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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体会到如坐针毡的感觉了。
当钟九家的大门终于传来一声响时,他几乎本能地就跳了起来,冲到厦房窗口前,看着院子门处。他都没敢迎出门去,因这这个厦房后面,有一个窗子,能通到隔壁的家属院。那窗子原来是封紧钉死的,钟九昨天晚上特意将窗子拆开了,并将上面防盗的钢筋取掉了两根,就是怕万一公安上门时,戴添一有个跑的余地。
以现在钱能神通的社会,而孔家又是超有钱的人家,钟九可不敢让戴添一进公安局。
门开处,进来的正是钟九。
钟九并不是一个人,后面还跟两个小弟。
那两个人戴添一也认识,一个叫二狗子,一个叫梁夸子,都是能踢能咬,心狠手辣之辈,过去都是鸡市拐一带的大混子,手底下也都有一股子势力。
钟九崛起后,以超人的武力值整合东门外的混混时,他们才跟着钟九做小弟了。
这俩人对钟九佩服地一塌糊涂,也是钟九这股势力里对他最忠心的人。
“你们俩个守在这里!”钟九一进门,将门掩上,就对二狗子和梁夸子吩咐道。那俩个人就拉一条长凳过来,坐在门套里。钟九自己就阴沉着脸走了过来,进了厦房。
戴添一看了钟九的脸色,心里不由一紧。
第十章:真相扑朔两迷离
钟九进得房来,戴添一问询的目光就跟了过来。
钟九叹了口气,他是个实打实的直来直去汉子,当时也不瞒戴添一,直接道:“已经打听出来了,那小子现在住在医附院,据打听回来的消息……现在还昏迷不醒。听那个护士长的口气,其码属于重伤害,而且听说弄不好还会有后遗症……我也试着托人同他父亲联系了,但对方只给中间人说一句:这事,少掺合……要知道,姓孔的家大业大,属于有势力而且不差钱的主,目前估计和解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戴添一脸色一白,他虽然在同学们中间为人处事都算比较成熟一些的,但毕竟没有步入社会,也没经过什么大事情。老太爷刚放开他不能同人动手的规矩,他就致人重伤,自然没有处理这方面事情的经验了,所以紧张也是难免的。
钟九看了他一眼道:“不过,我通过局子里的朋友打听过了,他们家也没有报案……看来他们并不想通过法律途径解决,这样我这里未必没有一拼之力,西安城就这么大,孔老二本身手下的那几个厉害人我还不放在眼里,加上田家那边,从势上肯定能压过我城东这一片的人了,但我豁出去拼个鱼死网破的话,他们也不敢太过份……不过,我那个朋友也说了,孔老二和军区的几个重量级人物交往不浅,对方如果找来军中高手的话,那就比较麻烦了,那些人许多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高手,杀人不带眨眼的……”
戴添一看着钟九,不明白地道:“那些军队里的高手,不就练那些散打搏击之类的东西,九哥你平常不是挺看不起他们的吗?”
钟九苦笑一声道:“真正如果是那些人来,我也不放在眼里,那些都是明面上拿出来秀的……军中藏龙卧虎,真正的高手你没见过,我功夫刚成那一阵子,不服气,和一个军中的朋友交过手,对方也是练八极的,据说随部队在长白山里驻了八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天靠桩打拳磨砺自己,光老碗粗的树都靠死了成十棵,那身上的肉栗子,一个挨一个,当时我一看,就知道要坏菜,但总还存着一丝侥幸心理,总想着咱跟老太爷这么多年,打法那是门清熟精……当时一交手,对方肩头一晃,那靠几乎是横过来的,排山倒海的那种感觉,当时我就吐血了,对方来得快去得也快,一收劲,又是一个朴朴实实的汉子,你如果不看他眼神中的狡黠,你感觉还是特老实的那种人……那功夫让你感觉啥招法啥打法都是假的,所以老太爷常说,拳假功夫真,我那时知道,功夫到了最后,就是最好的打法……当时我以为他已经是顶尖的,后来才说,他的功夫,在他们一个军中,连前十都进不去!你说吐血不?”
戴添一给钟九一席话,惊大了双眼,几乎忘了自己的害怕。
他从三岁就练拳,练到现在也二十年了,从小实战并不少打,爷爷、父亲虽然在太爷这杆大旗的压抑之下,但功夫却从没搁下,他从小就是看着爷爷和父亲拳拳到肉的实战长大的,到了初中,他也就加入到了这个行列,开始一两年,他还不觉得啥,因为他实战能力差得远,爷爷和父亲游刃有余的情况下,收发由心,也不值得伤他。但到他高中一年级时,就第一次给父亲打得吐了血,那时他的反应力量都已经上来了,父亲没法留手。接下来,和爷爷的比试中,也开始给打吐血,再到后来,吐血受伤就成了常事情,而他也偶然会伤到父亲或者爷爷了。到高中毕业这几年,给打伤的事情就极少了,一方面他打法日益精湛,另一方面,常年的实战也提高了他身体本能的化劲和抗击打能力,轻易的重拳重手都不容易伤到他了。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同父亲和爷爷已经打熟套了,彼此一动,就基本能知道个动向,眼法中有了提前量,就容易护住自己了。
但钟九的功夫,他也是知道的,所以听钟九说,对方一晃身,就能让钟九吐血,他怎能不惊。
钟九又是一声苦笑,道:“你也不用太担心,我那时功夫刚成,还不圆满,而且实战经验差,要是现在,保守估计,我也能和他对个十几招才落下风……你是老太爷亲自调教的,又身兼心意和八极两家技艺,从小给戴爷和戴叔捶练,也不会比我差才对……”
戴添一轻轻摇摇头,他并不这么看好自己。
钟九说到这里,又缓缓地道:“现在基本情况就是这了,你还是先住我这里,明天也不要上学了,先避过对方的气头再说。我这里再托重量级的人沟通一下,看能不能赔些钱将这事了了,到时候你也给人低个头、倒个歉,毕竟对方的实力在那放着……人生在世,必要时也得委曲一下自己……”
戴添一默然不语,他明白钟九说得有理,但年轻人,就是现在有些害怕的感觉,但事没临头,总不想白无故地泄了面子,所以他没答应也没拒绝让他道歉的话。
钟九混社会,也曾经年轻过,这些东西那能不明白,也不在这里多纠缠,接着道:“我让二狗子和梁夸子再带几个好手住在这里,万一有什么事,他们出头,你只管跑路……这纸上是几个靠得住的朋友,你到时就去他们那里,不过,一个地方都不要住太久,最多一周就要换一处,孔老二在道上根底不浅,时间长了,怕瞒不住他!”
戴添一默默地接下了纸条儿。
他们师兄弟这边思谋,那边谭志诚终于从那些资料中抬起头来。
整个资料他看了,戴家太爷过去是有些人脉,但毕竟是已经过气的人物。而且,以他的修为来说,对于这个也就是半脚踏入道门的老头儿,也不放在眼里。
至于戴添一的爷爷和父亲,也就是两个功夫高手,这样的人在他眼里更不可怕了。
世俗间的武功高手,在他这已经入道的人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就跟在他身后的谭林和谭森出手,还没有那个世俗的高手能挡住的。毕竟能踏入道门,肉体和精神那个不比俗世人强上一大截。
但他半天也没明白,戴添一动手之间,怎么能出现吞噬孔乐歌灵魂的情况出现。资料上显示,戴添一也就是一个武功高手!难道他身上有什么法宝?谭志诚眉头皱了起来,但如果是法宝的话,肯定得有法力法术驱动才行。这个戴添一难道也已经踏入道门不成?
不过显然不可能,这小子才二十几岁,能驱动吞噬灵魂的法宝,那肯定也不是刚踏入道门的人能具有的能力。但二十岁进入神通境,显然是不可能,从古到今,一百岁能踏入神通境的,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像自己,已经二百六十多岁了,现在也不过练到神通境的第二层道生风雷的境界,不知道自己有生之间,能不能摆脱轮回,达到魂境。
排除了戴添一自己驱动法宝的可能,那就只能是其他的神通境以上的人驱动了。
难道附近有什么厉害的人物,在戴添一打伤孔乐歌的时候,趁着孔乐歌头部受到冲击,灵魂不稳时,驱动法宝吞噬了孔乐歌的灵魂。
但这好像也站不住脚,修道人修得是自己的灵魂,要他人的灵魂有什么用?如果是帮助戴添一出手,显然没那必要。而且,要帮戴添一,要么直接要了孔乐歌的命,这么弄个不上不下的,有什么意思?难道不怕给戴添一添麻烦。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一个已经进入魂境的人,倚附法宝,跟着戴添一保护他。
但这更不可能,修道界进入魂境之后,在人间已经是可以借助法宝,夺舍重生大成境界,又怎么会屈尊来保护一个凡人。而且戴添一已经占了上风,也不需要他出手相帮。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个魂境强者,灵魂受损,在修复灵魂。
修道人一般都是修自己的灵魂,要别人的灵魂没用,一个人身体的灵魂,一共有三十六亿玄,指挥周身运转,兼沟通天地。修道人只修灵魂的强大,增加每一玄的能量,每一玄灵魂的能量强大后,才能达到控法驱物,沟通天地,超脱生命轮回,进入天地大道。灵魂越强,这种能力也就越强。
谭志诚想来想去,都想不通怎么会出现这种灵魂吞噬的情况。
他把眼光又转向了资料上的八仙庵三个字,戴家在八仙庵前开命馆,会不会和八仙庵有什么关系。要知道,八仙庵虽然规模不大,但却是天下散修心中的圣地。而且,八仙庵自宋以来,历代方丈都是修道有成之人。别的人不说,八仙宫后院聚仙阁下的聚仙井里,就有一个寄托在魂器里的元神化婴的中期大乘境的老怪物。
谭志诚轻轻地晃了一下脑袋,这事情有些扑朔迷离,让他想不明白。他索性就不去想了,久思伤神,不合于道,这对他这种修行人来说,是大忌。他拿起电话,拨出了孔翰林的号,与其这样想着,不如让孔翰林出手试探一下,想必能再试出些蛛丝马迹,那样自己也好做出决断。
而那个戴家老太爷,自己明天就去拜访一下他,以自己神通之境,伸量一下他的道行。至于八仙庵,虽然是自己不愿意得罪的存在,但自己华山陈抟的道统,又名列七道八佛十五仙山,想来他们也得给点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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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风起云生借只虎
孔翰林接到谭志诚的电话,立刻就行动了起来。
他过去家里家穷,跟了谭志诚弄事情之后,鞍前马后跑了十多年,才发达起来。所以直到三十八九岁才结婚,有孔乐歌时,他已经毛四十岁的人了,而且只有孔乐歌这么一个独子,从小宠爱异常,真正是抱在怀里怕压了,含到口中怕化了。
戴添一重伤了孔乐歌,而且,是在已经将孔乐歌打倒后又加一脚,怎么能让他不恨。
所以钟九托人说合时,他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了,而且丝毫没给面子。
要说钟九在道上还是有些名气的,而且为人四海,朋友也多。要搁到平常的事,孔翰林肯定不会削他的面子,拉拢还来不及呢。
龙有逆鳞,触之则怒。
对于孔翰林来说,儿子孔乐歌也就是他的逆鳞了。
孔翰林按下了桌上的叫人铃,外间的秘书立刻走了进来,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眼镜男。
孔翰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