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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诤儿会来看,你一路奔波,也该下去休息再说。你大哥刚下去歇息,有你和谦儿在,父皇的心安了大半。”萧奕说着,便握住了萧诚的肩膀,却是沾了一手的血。刚才萧诚过于惊慌,手上的伤口已经裂开,此时再被萧奕一握,那鲜血早已渗透衣袖。
“诚儿,你受伤了?这是怎么回事?”
“回禀父皇,不过是战场上的一点皮肉小伤,只因儿臣急着赶路,所以才崩裂开来。”萧诚显然并不希望把事情夸大。
“如果是战场的伤势,怎么可能一碰就裂开?而且你这件衣袍崭新,鞋底却满是尘土,显然是刚换过衣袍。这分明是新受的伤势,究竟怎么回事,你莫瞒着父皇。”萧奕虽然多日劳累,到底是观察仔细,很快就看出他的破绽。
“请父皇恕儿臣刚才欺君之罪。”萧诚跪了下来。
“快说,到底怎么伤的,否则朕定要治你欺瞒父皇的不孝之罪。”萧奕坐在一边,神情颇为眼熟。
“是刚才进京都之时,遇到几个黑衣人,不过儿臣得一无名侠士相救,并无大碍。”萧诚一五一十说道。
“朕虽有七个皇子,但是每一个都不能有半分闪失,谅儿是如此,你也是,先起来让太医为你包扎再说。”萧奕皱着眉头,又走到萧谅的床边,看着这短短几天,瘦得不成人形的幼子,心中一阵酸楚。
“这几天,严守淮月宫,一应物品,都要仔细检查,不得有误。晚上骠骑大将军和那位高僧到了,只管禀告于朕,由御林军亲自护送到淮月宫为七皇子诊治。”
萧奕吩咐完了,这才对萧诚说道:“诚儿,你且下去休息几个时辰再来,药的事情让他们服侍便可。”
“儿臣遵旨。”
在宫闱一处的暗道里,穿着蓝色锦袍的妇人正坐在一边,厉声说道:“一群废物,这么难得的机会,竟然没能得手。快给本宫去查,那个路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娘娘,我看那不过是过路的,据说救完二皇子就与他分道扬镳。”红衣宫女端了茶上来,劝解道。
“好一个老二,故意让侍卫不要提,却故意在陛下面前显露伤口。陛下正在为老七忧心,见他受伤,必定龙颜大怒,要彻查到底。更别说他一直是陛下的心头好,这次去南疆立下的战功足以服众!”
“娘娘,您是说……”
“陛下派老二去南疆,不过是做个样子,有顾昭那个老狐狸在,怎么肯让他冒险。就连常胜将军季泽都带伤归来,他却毫发无伤就是明证。这次的军功,多半都会被归到他的名下。这样的话,就算立他为太子,也有着军功在,朝臣想要驳斥也难以开口。”
“娘娘,难道陛下此番对东宫之位已有定论?”
“好了,你下去吧,本宫要休息片刻,等下还要做戏呢。”那蓝衣夫人抿了一口茶,似乎颇为疲累,“惠妃那贱`人死便死了,她的丧事倒累了我好几天。”
“是,奴婢告退。娘娘好生休息吧。”
第4章 第 4 章
萧谅再度醒过来时,便发现自己躺在水中,连忙大喊:“来人,快来人啊……”
“小七,二哥在这里,你别怕。来人,快去通知父皇。”萧诚连忙站起,又帮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徐公公连忙大喊:“七皇子醒了,快叫陛下。”
萧谅这才发现自己是在浴桶中,四周都是药味,想必是跑药澡。他自小体弱,倒也泡过不少药汤,只不过上次落水之事让他心有余悸,竟是格外怕水。
“二哥你几时回来的?我好想你,母妃殡天了,父皇都不肯让我看一眼,说我若看了她,怕沾染不详之气。可是那有什么打紧?难道我不看母妃,病就会好吗?”萧谅说着,又流下泪来。
“小七莫哭,父皇这么做也是一片苦心。这几天他担心你,也累得全无精神,听说今日早朝的时候都不曾站稳,险些摔下金銮殿。二哥这次回来,便不会再走,陪着你把病养好。三弟去了芦月峰,寻可治百病的神鸟之卵,他的性子一向火爆,这次惠妃娘娘去了,你又大病一场,也难怪他着急失了章法。按理说,他应该守在你身边,等你病好了些再去。”
“小七不怨三哥。我在病中虽然昏沉,却也听得清楚,那天吐了血,醒来要去看母妃,被父皇阻拦,之后就一直不见好转。太医都被父皇杀了几个,有个太医好像说了神鸟之卵一时,三哥才跑去的。”萧谅才说了几句,不禁又咳了起来。
萧奕此时正在隔间的寝殿休息,只因净空大师配的汤水了得,萧谅的病已有了起色,他欢喜之余,便常来这里。听得下人来报,萧谅已醒,便起身而来,才刚进门就听到咳嗽声。
“谅儿,你怎样了?这药水一脸泡了两日,你的手脚都已经开始浮肿,现下你已经醒了,不如父皇去问问净空大师,否则你这么一直泡下去,只怕身体经受不起。”
“父皇,儿臣想求您一件事。”萧谅的声音低低的,很是虚弱。
“谅儿,你说,父皇都答应你。”
“儿臣希望父皇不要再为儿臣的病怪责别人,那位净空大师,如果治不好儿臣的病,您也莫降罪于他。”
“你到这时候还念着别人,也罢了,父皇答应你,无论如何都不治净空的罪,这样你可安心了。”
“恩,父皇,儿臣想睡一会儿,您先回去休息吧。”
“好,父皇这就回转乾天阁,等下净空大师来给你施针,你务必忍着疼痛。”
萧奕说着,便走了出来,他看到了季澜,说道:“你去前面的房间,净空在那等你。”
“是,陛下。”
原来那净空与季澜的师傅竟是师兄弟,只不过季澜的师傅早已失踪数年,也只告诉过季澜他有一个师叔,却不曾想知他就是净空大师,而且生得如此年轻,也不过三十岁有余。净空一入宫内,就说明了他的药还缺一味,尚需季澜相助。
圣旨传到季家,还连带了一片金叶子,季澜见了师门信物,才知这是自己的师叔,便急忙忙的进宫来了。
季澜这边谢过萧奕,便走到了前面的房间,净空正坐在那里,看到他来,说道:“是季师侄吧?”
“师叔,您知道我师父去了哪里吗?您来宫里看病,当真不是巧合?”
“你莫多言,我且问你,你师傅是不是给了你一片金子做的花瓣,快快给我。”
季澜点了点头,却见净空拿起一个茶杯,放入金叶和金花,再掏出一瓶药水倒入茶杯,水的颜色瞬间变绿。
“这是……”
“你莫多问,把那边的枯枝拿来,再拿这杯水混着枯枝捣碎,在子夜时分倒入七皇子的药浴内。”
“师叔,这是怎么回事?这枯枝莫非是百枯草?”
“你师傅是个武痴,怎么还教你辨识药草?”净空皱了皱眉。
“他不曾教弟子,是他总藏着一本医书,我偷偷翻过一些。”季澜低着头,“那必然是我写的神农你这也是巧,随便翻翻就看到百枯草。”净空倒是浑不在意,随口调侃了一句。
“师叔,百枯草有剧毒,你放入七皇子药浴之中,莫非七皇子不是病,是毒?师叔是想以毒攻毒?”
“你怎么就想到我以毒攻毒,不觉得天底下没有如此凑巧的事?刚好你的金花和我的金叶,加上我带来的百枯草就能救治七皇子,我若是来害他的,又当如何?”
“师叔,还望师叔手下留情,若是如此,我季家百余口的性命必然不保。”季澜说着便跪了下来。
“你着急什么?你说得没错,我是以毒攻毒,他中的天仙醉,这种毒一般人都无事,只有在某些情况下,才能入身,是以发现不了。如果没有激发出来,他可以再多活几年,然后无疾而终。这七皇子命好,竟在冷天落水,把这毒气发散了出来,现在不救,立时便死。你还跪在那里作甚,还不快点帮忙,不会不想救人吧?”净空说着,又开始调配药浴。
“师叔,这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天仙醉的毒我听闻是你发明的,难道……”季澜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你是察天的徒弟,我也不怕老实和你说,这是他下到七皇子身上的毒。只不过他是受人之托,这事情要问你姑姑,别问我。反正我来京城是救人不是杀人,你动作利落点,不然时辰要赶不上了。如果你想依你姑姑的意思,便赶快阻止我,那七皇子至多也不会如何,就是过几天病逝。这时候死,想必大家也不会怀疑到我这个和尚害他,只因为他是病重而亡罢了。”净空嘴上说得轻松,其实一直在观察季澜的反应。
“我是东陵朝的子民,他是我东陵朝的皇子,我焉能不救?都说天地君亲师,哪怕姑姑要杀他,我季澜从小受爷爷教诲,身为人臣岂有不救皇家血脉的道理!何况他落水时,我已经救过一次。既救过一次,怎忍心看他再死在眼前?”季澜站起,坦荡自若的说道。
“你这孩子,看来察天真是收了一个好徒弟。既然如此,那你开始捣药,我这边快好了。”净空摆了摆手,示意季澜不必多问,两人很快就赶在子时之前配好的药浴。
过了三日,萧谅自离了浴桶,再被施针了这几天,只觉身子轻快了很多,听那净空大师说的,自己此番再行调养,只怕以后将和常日无异,心中不觉开怀。
净空大师又如往常一般,来到凤眠阁为他施针,却听得外面通报,“宸妃娘娘到”。宸妃是六皇子萧云详的母亲,二皇子萧诚的养母,现在的六宫之主。虽然不曾封后,却行的皇后之权。只见萧诚和萧云详跟在她的后面,一同迈入前厅。后面一排宫人,拿着各种补品蔬果,在旁伺候。
“小七,本宫这几日身子不适,也没能来看你。现下带了极好的药材,还有南疆产的果蔬,你可记得要好好尝尝。”
萧谅连忙由着徐公公搀扶,起身相迎,耳边却听到净空大师极小的一声:“万万不可吃她赏赐之物。”
第5章 第 5 章
一身华贵轻纱的宸妃坐在软塌之上,眼角眉梢不怒自威,此时便是笑吟吟的看着萧谅,也让他心里莫名的发寒。
“谢谢娘娘,小七……”萧谅还在犹豫怎么开口拒绝这些蔬果,却见坐在一边的萧云详正直直的看向自己,仿佛有话要说。
“怎么?这些蔬果是我专门让人送来给你尝个新鲜,谅儿不喜欢?”宸妃笑吟吟的说道。
“娘娘赏赐,谅儿自然拜领,只是现在胃里难受,怕吃了恐糟践娘娘厚爱,故而想等明日再食。”萧谅坐在一边,全身直冒冷汗。
这些瓜果看起来不过寻常之物,只是比一般的大了许多,带有异香,闻之神清气爽。如果不过刚才净空大师告诫,萧谅只怕也要拿起食之一二。
就在二人僵持之时,忽见六皇子萧云详站起,慢慢走到萧谅面前,拉着他的衣袖,半天才说出一句:“七……弟,七、弟。”这一句言语只听得众人大为惊喜。
宸妃当年怀有双生之子,只因在怀有八月身孕之时,夜半做了噩梦,惊吓过度,以至于早产,生下萧云详后,另一个孩子便腹死胎中。萧云详虽比萧谅年长一岁,却因早产,自小瘦弱,看上去和萧谅相差无几。他自小性格孤僻,不喜与人多言,别人说上一百句,他也不会搭理,平时和宸妃说话的时候也少。
这次宸妃来看萧谅,他一直死抓着母妃的手,宸妃无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