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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生……”
“记得经常回来!”
队员们依依不舍眼眶含泪地把余文生和钱恒一直送到了格斗训练馆大楼外面,然后眼睁睁看着余文生戴上墨镜,酷酷地登上了那架极为拉风的暗红色军方制式的闪电5战斗飞行器。
嗖……
飞行器如闪电般直插云霄,瞬间消失在了茫茫天际。
红刺团队的女队员们一个个眼含热泪。
坐在飞行器里的余文生兴奋地满脸乐开了花,强忍着兴奋一直装出一幅淡然伤感之态的他,现在陡然将压抑的兴奋释放出来后,当即浑身直哆嗦,就像是高潮来了一般,就差没爽得呻吟乱叫。
严格说来,在团队成员们面前他的那些话并非完全是作假,最起码以后不能经常在一起的话属实。
余文生很清楚,在得到驭兽控制器和电子芯片程序完善的制品,并且肯定敌人已然有了组织调动大规模兽军的能力,那么接下来国家安全部门就会更加重视,驭兽技术研发计划的时间更为紧张。
而自己,就要投入更为忙碌的科研工作当中。
除此之外,余文生还知道,也许过不了几天,自己就该去往京都基地市了。这段时间里,他还想抽时间抓几只野兽训练磨合下自身的驭兽术。
忙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余文生感慨抱怨之余,又深感责任重大,故而虚荣心更胜,不禁暗暗想着:“若是世界没了贫道,岂不是要被灭亡?唉。”
坐在驾驶位上的钱恒,现在心里对于余文生那点儿感激之情,早就抛掷到了九霄云外,如果能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绝对不肯和余文生一起走在公众场合下,之前在学校里他真的很想告诉每一个同学,我不认识余文生。
现在,钱恒很想把余文生从飞行器上踹下去——这家伙,真是让人……
气呼呼地想着想着,钱恒竟是忍不住扑哧一下气得笑喷了,道:“文生,去北郊第五集团军驻军基地干什么?”
“把小金子带回来!唉,我正发愁怎么安置它呢。”余文生随口道。
特战小队早上获救之后,他就和十三师师部取得联系,告知了小黑冠金雕的情况,让他们予以接受,不要视作普通凶禽发动攻击。然后,余文生命令疲惫不堪的黑冠金雕进入昌顺城十三师驻军基地歇息。
贸然带小黑冠金雕回基地市的话,容易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而军队相对来讲纪律严谨,接受小黑冠金雕甚至给其一定的检查照顾喂食,都要方便得多。
在余文生他们被送到军直属医院的时候,刚刚接收小黑冠金雕的第十三师师部又接到命令,将身份和来历都颇为特殊的小黑冠金雕送至第五集团军军部驻地。这些,当然都是又安全局局长李允公一手安排的。
钱恒说道:“我觉得,小黑冠金雕留在野外驻军基地,比带回基地市好一些。”
“不成,那只小畜生只听我一个人的,又受不得管辖,到时候在基地上空飞来飞去,万一有什么误会冲突,不好办啊。”
钱恒想想也是,便不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故作微笑着以轻松开玩笑的口吻说道:“文生,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说呗。”
“只是随口问问,权当做玩笑,你可别介意啊!”
“什么?”余文生疑惑道。
钱恒斟酌了一番,道:“你是不是特喜欢别人尊重崇拜敬畏你的目光?”
“是啊是啊。”余文生大点其头。
“很过瘾?”
“当然!”余文生理所应得地说道,随即想到了什么,不禁惊讶道:“钱哥,你怎么会这么问?难道,你喜欢被人用鄙夷和敌视的目光看待?我靠,你这癖好简直是太有个性了!佩服佩服!”
钱恒哭笑不得,又有些尴尬地摇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的意思是说,你为了获取这些,言行上是不是有些过了?”
“有吗?”
“好像,是有点儿,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点意见。”
“哦,好吧,以后我尽量注意。”余文生挠挠头,认真谦逊地表态,一边自言自语地嘟哝着:“好像没有吧,这真是太冤枉好人了,贫道一直都很低调很谦虚地呀。”
钱恒顿觉自己有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
然而他并不知道,此时看似在这方面天性资料爱慕虚荣到有些愚顽不通世故的余文生,此时内心里却掀起了一阵阵酸楚的波澜——以他聪慧的头脑,当然知道钱恒那些话里面的意思,也清楚自己有些言行作为,在旁人看来会鄙夷和不屑;他也明白自己似乎太过于爱慕虚荣的了。
但这种虚荣心的追求,确切地说是渴求,却从内心深处让他无法杜绝。
这不仅仅是从小到大受尽欺辱时导致的一种扭曲的心理情态,还有就是他心中一直以来都向往着的一个目标,一个似乎高不可攀的目标,这个目标,导致他虽然很清楚自己有爱慕虚荣的缺陷,却自始至终都极为变态地享受着没一点点可以得到的虚荣,每次都会让他兴奋,就像是毒瘾一般。
这个目标,是让自己在民众心目中的名望,超越京都基地市的那个老人!
每多出一个人用羡慕嫉妒尊敬崇拜欣赏的目光看向余文生的时候,都会让他觉得再次向目标近了一步,然后又豁然发现距离还很远很远,那座山峰的尖端,还隐藏在高高的云雾中,自己看都看不清楚。
为什么要超越他?
以前,是因为恨。现在,余文生觉得自己似乎有很多很多理由,这其中也包括让自己满载着荣誉和功勋,成为足够让母亲引以为傲的儿子,在京都基地市那些豪门大族之中,昂首阔步,在那些曾经瞧不起他们一家三口的人面前,轻蔑地,高傲地从容走过,甚至都不屑于去报复打击他们!
或者,余文生根本不需要理由,只是为了达成这样一个目标而享受着如毒瘾般的虚荣感。
这已然形成了一种固有的思维心态。
在道术有成,个人实力越发强大的今天,这种心态更像是得到了春雨滋润的嫩芽般,不可思议地破土而出茁壮成长,似乎随时都会疯狂地成长为一棵让所有人都要仰视膜拜的参天巨树!
想着想着,余文生忘却了还身在高空中,身旁还有钱恒。
他就像是一个可怜的孤苦伶仃的流浪儿般,缓缓地把双腿收到了真皮座椅上,然后在安全带的束缚下,有些困难地用双臂抱住了双腿,整个人就那般蜷缩在一起,把头埋在膝盖和胸腔之间。
他的肩膀,时而轻轻地颤抖两下,就像是一个抽泣的人做出的正常生理反应。
他真地感觉自己好可伶,好委屈,好傻。
为什么非得要这么做?
为什么非得给自己定下那么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目标?
看着忽然安静下来的余文生,慢慢的陷入了这般似沉思更像是在孤独地委屈地哭泣中,钱恒心里像是被重锤击中了般,疼痛,内疚——钱恒想到了余文生的成长经历,想到了当这样一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却毅然决然地接受任务,跟随着那些百战余生见惯了生死的铁血战士们在凶险的荒郊野外磁场紊乱地段与凶残无比的野兽、兽群浴血厮杀时,他是不是很害怕很无助又很疯狂到竭斯底里?
……
……
229章 无可否认的胜利
隆隆的引擎轰鸣声打破了山林间静谧的环境。一辆又一辆多功能无障碍运输型机甲在各种单兵防御机甲,以及上千名全副武装杀气森森的士兵护卫下,蛮横地闯入了这片茂密的山林中。
十三师第48装甲团团长郑钧昊上校乘坐的装甲战车,刚刚伸出反关节越障机械腿爬过了几棵似乎被人生生打断倒伏的大树。
“团长!”通讯仪中传来了三营一连连长胡斌的声音:“找到了!”
“嗯?我马上过去!”郑钧昊打开车门,跳下去飞快地向着前方跑去。
绕过一片受到巨大力量冲击而相互密密麻依靠在一起不至于倒伏的树木丛林,郑钧昊的眼前豁然开朗,然后,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副震撼人心的画面——断裂成一截截的树木露着森森刃茬,植被和地面都被刨过般凌乱不堪,各种野兽庞大的尸体和残肢断骸扔得到处都是,干涸的厚重血渍铺得到处都是,在这寒冷的冬季,茂密的山林中,即便过去了几天时间,血腥气依旧浓重的令人闻之欲呕。
“我的天,他们到底遭遇了怎样恐怖的战斗?”郑钧昊禁不住轻呼一声,他能从战场的痕迹看出来,那些战士们是被数不清的兽群包围攻击了。
而这里,只不过是一处战斗比较集中和激烈的地点。
再往前……
整个战场,就像是一辆超大型推土机生生碾压过去般,向着丛林深处蔓延,再蔓延,成了一条生生劈开了参天的树木和植被,在厚重的地面上留下了一地尸骸鲜血的残酷血腥之路。
可以想见,当时的战斗有多么的激烈残酷!
瞠目良久,郑钧昊挥手道:“命令,侦察小队继续搜索,各连队开始解剖收拢野兽肢体器官、能量核等。”
“是!”机要员立刻答应,转身去向各连队下达命令。
“走,去看看!”郑钧昊深呼吸一口气,大步沿着战斗在丛林中的延伸线路,往深处走去。
胡斌和几名警卫战士立刻跟上。
越走,战士们越是感到震撼——他们简直不敢想象,如果当时身处在这场战斗中的是他们,还有没有浴血…拼杀下去的勇气?庞大的,凶残的野兽,实在是太多了!坑洼不齐的山路间那些坑洼都被流出的鲜血溢满,到现在被冻结出一块块褐红色的瘢痕,散发着腥臭气息,加上附近那些如山般堆积的残肢断骸和尸体,实在是令人心惊胆颤,想想都会浑身发麻,后背冷汗直冒。
当他们最终来到了那片如同地狱陷阱般的恐怖之地时,全都惊呆了。
天啊!
这是发生决战的地方吗?
几万平方米范围内的树木几乎全部被摧枯拉朽般断裂倒伏,一具具野兽庞大的残缺不整的尸体倒伏在这片满是血污和残骸的战场上,浓重的血腥气呛得人不得不捂住口鼻,依旧觉得头晕。正对着这片战场西侧那处陡峭的悬崖前一片开阔之处,其惨烈的景象更是骇人心弦,在那片宽不足百米,长度不足百米的地带,嶙峋的乱石间,到处都是碎肉残骸,甚至都没有一头野兽的身躯完整度超过百分之五十的。
整片大地似乎都被鲜血洗过般,呈现一种恐怖的暗红色。
从此地惨烈的场景和战斗波及的范围来看,很显然便是决战之地了,密密麻麻的野兽尸体和残骸遍布着,战斗之惨烈令人触目惊心。
粗略预估,仅是这片地带就超过了一千四百头野兽的尸体。
这场仗,是怎么打的?
仅仅凭着那支一共十三人的特战小队?
或者,加上后来那两支侦查队伍,总计三十三人,就生生打出了这样一场惨烈却有壮阔的歼灭战?
……
……
灵关基地市北郊第五集团军军部驻地。
曲友怀端着茶杯站在宽敞的落地窗前,凝神望着外面巨大的军营和远方辽阔无比的荒原。他喜欢站在办公室里,透过玻璃窗望着外面的风景,那是在基地市中生活的人们无法欣赏到的天高云阔。
每每这种想法在心头滋生时,曲友怀都会为自己身为一名军人,且是一位位高权重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