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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策笑吟吟地打圆场:“高庸自先帝年间就跟在朕身边,对朕也算是忠心耿耿,照顾起朕来也是劳心劳力。虽然偶尔会有一些微小的过失,但也算不得什么。更何况,他一个內侍,哪怕身为总管也做不了朕的主,还请母后看在朕的面子上,不要归咎于他。”
吴太后一愣,她本意并不在此,她也相信蔺策明白她刚刚话中的意思,但现在蔺策把话题转到这儿,她只能勉强笑了一下,回道:“高庸跟在皇儿身边多年一直尽心尽力,哀家自是知道的,又怎会随意责怪。”说到这里,她微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哀家只是听闻今日早朝之上,李卿又提了立后一事,哀家也是觉得,这后宫空置已久,就算择选皇后一事需要谨慎,但也可以添置几个人到后宫里,有几个贴心的人来照顾皇儿,哀家也能安心一些。”
太后拐弯抹角了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把话摊开来说了。蔺策嘴角向上扬了一下,掩饰自己眼底的嘲讽,而后慢慢收敛了笑意,放低了声音,缓缓道:“儿臣倒是不知道,母后近来也开始关心起前朝的事儿了,早朝才发生的事儿,这么快就传到母后耳里了。”
吴太后太清楚自己的这个儿子是什么性格的人,也清楚什么是他的底线,后宫干涉朝政,哪怕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他也绝不会容忍。她捏紧了手指,半晌才勉强开口:“哀家,哀家自然是不懂朝政的,只不过是觉得皇儿身边实在是需要有个贴心的人,高庸他们就算照顾的再尽心,毕竟不如枕边人贴心。”
“枕边人?”蔺策唇畔噙起一抹轻笑,他转过头,与吴太后对视,“有些事在朝臣们或许并不清楚,但母后主理后宫近四年,朕有没有枕边人,母后不是清楚的很吗?”
吴太后登时变了脸色,她当初只是先帝后宫之中一个极没有存在感的嫔妃,身份低微,自保尚且困难,别说照拂蔺策,蔺策从一个地位并不高的庶子变成今日的一国之君,她并没有帮上什么忙,也因此不管是先前还是现在都没什么底气过问他的事情。然而不过问并不代表不知情,自从蔺策继位,蔺策就不再掩饰跟那个上将军之间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关系,或许在朝中还因为各种权衡而注意,但上将军多少次夜宿长乐宫这种事却是瞒都瞒不住的。
只是不掩饰和现在堂而皇之提出来终归是不一样的,吴太后敛起眉头,瞪着蔺策看了半晌才开口给自己找了个台阶:“皇儿的话,哀家听不懂。”
蔺策却好像并不怎么想接这个台阶,他扬眉轻笑:“那是儿臣说的不清楚了,儿臣以为在这后宫之中没有事能瞒的过母后,既然这样,今日就把话说清楚一些。儿臣有枕边人,在儿臣还是皇子的时候,这人就在儿臣身边,至如今也有六七年的时间了,我们感情甚笃,有他陪伴,儿臣根本就不需要再找什么枕边人。”
若是换别人早就痛斥蔺策这个做儿子的胡言乱语胡作非为,但吴太后在蔺策面前是没有这个胆量的,她怔了半晌,才勉强道:“那皇儿,也应该以子嗣为重才是。”
“子嗣?”蔺策轻笑,“朕如果真的找来那么几个人,让她们怀上龙嗣,之后丢在后宫之中却不闻不问,将心比心,母后也并不想看见这样的场景吧?”瞧着吴太后因为这话脸色发白,他又笑了一下,放缓了声音,“朕现在还不及而立之年,只要不是有人盼着朕明日就死了,子嗣的事也不用那么急,朕自有打算,母后还是好好的治理后宫,就不用挂心这些了。”
吴太后的脸色已经十分的难看,自蔺策登基以来,一直对她这个母后算的上是有求必应,最起码对外是一副母慈子孝的样子,更是从来不曾对着她说过这样的话,吴太后怔了半晌,才按住胸口,轻轻地摆了摆手:“罢了,既然皇儿自有打算,哀家,哀家也就不再多问了。哀家昨夜没有睡好,现在身体有些不适,就且回去休息了。”
蔺策微躬身:“那儿臣就不留母后了。”说完他朝着高庸又嘱咐道,“传令到太医署,命他们派个人去为母后诊脉。”
高庸领命,躬身将吴太后一路送出了长乐宫,才又回到殿内,看了一眼正坐在御案前微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蔺策:“陛下,午膳已经备好了,现在传进来吗?”
“嗯。”蔺策慢慢睁开眼,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起身由着高庸伺候自己净手,半晌突然淡淡地开口,“去替朕查一下,是谁把朕的作息告诉太后,早朝上的事儿又是如何传到后宫。”
高庸一怔,慌忙道:“奴婢遵旨。”
蔺策低头擦着手,漫不经心道:“朕大概是太久没有过问这些事儿了,有些人可能把朕的忌讳忘了个一干二净,正好趁着这次,让他们好好的记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蔺·霸道帝王·亲妈也照怼不误·媳妇才是特别的·策
第3章
天方微微亮,游彦便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靠在床头愣了会神,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低声唤道:“瑞云,现在什么时辰了?”
瑞云从外间进来,见游彦居然醒的如此之早实在是有些诧异:“公子,您今日怎么醒这么早?,寅时才过没多久呢。”
游彦垂眸:“做了个梦,突然就醒了。”
瑞云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游彦的脸色,暗自觉得这梦肯定不是什么美梦,也不敢多问,只小声道:“那您是再睡一会?”
游彦摇了摇头:“罢了,醒都醒了也睡不着了。送些水进来,我洗把脸。”
瑞云犹豫道:“公子,你现在就起了,早朝的时候又会觉得乏了吧?”
“早朝?”游彦想了一下,“让人往宫里传个信,就说我今日……染了风寒,起不来床,只能告病。”
瑞云沉默了一会:“公子,毕竟是三伏天,感染风寒的话……”
游彦抬眼瞥了瑞云一眼,淡淡道:“理由随你去想。去准备洗脸水吧。”
瑞云应声,快速地退了下去,游彦一个人坐在床榻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都说一天之计在于晨,从整宿的梦中醒来,这心情大概一时半会都好不了了。
其实仔细算起来,游彦做的也不是什么噩梦,他只是梦见了很多的往事,梦见了很久以前他与蔺策初识的时候,那时候他们都还很年轻,一个是光禄大夫的小儿子,一个是先帝膝下最没有存在感的皇子。
因为机缘巧合二人相识,因为互相赏识而相知,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一起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事情,然后蔺策一步一步走上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位,他自己也从那个矜贵的公子变成了如今别人眼中权倾朝野的权臣,都言君臣有别,他一直以为这种事不会发生在他与蔺策之间,但是现在看起来,却还是有些东西不太一样了。
其实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游彦一直都在想,他与蔺策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翻来覆去却又都找不到,最起码他自己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他对那人的心思从一开始到现在从来就没变过。
如果不是自己的话,那就是蔺策了。可是蔺策……游彦想起前几日这人被自己撩的恼羞成怒的样子,又忍不住翘起了唇,不管怎么说,现在看起来,那人对他的心思还是不曾改变的。
“公子。”瑞云的声音打断了游彦的思绪,他从瑞云手里接过湿布巾,漫不经心地擦了擦脸,在铜镜前随手将长发束起:“把我的钓竿找出来。”
“钓竿?”瑞云愣了一下,“那我让他们先将早膳送进来,我去找钓竿,顺便吩咐人准备马车。只不过公子,您刚刚托病不去早朝,若是出门去钓鱼被人看见传到朝中,参您的奏折怕是又要多起来了。”
“他们想参我还分我做了什么吗?我又什么时候在意过他们怎么想。不过这大热的天儿谁有心思出门去钓鱼?”游彦回头扫了瑞云一眼,“荷花池里不是养了许多的锦鲤吗?就去那儿钓就行。”
“公子,那些锦鲤……都是老爷专门养的,是不是不太好?”
“怕什么,就算钓到了再放回去就是了,反正爹爹现在在山里避暑,只要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游彦垂下眼,“我只不过是想打发打发时间。”
话已说至此,瑞云也再说不出什么,只能点了点头:“那公子您先吃些东西,我去找钓竿。”
等游彦来到花园的时候,天还没大亮,整个游府还静悄悄的,晨起的下人偶尔路过也放轻了脚步,以免惊扰到尚在休息的人。游彦提着一根钓竿,头上歪戴着一顶斗笠,在荷花池边坐了下来。
池中的锦鲤都是游父亲手所养,极其亲人,感知到有人而来便凑到池边等着投喂。游彦低着头看了它们一会,把钓钩扔进了池里,惊得池中的锦鲤飞快地散去。游彦挑了挑眉,回过头刚好看见瑞云满脸的一言难尽:“怎么?”
瑞云迟疑了一下:“公子,我虽然没自己钓过鱼,但也知道那钓钩之上是不是该放点饵料?”
游彦顺着他的视线朝着池里看了一眼,恍然大悟道:“我就觉得今日我忘了些什么,罢了,反正都只是个消遣,有没有饵料也没什么关系。”话落他打了个呵欠,仰头看了看越来越明亮的天色,“日头升起了,这花园里一会也会晒了,你回去吧。”
瑞云知道自家公子是不想被打扰,也不再多言,转身退了下去。
花园里重新安静下来,游彦坐在荷花池边,看着池中的锦鲤绕着他的鱼钩转来转去,却并没有咬钩的意愿,他倒是也不急,还顺手脱了鞋子,将光裸的脚伸进晨间还微凉的池水里,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因为前一夜并没有睡好,再加上这晨间的花园很是凉快,游彦渐渐地生起了睡意,一只手拢在袖中,另一只手撑着下颌打起了瞌睡。
半梦半醒之间他却依旧保持着警醒,在有脚步声靠近自己的时候,游彦倏地睁开了眼,在看见面前那个消瘦憔悴的男人时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对方手里明显是要盖到自己身上的外袍,顿时眉开眼笑:“大哥。”
游俊见他醒了才收回手里的外袍,重新穿到自己身上,挨着游彦在石头上坐了下来:“快到早朝的时候,怎么还在这里打盹?”话说了一半,就看见游彦伸进池水里的脚,“也不怕着凉。”
游彦笑眯眯地将脚收了回来,晾在池边的石头上:“今日天气这么好,去早朝听那些人的胡言乱语岂不是可惜?”说着他伸手拨了拨钓竿,“还不如钓几条鱼,享受一下这大好的时光。倒是大哥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白日里天气太热,我也只能趁着这清晨到花园里散散步。”游俊说着话,伸手提起了钓竿,看了一眼上面光秃秃的钓钩,“我原本还担心你若是将爹的锦鲤钓上来,他老人家会跟你算账,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纵然所有人都说你无所不能,这钓鱼的本事,却是这么多年都没有长进的。”
游彦摇了摇头,替自己辩解道:“钓鱼要的是意境,反正咱们府上也不指望我这条鱼来做午膳,所以有没有饵料,能不能钓到鱼,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他侧过脸打量着游俊,“这几日我琐事不少也没去看你,大哥你这几日身体可还好?”
游俊笑了一下,从游彦身后摸出瑞云事先准备好的饵料挂在鱼钩之上,又重新将那鱼钩扔进水里,才回道:“我这身体这么多年来不都是这样,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