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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没戏看了,叶之洋回头向西,却只看见空荡荡的树枝树叶。
微微的苏合香味,涂清澈躲在一扇窗后,隐在暗处屏息偷听,屋内隐约有两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月眉,听说乾坤已经去请神医唐百草了,今日便能回来。等唐百草来了,就能医好你的眼睛,我们,也不用再为了那该死的百日骨香丸给慕容舒卖命了。”
“姐姐,我们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唐本草又怎么会医我们呢。”
“月眉,你放心……谁?!”
原来方才涂清澈毒伤发作疼得哼出了声,声音极微却被屋里的人听见了。窗户打开,人走出门来的瞬间,涂清澈被人拦腰抱住,几步起落跃入一扇窗内。窗下刚好是板木床,幸好床够松软,那人的轻功也够利落,二人落在床上只擦出轻微的响声。
涂清澈被那人压在身下,抬眼一看倒也认识,就是在方才那棵树上刚刚见过的。叶之洋耳朵一动,俯身去亲涂清澈,一手揽着腰,一手去扯他的衣服。涂清澈被叶之洋的身板盖住眼睛,看不见窗前,只好一个翻滚把叶之洋压在身下。
翻滚间往窗口一窥,瞥见一个双颊泛红的红衣少女正别过头去疾步离开的背影。
涂清澈见那女子走了,稍稍松了口气,瞬间又被叶之洋翻在一边。叶之洋将窗关上,向涂清澈笑道:“那两个女人可不好惹。”
涂清澈微笑应道:“多谢。”
叶之洋笑道:“兄弟,偷听你不行,那是哥哥我的长项。你有什么困难不妨说出来,我觉得我可以帮得上忙。”
涂清澈撑起身子,缓缓笑道:“所以你拿走我的木匣是当做帮忙的酬金么?”
叶之洋笑道:“什么木匣,我可不知道。谁知道里面是宝贝还是杀人的凶器,我要它做什么。”
涂清澈一摸腰后,木匣果然还在。可是方才,木匣分明是被他偷了去的!好干净的手法!涂清澈看着面前这个少年,只觉得他这张脸假得很,只有一双眼睛是活着的,他一边思量一边道:“我想找一些身上有苏合香味道的人。”叶之洋耸了耸鼻子,乐道:“容易!”
“梅梅……”王老虎欲言又止,“你咋来了?”
一个腰肢丰腴的女人怀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坐在床边,手中轻轻拍着孩子的脊背,一双丹凤眼瞪得浑圆,对王老虎怒道:“我怎么就不能来!我来看看我的昇儿有没有被人害死!”
王老虎急道:“有我在,谁敢动俺昇儿!”
女人冷哼:“你算个屁!”
王老虎连连应道:“是是是!俺是个屁!”
女人笑了一声,将孩子递给王老虎,转身开门而去,王老虎后面直喊:“梅梅,你去哪?你去哪?!”女人没有回声,王老虎怔怔看着她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
“杨梅!”一个年轻男子快速将女人拉进树影里,“你怎么来了!”
女人不答话,抱住男子的脖子便亲起嘴来。男子在女人的胸上揉了两把,将她扯开,面上似有不悦,冷声喝道:“你怎么来了!”
杨梅冷笑一声:“我来看看咱们的孩子!”
男子警醒地看了看四周,怒道:“你这婆娘莫不是疯了!”
杨梅笑得花枝乱颤:“你个没良心的奴才才疯了!我就是来看我和你这个奴才嵇生的孩子,王~昇~儿!”
男子甩了女人一巴掌,疾步而去。
杨梅捂着脸,郁郁自语:“是我疯了。”
涂清澈蹙着眉,不言不语。叶之洋道:“味道是从这个嵇生身上散发出来的。看了这么多人,你有何发现?你莫要开口,容我来猜猜看。最近天地客栈里来了许多武林人士,他们个个收到了一封古怪的请柬,要挟他们推举乾坤做盟主,不然他们的亲人或者门徒就会有性命之忧。这些被拿来要挟人的棋子一个个都被人下了毒,更奇怪的是,这些中毒的人身边几乎都有另一个身上带有苏合香味道的人。那个红衣女子说‘有了解药就不用为了百日骨香丸为慕容舒卖命了’,或许……这些身上有味道的人都是为慕容舒卖命的人,也就是说,这是慕容舒利用手下给他们下毒陷害给乾坤。”
涂清澈接口道:“如此陷害未免太儿戏,慕容舒的目的不会这样简单,这些身中百日骨香丸之毒的人也并不一定全是他的手下。像穆慎这样的人,他爹是江上霸主穆万,家业甚大掌管着天下一半的粮仓,断然不会为他卖命。或许……他还有别的预谋。不管怎样,如果能够查清中毒之人的身份,也许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原来如此”叶之洋由衷道,“你真聪明!”
涂清澈一愣,随即道:“我要是真聪明,就不会被你套了话去了。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叶之洋僵硬的脸上扯出一抹笑来瞬间溜得无影无踪。
☆、狗屎豆
峨眉派掌门司徒白的入室弟子应竹修跟在那一群紫衣女子后面已经有两个时辰了,那些女子似乎是跟自己去同一个地方。尽管师父吩咐过,要尽快亲手把东西送到乾坤手上,但是不论怎么疾奔赶路,那些女子总是在自己或前或后的地方出现。一众女子时而笑语,时而争执,倩影婀娜,香气袭人。应竹修害臊得很,索性跟在她们后面,幸好她们走得急,并不耽误时辰。
这是应竹修十七年来第一次下山,山下的一切都是那么新奇,然而这一切并不美好。就在昨日,师父给的银两还被一个楚楚可怜的小丫头偷走了,应竹修有些悲伤,并不是为了那些银两,而是单纯为那个偷钱的小姑娘,那是一张多么可爱的脸儿啊,双眸流转好似叮咚泉水,眉心红痣恰如雪间红梅。没有银两的日子更加难堪,他在心里一遍遍地埋怨师父,甚至无数次想转身逃回峨眉山去。
此刻饥肠辘辘的应竹修仍旧低着头,跟在那团淡紫色的香气后面。照着师父画好的图线,一路打听一路磕绊,天地客栈总算是要到了。尽管一路上有很多有趣的东西,但他很不喜欢山下的一切,他在心里暗暗地想,做完师父交代的事情,就马上回峨眉山去再也不到山下来。
看见几个年轻秀丽都穿着一般淡紫衣衫的姑娘进来,店内免不了的一阵议论……
进来店内,应竹修见一屋子的人倒有一半在朝自己瞧,目光无处搁置,只得怯生生地低下了头。店小二上来招呼:“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应竹修舔了舔干涩的唇:“我来找乾坤乾大侠!”这句话声音不大,但店内的人像是都听见了一样,纷纷投来询问的目光,店内静了下来,紧张的气氛让他觉得更加窘促。
店小二四儿朝账房先生看了一眼,账房先生微微点了点头。四儿将他带到一张小桌前,笑道:“我家主人出去了,您要不先等一等?”应竹修一门心思想回峨眉去,而且身上已经没有银两了,听见小二这样说,不由得满面愁苦,摸了摸钱带又摸了摸肚子,胡乱答应了,闷闷地坐在一旁。
店小二按账房先生的吩咐,给应竹修上了几样饭菜,笑道:“客官,这是我家主人早前吩咐的,您不必拘礼,请慢用吧。”应竹修连连称谢,打眼一瞧,竟都是自己平日爱吃的那几样,举起竹箸,好一顿狼吞虎咽。心里乐道,这乾坤想必是个好人。
应竹修正吃着,忽然看到店外急冲冲跑进来一个人,脚步极快且稳,只是……收不太住,奔进店内好几步才踉跄站住,刚好就停在应竹修的面前。不甚利落也不太干净的白色衣衫,是个小不了自己多少的少年,应竹修朝那人面上瞄了一眼,继续埋头吃饭。四周一片惊叹,“噢!是武当派的。”“一看就是身手不凡。”“那小子是谁?”“没见过!”
白衣少年听到众人夸奖,心里偷乐,但眼前这人却只顾埋头吃饭,盯着看了一会,像是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往桌子上一拍,背后拔出一把利剑来,大声叫道:“乾坤!我要打败你!”
店内一阵爆笑,应竹修一惊,随即笑道:“小兄弟,你找错人了!”
白衣少年脸一红,冷不丁被后面一个同样衣饰但块头稍大一些的人捶了一拳,揪住后衣领就往后拖扯。大块头不怒而威,一副大将形容,微一欠身,向应竹修道:“失礼!”应竹修连连摆手回礼。
这时,自门口又陆续进来四个同样穿白色衣衫的少年,六人凑在一起,由大块头引着,一同向账房先生行了礼。听得账房先生向大块头笑道:“善治,一年不见又长高不少啊。你们师父身体可好?”善治答道:“掌门身体无恙。我们此次前来是……”账房先生打断话头,笑道:“随我来。”
应竹修吃过了饭,开始观看店内的人。这个店里有很多人,各式各样的人。先前的那几个紫衣姑娘此刻正坐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吃饭,那个头上戴一根白玉簪的紫衣姑娘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冲着自己微微一笑。应竹修心中一荡,慌忙转过头去看别处。店内隐蔽的一角,有两个很扎眼的人。一个仪表不凡的高个,一个……一个满头白发淡红衣裳的美人儿。
不消说,这美人正是慕容霜。他此刻正凝眸看着桌上的一盘炒豆兀自出神,端木闻玖也就望着慕容霜发起呆来。那一日别了曲则全,慕容霜便说要找决明子给涂清澈治病,问他去哪里找,他微微笑着在那请帖上点了一点。近来几日,慕容霜总是无故的神情恍惚,端木闻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隐隐觉得不安。
一阵躁动,从二楼一间雅座里下来两个小厮,都是一样的小帽短靴,衣料着实讲究,容貌也都是干净可人。二人搬着一个更为讲究的藤椅,笑嘻嘻地径向慕容霜抬去。不多时,一众小厮簇拥着一个手拿折扇,肥头大耳的锦衣胖子,兴冲冲坐到了慕容霜面前的藤椅之上。
“公子,这位是我家的老爷陆满金,京城堂家的主人,我们老爷……”
陆满金阖起折扇,将那说话的小厮挥到一旁,慢慢地挪上前去,摸着几根稀松的胡子,腆着浑圆的大肚子眯着眼睛朝慕容霜笑道:“美人,你跟我回家去,我分你一半家产,如何?”陆满金一面说着,一面将那折扇往慕容霜腰后探去。
慕容霜被陆满金身上刺鼻的苏合香味呛得直皱眉,他屏息后退,自腰间取出银链,慢慢将那条链子一截一截的往下拆。端木闻玖心中暗叫不好,慌忙拔剑将那折扇挑入手中,“哗~!”的一声,他展开扇子挡在二人中间,对慕容霜笑道:“晚霜,你瞧这把扇子不错。”慕容霜看了看紧张的端木闻玖,放下银链,将那折扇拿在手中,微微笑道:“是不错。”
陆满金本非江湖中人,看不出这二人的厉害,只顾色迷迷地打量慕容霜,心中不住声地赞叹:“此君真乃人中极品!”此刻见自己拿过的扇子正被他拿在手上,象牙扇骨和那扇面上所绣的桃花与那繁花般的笑容衬在一起,更有一番说不出来的别致美艳,开心得直把那张油脸笑出了层层褶皱。因为被高大的端木闻玖挡住了视线,所以他拼了命地伸着脑袋往里瞧,还张手去扯端木闻玖的衣衫。慕容霜在一旁看得仔细,手勾住端木闻玖的颈脖,猛地将他拉进怀里,扬起扇子便抽了陆满金一记响亮的耳光。
端木闻玖被慕容霜猛地一拉,一个趔趄向前,双手不自觉的扶住了慕容霜的腰,脑中“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及至回过神来,陆满金已经被慕容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