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书房里面极为宽敞,令少年吃惊的是,在书房里面靠着三面墙壁放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靠着角落的地方搁着一道扶梯。书架实在是太高大了,一直通到房顶,没有那道扶梯根本就没有办法够得着上面那一层。
书房中除了高大的书架之外,最显眼的就是那唯一没有安置架子的一面。为了能够透进更多光线,那一面全部被打通并且安上了一整块玻璃。这样大块的玻璃,少年还从来没有见过,佛朗士并不出产玻璃,虽然有一两家玻璃作坊,但是绝对作不出这种样子的东西来。
这样巨大的玻璃,只可能是从意雷专门定制的。但是,玻璃是相当易碎的东西,运输这样大块的玻璃更加困难,少年简直无法想像运这样一块玻璃,得交给运输商人多少钱,不过毫无疑问,远比他打碎的那个瓷盘要昂贵得多。少年心中越来越肯定,这位新东家是个声名显赫的贵族。
“这是意雷的总执政官送给帕罗大教堂用来装饰教堂的那些高大的窗户的,为了防止运输途中,玻璃意外损坏,这样的大玻璃多制造了五十块,相当幸运的是,建造完大教堂居然还剩下二十多块,我正好想要造这么一堵墙,因此买了下来。”正当少年为那扇窗户而惊奇不已的时候,背后右侧斜上方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
众人回过头一看,一位头发花白、面容枯瘦的老者正扶着另外一部扶梯缓缓地爬下来,在他胳膊底下夹着厚厚的两本书。
少年仔细地打量着这位老人,他猜测这位老人便是自己的新东家。只见这位老者因为岁月的流逝,脸上布满了皱纹,花白的头发,黑发的数量远远没有白发来得多,一幅宽大的金丝边框眼睛将高耸的颧骨掩盖了起来。老者的双手干瘦,布满了厚厚的老茧,如果凭着这张脸和这双手,少年肯定不会认为这位老者是个有钱人。
在他印象中,自己老东家这样的有钱人即便再瘦,也不会宛如脱干了水份的树枝一样,干瘦到这种地步。有钱人多少懂得保养,再老再有皱纹都不会是这样一幅饱经风霜衰老的模样。但是,老者身上穿的那件衣服,证明老者是相当有钱的人物,同房间的布置完全一样,老者衣着的质地绝对上乘,做功精细,装饰简单但是相当有品味,都是从意雷运来的好东西。单单是那条鳄鱼皮腰带,就价值不菲。
“这就是你找来的孩子?”老者朝着派姆说道。
“是,是,不知道合不合您的意?”派姆鞠着躬,笑着问道。
“合不合适,你问埃克特去。”老者说道。
“那不是法英哥吗?最近还好吗?你出远门的这三个月里面,我和派姆商量了一下,派姆说你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而且他说自己也老了,因此以后事情渐渐地要你负责担起来,你可要卖力一点喔。”老头对法英哥说了两句,转过头来对管家吩咐道:“将埃克特请到这里来。”
管家答应着转身离去。老者自顾自地坐在皮质躺椅上看起书来。派姆他们三个人只得静静地站在一边。书房里面静悄悄的,少年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给老者带来不好的印象。
至于法英哥,可就轻松多了,听到头儿亲口告诉自己昨天老头说过的话,法英哥更感到放心了,他真想大叫三声,以示庆贺。
时间过了很久,当法英哥渐渐感到有些站得难受起来的时候,书房的房门打开了。从门外走进一个留着两道整齐漂亮小胡子的中年人来。
只见那中年人同样带着一幅金丝边眼镜,黑色的丝绒软背心配上雪白的丝绸衬衫显得高贵典雅,宽松的黑色呢子马裤配上一双擦得锃亮的软底马靴,证明他刚刚遛马回来。
“我刚刚出去转一圈,那匹刚买来的小马还不太驯服,看来用来学习骑术还有些危险,我看如果实在不行还是用那匹灰斑点母马算了,那匹母马相当老实。”中年人说道。
“这你是专家,你决定吧。派姆将你要的人带来了,就是这个孩子。”老者指了指少年说道:“今后半年里面,你得要教他很多东西。”
老者回过头来对着那少年说道:“你今后就跟着这位埃克特,你有很多事情要学习,但是时间只有半年。我听派姆说,你很好学,好好地作给我看吧。”
说着老者朝着那中年人挥了挥手,示意中年人将少年带出去。中年人领着少年走出书房,顺手将房门轻轻关上。他将少年带到西楼偏僻一角的一间房间里面。
房间里面的布置虽然远远比不上书房和大厅,但是仍旧能够体现出主人高雅的品味。因为房间正好位于整栋建筑物的西侧,因此三面都有窗户,透过百叶窗,阳光洒在了柚木地板上。靠着北面的窗户下搁着一张大床,是那种带有四根支柱、有钱人家才用得起的大床。
正中央隔着一道花梨木的屏风,少年曾经在店里面见过同样的一幅,那是从西拜运来的,价值不菲。这道屏风自然而然地将房间一分为二。
南边窗户之下,搁着一张楠木雕花书桌,西边是一扇落地窗台,外边应该是阳台。房门右侧是一排书架,虽然远比不上书房里面的书架那么壮观,不过却要精致得多。房门左侧正对着床头的地方挂着一幅精美的肖像画,那是一位非常美丽充满了成熟魅力的贵妇人的画像。这位贵妇人不会是埃克特的太太吧,少年猜测着。
“今后,这里就是你住的房间了。”埃克特说道。
“什么?不会吧。”少年惊叫起来,显然对于这样的安排,感到相当意外。
“今后的半年中,你要住在这里学习很多东西,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从今往后,你的名字就叫做瑞博·拜恩迪特。记住这个名字。”埃克特严厉地吩咐道。
“为什么?”少年疑惑不解得问道。
“不能问为什么,等到我认为你学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我会解释你所有的疑问,但绝不是现在。”埃克特的语气中完全没有缓转的余地:“瑞博·拜恩迪特,让我们开始上你的第一堂课。”
说着,埃克特从书架上面拿下厚厚的一本书放在书桌上,顺手拖了一把椅子过来。他指了指椅子,示意少年坐下。脑子里面充满了疑问的少年,愣愣地却又顺从地朝着书桌走了过去。上课开始了。
……
在书房里面,老者坐在一张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老旧的书随手翻阅着。派姆和法英哥早已经离开了,暖和的阳光照进书房,令老人有些昏昏欲睡,他早已经忘记自己看书看到哪里,老人将书合了起来,靠在躺椅上打起瞌睡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书房的门打了开来,将老者惊醒,用大半辈子的时间学会的本领,不大会因为生活变得舒适而完全忘得精光,老者对于自己仍然如同当年在街上混的时候一样警觉而感到高兴。老者看了来人一眼,果然是埃克特。
“怎么样?感到满意吗?”老者笑着问道。
“很好,派姆这次挑得不错。”埃克特点头回答道。
“有把握在半年内完成计划的第一步吗?”老者问道。
“正如派姆告诉我们的那样,这个新人相当好学,半年内将他改头换面应该没有问题。”
“菲斯那里有没有消息?他那里和你的工作同样重要。”老头又问道。
“几个重要的证人已经全买通了,特别是那个侍卫队长,他有很大的把柄捏在菲斯的手里面,哪些没有必要买通,或者是用钱达不到目的的,菲斯准备找个理由将他们一个个撤换掉。这件事情让那个被收买的管家来干就可以了。”
听到埃克特的回答,老者点了点头,他将书塞到埃克特的手里:“这种东西还是你来看吧,嗨,我始终没有养成阅读的习惯,一看到书就想打瞌睡。”
“纹章学确实是一门相当枯燥乏味的学问,而且,在我看来一点用处也没有,如果不是为了这次计划,我也没有兴趣研究这方面的东西。”埃克特接过书,随口说道。
“那小子呢?”
“我弄了份考卷让他做,想看看他原本会些什么。好像,我低估了他,看他答了几道题,就看得出来,这份考卷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问题,看来在南港确实能够学到很多东西。”
“懂得太多也并不是一件好事。”老者说道。
“能不能让凯尔勒去一次南港?那孩子有个叫贝蒂的阿姨,请凯尔勒从这位阿姨身上取一件信物来。我想,控制这个孩子就更加容易了。”
“凯尔勒?有必要让凯尔勒出现吗?”老者对此有点疑问。
“我极为希望凯尔勒能够参加我们的计划,他会对计划有相当大帮助的。”埃克特解释道:“从最近收集到的一些情报中,我发现真正的瑞博·拜恩迪特并不是生病而死的,更像是中毒,而且半年前始终有人在探听这个瑞博的生死状况。幸好那个管家害怕让人知道他的小主人已经死亡,害怕让人怀疑是他没有尽到职责,更害怕法官会调查瑞博名下的财产,进而发现一部份财产已经被他这个管家以各种名义侵吞了,以至于错误的判决他上绞架。因此,藉口小主人生病需要治疗而封锁了真正的瑞博已经死亡的消息。更幸运的是,走投无路的他来找我们,给我们提供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将是我们所实行过的最大的一个计划。不过,显然有人并不希望瑞博这个人存在于世,或者说有人不愿意瑟思堡拥有一个直系继承人,瑟思堡最近接二连三地更换主人,老梅丁伯爵是在打猎时意外掉下马来摔死的,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在继承爵位的当天,被一盏吊灯给砸死了,另一个儿子在就职之后两个多月,便生重病死了。据说临死前,他正打算签署一份重要文件,这位爵爷宣称这份文件将使得瑟思堡渡过最艰难的时期,从来没有任何人听说过瑟思堡遇到了什么危机,瑟思堡一切运转良好,领主也没有任何难以付清的欠债,相反,通过于南港之间的贸易,领主大人每个月能够拥有两万金佛朗士的收益,足够装备起一支重装甲骑兵小队的了,这还没有算上在南港的投资。虽然没有确切数字,伯爵在南港的投资每年至少为他带来五十余万金佛朗士的收入,我想像不出拥有如此收入,瑟思堡还会遇到什么财政方面的问题。这位伯爵的死更加令整件事情变得扑簌迷离,看来其中的内幕绝对不那么简单。因此,我有极大的把握相信,真正的瑞博先生的死也是因为那不为人知的原因,所以,我希望凯尔勒能够为我们的小朋友保镖,至少在获取继承人身份之前,瑞博·拜恩迪特绝对不能够因为生病这样的原因而死亡。”
埃克特详详细细地报告了自己这几天的发现。
“这是明摆着的事情,从瑟思堡接二连三传出领主死亡的消息,我就猜到是怎么样一回事情了,你以为那个管家真是自己找上门来的?他是经过他人指点来找我的。我甚至能够猜测出那个指点他的人是谁,和为什么指点他来找我们。凯尔勒早就在帮你们了,只不过他绝对不合适公开出现。凯尔勒只有在阴影里面才具有最大的威力。”老头说道。
“是,不过您看那个幕后指点的人会不会在关键时刻出卖我们?”埃克特不禁担忧起来。
“出卖我们对他没有任何好处,相反对他自己的伤害远比我们大得多,那个人只想安安稳稳地维持现在这个局面,一旦瑟思堡失去了合法继承人,就有人可以正大光明地谋取这个位子了,任何改变对于那个人都没有好处,这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