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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寻常-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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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试过了,能穿到你及冠礼。」
  「倘若我长得比你还高呢?」
  然后那人认真看着他,眉眼间还有些稚气与率真。
  「那你就把它当披肩穿。」
  「知道了,」
  淮宵难得一笑,道:「太子殿下也是有心了。」
  当年淮宵忘了告诉他,他很喜欢。
  不仅仅是因为那是北国的物件。
  恍惚间,隔间的挂帘被人掀了开,走出来一个人,眼神斜斜睨着他。
  少年一袭玄色滚边氅袍,手上执了一盏带着烛火忽明忽暗的宫灯,浑身带着比夜风还冷的气息,像是刚刚从雪地里走过一趟。
  「你冷?」
  「嗯。」
  他紧了紧身上被子,说话都打着哆嗦。因为生病的缘故,声音都参杂着软腻腻的鼻音。
  这样的淮宵不免有些可爱。
  「侍从呢?」
  太子把夜灯放在桌上,房间顿时明亮了起来。
  烛焰跳动,太子看起来有些愤怒:「其他人在哪?!」
  「她们都睡了吧。」
  淮宵声音很轻,却有些抖:「不用去叫醒,我不碍事。」
  自己虽然颇为受宠,甚至住到了太子的隔间。
  可这隔间,在大户人家一般是给贴身侍女所住,近侍换了一批又一批,新来的不明是非,眼瞧着被占了宠幸的机会,怠慢了他,也能讲得通。
  方故炀也不想被人打扰,便强压了压怒火,也跟着放轻了声音:「你在发抖。」
  不等淮宵说什么,便解了外衣给他披上,「还冷么?」
  淮宵看到此时的太子,嘴唇有些发白,只穿了一件亵衣。
  忽然,方故炀发现淮宵脸色微红,呼吸有些喘,触及之处,一片炙热。
  「犯了寒热。」
  那人声音少有的温柔起来。
  淮宵已经觉得,头晕口渴,四肢无力。
  「或许吧。」
  「我去叫人去找御医。」
  「罢了,都不知几更天了。」
  淮宵声音很小,「明日一早,是太医院每年一次的选拔提官的日子。」
  「与你何干?」
  方故炀有些固执,「我去找人。」
  「别,」
  淮宵扯了方故炀的衣襟,嗓子烧得都有些哑了,「别走。」
  像是察觉到那人的变化,一向心平气静的他突然慌起来:「我不走。」
  「桌上有茶,你倒给我。」
  「好。」
  方故炀起身从茶桶中提出茶壶,斟了茶,小心翼翼捧给淮宵。
  递给他时,手背试了试茶杯的温度,发现这茶竟是有些烫。
  「怎么那么烫?」方故炀问道。
  「茶桶保暖,上个月常初给我的新鲜物件,一直放在我这儿,近几日才用了起来。」
  「少说话,你试试烫不烫?」
  踌躇了半晌,方故炀捧着滚烫的茶,坐在床边,开始对着那茶,轻轻吹起来。
  他又执了另一只玉瓷杯,两只杯子交互着斟倒。
  动作很轻,很柔。
  借着摇曳的烛光,他看见太子小心地吹着,青绿色的茶面上泛起一波微微的皱褶。
  淮宵撑在床上,似是想一眼把这人看穿。
  这人内外明澈,身具灵根,骁勇良善,深沉稳重。
  然而就便是这深沉的程度,哪怕已过了十载春秋,也仍是自己至今都琢磨不透的。
  大概这便是为君之道,无人能真正嵌入他的深度。
  「尝尝。」
  太子递给他。
  淮宵一语不发地接过,轻轻晃了晃茶杯,一口饮完所有。
  「慢点喝。」
  拢着衣服,淮宵还是没答话。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刚才在奏折,听你这边风声大。」
  所以我就来看看你,有没有着凉或者惊醒。
  「皇上交予你的?」
  「嗯,父皇他要我锻炼,他身体,怕愈发不行了。」
  「那你好好做。」
  沉默了半晌,两人似是已经习惯谈话中的寡言少语。
  他俩幼时成天侃侃而谈,长大了来,各自心思缜密。
  论性格,本就不是健谈之人,与亲近的人尚能言语二三,要是认真聊天,倒是为难了。
  方故炀俯身摸了摸他的额头,剑眉皱起,神色担忧。
  床上淮宵坐着抿茶,瞪大了眸子看他。
  一双略偏秀气的眉也微微蹙着,毫无血色的唇抿起。
  他穿着月白色的睡袍,黑发流云般散下来,泻了满床。
  分外动人,又分外孤寂。
  「你等等。」
  方故炀突然脱了亵衣,一声不吭地光着上身朝门外走去。
  「你要去哪儿?」
  「等我一下。」
  返回时手上提着门口接屋檐夜露的水盆,就着里面积得满满的水,往自己身上浇。
  「哗啦——」
  洋洋洒洒,水珠飞溅,湿了少年匀称精壮的身躯。
  夜风又一阵袭卷,太子抖了抖身上水珠,腰身轮廓似笼上了淡淡的霜。
  那边床上盘着腿的淮宵看得发愣——
  他这是做什么?
  「方故炀!」
  淮宵急得拍了拍床板,哆嗦着腿站起来,「回来!你疯了!」
  「嘘。」
  太子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站在风口。
  像是咬定了他淮宵腿软站不起来似的。
  淮宵伸出光裸的右腿,脚步虚浮地踏在冰冷的地板上,没站稳一个踉跄差点跪下来。
  太子见他想下地,才转身朝淮宵大步走来。
  一下子抱住半跪在地上的人,冰冷的躯体贴紧了淮宵的滚烫的身子。
  很冰,带着夜里寒风的湿度,淮宵感到一阵透人心脾的沁凉。
  晕晕乎乎的淮宵瘫了下来,被紧紧贴着的方故炀揉乱了漆黑的发。
  「淮宵,」
  太子声音抖得厉害,「乖,睡一觉。」
  淮宵疲惫的抬抬眼,声音有气无力:「你会生病的。」
  「不会。」
  「你会的。」
  「不用你担心。」
  怀中人突然勒紧自己,方故炀觉得身体被淮宵身上的热度变暖和了些。
  淮宵倔强地拉着方故炀跌跌撞撞上了床,被子衣服全部搭上,将两人裹紧。
  自己因为身高比太子短了一截,枕头又小,淮宵便像小时候那般,贴紧了方故炀结实的胸膛。
  似乎听见,自己强烈的心跳声。
  「暖和不暖和。」
  方故炀伸手揉了揉他的面颊:「暖和极了。」
  其实,淮宵是觉得要舒服很多了。
  那时候的方故炀站在窗户边,冷冷的眼神以及倔劲,就像一场大雨。
  「明天……」
  「咱们不去书院了。」
  方故炀搂紧他。
  淮宵调整声音,笑出声来:「好。」
  第二日天未亮,府上下人照常来请淮宵晨起。
  见到太子与他同榻而眠,也是见怪不怪了。
  淮宵未能被叫醒,方故炀倒是先醒了来,伸手探了探淮宵额间温度,似是已经烧退,仍还是不放心,又派人请来府上御医,为淮宵诊治把脉。
  哪知今晨太医院有大事,府上没留一个,府内总管又不得不请人快马加鞭去太医院请人。
  太医院那边听说是太子府上,急急忙忙派了两个御医看诊,连带着扶笑也跟来。
  扶笑跟着俩御医跪下叩首,正要请安的时候,方故炀终是嫌烦了,摆摆手,坐起身子来。
  身边侍女伸手给他披上一件袄裘。
  「礼都免了,快过来。」
  为首的御医毕恭毕敬,行至床边给淮宵把脉。
  床上淮宵闭着眼睛还没醒,感觉有人碰触,猛地将手一缩回来。
  又拉了拉方故炀衣角,抱着他的手臂,哼哼唧唧的,要往他身边凑。
  那御医倒是脸色变了变,不敢妄论是非。
  后面站着的扶笑见这一幕,却是险些没笑出声来,被方故炀甩了个眼色,立马住了嘴。
  故炀太凶了,要去给常尽告他。
  方故炀倒是毫不避讳,伸手把淮宵揽了一点过来,轻轻抬起他的手腕。
  「曾太医,劳烦坐近些。」
  「谢殿下。」
  都要贴到床上去了,那御医才碰到淮宵的腕子,沉吟了一会儿,退后数步,跪了下来。
  扶笑也跟着跪下。
  「启禀太子殿下,淮宵公子寒热刚退,还需服药静养。」
  「别无大碍?」
  「无碍。」
  方故炀刚想让他们退下,那御医又开口了:「只是太子殿下您,面色发白,气血不畅,想必也是受了凉。微臣,开两副药方,恳请太子殿下一同服用了。」
  「好,退下罢。」
  方故炀提起被子,给淮宵掖好了,「扶笑留下。」
  两名御医先行告了退,留扶笑一人站得端庄。
  等屋内的人都给遣走了去,扶笑才走到床前,问他:「你俩昨晚凉着了?」
  「昨夜里淮宵犯了寒热,我也,着了凉。」
  「还说早就没一起睡了,」
  扶笑白他一眼,「我要告诉小初去!」
  方故炀一笑,慢慢躺了下去,「不想理你。」
  「药方给你府上的人了,记得按时服了。」
  「知道。」
  扶笑转身欲走,回头看太子还未闭眼,轻声道:「多休息休息,我先走了!」
  太子本想回她几句嘴,身边淮宵像是被吵到,难耐地又拱了几下,太子才摆摆手道:「快走快走。」
  扶笑自然是看到了,嘁了他一声。
  转身接过府上侍女递过来的织锦兔毛斗篷,披了上肩,拢到颈前,系了缎带。
  她是心情极好的,手中提着的福字灯笼晃晃悠悠,脚踩着一双镶毛软靴,一步踏入了雪景。
  春意萌动,思有余香。
  今年这皇城的雪,似是下得差不多了。


第11章 第九章


第九章 
  翘起的屋檐上雪窸窣而落,一天的课也了了。
  放下毛笔来,方故炀转过头,手背碰了一下淮宵被风吹的有些冰凉的脸,他眯起眼看人发懵的样子,心情不由得一阵大好。
  「饿不饿?」
  这话问完,耳边鬓发被风吹来贴在脸上,方故炀吹了口气儿,那一小撮恼人的发才乖乖垂了下来。
  淮宵看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窘迫,心中乐得不行,憋住笑,只轻轻点头。
  「你想吃什么?」
  方故炀倒是没太在意,有些倦怠地趴在桌上。
  他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作势要唤来下人。
  淮宵连忙挡了他的手,轻声道:「放课后再去吃。」
  方故炀眉一挑,「今儿个,豆腐羹?」
  一想起书院阶下清香白软的豆腐羹,更让本就饿了的淮宵更有些抵挡不住。
  「撒点葱,浇上酱香鼓油。」
  「……」
  「再缀点花生芝麻屑儿,滴了醋。」
  「……」
  淮宵定神看着他,耳边还绕着方故炀低沉着嗓子的描述。
  还没等前者说话,方故炀慢悠悠站起来,抬手示意台上人停下。
  他搬起长条凳就掀开帘子就往外走,老太傅止了声,收书于怀,目光注视着他。
  方故炀淡然一笑:「出去一下。」
  太傅微微弯腰鞠躬,紧接着淮宵也一下站起来,朝太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跟着追了去。
  一边儿睡得迷糊的常尽被扶笑拿笔端戳醒,他正揉着眼,身后传来女孩儿的轻笑声:「他俩跑了,你还在这儿睡呢?」
  这堂内后院院墙斑驳,四处生长着绿得浸油的植株,它们错杂生长,在墙根打下阴影,遮不住的是岁月的印迹。
  太子把那根长条凳放地上,站上去踩稳,挽起纹着上好祥云边儿的袖袍来。
  淮宵是害怕他没站稳摔下来,扶住他,脸上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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