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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的声音响了起来。关天养一惊,不自觉舞动的手法顿时就乱了,聚拢的灵气顿时有烟雾般散了开来。
关天养这才发现鲁有恭竟然站在自己的面前,忙起身行礼道:“鲁仙长……”
杜若道:“鲁叔叔,刚才你看什么呢?那么专注!”
鲁有恭道:“关兄弟可是跟谁学过炼器之法的么?”
关天养摇头道:“我这么愚钵,谁肯教我呢?”言下显得很是伤感失落。
鲁有恭看出了关天养没有说谎,更为惊异了,暗道:“难不成是天生就会的?这,这可能吗?”又问道:“这么说来,关兄弟丝毫不懂得炼器了?”
关天养颇不好意思地笑道:“这个,我就是会点胡乱折腾,确实是从来没跟人学过。”
杜若道:“这个我可以作证,他呀,胡折腾倒是会,你要让他正儿八经的炼制一件东西出来,那就摸门不着了!”
鲁有恭当然不会因为杜若的一句话而打消了心底的疑虑,拉起关天养的手道:“来!”走到一名弟子的桌前,拿起一面玉牌看了看,见灵气的分布极不均匀,显是‘云手’的的熟练度远远不够,就道:“关兄弟,你看他的问题出在哪里?”
关天养接过玉牌,道:“灵气分布错乱不匀,其他就没有问题了!”
“若是关兄弟你来,该怎么调整!”
关天养接过玉牌,手指轻轻一搓,玉牌的色泽由青红转为了莹白,道:“就这样了!”
鲁有恭大惊,暗道:“这,这小子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天赋异禀么?”他修炼了四百余年,方才达到这般从容,关天养年岁不到十五,竟然也有这等修为,教他如何不吃惊呢?
杜若见鲁有恭不说话,道:“鲁叔叔,怎么了?”
鲁有恭轻轻一笑,将玉牌还给那弟子,道:“手法熟练度远远不够,要加强练习!”就对关天养道:“来,跟我来!”走回了进道院内,在正堂上坐了下来。
“关小友……”鲁有恭的称呼也改了,道:“你真没有修习过任何炼器的手法?”
关天养道:“仙长明鉴,小人绝不敢说谎。不瞒你说,刚才调整灵气分布的手法好似天生就会,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
“当真?”鲁有恭这回有失声惊呼了起来,暗道:“怎么可能有天生就会的?”
关天养道:“仙长觉得不解,我自己也纳闷着呢。”显得很是有些不好意思。
杜若好奇地问道:“鲁叔叔,有问题吗?”
鲁有恭笑道:“我见关小友没有经过修行也能对灵气控制自如,很是有些不解。所以多问了几句!”
杜若迅速地朝关天养眨起了眼睛,仿佛在说:“有戏,有戏!”
关天养却不明白杜若为什么眨起了眼睛来,暗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鲁有恭又道:“想必小友刚才是对我派‘云手’有什么看法吧?何不说来听听!”
关天养绝不是个没脑子的傻二楞子,也清楚重极门在炼器之道上的权威和影响,所以他绝不会傻到随便放炮,胡哈大气。鲁有恭一问,他就猜到是在考自己是不是有真知灼见,便不假思索地道:“我看他们练习的手法侧重于灵气的牵引和控制,只可惜熟练还不够,所以不能把灵气进行均匀的分布。就我看来,熟练度是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来弥补的!”
“什么方式?”
“感知!”
鲁有恭的身子微微一挺,眼里明显掠过一丝惊异之色,却偏故作淡然地道:“关小友可知道感知需要有强大的精神力作为支撑,而精神力的强弱又与自身修为有关?”
关天养故意惊讶地问道:“是吗?这个我可不知道了。我都不记得在什么书上看过有一种手法叫【聚灵手】,它的作用就是感知和沟通灵力,若能配合使用,可能会更好!”
鲁有恭顿时陷入了沉默。
【聚灵手】是重极门庞大功法体系里极少数没有多大用处的术法之一,除了在无法确定某件法宝是否存在灵气的情况下,用来感知一下外,再没有别的用处。很多重极门弟子认为【聚灵手】没有任何用处,都弃而不学。鲁有恭作为进道院主,专门负责入门弟子的培养教学,是极少数学过的人之一。关天养这么一说,他脑子里顿时将【云手】和【聚灵手】作起了比较。
不比不知道,一比反而吓了一跳。将若【聚灵手】作些细微的修改,加入到【云手】的练习中去,再多花些课时练习对灵力的感知,怕是当真能取得更好的控制效果。
想到这里,鲁有恭精神一振,不免就想一试。但见关天养和杜若在场,又不好意思,便道:“小友所说的【聚灵手】正是敝派心法,只是不知道小友从何处得知的?”
关天养故作惊讶,道:“原来是贵派手法?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想到各大门派对‘偷师’的忌讳,心下顿时惶恐起来,额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鲁有恭见关天养被吓得冷汗直冒,就认定他没有说谎,暗道:“敝派弟子遍布天下,难免会有东西从他们口中流出,外人知道也就不足为怪了!”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关小友果然识见不凡!”夸了一句后,就没了下文,而是叫道:“广平进来!”
申广平闻声进来,道:“师父,有什么吩咐?”
“和关小友的生意谈定了么?”
“是,已经谈妥,就等师父批核了!”
“嗯,不用批核,我准了!”
申广平很是意外,怔怔地道:“是,师父……”心说:“这是怎么回事?师父从来都是按规矩办事,这回怎么例外了?”
鲁有恭又道:“再有,货款大可不必先收,等关小友回笼资金后再补上也可以。记住,关小友是后就是我们重极门的朋友,他们有什么麻烦,我们能帮上的可不能推辞!”
【九十六、失盗(上)】
申广平骇然。师从鲁长恭这一百八十年来,他还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话。
全重极门上下谁不知道‘百变金刚’鲁长恭是出了名的谨慎稳重?以他的身份,无疑是可以代表重极门的。身为一院之主,对一个普通人说出这样的话来,怕是重极门开山都不曾有过!申广平实在想不明白,师父为何突然要作出这般重的许诺来。这个十几岁的少年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整个重极门看重的。
申广平不明白,鲁长恭却清楚得很。
关天养的一句话看似无关紧要,但鲁长恭却清楚意识到,它将对重极门的整体提升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聚灵手】这个自创派一来就被忽视的法术与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云手】相结合手,必将于重极门的基础法术体系起到革命性的推动作用。
八百年来,重极门历代先辈一直在想着如何改革和创新法术体系,虽然历尽艰辛,但收获总是有限。眼看修行界的竞争一天比一天激烈,重极门在炼器一道的主导地位日渐动摇,若再不能取得突破性的创新,危机就真的来了。
关天养这席话本身并不能给重极门带来实质性的改变,但藏在这席话后面的思维已经成功点燃重极门法术体系革命的导火索,一场轰轰烈烈的法术创新势必由此而拉开。重极门也必将焕发出新的活力,再一次引领和主导炼器之道。
鲁长恭的智慧不是申广平所能望及的,也不是现在的关天养和杜若所能想像的。关天养本是就事论事一说,他并没有想到这样一席话将会对重极门带来怎样的改变。
鲁长恭问,他答。
他当然也可以不答。
他之所以答了,并非是为了单纯地回答鲁长恭的提问,而是想借机展现自己。
藏在他内心最隐秘的愿望是:希望鲁长恭能认识到他的天赋和才能,将他收录到重极门下。
然而,他苦心经营的一番回答虽然得到了鲁长恭的认可,却没有得到想要的。
这份奖励不可谓不重,但关天养的心底却涌起了莫大的失望。
“怎么会这样呢?”他不解地自问道:“他难道没有看出来我比他现在教授的弟子更聪明,更有天赋吗?”
鲁长恭当然不会给他答案。吩咐完后,起身就走。
鲁长恭当然也注意到了关天养脸上陡然涌起的失望,但更多的关于法术体系改革的思考已经占满了他的脑子,无暇再去想关天养为什么得到如此重的奖励还会失望。
只要鲁长恭批准了,剩下的一切就都好办。
不到一个时辰,所有手续齐备。申广平舒了口气,道:“关兄弟,这批货你是自己带走呢,还是我派人帮你送回去?”
关天养道:“这个,实在不敢麻烦诸位仙长。只可惜我没有太一点的乾坤袋,要不然就省事多了!”
申广平笑道:“这算什么事?”叫进来一名道童,让他去取两只大号的乾坤袋来。道:“我也没别的东西相赠,就权以此物当作见面礼送与关兄弟吧,还望不要推辞才好!”
关天养连忙道:“这个,这个怎么好意思呢?”
申广平道:“师父都说了,关兄弟是我们重极门的朋友,朋友之间礼尚往来,那是应有之义嘛!”
关天养道:“申仙长这么说,倒教我汗颜无地了。只可惜我不过一介凡夫俗子,没甚好东西……”
申广平一摆手,哈哈笑道:“关兄弟,你这么说可就是真当我外人了?!”
杜若也道:“是呀,天养,何必别他客气呢?重极门最不缺的就是法宝,你帮他们解决了法器销售的难题,拿点东西也是理所当然的嘛!”
申广平道:“对,阿若这话说得对!”
关天养只得说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了。
就在关天养刚把东西装好,就听到呜呜的号角声响起,便问杜若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要打仗了么?”
杜若道:“哪里是打仗了?这是掌门召集所有三代以上弟子议事的号角声,想必是重极门发生了什么大事!”
关天养哦了一声,就没再置理。收好了乾坤袋,他就说:“一会儿回去咱们就去向鲁仙长和申仙长辞行,然后就下山去把东西赎了,连夜启程赶回九夏。你觉得呢?”
杜若道:“好,就这么办!”
没想到一直等到天黑,都没见鲁长恭回来,申广平也不见。关天养着了急,就问侍奉的童子怎么回事,童子说师祖和师叔都去议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杜若见他着急,就道:“一般由掌门发起召集的议事都非同小可,不是几个时辰就议得完的。反正咱们也没什么急事,还是等等吧!”
关天养一想,觉得自己确实是急得过头了,就道:“好吧……”
杜若就说:“反正等着也是等,还不如先下山去把当给赎了。”
关天养说好。两人又直奔山下而去。
柜台后的朝奉换了,不再是那晚来的老年长者,而是相貌十分威严的中年人。看着那一大把钢针似的胡子,关天养就有些发憷,心说:“这人生得活像个煞神,谁见了谁怕,怎么派了来坐柜呢?”拿出当约递上,就说是来赎当的。中年人似乎正在算账,看也不看关天养一眼,就道:“对不起,今日敝店盘点,暂不赎当!”
关天养有些傻眼,道:“盘点?这,这怎么能够呢?”
中年人道:“赎当请明日午后再来。”便不再搭理了。
杜若眼里闪着幽光,鼻子一皱,道:“我问你,是不是你们铺子里有东西丢了?”
中年人头也不抬地道:“你这又是哪里听来的消息?”
杜若道:“我就知道,刚才山上都闹开了,说你们丢了一件顾客当掉的极其重要的物什!”
中年人猛地抬起头来,双目灼灼,好似有电芒在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