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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站,身上散发出一股失落,失落?沃仕斐好奇的看着他:“深更半夜你不在房间和你夫人在一起,找我何事?”
他倒是想和楼清在一块,可对方不让啊,季长风叹口气,无神的道:“陪我去泡山泉。”
“。。。”沃仕斐望着季长风的眼神就是他傻了:“我已沐浴。”
季长风定定看着他,沃仕斐身上只穿里衣,发髻已解,的确是要休息之态。
“我的道谢你还要不要听?”季长风威胁。
沃仕斐深吸口气,微笑着:“季寨主稍等。”
然后门一关,嘭的一声,仿佛在控诉主人的残忍。
沃仕斐穿了衣再出来,只是那长发是被发绳绑起的,随意中带着落落大方,和还是劲装的季长风站在一块竟显出另一片春秋。
后山的山泉是被瀑布常年的冲击而积累出来的,不大不小的一个潭子,周边被烛火包围,季长风将上衣脱下,跳入潭中。
水花溅起老高,在月光下波粼。
季长风没入潭中好一会才起来,那时候沃仕斐也已褪去上衣坐在边沿上,水深没胸,消去一身的酷热,沃仕斐靠着后边的石头,看着季长风在潭子里游来游去。
沃仕斐看着远处,季长风胸口以下都在水中,露出来的只是深深锁骨,及虽然束着发髻,短发却因湿水而黏在大胡子上的面容。
沃仕斐道:“你与楼清。。。还未修成正果?”
季长风应道:“他不是那么容易交出真心的人。”
沃仕斐想,这话是赞楼清还是夸楼清呢。
声音消失一会,水击声很重,季长风的声音又再响起:“只是那脾气,的确太硬。”
沃仕斐问道:“你想磨掉他的脾气?”
季长风摇头:“从未想过。”
沃仕斐轻声道:“你要等他打开心扉,要等多久?”
季长风笑了笑:“谁知道呢。”
也许很快,也许一辈子,楼清对他的态度已有转变,刚开始时,楼清对他的敌意明显到他感触深刻,可如今,季长风却能感觉他的柔软。
沃仕斐不语,季长风也仰着身子飘浮在水中,随水浪飘着,慢慢的,季长风飘到了沃仕斐的面前,沃仕斐拦下他,季长风借力,坐在他的身侧。
沃仕斐道:“明日下山走走,楼清会高兴些。”
季长风同意:“嗯,你准备好掏银子。”
“。。。”夫人明明是他的,为何要他掏银子?
昨夜楼清睡得并不踏实,沐浴之后躺在床上,楼清总回想起前刻他与季长风发生的事,季长风的态度很强硬,他的害怕很深,所以他很担心季长风去而又返,可直到后半夜,楼清都未见过他,那时才忍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山寨的人都早起,鸡鸣声刚响起不久,山寨便有人声,直到辰时,声音开始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重。
楼清被吵醒,一睁眼,熟悉的房间,没有熟悉的人影。
楼清叹口气,只不过一晚,他就那样想念云蛋蛋。
昨夜睡得不踏实,今时精神不济,楼清正想睡回去,却听到敲门声。
随后,陌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楼先生,夫人请你起来用膳。”
夫人?楼清惊起,沃仕斐的夫人?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楼清赶紧起来穿衣洗漱,一盏茶后,楼清终于打开房门走出。
门外还站着说话的小哥,楼清连忙揖礼道:“让小哥久等了,请小哥带路。”
小哥见他彬彬有礼,举止优雅,不免对他生出几分好感,说话也十分客气:“先生随我来。”
绝顶山寨跟长风山寨不一样,长风山寨是独立的院子,可绝顶山寨除却前面一排房屋后,后边的院子却是很大,大到一个时辰都不一定走的完。
楼清被小哥带着走,东绕西绕,正绕的头晕,终于到了目的地。
廊外,站着一位青年,那青年面容清秀,身材消瘦,脸色白皙,乍看之下,还以为是常年受病,认真看才知他是如此,他身后,屋门开启,楼清离得不远,也听见里边传来的说话声。
柔软的女声响起:“你因何不带蛋蛋来?”
一男声应道:“怕被你骚扰。”
这声音是季长风,楼清愣了愣,脚步停住。
那女声再道:“我是蛋蛋的干娘,你不能阻止我见他。”
沃仕斐的夫人是蛋蛋的干娘?他怎从未听季长风说过?
季长风道:“蛋蛋有爹爹。”
那女子哼了声,不屑道:“你偷看我一事已是众所周知,你还遮遮掩掩个屁。”
楼清不得不暗叹,沃仕斐夫人的。。。风度。
屋内的季长风也颇为无奈,方琴的性子大大咧咧,全然没有女子的矜持,虽说早已习惯,可季长风还是难免头痛:“当时年幼,时日已久,你又何必一提再提?”
方琴的声音又大了些:“你既是问心无愧,又为何不准我见蛋蛋?”
连沃仕斐都觉得方琴的声音大的过分:“小琴,你适可而止。”
沃仕斐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方琴就逮住他不放了:“还有你,哪有人带着朋友偷看自己未婚妻的。”
沃仕斐道:“我不是已经对你负责了吗?”
方琴不依不饶:“照你这么说,看了我的都要负责,那季长风也要娶我了?”
季长风闻言,头一低,长长一叹。
听到这,楼清再忍受不了,走上廊,他的身影一出现,沃仕斐与方琴都看着他,只有季长风低着头。
楼清揖礼道:“楼清见过沃寨主及夫人。”
方琴定定的看着楼清,思绪暗转,季长风好福气,讨得夫人一个比一个好看。
楼清虽精神不济,可一身青纱衣将他的气质完全衬托出,本就生的精致,如今难怪别人挪不开眼。
楼清这时也才知沃仕斐的夫人生的是何模样,的确倾城,鹅蛋脸柳叶眉,目若含水,真可谓是秋波暗生,楚楚动人。
季长风听见楼清的声音,抬起头,疑惑道:“你何时醒的?”
楼清应道:“刚刚。”
季长风哦了声,楼清却狐疑他的态度。
沃仕斐起身道:“楼先生请坐。”
楼清再揖礼:“多谢沃寨主。”这才走进内屋,在季长风身侧坐下。
桌上摆着素食,不丰盛,却精致。
季长风给他舀了一碗白粥,轻声道:“我以为你会晚些才起来。”
楼清道:“夫人体贴,差小哥喊了声。”
季长风看向方琴,方琴却朝他暗暗做了个鬼脸。
季长风又对楼清道:“吃了早膳,下山走走可好?”
楼清迟疑了会才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更新。
上一章用错了一个成语,谢谢毋道的指正。
也谢谢小天使们的营养液。
么么哒,来一个飞吻。
第38章 38
下山的路对于楼清来说是乏味的,因为车内只有他与方琴,而且方琴还时不时将他偷瞄着,这让楼清如坐针毡,视线放哪都不对。
季长风驾着马车,沃仕斐在另一侧坐着,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气氛明显比车厢内融洽。
方琴手掌拖着脑袋,美目灼灼的将楼清看着,楼清背板挺直,挣扎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夫人可是有事?”
方琴摇头。
楼清心中更是焦急:“那可是楼清脸上有东西?”
方琴还是摇头。
楼清就快哭了:“那为何夫人一直看着楼清?”
方琴终于说话了,而且说得很认真:“季长风喜欢你,所以我看着你。”
“。。。”
方琴再问:“季长风为何喜欢你?”
“。。。”为何她的语气如此哀怨?
楼清心中暗想,季长风喜欢他吗?好像不是吧,季长风可从未说过。
楼清都已经“羞于”回答了,方琴还自顾自的说道:“小云在的时候,他也从未带小云来过绝顶山寨。”
季长风与他前妻的事楼清知道的不多,云蛋蛋出生时,他刚来东南县不久。
方琴感叹:“他应该很喜欢你。”很喜欢,方琴想,不然哪会成亲拜堂啊!
楼清不好意思再和方琴一块待了,找了个借口出去,将沃仕斐喊了进去。
楼清忽然出来让季长风与沃仕斐倍感疑惑,但是见楼清面色不佳,沃仕斐担心方琴又“口无遮拦”,很识相的没问什么,跟楼清换了位置,自己进去了。
季长风缓下车速,让楼清安然坐下,才渐渐加速。
季长风目望前方,一条黄路,两边绿油:“为何出来了?”
楼清也望着前方,语气波澜不惊,却藏着一股迫切:“蛋蛋的母亲。。。”
季长风勒紧缰绳的手一顿,半响才笑出来:“怎么了?”
楼清摇摇头,轻声否认:“没什么。”
季长风看了一会他,才转移视线。
县城很快就到了,楼清还没换好心情,县城就在眼前。
人来人往,两边摊子混杂,卖着各样东西。
楼清少到东阳县,瞧着这不算熟悉的场景,也渐渐被吸引住了心神。
“长风,将马车停放在客栈。”沃仕斐挑开纱帘,对季长风说道。
季长风没答话,却是驶着马车,沿着西街,往沃仕斐所说的客栈一路驶去。
月满客栈是沃仕斐在东阳县的一处产业,只是知道内情的人不多,但是对于沃仕斐,东阳县民早已认识,见沃仕斐的马车来了,进出客栈的县民连忙让路。
内中听到声响的伙计也连忙走出,见沃仕斐从马车下来,连忙迎上前:“沃爷。”
沃仕斐冷着一张俊美的脸,语气也十分僵硬:“办的利索些。”
伙计连连点头,坐上车辕驾着马车离开。
路人对他指指点点:“山贼又出来作威作福了。”
“就是,只知道欺负黎民百姓。”
季长风与沃仕斐面不改色,方琴与楼清却细眉微蹙。
季长风问楼清:“夫人想去哪?”
季长风声音不小,听见的很多,听见的都望着他。
楼清只觉身边视线热烈,虽不知望的是谁,可他却不敢应,虽说已承认他们两人的关系,可出了东南县又不一样,这里的人不认识他。
季长风见他不应,定定将他望着,如此一来,楼清更觉腹背受敌,应与不应都是死路一条。
罢了,季长风暗叹,如若是不愿,强迫也无用。
“小琴,你不是想去霓裳阁?”
季长风一改口,楼清顿觉轻松,可轻松过后,他又提起心来,目光不敢看季长风,却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方琴看着季长风,露出几分心疼,这人啊,唉:“嗯,你同我一块去,我想买几套衣服给蛋蛋。”
季长风点头,与方琴走在了前面。
“走吧,楼先生。”沃仕斐喊了声,跟上前面两人的脚步。
霓裳阁在东街,从西街穿过,需要走小半个时辰,过一座桥,再到东街。
楼清与沃仕斐并排走着,听着前面两人的对话。
方琴问道:“你这次打算待几日?”
季长风道:“小住几日,小琴可会介意?”
方琴笑道:“只要不偷看我,何事都好说。”
季长风叹口气:“猴年马月的事情,你能否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