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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寻常-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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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也索性跟身边人一样两手空空,两个少年并肩而站,背影迎着傍晚余晖,在绚烂的天色下像极了远方连亘的岧峣。
  常尽说要送扶笑回家,稍后去到太子府上,便先告退了去献殷勤。
  卫惊鸿则先回府上,换套舒适宽松的袍子再来。
  府上的马车终是晃悠着到了书院门前,书院都已落了锁。
  那车夫刚停稳马车,就和两名侍卫一同跪倒在地,恕在下来迟。
  方故炀一直与淮宵交谈,本不觉得候了多久,被这么一跪,方觉今儿是等得太久了。
  他容他们跪了一会儿,和淮宵一起上了车,静坐些许,淮宵伸手放下车帘子,方故炀才低着嗓子开口:「回府。」
  太子府依旧是宏伟气派,府前殿顶各式瓜柱,雀替梁托,卷草撑拱。
  门口一对玉石狮虎怒目圆睁,门前的七重石阶上布了些许不起眼的青苔。
  踏着太子府门口的阶拾级而上,两人步伐一致得默契。
  淮宵突然停下步子,从低处抬头仰视着已向前走了些的太子,叹一句:「真大。」
  「你可是天天回来的。」
  太子应他。
  淮宵笑道:「嗯,不过还是觉得很大。」
  太子点头,跟着他的视线看向了这座在蟠龙脊上最高的建筑,下巴轮廓到脖颈和肩膀的线条柔和,被夕阳照着。
  从淮宵这个角度望去,竟有些熠熠生辉。
  淮宵不是很明显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此时挂在天边的云霞像是萦绕在他耳畔。
  方故炀回头时迎上的是淮宵好似朝圣般的眼神,如洗涤过的纯净,淌在他人生的记忆长河中,伴随着历历过往。
  淮宵匆忙低下眼后,太子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问他:「为什么还是觉得很大?」
  「北国皇府很简朴,不是很大,能住人就好了。」
  「淮宵,你来裕朝多久了?」
  方故炀看淮宵慢慢走上来,后者淡淡地应:「十年了吧。」
  想说的话还未出口,这时突然侍卫来报,说是常府大公子和丞相府公子卫惊鸿来了。
  常尽一身窄袖骑装,取了皮帽,本该上扣的玄色袖口缀着缎边儿,松垮下来,玉做的匕首被府内总管收了去,剩了个绣着斗牛的匕首袋子空空荡荡挂在腰间。
  他生得是正气凛然的脸,剑眉向两鬓高挑,喜时开怀大笑,愠时瞋目切齿,愁时焦眉皱眼。
  不同于太子的捉摸不透,常尽的喜怒哀乐是全写在脸上。
  今儿没扣好的袖子垮着,一挥倒是像极了那鸟儿的双翼,但难免有些不成体统,太子斥他一句纨绔,常尽还笑着打趣:「豪门子弟多纨绔!」
  反而被淮宵讽一句:「太子就不纨绔。」
  常尽朗声大笑道:「那能一样么?」
  博雅堂里另外两个交情还说得过去的男孩儿也跟着受太子之邀,来了太子府。
  「我就说你一句,」
  常尽拍了拍方故炀的肩膀,「淮宵还就护起短了。」
  一边儿一直在研究常尽那个袖子怎么扣上的卫惊鸿,眼见淮宵猛地神色不对,连忙递了杯茶给他,「喝茶喝茶。」
  「喝茶?」
  常尽手掌一挥,眉一挑,「上酒!」
  那两个男孩儿看着背对着他们的太子微微侧过头来审视,傻愣站着,等常尽招手,他们才战战兢兢抱着酒坛子越过前堂,跨入中殿。
  「今晚比武输了,如何奖惩?」
  常尽吹了个口哨,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服,目光看向太子。
  「老规矩,胜利方免去一日散学清扫。至于战败方,」
  方故炀像是捕捉到他的小动作,又看了眼一旁静坐着的淮宵,酒杯在指尖把玩,晃了一转,放到桌上,他低声说道:「脱衣服吧。」
  常尽一愣,秋风像是瞬间钻入他的身子,他往身后蟠笼雕花大椅上一靠:「又没女孩儿,你至于吗?」
  卫惊鸿忍不住搡了他一把,「就是整你的。」
  一旁大口灌酒的刑部侍郎之子万舟也开始笑起来,常尽单手提起酒坛子,倒酒给他。
  万舟马上就坐直了,一边儿淮宵憋着没吭声,最后还是低低来了句:「无聊。」
  方故炀倒一点都不避讳,右手从他后背攀上去,搂住他的肩,问他:「你不玩?」
  淮宵没来由地一臊,手肘推了推方故炀:「我上塌去睡了,困。」
  方故炀点点头,看着他裹着绀青鹤氅,裘衣尾巴宽长曳地,一步一步消失在殿口转角处。
  这场「战役」,方故炀输得是捉襟见肘,家田税尽。
  从小就学正统战术的方故炀,碍于太子身份,也不会和常尽他们有时会去城东沾染些江湖气,也自然不会些江湖招数。
  只知拿着宽半指的长剑嘶嘶破风,如游龙穿梭到尾,那杀气逼得常尽不由得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最后被常尽一个使坏给挑飞了剑尾的收势,方故炀把剑收入剑鞘之中。
  他双手放在腰上,解开绣着暗纹的黛蓝腰带叼在嘴里,左手扯开交领右衽系带的暗扣,右手拉开外袍,然后将上身衣物都放在一边梨木躺椅上。
  太子大方地裸着上身,下身一条玄色长裤扎进锦靴,露出少年的饱满肌肉,恰到好处的线条。
  常尽侧脸就看到身边堆了一打衣服,笑了,也似卫惊鸿般仰躺着:「故炀你今天怎么这么背!」
  「霉星驾到,能不霉么。」
  方故炀淡淡地睨了他一眼。
  常尽一哽,眼巴巴望着卫惊鸿,后者朝着方故炀一瞪眼:「不能欺负我尽哥!」
  方故炀取了方帕,擦拭被汗湿的剑柄:「你俩搞小团体?」
  常尽神色突然正经起来:「呸,谁跟他搞小团体!」
  「谁搞小团体?」
  声音糯糯的,迭生出一股子倦意,柔得像一团棉。
  淮宵站在殿口,还是披着那件裘衣,没系发带,黑发长披在肩胛,眼神有些游离。
  裘衣有些大,整个人被包裹其中,露出平素难得的脆弱感,眉目间顾盼生辉。
  他轻轻打了个哈欠,下一秒就盯着没穿什么衣服的方故炀,眉头一皱:「太子殿下时运不济?」
  这副没大没小的样子,要是给宫里人瞧了去,朝臣必然又要窃窃私语,他父皇那里,也会龙颜大怒。
  方故炀被说的耳朵一热,随即镇定下来,轻车熟路地回道:「小常子算计本太子啊,淮爱妃,你要给本太子做主。」
  本想看淮宵被调戏发飙的万舟和旬鸫的目光,齐唰唰地向淮宵看去。
  只见淮宵面无表情地走过来,倏而在众人眼前坐到常尽旁边,一搂他脖子,莞尔:「小常子。」
  小常子还没回过神来。
  平素都听扶笑在喊爱妃爱妃的,怎么着,太子跟风?
  这么轻浮,谁还说他太子循规蹈矩,不是纨绔之辈?
  「到!」
  不过这种危机时刻,要能进能退,不然还不被淮方二人大卸八块。
  淮宵给他捏了捏肩膀:「把你们太子殿下的衣服还了吧。」
  方故炀趁火打劫还有板有眼:「有失皇家威仪。」
  接到常尽一声哀叫,旬鸫和万舟对视后,迫于淫威,长叹一声,把太子的衣服一件件呈了回去。
  「我来,」
  淮宵脱掉裘衣,挽起内衬曲裾的云纹袖口,「常尽,准备脱光吧。」
  说着绕过殿内兵器架,提出一把朴刀,泛着寒光的凶器看得常尽脖子一缩,怎么淮宵这张俊俏脸,要配这种长而宽的朴刀?
  常尽手中的红缨花枪都有些拿不稳了,往后撤了一步,抬手一枪挥起,风声四起,两手握着的枪杆子抵过淮宵正面压制下来的刀背。
  常尽正提起□□翻了个转儿,准备从淮宵脚下斜扫而过。
  淮宵一刀劈下来,枪缨被削去了寸缕,梭形枪头被淮宵一脚踩上,再滑到枪杆。
  常尽捧着花枪半跪在地上,淮宵就那么一只脚踩在枪杆子上,一只脚着地。
  一使力,常尽虎口疼得不行,见淮宵还不饶他,说:「我错了,淮宵,你轻点……」
  「不顶用,你把方故炀都看光了。」
  这么说着,淮宵抬脚放开他,颇为得意地看了一眼一边偷笑的太子。
  「淮宵,」
  常尽哎哟一声,站起来,「若是你输了呢?」
  「我脱。」
  淮宵搓搓手心,「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倒是要继续作乱了。」
  语气让常尽觉得慎得慌。
  「心系民生,除暴安良!」
  卫惊鸿一声吼,换来旬鸫万舟啪啪啪的击掌声。
  常尽用一种看透世事的眼神睨了仨人每人各一眼,狠道:「胳膊肘到处拐。」
  淮宵是不是那种只做有把握的事的人?
  正确答案是——是。
  所以,几回合比下来,淮宵就脱得只剩件亵衣,倚在门边,仍凭方故炀披上来那件鹤氅。
  而常尽正被一群小少爷按在太子府后院不得动弹,上半身脱完,哀声连连。


第6章 第四章
  日时雾霭苍苍,正是深秋时节。
  指不定是哪日的霜打得重了些,便一脚迈入了冬季。皇宫一道谕旨下诏,城内各处便开始筹备冬至的到来。
  祖上流传,此季是凶险之岁时。冬至时分,农事暂止,万物禁闭,生机亡寂,阴阳交接,春季待临。
  众生的一切,都在起死回生的节点之上,人间应当安神静体。
  所以,冬至始,天下之众,家家休沐五日,以迎日至之礼。
  大裕皇城地处中原淮河以北,早早就接受了寒风南下的洗礼。
  百卉始凋,枝头挂着的花骨朵被雨水泡得饱胀,垂挂着,花瓣儿一片片往下落,扑向地面。
  连风刮过的呼啸扑到脸上,都划过一道刺骨的触觉。
  常初执了一把花伞,后面跟着撵着她步子紧随其后的卫惊鸿。
  那边淮宵捧着今儿太子府膳堂里新做的豆奶饽饽,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过来。
  他眉睫静楚,澄亮的眼眸里不带情绪,睫毛被雨雾粘湿,闭眼之间似画出一片片绵绵雾气。
  后面跟着拎着一食盒豆沙包的常尽:「淮宵,你的豆沙包什么时候吃?」
  淮宵回头对他一眨眼:「吾腹未空,不思饮食。」
  「吃!再不吃都凉了!」
  「小初说我越来越成熟了。」
  「啊?」
  这和被迫叫他提食盒有什么关系?!
  「所以,」
  他莞尔一笑,「我是大人了,你要听我的。」
  刚想反驳几句,走在淮宵旁边的方故炀猛地一回头,一个眼刀唰唰甩过来,常尽立马闭了嘴。
  那边常初甩甩水,收了花伞,笑着给自己哥哥又捅几刀:「是真的长大了!」
  后来那盒子豆沙包还是到了博雅堂一人一个给分来吃了,方故炀分了两个。
  淮宵瞅了眼在一边打寒颤一边打喷嚏的常尽,也多给了他一个。
  第二个豆沙包刚被自己低头咬了一个缺,在嘴里嚼吧嚼吧,抬头就又迎上太子的眼刀,常尽不由得一缩脖子,低头继续咬。
  一天的时辰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做了个收尾。散学后,学堂里搭了几个木案,准备了糯米粉和麦子裹肉馅儿供学生们包了馄饨带回家去孝敬双亲。
  太傅也留了下来,点了烛灯几盏,背着手绕着木案,像平素讲学一般挨个指导。
  那太傅今儿衣袖拂过桌面时沾了面粉,手心上也是,说到动情处,不禁以手抚须。
  胡须沾上面粉,活脱脱似个顽童。
  他见学生们忍耐不敢笑出声的模样,自己倒先哈哈大笑起来,不免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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