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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单衣:“……”
赵青将他夸赞了一番,他就不能恶人告状说赵青蹭他吃蹭他喝还将他甩在客栈不辞而别,不承想人家到的还比他快。寒单衣顺势道:“眼下看来是我多事。赵兄不需要我等粗鄙之食。这高床软枕,随手拈来啊。”
他们此刻就站在黄梁一梦外头。说赵青不住这里,谁也不信。
赵阁主眨巴了两下眼睛:“当日事出匆忙——”
真的?
“青罗门腰缠万贯。”
并没有。
“若住一定是最好的客栈。”
就你知道。
“所以我想,若要等候寒兄前来,也只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在此恭候。”
哦?
说着赵青手一伸,恭敬地朝寒单衣道:“寒兄往里请。”
这里是人来人往的青石板街。一个英俊的男人恭恭敬敬伸着手请你进去,若是不进,未免显得拿乔,叫人看笑话。青罗门丢不起这个脸。寒单衣也丢不起。他不想成为众人瞩目的对象,只能率了众位师弟,顺着赵青给的势,进了黄梁一梦。
待小二领着寒单衣他们去另一半的客房后,赵青没有跟上去,反而与掌柜打起了商量。
“掌柜的,我为你招来这么一批生意,你看,我们的费用,是不是能客气一些。”
周向乾:“……”
你好歹也是一阁之主,堂常大教一员猛将。手中之剑饮饱鲜血,口中话语足以发号施令。如今在这为这一点点的银两计较。你好意思吗?
赵青当然好意思。当家方知油米苦。这一路风餐露宿,他也算当了家了。
能在黄桐里开出这样一家客栈来的掌柜,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他很痛快地将鎏火教的费用抹了个零头,并答应,厨房给鎏火教借用。凤绮生吃不习惯这里的食物,觉得太甜。赵青将厨房挪了来,为改善教主口腹之欲提供一些便利。
等与掌柜商量完,赵青将周向乾留下来,一句:“琐事与他说便可。”
就将周师兄推给了掌柜,自己迅速闪身去了楼上。
他还记着教主的嘱咐。
要将神琅草,送给寒单衣做个人情。
如今寒单衣自己送上门来,岂有放过之理?
赵青叩叩叩敲了门板三声。
“寒兄?”
寒单衣应声而出。
赵青微笑着等在门口,直接将人推了进去关上房门。
一旁拐到一眼的二师弟告诉了三师弟,三师弟传话给了五师弟。青罗门一群弟子犹豫着站在廊间,你看我我望你。这,要不要敲个门?会不会打扰到师兄?应当不是坏人罢。
几位师兄纷纷用目光询问小师弟。
毕竟小师弟是师父的儿子。大师兄不在时,应当能做一些主罢。
小师弟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胖乎乎的手指摸着下巴:“大师兄最难过美人关。先去听听看。如果不妥,再冲进去不迟。我们几个人打一个,还是可以的。”
他握着拳头,很有自信。
一众师弟深以为然。
第39章 破茧归一(十二)
这实在是一本很破很旧的密宗,就连灰尘,还是前不久才扫掉的。凤绮生将它掸了掸,皱着眉头,从书页中抖出两只压扁的虫来。
它虽然破,教主还得翻看。因为上面确实记载了曾经出现过的离魂症状。鎏火教不是凤老教主创立的,鎏火神功也非他爹首创。密宗记载,前不知道几任教主,忽然有一日性情大变,脱口尽是一些令人听不懂的话语,仿佛变了一个人。最终有没有治好,上面倒没有说。只是,那位教主性情大变之时,是在意图突破鎏火神功第八层时。
再往后翻阅,便没有甚么有用的讯息。
凤绮生合上书册,若有所思。第八层。莫非,他会出现这个症状,也是因为进修至第八层时出了岔子?他当时,确实心急了一些。因为总觉得若是不快些突破八层,就会有不好的事。因为以前他练至八层破茧时,很顺利,没有出现任何问题。教主就想当然,觉得此回亦是如此。可如今看来,或许不一定。
破茧。
破茧而出。
莫非,另有寓意?
凤绮生正在思索,就听门被人敲了三声响。这个熟悉的声音,一定是赵青。
他道了声进来。
赵阁主一进门,就见教主目光灼灼,顿时一愣。话未说,先在脑中想了一遍,今天应当没有做任何需要反省的事。也没有和柳夕雁打架。更还没来得及顶撞凤绮生。
如此吾日三省,赵青才定下心,光明磊落地与教主问好。
“寒单衣已入住黄梁一梦,属下按教主先前的吩咐,已将神琅草给他了。”
“哦,他如何说?”
寒单衣是不信的,一个连吃饭都要坑蒙拐骗的人,如何能弄到天机门救命良草。
“观音崖那等要地,看守一定很严,能让人上去?我只听说前一阵鎏火教的人去过。”
寒单衣怀疑地拿着瓶子。
过了许久。
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甚么。
他退后了三步,重新看起赵青。着重道:“确实只有鎏火教的人去过?”
赵青肯定道:“确实只有。”
青罗门大师兄张了张嘴,干巴巴道:“那你怎么会有?”
他已想到一个可能。
可是他不愿意去承认。
赵青笑眯眯道:“不巧,就是我。”
寒单衣:“……”他一把抢过赵青一直握在手中的那把剑,□□一看,剑身通明流光四溢。岂不正是秋水剑?原来事实早已摆在眼前,只是他一直没在意而已。
“如此说来,你家主人——”
赵青摇摇头:“别说。”
那就是了。
寒单衣木着脸,将剑还回去:“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赵青道:“寒兄不必如此。我教确实有意相助。并不存在要胁之心。此药你尽管拿去用。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司徒大夫也在此,可与他探讨。”
赵青将当时情形一一描述过来,凤绮生听着,应了几声。末了道:“依你看,寒单衣对此领几分情?”
“恐怕只有一分。”赵青道,“不过一分也是情。他是个聪明人。”
他视线落在桌上已经合起来的书册上:“教主有甚么发现吗?”
“有一些。暂时还不确定。”凤绮生问,“欧阳鹤几时到。”
“最晚后天也该到了。”
教主嗯一声。据冠华莲生所说,水离珠的下落只有历任盟主才知晓。欧阳鹤那老头,嘴很紧,若来硬的,一定不会告之。他在天机门时还是太心急,自然,若非遇到这愣头青,他早该悄悄下山,装作无事发生,再去套一些话。何至于有了后头这些变故。
想到此处,凤绮生瞟了赵青一眼。却见对方正盯着自己发呆。视线相触时,赵青仿佛被火烫到了一样,连忙移开了目光。
又来了。这种心脏鼓动的感觉。仿佛是练功出了岔子时的走火入魔。
凤绮生按住心口。
自璞绿一夜,他每每与赵青四目相对,就觉得心口跳动不已。明明这张脸从小见到大,早已看得十分习惯。他竟能从中解读出不同的味道来。教主心中疑虑已久,今日正好无事。他将桌前书册一推,道:“赵青,你走得近些。”
赵青一愣。犹犹豫豫往前迈了一小步。
凤绮生道:“你下山单挑卧龙帮的气势呢?”
这当然不同。一个是心外人,一个是心上人。赵青多年来已习惯与凤绮生保持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忽然叫他走近一些,他难免要多想。
见赵青不从,凤绮生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本座原先模样喊你时,你应的可是很快。莫非赵青也是看脸的。”
譬如欧阳然不用喊你,你也十分殷勤,递茶送水,嘘寒问暖。
赵青反驳:“当然不是。”
凤绮生执着道:“那是为何。”
赵青心中大叫,当然是因为那亦是教主你啊。他不好多说,只顺应了教主的话,又往前站了一大步,同时暗自揣测,教主自天机门出来,就一直十分古怪。不知今日又想到甚么主意,非得折磨人一通才罢了。刘戍自院中出来时,脸色可是灰暗地很——
后面的思绪暂时被中断了。
因为唇上忽然覆上一阵温暖。
赵阁主瞪大了眼睛。秋水剑一下被攥得很紧。
这虽然比较清浅。
但确确实实是一个亲吻。
教主不耐他动作迟疑,径自起身,将他脑袋一按,两嘴相对,贴了个实打实。
光贴不算,还磨蹭了几下。这小子脾气虽然如他的剑术一样暴躁,眉目间也没什么风情。嘴唇却意外的温暖柔软。凤教主如是想。然后舔了一下。
下一瞬间面前就空了。
赵青捂着嘴,脸色涨得通红,直接撞到了门板上。
“教教教教——”
“叫叫叫什么叫。”
教主只是试探了一下,还未尝到甚么滋味呢。就见赵青如临大敌一般神色惊恐,连嘴皮子也说不利索了。他招招手道:“过来。”
凤绮生因为每每见着赵青专注的目光,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就想再试一试,方才一探,果然心如擂鼓,连血液运行都变快了一些。别的不多说,那种温柔的触感,还不错。心口那种奇怪的感觉更强烈了一些。
他倒是没觉得。被惊吓到的赵阁主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看教主眼中冒出的灼热之意,还连连招手让他过去,整个人都贴在门板上不敢动。
他心悦教主原本是个秘密。
自己知道就罢了。
万万没想过让教主知晓。
更不存在与教主交好这等念头。
何况他虽然心悦教主,但眼下教主这幅瘦弱的陌生模样,实在是有些怪异。他该庆幸并非教主原先的容貌做这些事吗?
赵青磕磕巴巴道:“教主,您怎么了。突然就——”
凤绮生沉吟一下,按上了自己的心口。
“本座可能有些走火入魔。”
“不见你时还好,见了你犹盛。”
“教,教主?”
凤绮生念及过往,宽袖一负,微一哂笑:“这病或许由来已久了。”
也许是那时庙外被那抹虔心拨动的心弦,或是星光下难得的温柔。更可能是跪在苍天皑雪中唯一的那点黑色,或者是,早在当年你踏着晨光,浴血而出之时。
细细数来,竟不自知。
若依常人而见,这确实是一番剖心之言。可说这话的人是凤绮生。凤绮生向来很不解风情。这话的含义便有待查考。赵青如坠梦中,大脑似浆糊一般,竟然还傻傻的问了一句。
“这病无碍吧?”
“大事没有。小事还需劳烦阁主你帮忙。”
教主眉目一挑,走过去将那柄暂时而言有些碍事的秋水剑往旁边一送,捧住这颗刺啦啦的脑袋,就俯上方才他还觉得不错的地方,亲了个热火朝天。
而在另一间房中,司徒瑛正在替欧阳然把脉,忽然见他双目一睁,目光炯炯,似有神光。
不禁讶然道:“欧阳公子?”
欧阳然却未应,面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静坐了良久,才道:“阿瑛?”
神情威严,声音低沉。
司徒瑛几乎是下意识就改了口。
“教主?”
第40章 真相欲明(一)
司徒瑛一时不知道眼下是甚么情况。
那声教主出了口,方意识过来,叫错了人。但他已不必改口。容貌可以变,骨子里的气度却不会磨灭。睥睨的神态,毫无悲喜的眼神,种种一切,均在告诉他,这确实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