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楼彦微笑道:“二弟离家这些年,祖母甚是担忧,如今二弟回来了,祖母便让他在身边陪伴,若是不说一声就出去,祖母又不知该怎样坐立不安了,这是应该的。”
陈涛附和:“大人说的对。”
楼彦像是才注意到陈涛后边的人,目光越过陈涛,落在身姿挺拔的季长风二人身上。
“这位大哥有些面熟,我们可是在哪见过?”
季长风与楼彦本是相当的年纪,可他用大胡子遮掩,使得看起来粗犷,似个三十而立的人。
季长风在陈涛身后揖礼道:“曾在满园风华有过一面之缘。”
楼彦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我听二弟说他早年流落东南县,是有位恩人救了他,那人可是你?”
“正是在下。”
陈涛不知他们在搞什么,只是觉得楼彦所说与他知道的有些出入,说是救命之恩,也不过是季长风的谋算。
楼彦一副兄弟情深的样子道:“多谢大哥的搭救之恩。”
季长风还礼。
楼彦又问起了邱尚,在陈涛那得知这也是楼清的学生,正在东南县同楼清一起教学,是个武夫子,对邱尚似乎也青眼相待了些。
等这一番寒暄完,又在府门口等了半刻钟,楼清才迤迤然的从楼府走出。
季长风迎了上去:“怎这么久?”
楼清安慰道:“祖母以为我要偷走,拉着我念叨了会。”
季长风点点头:“走吧。”
上了马车,楼清与季长风并排坐,邱尚在对面,陈涛则坐在上位。
马车一动起来,邱尚便伸了个懒腰,长呼口气道:“这楼府当真是屈人的紧。”
楼清见他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不由笑道:“你过惯了逍遥自在的生活,楼府家教甚严,一举一动都是跟着规矩走,也难为你了。”
邱尚撇撇嘴道:“还是东南县好。”
陈涛不冷不热的开口道:“东南县里你是山大王,京城哪比的上。”
邱尚盯着他:“你这是在骂我!”
陈涛一脸诧异:“原来你有自知之明。”
看在你帮了个大忙的份上,今天不跟你计较,邱尚把话吞回肚子,转头挑开窗帘看着车外。
“…”为何他深觉不习惯?
这时,季长风冷不丁道:“今日之事多谢你。”
他表情严肃,语气正经,听的陈涛一愣一愣的,浑然不敢相信季长风这是在跟他道谢。
可他一回过神来,嘴就先欠了:“即是报恩,不敢言谢。”
尴尬冒了出来,又似乎夹杂着,安然!
“老师要回别院,你可要一起?”
楼清已经不是他能干预的了,就算要守护,也是隔得远远的:“不了,我回府。”
邱尚抿唇,半晌方道:“我请你喝酒吧!”
陈涛眉头一挑。
邱尚顿时气势弱了一半:“我请你去临水楼总成了吧!”
临水楼…京城最大最有名小倌最多才多艺的…
“哈哈…”楼清忍不住笑了出来:“品贤,尚学怎么说也是户部侍郎,你带他去喝花酒,这不是要他被参吗?”
连季长风都忍俊不禁:“银两好商量。”
倒是把这财大气粗的主给忘了。
邱尚从来自由自在,哪晓得官场里的花花道道,这也只当是寻常的一次会聚罢了。
陈涛按了按眉心,语气充满无奈:“去我府上吧。”他又转对楼清道:“待会就别下车了,我让车夫送你们回去。”他正好可以单独问邱尚一些事。
从楼清进了楼府,季长风就望眼将穿,多次在深夜里去楼府外围徘徊,除了光亮的烛火,也就这初春的夜,如今他终于把人抱在了怀里。
“长风?”喷在脖子里的热气让楼清有些难以忽视。
季长风从他身后抱住他,抬头与他亲吻。
楼清也只是愣了一会,便张开了唇,让两人唇舌纠缠。
这个吻不急促,不粗暴,却意外的持久,持久到让体温上升,在走火之际,季长风又舔了舔他的舌,这才放开他。
楼清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红着脸问道:“要吗?”
“等会再说。”季长风又心动的亲了亲他:“我知道张远道每夜都会在丞相府。”
“阿道只是与我叙叙旧。”
季长风摇摇头:“他是在保护你。”
“嗯?”
“你回府时我曾与你猜测过,在皇帝面前挑破你身份的也许是楼丞相,因为他知你多年的去向,可如今看来,这个人是张远道。”
“阿道?他怎会…”
“你别急。”季长风安抚他:“先不说他是如何知晓你与楼丞相的过节,但是就他所作所为看,他在皇帝面前挑破你的身份,当日皇帝在满园风华的一切,都是张远道所授意,他这样,是想让楼丞相知道,你被皇帝关注着,而他夜间与你同吃同住,是怕楼丞相对你下黑手。”
季长风此时并没有误会张远道,甚至感激他,他知道楼丞相不会念父子之情,若真是要取楼清的性命,他有很多种方法,也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也不知是楼丞相没找到时机下手还是想让楼清活久一些,目前看来,他是安全的,这也多亏了张远道和楼老夫人,楼丞相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可他孝母,在楼老夫人和张远道有意无意的举动下,除非楼丞相要撕破脸。
季长风看着暗自沉思的楼清,对方还不知道,季长风也不知怎么说,那个老人家正两处为难。
楼清并未注意到季长风心疼的目光,在他说话的那一瞬,季长风就把它收好了:“照你这样猜测,皇上定也是知道的,父亲再怎样都是一朝丞相,我若真得手…”
季长风捏着他柔软的手指,顺着指尖的方向抚摸着:“要么是皇帝觉得你不可能做到,要么便是…楼丞相死了对他有利。”
“你是说…”皇帝也要楼丞相…?
“有可能,二十年前的叛变,楼丞相是关键人,握着皇帝的证据,或许…皇帝也在找这致命的东西!”
提起这个,楼清不安的看着季长风:“说来愧疚,我还未有消息。”
季长风笑了笑道:“没有证据还有别的法子,我现在都后悔了,让你去涉险。”
楼清摇摇头,示意他没关系。
季长风低声道:“有机会再探。”
楼清笑道:“你既然都猜到阿道的意思,为何还要担忧我?”
楼清还记得清清楚楚,在楼府见到时,季长风眼中流转的不安与害怕,更别说两人一回到别院,甚至都不曾让他去见季时雨,就将他抱得紧紧的。
季长风深深地看着他,最后才叹息一声,以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你在我身边时我都害怕你会生病和受伤,何况是你在那个囚笼内,阿清,我好想你。”
楼清不吝啬回应:“我也想你。”
甚至于他更柔软和强硬,柔软的语气,强硬的气势。
作者有话要说:
时机正好,就那啥吧!
第98章 98
夜幕升起,幽幽庭院响起一道声音:“回来了?”
“陈涛府上的车夫送回来的。”
楼丞相拨了拨香炉里的香:“这傻子要向我复仇,你猜他会走哪一步?”
楼彦道:“孩儿不清楚。”
“叩叩…”
楼彦往门口望去:“何事?”
门外响起一道意外的声音:“是我,兄长。”
楼彦本能的就看向楼丞相,见他依旧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明白他还是不在意,便开口道:“进来吧。”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身青衫的楼清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父亲,兄长。”楼清站在他们面前。
楼彦开口问道:“你端的是什么?”
若非楼清心知肚明,不然还真给这兄友弟恭的假象给欺骗了!
楼清低眉顺目道:“我熬了些薏米红豆银耳羹,特意端来给父亲兄长。”
吃的?他记得楼清他娘,就是死于慢性□□。“这些事有下人做,何须你亲自动手?”
楼清一边笑一边将薏米红豆银耳羹端到他们面前:“是孩儿不孝,未曾做到自己的本分,这碗糖水确实平常,可它是父亲喜爱的东西,祖母说,孩儿要是能为父亲煮一碗,父亲定能原谅孩儿一些。”他说完拘谨的看着楼丞相,当真像个做错事不得父亲原谅而小心翼翼讨好的孩子。
楼丞相面色冰冷道:“你祖母教你的?”
楼清点头。
楼丞相忽然声色俱厉:“荒唐,你祖母年事已高,你竟拿这些小事叨扰她!”
楼清噤若寒蝉:“父亲息怒,孩儿知错。”
“端下去,日后别再做这些没用的事。”
楼彦眼睁睁看着两碗冒着香气的糖水被楼清又端上了托盘。
楼清端着托盘的手瑟瑟发抖,却强制着自己语气正常:“孩儿告退。”
他就像一个讨不到好却更被人嫌弃的可怜人,明明没错却喊不了冤。
楼清并未将那两碗糖水端到厨房,而是回了他的房间,他将托盘放在矮几上,目光如炬,却已出神。
他犹记得他母亲病逝的那一日,那嵌入骨子里的哀愁,他母亲没有什么错,只是嫁了个不该嫁的人,搭上了一条命罢了。
你怕什么呢?这碗东西可没加别的料,那都是我一分一刻熬出来的。
楼清忽的一笑,在烛火闪烁的夜里,显得诡异。
而另一边,楼清刚出去,楼彦便皱眉道:“可是那东西有问题?”
楼彦不可置信,楼清并不是这么莽撞的人。
“没有。”
“那爹你为何…”
楼丞相冷冷一笑,平时总带着轻蔑的眼睛好似有了兴致,发出令人害怕的光芒:“他是在提醒我,我也不安全。”
这…楼清长胆了,楼彦暗抽口气,以往那个唯唯诺诺,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的人也学会恐吓了。
楼彦忽然觉得好笑,一边是父亲,一边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都是至亲,可现在他们正在互相残杀,他无法阻止,只能做个旁观者。
楼彦对楼清并没有深仇大恨,他明白的很,上一辈的事已经在两个女人死去后结束,可楼丞相杀了王婉容,在这举措下,这仇恨延续了。
以至于到如今这种地步,楼丞相是不会取楼清的性命,并非念及父子之情,而是楼清对他没有影响,若非这样,楼清也不可能活到如今,可一旦楼清的举动过界,危及到了楼丞相,他就会反击,而这反击是致命的。
看来这个楼家,终归是硝烟滚滚,安静不得的了。
“你为何在这?”
“啪…”
随着这道阴冷的声音响起,楼清没握住从书架里抽出的佛经,它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楼清怀里抱了两本,他俯身去捡地上的那本,捡起来后,他又郑重其事的拍了拍,像是要拂掉那根本看不见的灰尘。
“祖母想看父亲书房里的佛经了,让孩儿来取。”
楼丞相因忽然看见他而不满的情绪因这句话有所收敛:“出去吧。”
楼清揖礼,刚走了两步又听见楼丞相说:“你回来后这些日子你祖母的气色好了许多,就好好陪陪她,就别往外走了。”
这也算是那夜之后的三天里楼清从他嘴里听到的最和颜悦色最有人情味的一句话了。
“孩儿知道。”楼清慢慢退出书房,走到房外又还将房门带上了。
楼丞相今日退朝比昨日要迟些,楼清甚会察言观色,注意到楼丞相眉头紧蹙,心情不佳,倒不是他又惹着他了,难道是朝堂上又出什么事了?
楼清在门外思忖了会,朝堂上的事他鞭长莫及,也只能等张远道来了再说了。
楼清想要获得的消息来源此时正在陈涛府上,皇帝在朝堂上大发雷霆,就连张远道都受了波及,更别说其他人。
两人从宫中回来,虽不至于愁云惨淡那样严重,但也心情微妙。
张远道一身大红官服,坐在陈涛的房中,饮着他泡的茶,叹息道:“这些人就不能安生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