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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风子正了正衣冠,匆匆随着明德道童进了宫中。
循香引路,轻步扫尘。入了内宫,便见到一道人高坐云团。头顶五气,三花沸腾。周身氤氲环绕,脑后智慧光环闪烁。
一旁十几个童儿伺候,点香驱气,摇扇翻经。
苦风子不敢直视这道人,急步上前,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行大拜之礼,恭敬道:“弟子拜见老师。老师圣寿无疆。”
这道人轻轻呼出一口气,掐了个诀,收了神通异相,睁开双目,眉眼低垂,说道:“你不在你那白鹤观中修行,来我这里何事?”
苦风子磕头道:“弟子无能。因道行浅显,与人斗法,吃了大亏。自认无能,只能回来跟老师哭诉。”
这道人闻言轻笑道:“你且说来,让贫道听听,是何缘由?”
苦风子自然不会说自己心生歹念,想要鸠占鹊巢,被人拦阻。当下便编个谎话,将自己撇清的干净,只说那道人留灵引与他人玄关窍,用心不明,似有歹意。
这苦风子说的苦情悲怯,似自己做好事反遭恶人阻拦。但他毕竟不是正修出身,不知高人面前,违心之言,全然无用。你说的真假与否,在他人眼中,如同明镜。
这道人只看他一眼,便知他所说真假。
但这道人并没有说破,而是问了一句:“那道人对你说,只是小施惩戒,日后还好相见?”
苦风子点头道:“正是如此。那道人太过嚣张,不当人子。”
道人轻笑一声,嘴角溢出一丝笑意。
明德道童微微发呆,祖师平日少露笑容,今日怎么好像心情不错,笑容也多了几分?
苦风子低着头,自然看不到这道人的神情,心中略有惴惴,忽听这道人说道:“你所说之事。贫道已知。此事因缘如何,我自清楚。他人之事,你也莫要多管,都是世俗琐事罢了。你且回去,告诉那舒御史,解铃还须系铃人,求外人无用。你也当守得清净,莫要再多管闲事。”
苦风子听的心惊肉跳,这是怎么回事?
听老师这个意思,是根本不想管?
苦风子想不通,真想不通。当时老师要领受国师之位之时。多少修行人阻拦,还有许多王公大臣,都要老师当面演法,如此才能证明神通无量。
他当日可是亲眼看见,老师起了法坛,驱剑踏罡,摇帝铃施。一剑呼风,一剑引雷,一剑落雨。真是呼风唤雨雨漫天,剑指落雷惊四方。如此封住了无数修行人的嘴巴,也因此让圣天子与王公大臣,惊为天人,拜为国师。
苦风子本以为抱上了这个大腿,日后真是可以横着走了,无人可阻。今日本来与人斗法,受了错泽,满心憋屈,想要回来哭诉,卖个乖,请老师出手,与那道人论个高下,争回个面子。哪想老师却不理会他苦求,轻飘飘一句话,让他打消这个念头,莫要生事,而且似乎还有警告之意。
苦风子想不明白,但又不敢多说,只能闷声道:“弟子知道了,谨遵老师法旨。”
道人点头道:“好。去吧。如今会将开,届时天下修行人云集此中,是论道妙地,互相印证道行的好时机。你莫要错过,还是闭关一些时日,好生修行才是。你去吧。”
言罢,便挥手送人。
苦风子无奈,只能拜别离开。
出了门去,苦风子便对明德道童叫苦道:“道友。老师今天这是怎么了?自家弟子在外面受了欺负,怎地就这么息事宁人?我受点委屈不要紧。可他人怎么想来?我如果这么对那舒御史说来,岂不是让人小看?”
明德道童笑道:“师兄。你当大老爷这等修为之人,会是在乎那一点俗名的人吗?而且师兄还没看出来吗?听大老爷言语中的意思,似乎与你口中那道人有旧,如此才让你莫要多管闲事,你还没听出来吗?”
听明德道童这么一点,苦风子大惊失色,仔细回味一下刚才与道人对话,别说,好像真是这个意思。
见苦风子还在发呆,明德道童又劝说道:“大老爷修为,堪比天人,乃神仙一流。你我随大老爷,才多久。知多少旧识?论起亲疏,谁近谁远,如此可知。”
明德道童一句话,一下子让苦风子豁然开朗,一拍额头,哎呦一声,说道:“明白了,明白了。道友是一语道破玄机啊。”
苦风子如此一想,却又苦笑道:“如此一来,我岂不是得罪了老师的旧识?这如何是好?”
明德道童笑道:“师兄不必苦恼。既是大老爷旧识,便也有香火缘。都是修行中人,哪会在意这点小小纠葛?而此事与道友本无关系。既是如此,不如登门道歉。一是解了其中误会。二来也可以为大老爷探听友人近来情况。这事办的漂亮,大老爷必定高兴,到时候,自然有师兄好处。”
苦风子一听,真个眉开眼笑。这么一来,祸事没准还真会变成好事哩!
“多谢道友指点。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苦风子连连作揖,真心感谢。
明德道童呵呵笑道:“不用不用,道友自去就是。一路顺风。”
苦风子当夜回了道观,一夜未眠。
而舒家父子,也是如此。第二天一早,又来了道观。
“道长。不知你昨日去见国师,结果如何?有什么好消息?”舒御史问道。
苦风子扶须道:“贫道的确去见过老师。但却被老师好生训斥,赶出了宫门。”
舒御史惊道:“这是为何?”
苦风子道:“老师说了。此事既是因令公子引来祸端,当自作自受。那位高人既然让你上门请罪。你也的确是有过错在先。那便只有登门谢罪了事。”
舒子陵怒道:“这怎么可能?我如何能去给那道人请罪?道长!之前你不是说那道人不是好道人,要夺舍鼎炉?这等妖道,怎能任由他嚣张?”
苦风子正色道:“舒公子莫要信口胡说!之前夺人鼎炉之说。却是贫道误会了。那道人虽施法惩戒,但却并没有对公子如何。以那人修为。若想要夺你鼎炉,不过轻而易举。哪会容你到现在依旧安然?”
舒子陵闻言,神色阴晴不定。
舒御史也是无语,暗道,难道真要陪这混账儿子,上门请罪不成?那可真是丢大人了啊!
第229章无可奈何登门去,跪地磕头无人受!
见舒御史父子面露难色,苦风子耐着性子,说道:“两位居士。◎◎你们如今只想着自己的面子,却没有想到舒公子当日堵在道一司面前,扫的可是佛道两家的面子。老师也是道门中人,舒公子所作所为,我虽然没有提起,但以老师神通,想要知晓,也不过在一念之中。老师不做理会,却也在情理之中。”
舒子陵听的脸色有些发白。舒御史也是长长叹息一声,说道:“道长你不用说了。我们明白了。自作自受,却也怨不得他人。”
舒御史看了一眼舒子陵,恨铁不成钢道:“孽子,如今没有人能够帮你,你自己看着办吧。脸面重要,还是你日后重要,你自己看着办吧。”
舒子陵无奈,想我堂堂御史公子,就要向一个道人低头不成?
但如今势必人强,又能如何?
苦风子见舒子陵默不作声,又道:“二位居士。不知你们考虑如何?以贫道看来,择日不如撞日,便今日上门道歉去吧。”
舒子陵听的心中不是滋味,这一算来,好嘛。还真没过七天。又有些不服气的说道:“那道人说七天之内,让我去谢罪。我偏偏七日之后再去,如何?”
苦风子闻言,暗道此子真是不知好歹,当即冷笑道:“那位高人让你七日之内去请罪。也是给你划了期限。莫以为是随意乱说。那是告诉你,七日之内,你若登门,此事还有回旋余地。若七日之内你不去。居士你这一辈子只怕就只能当一个活太监了。”
舒子陵闻言,脸色一变,便只能任命了。
舒御史倒是别儿子看的分明。无奈道:“都是犬子的错。既然如此,就有劳道长随我们前去了。”
苦风子道:“理当如此。”
如此,三人离了白鹤观,就去了道一司。
道一司门前,一如往日平静。
三人到达门前时,早有道童在外看门。
却说这道童,正是当日挡着门的那道童,此时正在打着瞌睡。
苦风子此时再进道一司,神情也有些复杂。走到门前,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道童被声音吵醒,茫然的看了一会,忽然惊叫道:“是你!”
苦风子干笑两声,说道:“可不正是贫道!”
道童却道:“我说的不是你。而是那恶人!”
这道童说的恶人是谁?不用想,自然是当日带人来道一司门前捣乱的舒子陵。
舒子陵脸色十分尴尬,若换做平时,只怕早就发怒,一巴掌甩了上去。但现在是有求于人,自不能冲动。
舒御史咳嗽一声,上前拱手道:“这位小童子。我们是前来拜见当日那位道长的,不知那位道长可在?麻烦你为我们通告一声。说我等前来拜访。”
道童闻言,眼睛转了转,说道:“你们是来请罪的吗?”
舒御史点头道:“正是!犬子顽劣。日前做了糊涂事,得罪了那位道长。今日上门,正是来请罪的。”
“咯咯!原来是这样。真有意思,全让道长给说中了。好啊。你们等着,我这就进去!”
道童闻言乐了。立刻进门去了。
入了内中,道童去了师子玄所住的宅院。此时,师子玄正在和司马道子两人,正在房中下棋。
“道长,执事,外面来客人了。”
道童敲门入内,上前禀告道。
司马道子正被师子玄逼的快要弃棋认输,正冥思苦想,闻言后,有些茫然的抬起头,问道:“什么客人?哪来的客人?”
道童道:“是当日在门前闹事的恶人。还有一个,是那位苦道人。”
司马道子闻言,微微一怔,不由好奇的看了一眼师子玄,问道:“道友,你果然料事如神啊。不知你用了什么手段,竟让那人上门请罪?”
师子玄微笑道:“有句话说的好。恶人自有恶人磨。不做恶人,如何治的了恶人?却是无赖手段,上不得台面。”
司马道子嘿嘿笑道:“我又不是迂腐之人。手段无好坏,只有高下。但凡有用,都是好手段。”
司马道子笑过之后,又皱眉道:“那苦风子怎么也来了?这假道士,心术不正,不过是拜了一个有些道行的老师,就肆无忌惮,假做道子,行事乖张。之前与我分说,被我赶跑,没想到今日竟然还敢前来?”
师子玄笑道:“我猜,应是那人求到了苦风子面前吧。”
司马道子哈哈笑道:“贫道日前也去打听过了。被道友惩治之人,不是别人,乃是当朝舒御史的公子。此子却不是什么好人,还有个诨名,叫‘京都四害’,此子便是其中之一。”
师子玄道:“家世显赫,怕是娇生惯养,长年累月下来,难免为人如此傲气。难怪,难怪。”
道童这时说道:“执事,道长。要不要我去把他们赶走?”
师子玄笑道:“道门是清静之地。也是方便之地。有人登门,岂能赶人?便劳烦你请他们进来吧。”
“好嘞!”道童闻言,脆生生的应下,这便出去了。
司马道子不解道:“道友,你这就要饶过那人吗?这等惩治,未免太过便宜他们了。”
师子玄道:“此人虽然鲁莽,作下恶事。但也有多方原因。小惩已可,大惩太过。随缘点化就是。”
司马道子惊讶道:“道友,你莫不是昏了头吧。这等浪荡公子哥,我可见的多了。天生一副老子天下第一,不服与人的脾气。恨不得把尾巴摇上天去。这等人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