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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妃生前只传了一本杨聿书所攥《用兵概要》上半册,萧谅自小便拿在手中研读,只不敢给萧奕看到。下半册是章怀民交出来的,他也才拿到不久,读不了几遍。
萧谅自认不过是纸上谈兵的水准,心中毫无把握,但既然来到这里,也只能勉强赌一把。
到达边境之后,萧谅和季澜先行去探望季泽,但见他脸色苍白,躺在军帐之中昏睡。军医这才禀报说,他左臂所中毒箭,毒侵肺腑,现在生机渺茫,未免军心动荡,这才假称并无大碍。之前他们用一种药物,强行让他每日苏醒几个时辰,如今已是油尽灯枯。
季澜听说,心如刀割,当下热泪盈眶。季泽年少成名,十五岁开始征战沙场,带领季家军名震天下,何曾有过这样的时候。
萧谅拉着军医到帐外,只让他把药拿来,便用手割开手臂,融入自己的鲜血。
“秦王殿下,你这是为何?”
“本王日前受伤,曾经喝下奇药,可解百毒,想来本王的血也有一些用,不若喂给常胜将军试试。”
“回禀殿下,季将军毒入肺腑,神仙难救,这碗药也只能救得一时。”
“不必再说,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你先喂他服下吧。”
军医说着,便端了混入萧谅鲜血的药来喂季泽。季澜闻着血腥味,连问缘故,这才知道萧谅以血助药,心中惊骇,连忙去了萧谅营帐。
萧谅失血过多,有些昏沉沉的,正躺在那里休息。他有些迷糊,却见季澜忽然上前,一把抱住他。
季澜想说什么,却见萧谅一脸疲惫,便也不敢打扰,只扶着他躺好入睡。
如此睡了一个时辰,却听有人跑来,道:“回禀小季将军,将军醒了!”
萧谅随即也被他吵醒,却见季澜正在自己帐中,也顾不得问他,连忙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快去看看吧。”
季澜搀扶着他,前往萧谅营帐中去,却见一路上个个士兵都极为端正的站在一旁,显得珍重至极。
季泽果然醒来,靠在床边,见他二人入内,便想向萧谅行礼。季泽道:“听军医说,是殿下以血相救,季泽方能清醒,如此大恩,臣铭感五内。”
萧谅连忙扶着他,道:“季将军不要多礼!”
季澜看向军医,却见他欲言又止,便使了眼色,着他先行下去。
季泽道:“鲸波你扶殿下坐,趁着我现在清醒,尽快和你们说说此次之事。”
季澜道:“大哥,你一向行军谨慎,怎会如此大败?顾将军更是常年征战,何至于遇伏身亡?”
他们来之前,便传言太子忌惮赵王萧诚,有心作梗,授意季泽使诈,让顾昭死在战场,折损赵王势力。不过这种说法,想来也是有人挑拨,何况两国交战之际,如此内斗岂非给了滇国大便宜?萧谅见他们二人不敢在自己面前提起此事,但也明白其中厉害。
季泽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与顾将军本来配合无双,不想自从赵王前来督军,便连连出错。我怀疑他身边有细作,好意提醒,不想赵王冷言冷语,而顾将军又不置可否。而后牛岭一战,我和顾将军兵分两路双双遇袭,等我走脱来救顾将军,已经晚了。那细作果然趁此机会,挟持赵王而去,我追赶上前,却中了毒箭。”
萧谅道:“赵王一向小心谨慎,怎会容得细作?”
他深知萧诚素来谨慎,身边之人非心腹不用,这细作来得着实奇怪。
季澜道:“那细作姓甚名谁?”
季泽道:“赵王那边之人,不听军令,强行救援,折损过半。我只他们是皇子身边的亲兵,也不敢强行加罪,只是扣押在旁,以免还有细作混入其中。据他们所说,那个细作,名唤秦信,到赵王身边不足一年,深得信任。”
“秦信!”
季澜和萧谅异口同声,惊讶不已。他们万万没想到,会在此时听到这个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万之前应该能完结的,想当初以为十万都写不到。最近灵感全无了……
第83章 第 83 章
季泽见他二人反应古怪,还想再问,便觉得十分疲累,只好交代了季澜几声,便歇下了。
季澜扶着萧谅回到营帐,便仔细把脉,问道:“殿下感觉如何?是否要叫军医?”
他放了血,虽然休息,到底还有疲态。想他们这一路,从江陵到风岩,几乎不曾停歇,萧谅刚来又如此做法,自然是有些吃不消。
季澜又心疼,又是无奈,却听外面传报,各将领已经聚集在大帐外,等着求见,禀报状况。
萧谅见季澜一脸忧色,道:“本王无碍,还劳烦将军扶我去大帐,先听他们禀报军情要紧。”
季澜只好带着他去萧诚之前主持的营帐,那里众将都已站得齐整,见萧谅被扶着过来,个个敛起收声,不敢轻慢。
萧谅道:“本王不如赵王,常年征战,对于军中之事,并不熟悉。澜将军在此主持,本王旁听便可,众人不必多礼。”
诸将一半是季家军,一半是顾家兵马。季家军诸人因萧诚颇为强横,多有不满,现在见萧谅一来就用血救季泽,不免生出敬佩之心。听他如此坦言,把大权尽数交于季澜,心中更是喜不自胜。顾家兵马折损大半,又因顾昭身死,萧诚被擒,余下大将心中不满季泽,也不敢多言,如此见萧谅前来,也只能听命服从。
季澜问了军情大概,便知道了大概。滇国是洱海国灭后才崛起的一方势力,在南疆诸多部族中最是野心勃勃。如能攻克,则南疆平定指日可待。滇国来势汹汹,攻取了永昌,宁州,南中三处城池,目前大军藏身鸡足山内。萧诚被擒后,应该就困在山中,只是鸡足山地形复杂,常年云雾缭绕,难以探查。
季澜与诸将畅谈,很快把事情理清,便着人退散,改日再议。大寨是军中指挥之所,萧谅本该居在此地,只是这样的话,季澜倒是不方便在这里指挥。
萧谅靠在床边:“派人再抬一张床来,我们每日同睡大帐,指挥起来也方便些,省得跑来跑去。”
季澜抬头看他,有些惊愕道:“此举颇为越礼,还望殿下三思。”
萧谅没有接话,躺下转身背对他,道:“澜将军,莫非不愿与本王同帐?”
季澜怕他生气,连忙道:“末将并非此意,还望殿下……”
萧谅打断他,道:“你所虑者,无非君臣之礼,不过是怕顾家亲兵到时候回京告状。本王却是不怕的,让他们尽管嚼舌根。”
季澜上前,扶着他道:“殿下一路辛苦,不如先用过晚膳,再着人寻些补药,吃了再睡。”
萧谅靠在他的身上,苦笑道:“本王现在真是风吹的草人,不过一碗鲜血,竟让大家如此惊愕。再歇一天,想来也会好的。”
季澜忽然用手揉了揉他的脸颊,道:“这才长出的肉,走了一趟边境,就全没了。”
萧谅没有怪责他无礼,反而笑道:“怎么说得本王如那待宰的肥羊一般?”
季澜定定的审视他,严肃之际,逼得萧谅的笑脸消散下去:“殿下,日后身体欠安,天下皆知,如今好不容易身体康复,万万不可再有滴血为药之举,否则若有闪失,微臣如何心安?”
萧谅不以为意,道:“澜将军过虑,本王也不是血库,今日之事,也不过权宜之计。只可惜,军医说泽将军的毒入五脏,只怕不能长久。这碗鲜血不过是暂缓而已,与事无补。”
季澜听他眼下之意,竟是全不在意,便道:“您是万金之躯,不可再生此念。”
萧谅哈哈大笑道:“万金?如本王的身体当真有这般重,当日落入太液池,真该沉底,如此也不劳你辛苦来救。”
季澜按耐不住,将他揽在怀中道:“凤眠,你不要再说了,这一句句都是诛心之痛!”
萧谅想推开,又没他力气大:“澜将军,你这是欺负本王体弱?”
季澜闭了眼,将挣扎的他按在身前:“你以为撇开我一个人,便可让我死心吗?你以为每天见你在府中发呆,吃好睡好,却如木雕泥塑一般,我便能安心吗?你以为见你独自走在闹市中赏灯,我看不到便不担心吗?”
萧谅有些恼怒,反而摆起王爷的架子:“季澜,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跟踪本王?”
季澜松开手,跪在地上,望着萧谅道:“殿下,季澜不但胆子妄为,还贪心得很。就如海里的巨鲸,每天在无边情海里畅游,抬头见一只凤凰,无依无靠,却不肯飞离海上,只是孤影徘徊。他以为这鲸鱼躲在水下,便可对他的悲鸣充耳不闻,却不知鲸鱼正为自己无法离开海水,与之相伴而痛苦不堪。”
萧谅把头埋在被子里,只低声道:“你出去,本王要休息。”
季澜掀开被子,把人拖出来,按在怀里:“明知你痛失至亲,你叫我如何能袖手旁观?我是太子的表兄,季家未来的当家之人,但这并不是你拒我千里的借口!为了一个姓氏,为了这生来的血缘,难道我合该违心而活吗?”
萧谅挣脱不得,又见他痴狂不已,心中狠极,用头撞了上前,只撞得两人额头微红,疼痛不已。
季澜用手扶住他的脸,便欺身上去狠狠压住那双唇,霸道强横的力气逼得对方不得不回应,毫无反抗之能。
萧谅伏在他的肩窝处,微微抽泣,只是不再出声。
季澜好生无奈,只能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怎么又哭了?好似微臣欺负了殿下一般。”
萧谅听得又是害羞又是生气,把他推开,又把头埋到被子里去。
此时,外面有一侍卫,正大声道:“殿下,将军,现在用膳吗?”
季澜亲自出去,接了晚膳,便自行回到帐中,选了清淡可口的小菜,便来到床前,唤萧谅来吃。
萧谅吃了一些,低着头问:“你说话怎越发油嘴滑舌?从前不是这样的。”
季澜闷头道:“末将发现,太正经的话,得不到意中人欢心。那裴公子终日花言巧语,却得云昭亲自找寻。可见正经误事,若要博得凤眠心意,只怕这般才有胜算。”
萧谅摔了筷子道:“你这是把情爱当做打战?本王是你的战利品不成?”
季澜连忙赔笑道:“何须一战,微臣愿降。”
萧谅还未开口,却听有人挑了帐幕进来,道:“初来乍到,如此说话,当真是哀兵必败。”
第84章 第 84 章
萧谅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云昭,心中欢喜不已,直奔到帐门口,拉着他嘘寒问暖。云昭的气色不错,看着有些心事重重,正一脸关爱的望着萧谅。
不等他们二人发问,他率先说道:“听闻你们来此,我有些担心,拿了昔日的大内侍卫令牌,这才进得军营。”
萧谅拉着他坐下,又喊人添了一副碗筷,道:“表哥,你不是去找裴公子了吗?那你找到了吗?”
云昭笑着看了一眼季澜,道:“如今不比在府里,你不可如此亲昵。现在我只是侍卫罢了,即便这里无外人,难道你没看到某人脸色都变了?看我这个灯泡如此晃眼,又碍于你的面子,敢怒不敢言。”
季澜连忙拱手道:“这从何说起……师兄还是不要欺负我了。不过自从你去找寻裴公子,便再也没有消息,我差了临花诸人打听你的下落,却也寻不得蛛丝马迹。”
云昭只是不答,反从包袱里拿出一瓶药,便拆开萧谅手臂上的纱布,洒上之后,又仔细包扎。
萧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