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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七步成湿-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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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天他已足够了解到曹家在许都的地位了。虽然名面上这个都城的主人还是汉献帝刘协,但一切皆却尽在曹操手中。
  ——谁人敢在许都轻举妄动?
  曹植按了按额角,停止这些猜想。因为他有突然想到了,此刻他的父亲还在徐州,之于许都决计鞭长莫及。
  若是有人想暗中对付曹家人,此刻岂非最佳时机?
  侍卫没有用了,父亲也没有用了。此刻他只能靠大病初愈的自己,来面对这些不知名的对手。
  曹植想了想,揉了些雪团,用手中外衣裹起,用力向另一侧面丢了过去。然后他模仿着猫儿,惟妙惟肖叫了几声。
  衣团滚过雪面,发出细微的声音。那四人却陡然凝目瞧了过来,见视线中的只是这么一团,还有“喵喵”猫叫,这才恢复之前谈笑,不再管它。
  曹植见衣物成功滚到门缝中散了开来,心中比了个胜利标志。他猫着腰躲到缩到角落里。除了一大片垃圾,这里还有一个竹篓,藏着他足够小的身体。
  近几天许县大雪封城,下午人们清扫出了庙会的那一条主道,其他道上却依然覆着雪。且天寒地冻少有行人,曹植走过的这几条偏僻小道,脚印都是鲜少的。
  还好今夜无月。而因人烟稀少,这些地方也尚未点灯火。
  曹植等了许久,才见得先前看到的几个人已来到了城门口。
  曹植借着火光,默数出他们居然有十二个人。
  又也许不止的,应该还有人在人群里搜寻他。
  他们交谈了片刻,有人眼尖,捡起了他故意丢弃在门口的锦衣,又激烈地争论了片刻。而后八人继续搜寻,留四人守在门口。
  曹植发现,这四个人已经不是先前的四个了。
  曹植暂时安全了。
  他们现在谁也想不到,要找的小孩子就在眼皮子底下的垃圾堆里。但他们总会反应过来。这段时间不会很久——待八人回来的时候,他便真正走到了末路。
  ——他可以用这些时间来想想,究竟是谁。
  他这一次出行全然在预计之外,知晓的人也只有母亲,二哥。
  是谁呢?
  天寒地冻。
  曹植丢了外衣,身上只剩一件夹袄。
  他缩在垃圾堆里,闻着周身散发的气味,身上越来越冷,他却并不着急。
  凛冽寒风里忽然传来一阵不可摒弃的恶臭,夹杂着这些垃圾发出的味道,曹植恶心地差点将晚饭都吐了出来。
  城门前守着的那四个人此时也已闻到了臭味。
  四人齐齐喷出喝下去的酒,其中一人忍不住吼了起来:“什么东西,快给大爷我出来!”
  然后他们便见得,雪夜里一辆车自远处徐徐而来。
  半夜里若行过一辆车,绝对会引来许多人好奇。但这辆车非但不会引来什么围观,甚至行人都要唯恐避之不及。
  ——这是倒夜香的车。
  四人原先有些烦躁的表情,此刻表情却像是吞了夜香一样。
  待这辆破破烂烂的车缓缓行至眼前,为首一人才拦下他:“你,见过一个小孩没。”
  赶车之人长地贼眉鼠眼。他一见今日情形与往日不同,心中就有些颤抖:“小人只有这些夜香,哪见过什么小孩子呀。难道小孩子还能躲在粪坑里么……”
  “滚你妈的!”一人听他说的恶心,就大骂着举手欲扇他一巴掌。
  但他的手毕竟没有落下,被另一人抓着,使了个眼神。那人讪讪改了动作,挥了挥手:“你的夜香怎么这么臭?”
  “额……小人盖子破了,今夜就随便找了点东西覆在了上面,让大人们受惊了,受惊了。要不……小人请大人们喝点酒?”推车之人见那人不再打他,就拿起腰间酒葫芦,谄媚递给劝阻的那一人。那人触不及防之下近距离被他的手一熏,只觉胃中急速翻滚。他“哇”地一声狂吐出来,大吼一声:“滚!”
  其余三人却哄笑出声。
  男人战战兢兢挥鞭,毛驴吃痛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毛驴走的并不快,车轮在雪地里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辙。也不知过了多久,道路越发颠簸,男人终于停下了车。
  他下车的第一件事,不是卸下车上夜香,而后蹲下身子,趴着对车底下吼了句:“喂!”
  “噗”一声,有东西掉在了雪地里。
  这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先前他手脚并用攀在车底,一路躲到了这里。此刻爬了起来,见男人皱眉不悦看着他,便用最可爱的表情笑了起来。
  他已试验过无数次了。一旦他露出这样的笑容,除了某个小人,谁都会对他卸下防备。
  那男人哈哈大笑起来。他笑了半晌,给了个中肯的评价:“真蠢。”
  “……”
  这个孩子正是曹植。
  他之前假用衣物,假装自己已出了城。但他用意并非将他们引出城,相反他是在告诉他们,他还在城里。
  而在他们都以为他真的在城里,他又必须想尽办法尽快出城。
  ——他必须躲到天亮,只有出城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天亮了,许都才会是他曹家的许都。
  曹植迅速敛下了笑容。
  男子倚车而坐,高高翘起了二郎腿。他喝了口酒,似漫不经心道:“小子,我不管你是谁,趁着劳资心情好,快点滚。”
  曹植并不回答。他非但不回答,反而还问了男人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躲在你车里的?”
  “你这不是屁话么。”男子不客气地将口水喷了他一脸。曹植抹了一把脸,不知是不是与夜香混久了,他只觉整只手都臭了。“劳资推了这么一路,这夜香什么时候变重了,我会不知道?”
  他说完,也不管曹植什么反应,优哉游哉倚着车,喝起了酒。
  


☆、如此推断

  天寒地冻。
  这一场雪下的太过铺天盖地了,野外如今还是一片银白。林间狂风呼啸,比城里更冷几分。何况他本不强壮,再加外衣丢了,更是冷的彻骨。
  曹植浑身都泛着寒气,他觉得鼻子快破了,呼吸十分困难。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忽然想到似乎在哪瞧见过“骨骼肌颤抖可产生热量”一说,于是整个人像抽风一样抖了起来。
  “……”一旁的男人往边上挪了一点,再挪了一点,继续悠闲悠闲喝酒。
  不知是否心理作用,曹植抖了一会,真觉得浑身暖了一些。
  他叹了口气。
  ——想不到第一次出门,竟发生了这般惨事。
  “喂,”身旁男人又开了口。许是喝了烈酒的缘故,声音有些沙哑:“你怎么还不滚。”
  曹植皱起了鼻子,一脸无赖模样:“这地方又不是你的,我爱坐不坐,你管我滚不滚。”
  男人白了他一眼,嗤笑一声。
  曹植不再理他,仅是不言不语坐在车边。他看男子喝完了酒,似满意地打了个酒嗝,才歪歪扭扭站了起来,扛起夜香桶将之倒入坑里。
  然后曹植注意到,这个男人的身形非但没有晃动,反而更直稳的像支长枪。
  曹植的眉毛挑了起来。他却并不说什么,只是看男人一缸一缸倒掉,洗净。
  这小半年下来,曹植已清楚知道,这是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有人弱肉强食,有人智计百出。有人享荣华富贵,有人得身败名裂。但几乎所有有才之士皆东走西顾,为锦绣前程奋力一搏。
  但眼前这个人,既有武艺,又为何甘愿在半夜里默默无闻地倒夜香,甚至为人鄙薄?
  真是一个奇怪的男人。
  男人做完了这些,将所有的缸都放回车上。时已近五更,是时候驾车回程。他尚未上车,就见得小孩爬回了车底,用他焐热的手,稳稳抓住在了车的底下。
  “……”男人真是无语了。
  这小无赖摆明了是要搭顺风车回城。
  城门口的那些人明显是在抓他,而小鬼非但躲过了,更钻到车底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溜出了城。被他发现驱逐,小鬼的神色也没有什么惊慌或者激动,就那么平平静静坐在边上。
  真是一个很奇怪的小鬼。
  这个小鬼要是能长大,天下群雄恐怕又要多一个咯。
  男人最终只是嗤笑一声,挥鞭斥驴,再不管这个小孩。
  五更三刻,曹植回到灯火通明的曹府中。
  这一夜并无心惊动魄之事,曹植心绪亦是十分平稳。他甚至好心情地同等待了一宿的母亲和兄长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然后大声打了个喷嚏。
  卞氏心放回了原地。她瞧着自家儿子披头散发的惨像,浑身散发的酸臭气息,想笑又笑不出来。
  只能唤来下人,将小孩好好洗净,又请来了大夫。
  待曹植一觉睡醒,发现自己不仅得了风寒,喉咙也哑了。
  母亲兄长们轮流来表示了慰问,曹植乖乖听着唠叨声,喝着不知味道的药,百无聊赖之中抵抗不了晕眩,又睡了过去。
  第二次醒来,已是夜间了,曹丕居然还守在他身旁。见他醒来,便喂他喝了点粥,抚着他的发顶疼惜道:“自你坠马醒来,倒是比以前更乖巧了。之前人多口杂,母亲也不便细问究竟发生了什么。现下你且和哥哥说实话,真是你贪玩与侍卫走散,又一不小心走错路,跌进……粪坑里过了一夜?”
  曹植闻着兄长衣上淡雅的香味,一时间只觉鼻子一酸。他拱到曹丕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才闷声道:“不是。”
  他一五一十将事情说完,见得曹丕面色森然,就扯了扯他的袖子,用沙哑的声音可怜兮兮道:“好晚了呢,二哥就陪我一起睡吧……”
  曹丕嘴角弯了弯,眸色愈发温和。
  翌日醒来时,曹丕已不在了。面前却非空无一人,而是站着一个身形修长的儒生。
  曹植下意识觉得胃疼。
  ——快,谁来将他拖出去!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见到这货!
  可惜的是无人听得小孩心声。某人施施然拂了拂袖,潇洒落座,满面戏谑道:“啧,我听闻四公子半夜爬了粪坑,真是好雅兴。”
  曹植躺在床上挺尸:“……”
  杨修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突然似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变:“啊!我居然忘记你昨夜壮举了,糟糕,手要臭了……”
  “……泥够了!”
  因风寒关系,小孩说话尤带了浓重鼻音,听在耳中便如小猫用嫩爪在手心挠了挠。
  杨修笑了笑:“这便是学生应对老师说的话?”
  “……泥哪位?”
  杨修眯起了他那双凤眼。
  他俯身靠近小孩,束于脑后的长发翩然垂下,落在小孩鼻翼间,甚至连呼吸都洒在小孩脸上,“其实为师并不介意再将你丢一次粪坑,想来如此,你定能记起为师是谁。”
  然后他满意看到小孩拽着自己的袖子,眼泪汪汪道:“徒儿怎会记得老湿呢?哪怕是忘了自己,也绝不会忘了您的!”
  于是他愉悦地拍了拍小孩脑袋,仿佛安抚小狗一般:“徒儿乖。”
  风寒可大可小,幸运的是曹植的身体并不孱弱,大约五日便好全了。
  病好了,也没理由不上学了。曹植照例去了书房,认真听杨修讲课。
  事实上他发现杨修所言有些东西他都清楚知道,只是有些字与印象中出入。更加上他的记忆十分好,学起来一点也不困难。
  “你兄长昨日将几张画像贴了出去。那些人便是你彻夜不归的理由么。”快下学时,杨修瞧着小孩有些消瘦的脸颊,似漫不经心淡淡道。
  记得第一次见到小孩,圆圆滚滚的十分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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