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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如霜-花子术-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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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立不起。决明子上前拉他,却被他一把推开:“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你怎生不说?!好,你不说,你不说我说。”
  “你知道,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涂清澈抬脸望着决明子,双眸间星辉流转:“我头一回见你时,心中不知道有多欢喜。我知道神医唐本草的徒弟来了,来救我的娘亲了。可是你来了,娘亲却走了,二姐也走了。我恨足了你!我知道娘亲伤透了心,是半夜里偷偷含了药才去的。我也知道,二姐对你一见倾心,她怀了私心借你为她诊病之时与你亲近,是二姐使丫头半夜唤你去她房里私会,却不想娘亲正在此时服药寻死,下人寻你不到,待从她房里找到你再回去时已晚了一步再救不回来,二姐得知后羞愧难当,又急切开不了口,之后痛哭一回悬梁自尽。姐与娘亲的死实在怨不得你,我知道的,我都知道,可我不能有一个服毒自尽的娘亲,更不能有一个半夜偷人的二姐,在家亲面前,我说不得不能说亦无法说,所以我只能昧了良心,将你认作杀母欺姐的仇人。而你,你呢……你竟一句辩解的话也不说,凭白受这污水。我好恨你!我好恨!我恨你将我逼成不仁不义恩将仇报的小人!日日受那良心煎熬之苦!”
  决明子不答,只是一味喝酒。涂清澈身上发了汗,酒劲退了一些,挣扎起来,捧着酒坛又一通灌。涂清澈抱着酒坛子走到窗前,将窗子打开,屋里好容易聚起来的温热立时散了,涂清澈痴痴看着酒坛子,温柔叹道:“这樱桃酒与别处不同,入喉之后能闻到一股雪香,名作‘雪樱’。你怎么不问我如何能酿出这样的酒?我是在一本书里学到的,那是一本共有八十七页的书,在那书的第三十三页左上角,记载了这雪樱的酿法,我想写那书的人一定是极爱这酒的。你知道那本书是谁写的么?是当今圣上的二皇兄,先皇最宠爱的仪妃之子,西南王,玄方。世人皆传唐燮是当今天下第一才子,我却觉得此人之才远高于他。那天晚上,唐燮入了望舒榭后见你便拜。他们喝多了,我却没有,我清清楚楚听见唐燮口中“西南”二字,可我宁愿是我听错了。那首诗你还记得吗,‘我爱决明子,风流天下闻。十九弃小宛,二十卧彩云。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高山安可仰,徒此揖芬芳。’诗经中有名篇《小宛》,是写遭时之乱兄弟相戒以免祸,而他以此讽刺你乱世不助兄弟,四处风流不事君主,笑你这般‘才德’如高山般不近人情,不可亲效。这分明是臣子唐燮献于西南王的一首讽谏诗。我宁愿是我喝多了,也不愿信这猜测是真的。”
  夜风习习,涂清澈临窗而立,两行泪水被风吹得簌簌抖落,他指着窗外明月,哑声哭道:“你怎能是他呢,他怎能是你!决明子竟然就是玄方,西南王竟然就是决明子!!怎能如此!你怎能是他呢?你知不知道他在我心里有多重要!!你怎能……你怎能把他毁了!!”
  决明子望着窗外愀然无声的明月,默默啜着雪樱。
  涂清澈擦了擦眼泪,忽而笑道:“我答应过慕容霜,再不做舍己为人的蠢事。可我食言了。我自小亲历无数死亡鲜血,从没那么怕过,可当我看到端木兄提剑朝你砍来的时候,我的心都不见了,我宁可是自己死了也不愿见你受伤。直到晕倒的那一刻,我才幡然醒悟,不论你是决明子,还是西南王玄方,我都不愿你死。我真想就这么死了,可阎王他却不愿收我。回来这里的时候,我曾想把这混账的一切全都忘掉。今天我晒书的时候,翻到一张二姐的画,画旁题着两行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一笔一划都牵动心魂再熟悉不过,那些字的笔迹我这一生也认不错忘不掉,再也没有这样的一个人,可以仅凭几个字就打动人心了。我早该知道的,像你这样的人,这世间怎可能再找得到第二个。你果然是他,果然他就是你啊……我终究,还是还是……还是……。这是劫,逃不过的。”
  深埋于心的话似乎并非难以开口,明月不在天上而在心中,涂清澈觉得冷,探身把窗子关上,回身将决明子手中酒坛抱到一边,静静笑道:“世间无巧合,草民亦非三岁小儿。王爷可否告知,当年如今,几次三番屈尊来寻,究竟所为何事?”
  决明子一声轻叹:“双仪城中擒龙道,机关险布,特来相请前去破解。”
  涂清澈不问原委不问巨细,只痛痛快快答道:“好!”
  决明子起身自坛里倾出一盏酒来,趋步至涂清澈身前,双手捧着酒盏,周周正正地作出敬酒的姿态,涂清澈生生受了这礼,接过酒盏一饮而尽。
  再之后的事,涂清澈记不太清了。只是夜寒风凉,后背的疼痛与醉如烂泥的倦意轮番袭来,那番汗泪皆下生不如死的滋味实在令人难忘。后来似乎有人摸上床来,以胸贴背,就着蜷缩的身形将自己包裹起来,那人身上的味道闻之心安,似有若无的缠着几缕墨香,带着些许蛊惑的迷幻,拂去一身疼痛,将自己带入无尽的夜中。
  决明子醒来的时候,涂清澈神情怔怔的,似乎看向自己,又似乎不是。他双手攥着一块青玉玉佩,双眉拧成了一个疙瘩。决明子伸手扯那枚玉佩,涂清澈也突地醒过神来。
  涂清澈面上转过几多颜色,眼神亦变了几变,单薄唇口张合数次,终而叹道:“王爷,你……您醒了……”
  决明子似笑非笑,淡淡道:“你这一声一声的‘王爷’,莫不是要催我早些去见阎王吧!”
  这话说得好生突兀,涂清澈却十分明白。他生时不曾封王,死后才得了个王爷的名头。“西南王”亡于西南,这名号不过是皇帝的一个借口,借此以告天下,先皇膝下二皇子早已战死于西南之地,天下再无此人。这称呼,与那催命符实无二致。
  涂清澈心中有愧,却不肯宣之于口。只半红着脸扭头看着窗外。夜来风雨初歇,枯枝乱红零落一地,那夏花才开了几日,尚无人嗅便已匆匆凋谢。原来,狂放的清高的娇俏的冷艳的,任你是什么花,只要时辰到了,都一样地入泥归土。涂清澈心有所触,不觉喟然长叹。听见这叹息,决明子反倒轻声笑了。
  他轻轻笑着轻轻道:“抱歉,我辜负了你的期望。”
  涂清澈痴痴看着他含笑的眉眼,一个个打起的心结,都随莫名流淌的泪水悄无声息融化得无影无踪了。良久,他拂去眼泪轻轻道:“错的是我,是我将你臆想成虚假的样子,还责怪真实的你不像他。”
  涂清澈与决明子如旧识老友一般,每日里只是读书,品茶,配药,偶尔对饮小酌,对话不多,大部分时间各自忙手底的事。如此相安无事地过了一月,彼此颇有默契地没再提起慕容霜和端木闻玖,也没再提起过擒龙道。
  每当夕阳西下时,决明子总要在入暮夜色中待上好一阵子,有时还会望着天边明月轻声叹气。涂清澈知道,他那个样子,是在思念一个人,他在思念一个自己也很想见到的人。每当看见他月下孤独的背影,总觉得他离自己很远,虽然他就在身边,但他的一颦一笑,他的牵肠挂肚,都与自己无关。
  

  ☆、生离

  却说那一日慕容霜与端木闻玖分别后乱行一气,正赶上下雨,恰好路旁有一间破庙,便进去躲雨。破庙里还有一众正在躲雨的人,有几个看上去有些眼熟。
  那一众人大概有十几个男子,大多衣着破烂,只有一个妇人衣衫整齐面容干净,看上去像是他们的首领。他们中间有一个小个子的男子身高极矮大约三十来岁,踮脚附在那妇人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那妇人点了点头,便走过来搭话:“这位公子有些面熟,敢问去没去过天地客栈?”慕容霜此时心情郁郁并不答话。那妇人忍了忍又道:“公子有没有看见我的丈夫苗染?知不知道是谁害死了他?”慕容霜回头看了看那妇人,只见她形容憔悴,泪容隐现,看来也是伤心之人。他不意遮掩,对她道:“你的丈夫苗染正是死在我的手中。”
  原来苗染死后,他手下有几个跑回去通风报信的,说他们教主去得蹊跷死不见尸,那苗染夫人与苗染夫妻情深听得此话杀将过来,准备找乾坤讨个说法。有几个手下在武林大会上见过慕容霜,知道他是个厉害人物,所以告诉了教主夫人,想向他打探打探消息,没成想原来他就是杀害苗染之人!而且承认得干脆利索毫无愧疚之心!
  那伙人见他如此说话,个个目瞪口呆,立时与他动起手来。慕容霜凤椎在手,招招狠毒,但先前输了半成真气给涂清澈保命,又加之连日来水米未沾,心情低落魂不守舍,自然抵不过他众人联手。那伙人惧他厉害不敢近身,只得将淬了毒的罗天盖地网绑了拿下抓回教中。
  回到教中,众人都呼喊着要杀掉慕容霜。可是由谁杀,怎么杀却商量不下来,只好先将他关在了教中牢房里。
  起初慕容霜是被关在最外面的一间牢房,与巫蛊教用来取毒的毒蛇蜈蚣关在一起。他见了那些毒物厌恶得很,一鞭子下去虫尸横飞,满屋子都是半截的蛇头虫脚,一时间牢房里面腥臭非常,别处的毒虫闻见了味道也都蠕动着直往外爬,更有许些被打成半截的毒蛇直飞进看牢小丁的酒碗里,来回扭动着喷了他们一脸的血,将那五颜六色的胆汁毒液溅了个满身。巫蛊教众素与毒虫相伴,可也从没见过这阵仗,个个都慌了手脚,更有胆小刚入教的小丁双目一翻晕在地下。
  闻讯赶来的副教苗染夫人亦无办法,正慌乱间被先前那个小个子瞅准了时机斩死刀下。那小个子杀了人面不改色心不跳,举刀高呼道:“副教因思念教主,突发心病西去,死前将教主之位托付于我,你们可听明白,可看明白?”那小个子颇有威信,立时便有几个振臂齐呼教主,那些惊魂甫定的人屈从多数,也都认了。小个子命人用罗天盖地网绑了慕容霜押到最底下的的地牢里,又将苗染夫人扔进先前那个虫尸遍地的牢房,以土石堆封住,立碑刻字,做成墓穴。小个子率教众于前哀悼,以手抚碑掩面悲道,副教一生喜爱毒虫,如今也算死得其所了。教中各人无不悚然,不敢再生二心。
  慕容霜被关在地牢里,每日三餐都有人送过来,佳肴珍馐,看上去极为讨好。这些日子以来,慕容霜无时不刻不在想念端木闻玖。之前的事,他才是最深受其害最无辜的人,他那么坦荡地真心示人,却被人抓住了纯良的心来设计陷害,伤了他害了他还扮成受害者的样子来要他负责任收拾残局。他是怎样的人,自己再清楚不过。明知他非真心,可还是怨他说出要娶之为妻的话,但倘若他弃之不顾,执意撕破了脸来洗刷罪责,自己定也不会开心。他说了那样的话,做了那样的决定,他心里也会难过伤心。如今这般,虽说有怨有恨,但终究还是敬他为人。也正是这份心思,不愿见他左右为难,不愿见他心里难过,这才背了自己的心离他而去。何况自己是个男子,或许娶妻生子才是他该走的路。有这一段日子的回忆,也就够了。只是,心里终是有些不甘,那一晚未说出口的话竟成了毕生之憾。若之前将这份心思说出口去,也不至于会如此留恋不舍吧。
  端木闻玖心中想到,原以为与那个人分开,会是一件生不如死的事。可是这日子一天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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