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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令主重重地倒下,也撞倒了美少年,两人半身相叠,倒在地上抽搐。
赵群玉也跌入抢来的云卿怀中,手中剑失手掉落。
“我……我好累。”他喃喃地说,头无力地靠在耿姑娘的肩上:“我……我好想睡。”
耿姑娘吻着他流汗如雨的脸颊,泪水像决了堤的河流。
“有一天,赵哥哥。”她颤声感情地低唤:“你不再需要使用剑,人间,要比现在美丽得多。我想,人会对血腥感到厌恶的。好好睡吧,我就在你身边。”
她抱起了浑身大汗,软弱无力的沉重身躯,幽幽地,缓慢地,向敞开的大门走去。
妙手灵宫出现在惊怖战栗的软玉观音面前。
“忠于事,忠于人,这是做人的基本道义。”妙手灵宫语气沉重:“很抱歉,我必须逮捕你归案,这里,徐州,你可以选择。你愿跟我走吗?”
“我……我不能跟你走。”软玉观音挺了挺胸膛:“我有我的道路。”
“你能走吗?”
“能。”
“我尊敬你。”妙手灵宫欠身为礼,徐徐后退。
八表人龙也向阴道举步,神色庄严。
“顾捕头必须带一个主要的人返回徐州销差。”老英雄向阴道说:“对不起,老朽要带你走。”
软玉观音正摇摇晃晃向前栽,她的一枚凤钗插入心坎。
“去你娘的蛋!”阴道破口大骂:“你什么都带不走,你是什么东西?你的脏手用不着伸出来,你只是一个无聊的走狗!哼……”
那一声哼哼得很怪,气似乎就在这一哼之中突然断绝。身形一晃,接着口一张,鲜血向八表人龙狂啸而出。
八表人龙恰好横跨一步,才免了鲜血喷头的灾祸。
所有的人都不见了,死一般的静。
阴道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双目睁得大大地,口中鲜血仍在流。
八表人龙伸手抹上阴道的眼皮,轻轻将挺直的身躯扶倒,与软玉观音并排摆平,把他们的手放在一起。
“你们携手并肩走吧!”老人家喃喃地说:“多一个人,黄泉路上就不会寂寞。”
天终于亮了,第一线曙光洒落在尸体上,尸体的脸上线条,有些痛苦,有些安祥。但是,有什么分别呢?人毕竟早晚要走的,如何走又何必斤斤计较?
……(本卷结束) ……
第四集
第一章
潢川制车行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忙着办丧事,忙着整顿工厂,忙着点收生财工具…… 两名风尘仆仆的佩剑人,进入忙碌的店堂。
“请问。”一名双目锐利的佩剑人,拉住了一名店伙:“在下要求见李东主李蛟,他……”
“客官如果有坐骑,或许可以赶得上。”店伙说:“他受了重伤,到府城找高明郎中医治。”
“哦!他留在店里的朋友……”
“客官,他的朋友全走啦!车行的新东主是……”
“新东主?”
“是呀!李东主这一走,不会回本城了,本店的人,谁不怀念他呀!”店主感慨地说,而且叹了一口气。
两个佩剑人一楞,但并不感到太意外。
“咱们来晚了一步。”这人向同伴苦笑:“四海报应神第一次暴露身份,脱窟高飞,自是意料中事。”
店堂门口,出现妙手灵官的身影。
“呵呵!两位是来找四海报应神的?”妙手灵官怪笑。“要不要在下供给一些线索?”
“原来是曹捕头。”佩剑人笑笑:“所谓线索,一定是事先编好了的。”
“是呀!”妙手灵官一点也不脸红:“四海报应神真的是神,变化多端神通广大。在下认识李东主好些年,一直就有眼不识泰山,把他看成慷慨的花花公子,没想到他竟然是天下最神秘,最令天下歹徒丧胆的四海报应神之一。神是不可捉摸的,此地报应事了,他该返回天庭,当然不会再回凡间了。两位即使向府城追,千里驹也追不上的。在下麻烦多了。”
“曹头的麻烦是……”
“一天到晚,会有好多牛鬼蛇神,不断地前来打听李公子的去向下落,你说烦不烦?”]“不错,呵呵!曹头,真够你烦的。”佩剑人偕同伴出店:“狡免三窟。如果我是报应神,我也会走的,仇恨他们的人大多了,要刨他们根底的人也太多了。”
“对,但谁也没成功过。”妙手灵宫傍着两人走:“找他们的人中,有好人也有坏人。
那些天杀的坏胚想找他们,我敢保证不会有好处的。呵呵!两位不是要线索吗?“
“不了。”佩剑人摇头拒绝:“众说纷法,莫衷一是。天下太大了,不是吗?”
“你老兄是行家,呵呵!”
“至少,有人知道他们的根底一度曾经在光州。”
“在下真舍不得让他们走。”妙手灵宫叹息一声:“举世滔滔,像他们这种真正的大无畏英雄好汉,却是愈来愈少了。”
“是的,在下兄弟也有同感。”
通向府城的大门又宽又直,四周是延伸至天底下的无尘田野,其间须经过两座城:息县、新蔡。
这种地方。追踪是很容易的,路虽宽广,旅客并不多。往来的车、马、驴,几乎全是当地的村镇土著所有。
三四健马狂风似的通过淮凤集,马不停蹄向北追。三骑士全是人高马大的汉子,所佩的刀剑十分抢限。
前面两三里,一双健马向北小驰。两骑士上都头戴有遮阳帽,鞍后有马包。男骑士穿一袭月白长衫,女骑则一身碧绿骑装,显得曲线玲珑,绿得引人注目,人也美的令人心跳。
三匹健马很快,不久便赶上了。
男女两骑士突然一声轻笑,在二十步外兜转马头,并骑屹立,挡住了去路。
“相好的,别追了。”男骑士将遮阳帽推向背后,露出庐山真面目:“假使你们认为你们的武功,足以比血鸳鸯令主强十倍,也难过得了这一关。”
三骑士不敢不勒住坐骑,驻马十步外,健马不安地移动,气氛一紧。
第一名骑士满脸虬须,大环眼凶光闪闪。
“咦!两位是劫路的?”“虬须骑上沉声问。
“哈哈!阁下岂不是明知故问?”白衣骑上大笑,“请教。”
“四海报应神,也称报应四妖神。”
“赵哥哥,你怎么胡说?”碧绿骑装少女大发娇嗔啦。
“该称报应六妖神,是不是?”
“好吧好吧!”赵哥哥显然落在下风,转向三骑上说。
“诸位,别见笑,女孩子吗!难免沾了点雌老虎的气昧。我,报应神的老四,赵四妖神。她,报应神的老五,耿五妖神,还有一位老六,卓六妖神,也是女的。现在,你们有何打算?”
“在下兄弟是赶路的旅客,并没招惹诸位报应神呀!”虬须大汉不住冷笑:“四海报应神不会沦落成劫路的吧?”
“你这杂种少在我报应神面前耍无赖。”赵四妖神一点也不斯文,虽则穿了斯文的长衫:“你三个狗养的荆楚三条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狗屁底细,报应神手中,有关你们横行大江的血腥档案齐全得很。只要有一天,报应神找到你们残害过的苦主,就会找上你们施行报应。我不管你们受谁的支使前来跟踪探底,最好往回走,走了就不要回头。你们如果聪明,最好不要愚蠢得让我制造杀你们的借口。”
“赵哥哥,我不赞成放龙归海。”耿姑娘娇叫:“反正早晚我们要去找他们做买卖的,早一天屠龙岂不省事?我给他们一记大天殛,或者大鬼神愁。”
健马跳跃,毫无顾忌地冲进,长剑出鞘映日生光。
虬须骑士脸色骤变,策马回头狂奔。另两位也不合,回头衔尾跟上。
“诸位好走,哈哈哈哈……”
古往今来,为非作歹的人,永远自以为比别人聪明,永远认为自己可以任意宰割别人。
成王败寇的观念,千万年来,一直就深植人心,一直就是歹徒野心家宰割别人的最佳借口,因此天下永远不会太平,永远充满血腥。
有些人的血液里,世世代代皆流动着兽性的罪根,就算他已经成为人上人,兽性依然存在,只要有机会,便会发挥他的兽性。因此有些嫉恶如仇过激人士,认为只有珠连九族的严刑峻法,才能彻底铲除犯罪的兽性根苗,不无道理。
弥勒教的现在教主转世弥勒,龙虎大夫师李福达,就是这一类先天具有兽性的人。他一家三代,自嘉靖二年第一次起兵,以迄其孙李同—一李大礼子—一偕徒蔡伯贯起兵四川(嘉靖四十五年),四十余年中荼毒天下,攻州破县血流漂杵,不知坑死了多少人。
就在血鸳鸯令主,与四海报应神冲突期间,弥勒教武昌荆楚总坛藏匿地下,但并未终止发展。在遥远的湘西湖北交界处,另一起罪案,在精密的计划下,正悄悄地、紧锣密鼓地进行。
船绕过安乡境界,驶人阑江,便远远地将洞庭湖抛在后面了。
洞庭湖在湖广中部,号称天下第一大湖。这座湖真是名符其实的广,船行多日,到达华容县境,后面仍可看到天水一色的壮丽湖景。
阑江,就是澧江。反正每条河在每一处地方,都有土名俗名。阑江、佩浦、绣河、界溪河、零阳河、长河、新开河……谁也弄不清这条河到底有多少名称。
河道进入安乡,河面时阔时窄,曲曲折折,名义上可称洞庭湖,事实上只能算是河了,近处水草连天,远处丘陵起伏,帆影渐稀,入目的以小船只为多。如果看到大船,那一定是远程的客货船。
假使看到了单桅的蜈蚣快舟,很可能是湖匪的哨船。数百年来洞庭湖的湖寇一直就存在着。不管有多少股湖匪,传统上必定公推一位洞庭工作精神上的领袖,也打出传统的“天下一家,无贫无富”的旗号领导群雄。早年的洞庭王发明轮船的水寇杨么。确是名符其实的劫富均贫老祖宗,信不信由你。
这艘从岳州府西驶的中型客船,已经行驶了五昼夜,沿途先后碰上了七艘蜈蚣快舟,皆曾下帆用十二校长桨接近察看,怪的是接近至目视清晰的距离内,却又立即升帆远扬,掉头不顾而先。
已经是入暮时分。船扬帆风驶,问西又向西,安乡县已抛在后面,进入沣州地境。
两艘快舟出现在客船后面,势如飞矢,终于赶上了客船,一左一右挟住了客船相并疾驶。
“你们要干什么?危险!”客船的五六名船伙计焦急地狂叫:“这是知州大人的客船,你们……”
快舟钻出十余名黑衣人,—一飞跃而起,轻灵地跃登客船,每个人的背上皆系有刀剑。
第二章
“不许鸡猫狗叫。”登上舵楼的黑衣人向老舵工发令。“听命行事,不会有人受伤。下半帆,向左岸行驶,你不希望我一刀宰了你吧?” 几个黑衣人侵入内船,舱内传出一阵惊叫哭喊,片刻便寂然无声。船伙计全被赶入后舱,快舟立即上来了取代的伪装舟子。
客船继续航行,跟随着前面领航的快舟,驶向左面的苍茫水域。
这一带江面宽有二十里以上,两岸港湾遍布,青绿色的芦荻和水草一望无涯,有些地方亘古以来就没有人敢进入,南岸—带洲渚更是有名的神秘魔域。
湖湾深处,泊着一艘与客船型式完全一样的船,船面有另有女,一个个兴高采烈,迎接由快舟拥来的客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