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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清眼巴巴看着他,点点头。
邱尚看了眼面容紧绷的季长风,道:“季寨主,好好对老师。”
“慢走,不送。”
邱尚眼角微抽,他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邱尚叹了口气:“老师保重,学生告辞。”
“邱尚。”
邱尚急忙回过身,满面笑容:“在呢。”
“我。。。”楼清支吾,看了眼身侧的季长风。
邱尚知晓他的心思,安慰道:“老师不用着急,等你习惯了,寨主自然会让你下山。”
楼清也露出希冀,可季长风一直没点头。
默了一会,邱尚感叹:“现在看你们,真有一家三口的感觉。”
季长风绷紧的脸终于有所松懈,楼清却是抿着唇。
“山路不好走,启程吧。”季长风的语气稍微缓和。
邱尚耸耸肩,往系在一旁木桩上的毛驴走去。
那毛驴见了他,哼了一声。
邱尚骑上毛驴,边走边唱:“我来喝喜酒,喝了要还乡,乡里没了那个郎,山上却有那新娘。。。”
楼清双肩一泄,顿时垮了下来。
季长风道:“回去吧。”
即便是再看,我也不会让你走的,你走的时机不是在这时。
云蛋蛋问道:“爹,我们还练功吗?”
季长风弯腰抱起他:“练,叫爹爹一起可好?”
云蛋蛋笑眯了眼:“如此甚好。”
季长风在他脸上啵了一口。
云蛋蛋又不满的扯着他的大胡子。
楼清看着他们父子打闹,将心思藏了又藏。
走了一段路,季长风忽然道出一句:“夫人,三月之约,我记得。”
楼清全身一震:“你。。。”
季长风笑道:“高兴些吧,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可不长。”
楼清就真的高兴了一些:“谢谢。”
他忽然道谢反而让季长风不好意思,毕竟一直都是自己压制着他:“我可是个有人格的山贼。”
楼清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么久了季长风还是第一次见他笑,不是没见过,而是觉得久违,这样一想,当真是自己过分了,其实要帮楼清,没必要让他如此不快乐。
“过段时日,我会让你下山。”季长风如此承诺。
“嗯。”不知怎么的,楼清就信了。
邱尚骑着毛驴进城,眼熟他的问道:“邱尚,你从哪回来?”
邱尚在驴上,笑的风情无限:“长风山寨。”
长风山寨?“去那作甚?”
邱尚大声道:“喝喜酒。”
喝喜酒?“季长风真的娶了楼先生?”
邱尚挑眉应道:“不然呢?”
不然?“他怎可以。。。?”
邱尚感叹:“我觉得很好,你不知晓啊,看了他们二人拜堂,我这心里啊,是恨也不是,羡慕也不是,真不是滋味啊!”
那人气红了脸,说话都支吾起来:“你。。。你疯疯癫癫。”
邱尚大笑,在驴上摇着头念道:“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
自从季长风兑现教云蛋蛋练武的承诺后,季长风连楼清也顺带教了,除了上课,楼清每日都会花一个时辰跟季长风练功,云蛋蛋从扎马步开始学,楼清却直接学了一套拳法。
一套最简单,最易上手的拳法,可毕竟过了年纪,骨骼已定型,楼清学这套拳法也只能是强健一下身子,一段时日下来,楼清全身酸痛,多次想要不学,都被季长风强迫着继续下去。
楼清觉得自己在长风山寨的日子过得太苦涩,在外有季长风强迫练武,在内有孙姨逼迫喝药,即便有云蛋蛋安慰他,楼清都觉得自己的人生很阴暗。
山上时日已到四月,春意正盛,置身在草虫嘶鸣中的山寨宛若一尊神像,安静,神秘。
清风吹进窗户,吹散一丝草药香。
楼清全身酸痛,仿佛神经错乱了一般,他右手揉着左肩,眉头紧蹙。
季长风推门进来,见楼清坐在床上,时不时的流泻出低微的□□。
季长风关上房门,走了过来。
楼清抬头,见是季长风,身上更是不舒服极了。
季长风在他身侧坐下,将手上拿着的瓷瓶搁在了被褥上:“很难受?”
楼清白了他一眼,这不是明知故问?
季长风叹口气,无奈道:“将身子转过去。”
楼清的小心翼翼不比刚认识他时少:“做什么?”
季长风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将他的身子转了过去,使他背对着自己:“给你揉揉。”
季长风的五指开始活动起来,开始楼清只感觉到疼痛,还哎哟了一声,可一会之后,原本酸痛的肩膀开始传来舒爽的感觉。
季长风手指的力度控制的很好,楼清不受力,稍重便苦叫连连。
原本有些抗拒季长风接触的楼清开始享受他的服务,毕竟肩膀是酸的,手也绕不过身后,而且没有什么比被人服侍来的爽快。
这也是他该的,楼清想,若不是季长风强迫他练武,他哪会遭这罪?
窗外清风徐徐,月华如水,房内烛火燃烧,气氛安静的恰到好处。
季长风服侍了楼清的肩膀,又转到全身:“躺床上去,松松筋骨就好了。”
楼清半信半疑:“你只是个山贼,庸医才是大夫吧。”
季长风不清楚这两者有何关联:“夫人有何疑问?”
疑问很大,楼清暗想,却还是在床上俯躺着:“我怕你下手过重,把我弄瘫了。”
季长风调整姿势的动作顿了顿,稍即才按在了楼清的腰身上,楼清受力,痛喊一声:“啊。。。你。。。”
季长风手上力道稍缓:“夫人,你很会说话。”
灵活的手指在腰椎两侧来回按动,楼清隔着衣衫感觉季长风的有力,季长风隔着衣衫触摸那弹力极好的腰身。
“不及寨主,巧言善辩。”楼清暗讽道。
季长风回击:“夫人不必羡慕,我与你喜堂三拜,早已是你的了。”
楼清对他的调侃早已习惯,自从季长风承诺会兑现三月之期时,楼清再看他就觉得顺眼起来,说到底,季长风对他都是有恩在先,后来虽然发生一些强人所难,楼清难以接受的事,可自两人成亲以来,季长风也没对他做出格的事,最出格的,也就是一张口无遮拦的嘴了。
季长风是手指正按在酸痛处,楼清舒服的眯起了眼,待舒爽过后,才说道:“寨主英明,楼清不敢高攀。”
季长风道:“既是不敢高攀,我便蹲下身子,让夫人矮攀。”
“。。。”楼清回过头,看着季长风:“寨主真会哄人。”
季长风笑了笑:“那夫人可高兴。”
楼清不置可否,本就不是真的,为何要高兴?
季长风见他不答,又道出另一句:“那我就说个让夫人高兴的。”
楼清先问道:“你准我走了?”
季长风的语气忽然哀怨:“夫人能想点好的吗?”
他想不出比这更好的。
季长风像是知道他所想,一句话砸乱楼清的心境:“陈涛已在邻县,明日便可到达东南县。”
季长风感觉到手下的肌肤开始僵硬,先是一寸一寸,而后是一片一片,最后抵达全身。
季长风收回了手,楼清却丝毫不察觉,他坐直身子,长发划过肩膀落在肩前,碎发遮住了眉眼,也遮住了他奔涌而出的心思。
空气忽然沉默,季长风看着楼清,楼清低着头,任着沉默将两人淹没。
许久之后,楼清深呼吸,使声音跟往常无异:“这么快。”
季长风扬唇轻笑:“夫人口是心非,明明是想陈涛早日归来。”
楼清猛的抬头:“你。。。”
可在下一瞬,他却看见季长风眼里的深邃如墨一样浓烈。
季长风下床,穿鞋,起身,动作行云流水:“你身体不适,蛋蛋会妨碍你,这两日就先跟着我睡了,那药记得擦,缓解酸痛很见效。”
不知是否产生了错觉,楼清总觉得季长风在说起陈涛时不开心,而且不开心的很明显。
楼清细细一想,也想通了一些,陈涛是县官,他是山贼,两人生来就是对立的,谈起对方如何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两昨日有事,拖了更新,抱歉抱歉。
第12章 12
陈涛衣锦还乡,除却七大姑八大姨,同窗及好友,凡是知道他的都来到县衙迎接。
东南县县民将县衙大门的那段路围得水泄不通。
等老远的听见铜锣声了才勉强的让开一条路。
极目望去,一身浅绿官服骑在戴着大红花棕马上的陈涛最为耀眼。
陈涛此人,身姿修长,面如冠玉,肤色皙白,端的一副翩翩公子。
“恭迎陈大人。”
此刻的陈涛可谓是无比殊荣,一朝高中,官服披身。
陈涛从马上下来,一举一动都流露出一股大气,众人看见了,体会到了,心里哀叹一声。
“陈涛岂敢劳烦各位乡亲接迎。”陈涛的声音不卑不亢,丝毫没有被宠幸的谦虚。
众人听闻,默哀声更重。
在县衙门前的是陈涛的父母,陈雄和陈夫人。
陈雄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陈夫人要年轻个几岁,而此时,两人眉上如捎了春风,笑的一脸得意。
陈涛直直行到陈氏夫妇面前,揖礼拜道:“爹,娘,孩儿回来了。”
陈雄扶起陈涛,眼睛瞬间湿润起来:“好,好,路上辛苦了。”
陈涛道:“不苦。”说罢视线有意无意的在人群中搜寻着,像是要找到某个人般。
陈夫人拉过他的手道:“赶路辛苦,快进去歇歇。”
“爹,娘,请。”
陈涛要上任东南县县令一事已在两个月前得知,上任县令被调任,今时的县衙也早已清扫干净,家仆衙役一一齐全。
陈雄让管家打赏随行队伍,与陈涛一同进了三堂。
县衙分三堂,一堂审案,二堂办公,三堂便是居住之地。
一家人围坐一桌,家仆上了茶。
陈雄问道:“路上可安否?”
陈涛恭敬道:“一路平安。”
陈雄道:“路过邻县,可曾拜会黄大人?”
陈涛道:“会过了,黄大人亲自留宿。”
陈雄露出欣慰的笑:“如此甚好。”
陈涛望着陈夫人,问出心中疑惑:“娘,老师呢?”
陈夫人听见他问起楼清,面上划过异色,却是稍瞬即逝,又被微笑掩藏,快的陈涛没捕捉到:“楼先生安好。”
陈涛放下心来:“嗯。”
陈夫人道:“一路颠簸,涛儿多多休息。”
陈涛颔首:“是。”
楼清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