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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爷说:“他们一定在后面各洲搜索,落很远了。”
“就在此地休息,可以监视四周。”张大爷说:“还好,天上密云不雨,至少不会被毒太阳晒昏头,也不会在雨中淋成可怜的落汤鸡,泡在水里与坐在雨中淋是两回事。看风涛斯大,今晚可能有大雨,好在即将登岸,这点风雨咱们还承受得住。”
这一天好漫长,但他们睡得很安稳。
傍晚,第一阵倾盆大光临,满湖浪涛汹勇,浪高三尺十分凶险。
“糟!不能冒险过去。”王二爷站在大雨中发愁叫苦:“大哥和六妹很难禁受得起这种风涛,人一冲散那就完了。”
“可是,也不能在这里躲呀!”张大爷苦笑。
“不能躲也得躲。”王二爷断然地说:“我和四弟先过去,必须设法弄一艘船来。”
“走!”赵四爷领先便走:“他们激怒我了,我要先让他们尝尝大天殛鬼神愁的滋味。
走啊!二哥。“
“一切小心。”张大爷只好叮咛:“切记不可轻敌,湖匪中颇有人才。”
“就算他们有金刚灵官助威,我也要摆平他们。”赵四爷冒火地说。风雨太大,他的话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到,他的确愤火中烧,仇恨之火掩盖了大风雨。
大雨倾盆,村中死寂。
村的最东首的丘家,是安乡口村东面最远的一家。
今晨,朱五便带了四名男女到丘家,要求丘老太爷拨出两间客厢给客人歇息。
朱五说:四位客人是办案的,来捉歹徒,昨晚守候了一夜,所以需要白天休息养神。
村子其他外围几坐村屋,也分别住有办案的人。
四男女皆年约四十上下,一个个象债主,仅与丘老太爷冷冷地点头算是打招呼,不等朱五离开,便随着丘隆昌匆匆到客厢睡觉去也。
傍晚,朱五没有来。
四男女曾经在晚膳毕,借了蓑衣外出,但不久后又回来了。
四人在客厢的小厅品茗,厅内点起了油灯。厅外风雨交加。
客人反客为主,不许丘老太爷接近客厢。
“圣堂香主说风浪太大,不会有人来了,我看靠不住。”那位梳了发,长了一双山羊眼的人说:“在沣州,已经证实那位化名郑五的人水性高明,这点风浪阻止得了他?哼?”
“你是外坛使者,何必对圣堂的人抱怨?那位徐娘半老妖里妖气的女人笑笑。”这几天,从水妖方面传来的消息,也证实了他们六个人中,至少有一半的人不谙水性,所以行动特别迟缓。象这种风涛,除非六个人的水性都十分高明,不然一定十分危险。如果所料不差,两个女报应神一定不会水,怎敢在这种风涛中找死?陈使者,不要发牢骚了,这种天气躲在湖边守候,可真苦得要死吃不消,何不乐得清闲省事?你想立下大功以便升入内坛,我们几个却没有这种福份来多打算,至少在屋子里喝茶休息等候,总比在湖边大雨里守候来得安逸些。“
“你懂个屁!女人。”梳道髻的人冒火了:“本使者并没有立大功的打算,而是报应神是咱们的心腹大患,他们一日不死,咱们一日不得安宁。我宁可辛苦些,早一天毙死了他们,睡也睡得安稳坐。”
“不作恶梦已经不错了,陈使者。”另一位高瘦的男人冷冷地说。“不是在下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咱们这些人中,真要中了头彩守候到报应神,那……诸位,你们谁有教主的女弟子飞魔女那么高明?谁又有二少主的神通?”
“你……你想危言耸听扰乱军心……”
“陈使者,你明明知道在下说的是实话,用意也是提醒你,不要贪功过切,免得枉送性命,你可不要把好心当作驴肝肺。”
“不要多说了。”另一位披散一头黑漆长发的女人不耐地说:“喝完这壶茶,得派人到门口警戒。这里是村东最外侧的一家,报应神如果不怕风浪游过来,最可能接近村庄的地方。以这一家最有可能,咱们可不能大意了。”
大雨交加中,两个黑影果然自东面悄然接近。
他们是王二爷和赵四爷,打算入村打听消息,明知对历可能已经裹胁村民,因此接近十分小心。
距村落还有余里,已可看到村中的灯光。风声一阵比一阵紧,大浪扑上湖岸发出隆隆巨响。
登上陆地,他们迅疾地窜入荻丛,立即穿上靴系好兵刃。王二爷是分水刀,赵四爷仍是那支打学生手心的古怪铜戒尺。
二十步外的草丛中,隐伏着两个黑影,风雨太大,两黑影无法发现登陆的人。
按地势,王、赵两人势将经过两影的潜伏位置。谁先发现对方,谁就有袭击的好机。当然,一动一静,静的人占了九成优势。
一壶茶已经喝完,屋外风雨正盛。
“我起更警戒。”妖里妖气的女人放杯而起:“这种鬼天气,实在该躺在床上做好梦。”
“床上最好有个英俊强壮的大男人。”高瘦的男人用讽刺性的口吻说:“咱们总坛的人,实在应该在武昌字写意地享福,而不必为了四海报应神玩命来这里受罪。”
“秦香主,我柳仙的床上的确经常有男人。但即使天下的男人死光了,也轮不到你上我的床。”妖里妖气的女人语气带有回马枪:“你只配和那些不懂人事的小女孩鬼混。你是最后一班警戒,是不是想打这家鱼户的小女孩歹主意?你最好积些德,总有一天你会死在小女孩的手上。”
“今晚大风大浪,谁说要等的人不会前来,但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一定不会来。”披着秀发的女人冷冷地说:“所以要提高警觉,今晚你们的床上,最好不要有男人女人,以免误事,哼!”
说完,向通往客房的走道匆匆走了。
陈使者大概对男女间的事不感兴趣,只对打打杀杀关心,不理采任何人的话,细心地检查自己的剑,直至觉得拔剑非常顺手,这才满意地出厅返客房歇息。
秦香主等众人都走了,这才出厅站在通向中院的廊口观。望片刻。
“丘老人!出来一下。”秦香主向中院大叫,叫声震耳,压下了风雨声。
片刻,丘老太爷丘家麒匆匆出现在走廊口。
“客人有事吗?”丘老太爷表现得颇为恭顺:“小老儿听候吩咐。”
“叫你的小孙女来收拾茶具。”秦香主阴笑:“顺便把客房的寝具检查一下,好象蚊帐有破洞,补好之后把蚊子赶出来。”
“小丫头已经睡了。”丘老太爷说:“这些事,小老儿立即替客人整理妥当。”
说完,便向走廊举步,却吃了一惊,惊恐地站住了。
“你给我听清了。”秦香主一把揪住他的领口,抓小鸡似的向上提:“我要的是你那位小孙女伺候,你听清了没有?”
声落,将人向前一推,几乎将他推倒。
他踉跄站稳,仰天吸入一口气,压下了满腹怒火,转身便走。
“站住!”秦香主沉叱。
他站住了,徐徐转身,冷然注视着狞笑着的秦香主,不言不动。
“你要干甚么?赶快叫你那小孙女来。”秦香主沉声说:“知道吗?”
一声轻笑,走廊折向处出来了小姑娘静姑,大方地轻盈地走近,往老太爷身侧一站。
“唷!你是村正介绍来的贵宾,怎么发这样大的脾气呀!”小姑娘一脸天真的笑意:“是我爷爷得罪了贵宾吗?”
“你来了就好。”秦香主眼中涌起光芒,邪邪地笑说:“你爷爷待客的态度不好。朱村正交待过,要你们好好招待客人,是不是呀?”
“朱村正是这么说的,我们家也没有待慢客人呀!”
“你爷爷可就不太友好啦!不过,你来了就好,先把客厢收拾收拾,你过来。”
小姑娘一点也不怕去,大大方方毫无戒心地走来。
“我爷爷上了年纪,脾气比年轻时好多了。”小姑娘笑吟吟地走近:“尤其是他老人家在你这种年岁的时候,听我奶奶说,那是真的不好说话呢。”
“真的呀!”秦香主毫无顾忌地一手搭上了姑娘的肩膀,鼻息立即变得粗浊了,淫笑更为狞恶:“人老了,应该忍让的,不象年轻时可以逞强,你爷爷是聪明人。哦!小姑娘,我们走。”
秦香主得寸进尺,手一紧,将小姑娘挽入怀中,几乎要暖玉温香抱满怀。
“我爷爷不肯呢。”小姑娘们在笑,似乎被人搂抱毫不以为怪。
“他不敢不肯,小姑娘。”秦香主转头狠盯着老太爷:“是不是?老人家。”
“你说我不敢?”老太爷居然怒气全消。
“你敢吗?”
“老夫……”
“你老了,应该……”
“应该忍耐?打掉牙齿和血吞?”
“是呀!那总比死了的好。”
“老夫不以为然。”
“真的呀?”
“老夫退隐田园三十年,退隐并意非在逃世,而是想培育儿孙享点清福,并非避仇逃祸,所以并没改姓埋名。俗语说:虎死不倒威,何况老夫还没死呢!今晚居然被你这种狗都不如的东西如此侮辱,而我居然能忍耐着而不发作,莫非真的是人老了,就不中用了。”
“哦!你是……”
“我爷爷早年的绰号,叫做伏魔天罡。”小姑娘笑得更甜了:“我奶奶叫三湘龙女……”
秦香主如中雷殛,浑身一震,突然扭头便跑。
小姑娘人矮,手似乎并不短,左手一伸,便抓住了秦香主的发髻将人拉住了。
卟一声响,小姑娘的右手来一记可怕的霸王肘,撞在秦香主的背脊上。
“呃……”秦香主吸气叫,脊骨断了。
客厅门外。突然出现生了一双山羊眼的陈使者。
“咦!你们……”陈使者骇然惊呼,本能地快速拔剑出鞘。
“他吃了老虎胆豹子心,居然敢侮辱本姑娘。”小姑娘的语气毫不激动,将人向前一推:“聊施薄惩,这辈子他再也不能侮辱任何人了。”
背脊已断的秦香主,直向三丈外的陈使者急撞,被陈使者一把挽住了。
“救……我……”秦香主嘶声叫号。
陈俊者发出一声警啸,将秦香主扶至壁下摆平,拔剑出鞘。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伤害本教的人。”陈使者的山羊眼有了生气,语音冷厉:“你们……”
“且慢!”老太爷沉声问:“你们是甚么教?”
“弥勒教。”
里面抢出披了一头美发的女人,外面冲入妖里妖气的柳仙。
“怎么了?为何示警”柳仙急问。
“这小女人废了秦香主。”陈使者急答。
“她?”柳仙用剑指着小姑娘,意似不信。
“是我,我打断了他的腰骨。”小姑娘不笑了,柳眉倒竖,杏眼睁圆:“我家一门老少,把你们当贵宾款待,这狗东西竟然不是人,你去问问他,他该不该死。”
柳仙一怔,目光落在痛苦呻吟的秦香主身上。
“秦香主,你竟然被我不幸而言中。”柳仙叹息着说:“你果然死在小女孩的手上。虽然并没有死,却比死还要痛苦百倍。”
披发女人脸色冷厉已极,左手举起连鞘宝剑。
“想不到你们竟然是武林名家,能轻而易举废了我们的人,必定来头不小。”被发女人厉声说:“小姑娘,你知道后果吗?”
“去找你们的负责人前来评理吧!”老太爷神色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