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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眉善目的金佛就端坐在莲花台上,合起双手敛眼往下看,眼中似是悲悯,似是笑意。霍然和他的眼神撞了个对着,下意识垂下眉眼,心中好笑。
那边沈之珩已经奉了香,转头去看他“阿然,如苏钺所说为真,不如你在这庙里多住几日光景,也好驱驱邪。”
“这就大可不必了。”霍然眉心皱了皱,过了会才慢慢舒展开“只是有人装神弄鬼罢了。现今已经事了,只等再过几日便可痊愈。”他似想到了什么,心里划过一阵钝痛,很快便又道“你到这儿来,不单单只是拜拜这泥菩萨吧。”
他目光重移到沈之珩身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笑出来的“你都知道了,对吧?”
沈之珩拍了拍蒲团起身,似乎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谢不敏都和你说什么了?”霍然目光清明,侃侃而谈“或者说,在最初你们谈了一笔什么交易?就仅仅是相互借着名头造势吗?”
“阿然,”沈之珩起身往功德箱里投了碎银“我觉得你还是难得糊涂好。”
“我最看不惯你们这种做派,遮遮掩掩的,”霍然这么久的怨气像是倒了个干净“有什么事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是更好吗?非要弄得像是为着说为我好就不说,就没有想过我的意愿吗?”他无端生出一股恼意,妙目微瞪“我当你是不一样的,原来你也就这样!”
他转身欲走,却被沈之珩拉了个正着,他的眼神无奈而温柔“阿然,那我就讲给你听吧。”
早这样不就好了。
霍然微微一笑,正要凝神细听,忽然觉得屋子里沈之珩刚奉的禅香味道越来越浓重,他张嘴就要问“你有没有闻到……”
才说了这几个字,眼皮越来越重,不自觉倒在了沈之珩的怀里。
最后的意识只听到沈之珩说“阿然,我身不由己惯了,对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驴和小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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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谢不敏将他的那把宝剑擦了又擦;光可鉴人。
边上人半天都未言语,站在边缘几乎成了一道屏风,此时也开了口,淡声道“珏儿。”
那人眉眼和谢不敏有七分相似,也生得清清冷冷,只是年岁要比谢不敏更大上三十余岁,褶皱已是藏不住地盘在眼角眉梢,老态横生。
谢不敏把剑捏得更紧了一些,眉眼之间却依如往常,温和,疏冷。
他看也不看身边人,就道“一切都按你吩咐的做了,人我已经安排下去了,魔教要反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别的也不用你操心,我自有我的打算。”
那人许久才开口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珏儿大了,有自己的盘算了。”
谢不敏勉力扬了扬嘴角,早没有人前的孤傲“别人我都可以不管,但是霍玥和霍然,就放过他们吧。”
那人看着他,轻轻巧巧地拿过谢不敏手里的剑,盯着那剑锋道“这话说得没意思了。我费尽心机夺了这正道,还能有什么用,百年后不依旧是留给你的吗?你只不过是提前为自己要有的东西出些力,怎么就提起条件来了?”
他伸手去握住谢不敏的手,笑意满满地重复“你就快不再将是江湖里遭人唾弃的魔教逆党,没人会知道你来自魔教,他们只会记得你是当今圣上的高徒,江湖之主!这整个江湖,都将是你霍珏一个人的。你再也不会背负魔教少主这龌蹉的身份,而是堂堂正正地坐上他们所谓正道,所谓名门的首席,而所有以前对魔教痛之深切的人,将对你俯首称臣,唯命是从。”
他声音轻慢,带着种异域人特有的口音,有一种蛊魅人心的力量,而谢不敏却不为所动,他脸上却只有冰冷的笑“我时日不多,恐怕是等不到那天了。”
那人脸色一变,抓起他衣领道“什么意思,那东西你没喂给霍然?”他右手拿着的剑因为这番动作,划破了谢不敏的皮肉,谢不敏却犹若不觉,推开他的手道“我早说过,我对你要的东西不感兴趣,你要是真想得到这泼天的权势,就必须和我谈条件。”
谢不敏反手把剑重新拿回了手里,缓缓说道“你知道的,除了那两个人,再没有东西能胁得了我了。”他微微地笑了起来,道“是吧?”
那人强压抑着心中起伏,信步走到了窗前,才笑着道“霍珏,你当真觉得我这个做老子的能狠得下心,连自己的亲骨肉都杀吗?”
霍珏不知该不该笑。
能毫不犹豫诈死,把亲生儿女蒙在鼓里十余年的人,能用魔教上下几千人的鲜血去谋一个前程的人,好意思反问他能不能狠下心杀亲骨肉?
那人也没真的想等霍珏回答,他又是微微抬了抬嘴角道“你信我也好,不信我也罢,都已经没得选了。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在你刚才还在从容擦剑的时候,魔教已经变了天了。”
霍珏脸色微变,再顾不得别的:“不是说好武林大会之后再举事吗?”他是何等的玲珑心肠,话脱了口就明白了过来,自己摇头惨笑道“你终究还是不信我。”
作者有话要说:
这句对不住了也想和你们说。
之前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因为签约申请通过了,签约眼看着就要成功了,还想着通过了就给你们发红包,摩拳擦掌,开心得意,前几章还暗戳戳说有一件开心的事。
没想到合同寄了,最后关头没成功。
大起大落,所以一下子消沉了(但是是我自己的问题,比如排版啊,字数啊,更新的问题)
后来考编失败,更加难过。
断着断着,就不敢出来了,怕有人失望,或者说我,连上晋江看文都不好意思。
一直不敢浮出水面,前几天糯糯和我说没有人骂我,还有人期待我回来,我才敢跑出来。
感恩所有小天使。
爱你们呀。
真的好久不见。
对不住了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霍然这一觉睡得并不久。
他自幼在魔教长大,这点儿迷香本是奈何不了他的,只是他自通了心意,便一心对沈之珩赤诚,丝毫未设防,这才中了这个并不高明的局。
他根骨不同寻常,对普通人来说要一天一夜才能化解的药劲,于他来说不过一个时辰便消散了。
禅房里依旧是禅香,这次倒当真不是迷香了,而是安神的香料,袅袅送着丝丝缕缕的香气。
沈之珩又在玩什么花样?
饶是霍然思虑不多的个性,也明白沈之珩绝不是在和他逗趣。
正因如此,他的心在胸膛里跳得飞快。
他不由得合了合眼,心中宽慰自己道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待会就再找沈之珩问个明白。
香炉里的香飘飘荡荡钻进霍然的鼻腔,却定不住他那颗不安宁的心。
霍然到底还是坐不住了。
他披起床边外衣刚要起身,就听见门外传来细微的动静。
凝神静听,是沈之珩在吩咐“这药拘不住他多久,待会他要是醒了,就……”轻声细语一阵嘱咐后,他道“我的行踪切勿透……”
露字还没说出口,门就被戛然推开。
霍然冷笑道“沈之珩。”他的话夹带着股恼意,席卷着冷冷的眼神一并投射过来,只是一看之间,他神色变得古怪极了。
沈之珩竟换了另一身短打,身后负剑,显然是正要走。
霍然也不发一言,只是直勾勾盯着沈之珩,等着他自己开口。沈之珩被他这炽热的眼神盯了不过须臾,就败下阵来。
“阿然,”他语气郑重,“如你肯再信我一次,就留在此处,我定能护你周全。”
“我先前讲了,我平生最恨欺瞒。”霍然去取沈之珩背上的剑,紧紧握在自己掌心里“我不需要你们自以为是的维护,我同样也是一个男人,我不需要永远都待在别人的羽翼下。”他露出自嘲的笑“沈之珩,我还当你是不同的。”
他低着头,发丝轻轻垂落,竟然落了泪。
那眼泪明明是滴在剑鞘上,沈之珩却分明觉得那滴眼泪烫得他心口烧的疼。
他心里一动,明知是万般不合适,还是拉住了霍然的手。
可是遥想前路,千难万难,万千牵扯。
罢了罢了,既然已经让他入了这局,这浑水,让他不进也难。
霍然先前只觉得栖云寺静得很,当方外之地当真是出尘不同别处,直到了此刻才品味出不同来。
怪不得周围一点儿声响也没有,原来这不大的寺里,竟然藏着这么多兵马!
也怪不得沈之珩对武林大会不怎么上心,原来他早早把心思投到了这里。
只是沈之珩藏着这么多将士死士做什么?难道——霍然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他藏不住话,径直就问了“你疯了?你要反?”
作者有话要说:
经过我三天的努力,我的收藏终于!掉了两个呜呜呜呜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从古至今,江湖和朝堂从来是截然不同的两方天地。
皇帝老儿是九五至尊,动一动手指头自然就能让无数人掉脑袋,可任凭他再位高权重,万人之上,他的手怎么也伸不到江湖里。
江湖里错根盘桓,根基深厚,几朝几代风云变幻白云苍狗,,它自巍然不动,论起资格老,这新朝远远不如它。
若是江湖和朝堂终有一战,谁胜谁负未可知,但是定是一场大乱。这个后果,不管是朝堂还是江湖,都负担不起。
朝堂明面里不敢动江湖,江湖也自然不会去搀和朝中之事。
所以这本不能相容的水和火,偏偏就相安无事地共处了数百年。
这道理,霍然都知,沈之珩自然不会不知。
霍然眉头一皱,又有了新的猜测“你该不是要为了魔教和正道那事吧?”他当即就否了“他们要剿灭魔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可是何曾成功过?你堂堂武林盟主,何必弃了自己的前程?有我在,自然不会让魔教在我手里覆灭。更何况,”
他忍不住笑了笑,眼睛亮亮的,有些自豪的神采“我们光是林子外的那层瘴雾就够他们头疼了,进了林子更是有层层机关,误触一个就能要了他们所有人的命。那些机关的破解之法,可不是一个旗主就能知道的,他们就算招了多少逆党,也绝动不了魔教的根基。”
沈之珩愿意站在他身边,霍然当然是心有所动的,可是他并不想看到沈之珩因此与整个武林为敌,他既然来自名门正派,家世清白,自然该活得干干净净。
魔教教主,听起来风光,可是说到底里面藏了多少人血和污垢!
他生来是魔教人,自然是洗不干净了。
可是沈之珩不一样,霍然打心里不愿让他也背上骂名。
“这是谢不敏托我照管的,”沈之珩道“兵符在我手上,一切听我调令。他在下山之前曾修书一封,说愿为我幕僚,解我于困境,助我坐稳盟主之位,而要求只有一个。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要我做的,就是帮他私下召集这批兵马。”
霍珏又是要做什么?
霍然想不到,可是听到他近来武林大会的表现,他觉得有些惴惴。
微风徐来,吹得沈之珩脸上都多了点笑意,但这笑虚得很,只是浮在脸上“只是到了华山,他后来又添了一个要求。就是你。”沈之珩直直地看进霍然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