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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跟着慕容霜自“贪洞”穿越进去,一直走到了溶洞尽头。溶洞尽头有一颗硕大石笋。石笋后面有一张滴水做成的帘幕。慕容霜纵身跃过水帘,涂清澈紧跟而入,待端木闻玖进得帘后,前襟发上已沾湿一片,涂清澈只发端顶了几粒水珠,慕容霜却是滴水未沾。水帘后是一个人为斧凿的圆形山洞,端木闻玖心中暗自嘀咕,与其说这是一个住所,倒不如说这是一座坟墓,他见慕容霜神色不常,心中微动,张手握住了他冰凉的手。
涂清澈晃着火折想看清洞内情况,但火光微弱无法看清。他不敢贸然向前,自包裹里取出一柄铁杖,细细敲打着山洞墙壁和脚下。这时只听轰隆隆的巨响,山洞内突然出现两堵石墙,像一个石门一样,渐渐并拢合起,将三人关在了洞外。
石墙关上后,涂清澈才发现,这的确是一座石门,门上不仅有雕刻还有石头做的门环,在门的正中,还刻着一朵含笑花。他回头看向慕容霜,慕容霜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帮不上忙。涂清澈又仔细研究起这个石门来,他来回走了几遭,最终把脚步停在了那朵含笑花上。含笑花一般有六朵花瓣,可是这石门上刻的这一朵,只有五个花瓣。涂清澈手摸着那花瓣想了好久,忽然起身道:“也许我们该去方才的那五个洞里转转。”
☆、五连环
三人重新退回溶洞里。涂清澈在“贪洞”里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慕容霜指着南面一张形似桌案的石笋道:“这里之前好似是一根石柱来着。”涂清澈上前端详,只见那圆形石笋笋身有五道长条状的洞孔,笋案中间凹下去一块,南边还有一道碗型的园洞。涂清澈道:“这块凹下去的方形似乎有些蹊跷。”他说着便将手往那凹处按去,吱呀咯咚,涂清澈只觉手掌一阵疼痛,想拿起手来已是不能,这时有五本书册从笋身那五道长孔中弹出来,涂清澈大叫道:“我的手被吸住了,快看那书上写些什么。”慕容霜和端木闻玖慌忙将那五本书捡起翻看。慕容霜翻开一本红皮书册,边翻边道:“这是一本琴谱,这琴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只是这里面的曲子……这些曲子委实奇特……”涂清澈用另一只手翻开一本白皮书:“这一本是本食谱。”端木闻玖翻到一本黄皮书,他面上通红也不说书上写了什么,只是急忙扔在一边,又捡起一本青皮书,他边看边道:“这是一本武功秘籍,上面都是一些口诀要义,我看不太懂。”涂清澈将食谱丢在一边,又看那黑皮书,那黑皮书是一本医书,他随意翻开一页扫了几眼,却被里面的内容吸引,他只顾看书,却忘了左手仍陷机括。
端木闻玖抬脸看向二人,见他二人皆深陷书中,涂清澈的面唇都变成了深紫色。他用力推了推两人,涂清澈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他将书又翻了一遍飞快地说道:“这书的第一个字和最末一个字好生奇怪,你们快看看这几本书的最初和最末一个字是什么。”端木闻玖慌忙翻道:“五个初字是‘于’、‘欲’、‘五’、‘外’、‘染’,末五字是‘焚’、‘心’、‘之’、‘俱’、‘净’。”涂清澈顿首道:“‘外五欲染爱名贪’,‘焚之心俱净’是要我们把这个书烧掉啊!”慕容霜虽不甚明白,手下却毫不马虎:“玖少爷,快把这书塞进那五道长孔”,待五本书尽没入石笋,他挥起银鞭将石壁上一盏油灯打入手中,将油灯并油加着灯芯一齐倒入案上碗大石洞。火星四溅,涂清澈只觉石下一阵斥力将手掌冲开,有一枚物件打入手心,忙将手抓了跃将出来。涂清澈将手中之物给二人看了,见那是一粒晶莹剔透的鸽血红宝石。
三人歇了一阵,往“嗔洞”来。这一间洞穴里堆满了各类器物,琴棋书画,三教九流五一不具。涂清澈善弈,见中央石笋之上有一副棋盘,尚存有一盘残局,便立在旁边拧眉思索起来。端木闻玖与慕容霜转了几圈一无所获也围在涂清澈身旁看棋。端木闻玖看了一会儿道:“这分明是一局死棋啊。”涂清澈将手白绡拿给二人,那上面记着黑白二子的棋步,他面有愠色,抓耳挠腮道:“这样精彩的棋局我从未见过,只是这白子的第十九步实在令人匪夷所思,这步棋下在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慕容霜不爱此好,看了涂清澈的样子,好笑道:“别挠了,耳朵后面都挠出血来了。”涂清澈茅塞顿开转怒为喜,大笑道:“‘云何为嗔?谓于有情乐作损害为性。’既是如此,就不该对世事诸人事有所怨恨。黑子与白子本是一色,更无所谓输赢。”说着将罐中黑白棋子一一布上棋盘,最后一枚棋子入定,棋子忽而下陷,棋盘中央吐出一粒黑色玛瑙石。
涂清澈捡了那枚宝石,拉着半知半解的那两人往“痴洞”去。涂清澈边走边道:“这五个溶洞的名字皆取自佛经。如果我猜得不错,一个溶洞内藏有一枚宝石,而宝石之方位则合五行之说,方才两个溶洞为火性土性,宝石的方位为南、中,接下来该是金性、水性、木性,宝石方位对应为西、北、东。至于这宝石的用处,或许与那石门有关。”端木闻玖向西一看,只见西面犬狼模样的钟乳石上有一座玉雕,那玉雕左侧立着一个持拂尘的僧袍和尚,右侧乃是一个握木鱼的道袍道士,两人拥着两尾大鱼,鱼口相接处衔着一枚晶莹钻石,周匝大丛蔷薇相应环绕,雕工甚是精美。
涂清澈笑道:“痴者,所谓愚痴,即是无明。”他想将那宝石从鱼口取下,却发现那宝石紧紧地嵌在里面。慕容霜示意二人退开,扬鞭打了过去,玉雕瞬间破碎在地,钻石安然无恙。端木闻玖将钻石捡起递给涂清澈,口中连连叹气:“可惜!可惜!”
三人再不停歇,起身往“慢洞”和“疑洞”去。果然在其中找到来了一枚绿松石和黑色的玛瑙石,然而这时,涂清澈面上却一扫喜色愁云密布。
三人集齐五枚宝石,又返回到山洞中的石门前。石门跟方才不一样了!石门上的含笑花花瓣变成了五个小小的凹槽!那凹槽小小的,正与那五枚宝石差不许多。涂清澈心中狂跳不已,他回头看了慕容霜一眼,又瞅了瞅端木闻玖,将深蓝宝石、鸽血红宝石、绿松石、钻石、黑色玛瑙石,以水火木金土序之数依次揉进石门的五个方位。
宝石尽没,轰隆作响。然而,石门并没有打开。
三人一阵沉默,涂清澈像是早已想到般叹了口气:“不知我爹与端木伯父是怎样进去的,但他们肯定不是用这五枚宝石打开的。”他高度集中起来的精气神一泻千里,慢慢地瘫倒在地上。
慕容霜摸着石门上的含笑花,也慢慢地坐倒在地。
夜色渐深,三人折腾了一天累得不轻,相互依偎着睡倒在地。涂清澈向来浅眠,是夜,他苦苦思索着这洞中奥秘,被鼾声雷动的端木闻玖屡屡打断思路,忍不住长叹一声。慕容霜闻声跃然而起,银鞭已拿在手中。他撑着双目狠狠瞪着涂清澈,却没有半分神采。涂清澈被那充满杀气的眼睛吓得不轻,屏住了呼吸不敢动弹。这时慕容霜眼中恢复了生气,他松了松肩膀,对涂清澈抱歉道:“吓到你了,睡吧!”涂清澈心中不禁一阵酸涩,这般小心翼翼连睡觉时都不能放松的小心谨慎,自己也曾有过。他想起慕容霜曾说过的话,我自幼辛苦长大,是惜命之人。又想起自己先前生出的轻生念头,不由得惭愧不已。
后半夜,涂清澈睡得出奇踏实。第二日,他睁开眼时,端木闻玖依旧鼾声雷动,慕容霜却不见了踪影。四下一找,见慕容霜正在摆弄一个木头人偶。慕容霜轻轻道:“我娘死后,我曾央求我爹杀了慕容舒为我娘报仇,但是我爹并不相信他孙子杀了他妻子,我只好自己动手。但我那时太年幼,反倒被他们打得遍体鳞伤。那一日,我险些被他们毒害,我爹愤然带着我离家出走,来到了这里。他逼我日日泡在药桶里,逼我日日习武,逼我学习医术,从七岁开始,我没有一刻的时间是空闲的。我那时恨透了他,在我十二岁那年,我终于能抵抗住他的鞭打,从这里逃到外面。在江湖中漂泊了近五年,亏得这一身功夫屡屡死里逃生,我才能稍稍理解他的苦衷。自从我娘死后,我与他之间甚少有过片刻欢乐时光,只有每一年我生日时,他会给我带一样礼物,那是我一年中最快乐的时候。虽然都是些寻常东西,我却觉得无比珍贵。”
涂清澈心有微动道:“这个木偶先前可是放在这里的?”
慕容霜突然心领神会,将木偶放到一个箱子形状的石笋中。紧接着,他将从角落里找到的生日礼物放回到它们原先的存放之处。又是一阵轰隆作响,石门开了!
☆、愿我如星君如月
石门大开,洞内昏暗不明,慕容霜跃进前去,晃着火折点了灯盏。百十盏油灯齐齐照亮,挂在洞顶形成一张美丽的灯网。山洞洞顶是半圆形状,洞内约有十间屋阔,各式陈列摆设简单朴素但却又十分讲究。
慕容霜脚步不停,在一道屏风后立住了身。那屏风所在之处很是隐蔽,即使洞内通明如昼依然晦不可查。涂清澈快步上前,见那屏风后面竟放着一只巨大石棺。那石棺上刻着两行字:“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慕容霜看见那石棺,双膝跪倒在地,眼泪簌簌滚了下来。他心中所有的怨恨都化作悲伤随着眼泪流淌出来。端木闻玖看着他咬紧下唇隐忍哭泣的样子,也滚出两行眼泪来,他深知丧父之痛,轻轻把慕容霜抱进了怀里。良久,慕容霜在棺前缓缓地磕了三个头,涂清澈与端木闻玖也在跪在棺前拜了几拜以谢当年盗琴之罪。
涂清澈在石洞内到处查看,想找到慕容星之死的蛛丝马迹,却发现石洞里藏书甚广,且类别繁杂,他稍翻看了几本,油然生出一股敬畏之情,心中不住感叹,“琴痴”一名太过响亮,反倒让人忽略了慕容星还是一个武功卓绝的武林高手,一个精通奇门遁甲的奇人,一个擅长施毒的行家,一代书画名儒……
慕容霜径直走到书案前,在暗处一个施了毒,其他人都不能动只有自己能打开的小箱里找到了一封书信。慕容霜回头向远处的涂清澈看了一眼,匆匆看完信上文字,又快速地将信点燃烧成了灰烬。
涂清澈低头苦苦思索道:“慕容老前辈到底是如何仙逝的呢?这石洞里没有一丁点的打斗痕迹,完全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慕容霜出神地看着涂清澈半晌,被端木闻玖一把推回神来,他随手拿起一张白纸折了两折,向二人道:“我爹给我留了一封书信。信上说在我走后他突然得了一场重病,他怕自己命不久矣曾出去找过我,但是没有找到,后来便……”
端木闻玖点头道:“慕容老前辈倘若尚在人世,已是八十高龄了。病来如山倒,何况是一个耄耋老人。”
涂清澈若有所思:“说不定,当年我爹和端木伯父来盗琴时,慕容老前辈已经仙去,他们二人匆促间并没有察觉。”
慕容霜也点头道:“所以当日我几番追问,端木老爷都闭口不言,因为他也并不知晓详情。”涂清澈席地而坐,他脑中念头飞闪,一股脑儿地说道:“慕容老前辈曾出过谷,他或许回过旧宅,见到了慕容舒。也许慕容舒曾经跟慕容老前辈来过这里,见到了噬月琴。他想偷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