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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终难如愿!
江永听得这话,神色间才算是清朗了几分,道:“总算还有件事儿做的不错!行了,我都知道了,齐王和宫中崔贵妃那边,都仔细盯着,必要的时候,想法子给我切断齐王与河东崔氏的联系!”
这道命令一下,未当即敏感地抬眸望向江永,神色间多有几分诧异。
“大人,你是准备……出手了?”
河东崔氏之事,主子之前曾经吩咐他们收集过消息。如今江大人如此吩咐,难不成是快要到了最后一步了吗?
江永眯起眸子,神色间有些晦暗不明。
“出不出手,还要看齐王他是否知道分寸!若是他当真是执迷不悟,那我也只能做这一次的坏人了!”话语微顿,江永看向未,神色间多了一抹笑意,“你们养兵千日,也快要到了真正让世人看看你们本事的时候了!”
听得江永此言,未的眼中闪过一丝激动的笑意。
他们虽然早就是江永和袁紫嫣的得力势力,朝中的文武百官也有不少知道他们的存在,但是谁都摸不透他们的真实来历和身份,甚至不清楚,他们到底是属于袁紫嫣还是江永的麾下,只不过是隐约察觉到,江永和袁紫嫣的身后,还另有神秘的力量在守护着。
这也是袁紫嫣一直以来的意思。
他们是属于袁紫嫣最后的底牌,自是不能够轻易暴露,只等着最后的关键时刻,才能够给予敌人最致命的一击!
不过,这样的模式可是憋坏了他们这些被袁紫嫣培养的好战分子,整日里还要遮遮掩掩,即便是他和冥贴身跟在江永和袁紫嫣的身边,也不能够轻易展现他们的武功手段。
这种日子,实在是够憋屈!
好在,听江大人的意思,只怕是用不了多少时间,他们这样的日子就要结束了!
一想到能够光明正大地随在主子的身后来往于黑暗光影之间,他就要兴奋地战栗起来。
未抱拳单膝跪下,道:“定不负大人和主子所望!”
“好!”
江永应和一声,亲自上前将未扶起。
瞥了眼身后不远处的房门,江永沉吟片刻,道:“我虽然告知你这个消息,但切忌冲动行事,一切都必须要等到我或者是你们主子的命令才能动手,听懂了吗?”
“是,未明白,大人放心。”
江永点了点头,挥手道:“你且去吧,记得我的吩咐。”
这里终究是皇家的避暑山庄,只怕稍后还会是一代帝王的闭目之所,将是万众瞩目的所在。
在未他们尚未决定暴露身份之前,还是不要让太多人在这种地方注意到他们为好。
未同样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也明白江永的顾虑,若不是事关主子,他也不会私自找到这里来!
未低声行了一礼,便躬身退下。
江永似是并未察觉到身后的动静一般,只站在这里静静地看着之内的动静。
他与未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只怕是已经有了结果了……
此念刚过,只见原本紧闭的房门突然轰然而开,从中走出一道有些踉跄的身影来。
太子似是极为疲惫的样子,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脚下一个不慎,就要向前扑倒下去。
江永早就注意着太子的情况,见此,当即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上前一把搀扶住太子。
“殿下,您没事吧?”
太子见此怔愣了片刻,望向江永,半晌,似是才回过神来一般,反手紧紧攥住江永的手腕。
“江大人……”
太子唤了一声,声音中隐隐带着一丝颤抖。
第195章冒天下之大不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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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永见他这副近乎是理智全失的模样,心头一跳,猛地沉了下去,已然猜到身后的这间房子中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江永攥住太子的手,沉声提醒道:“殿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若是您有什么话要交代给臣的,不如,我们走走,再慢慢说来不迟!”
江永语带提醒,字字句句都在提点着太子,这里并非是他的太子东宫,也并非是自己的江府。谁也不知道这附近的侍卫中究竟有多少人是真正的忠君爱国,还是只是某个势力放进来的眼线而已。
无论陛下有什么话交代,都不应该在这个地方说才是。
太子也并非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一时间情绪波动过大,才有些失去了理智。
听得江永的提醒,太子合了合眸子,眉眼之间缓缓沉淀下来,方才轻声道:“江大人,陪本宫走走吧。”
江永见太子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这才悄然舒出一口气,颔首道:“殿下请。”
江永与太子两人缓缓行走在深宫之中,看着太子眉眼之间挥之不去的阴霾之色,江永心中暗自叹息一声,迟疑着开口道:“太子殿下,请节哀。这大乾,还要靠您支撑下去!”
太子听得此话,深吸一口气,道:“放心,本宫虽然确实是心中有些难捱,但是还没有到一蹶不振的地步。父皇交代下的重担,无论如何,本宫一定会做好!”
见太子能够打起精神振作起来,江永这才在心中缓缓舒出一口气,笑道:“臣自然知道殿下圣明,否则,也不会甘愿留下,助您一臂之力,不是吗?”
“江大人……”
太子有些诧异地看向江永,神色间有些惊异。
江永这话,怎么听着像是话中有话呢?
难不成,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江永轻笑一声,朗声道:“殿下,您可曾知道一句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接下来无论对于殿下来说,还是对于我来说,只怕都会是一段相当艰难的时间,若是你我之间不能做到坦白无间,恐怕只会事倍功半!”
他早就在心中做好了打算,以往种种,无论是隐瞒袁紫嫣的病情一事,抑或是当日齐王鸿门宴之后的试探,都已然是过往云烟。
他愿意当那些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也希望太子殿下能够坦诚相待,在这些往后的这段岁月里,给予他绝对的信任。
他可不想,在提防着齐王和诸多政敌的同时,还要防备着自己人从背后给他捅上一刀!
江永表面上的笑意与隐藏在笑容之后的严肃警告,太子都看得清楚,心下一番计较,突然伸手,解下腰间的配饰,交到江永的手中,郑重道:“江大人,你乃是国士之才,自然配得上本宫的全数信任。当日在汝南,本宫曾交于你信物一件,那不过是一时之用,如今,本宫便将此物交于你!”
江永听得此言,心中诧异的同时,抬眸打量着太子手中的物什,却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只能抬眸看向太子虚心求教。
“殿下,这是……”
太子轻笑一声,道:“凭借此物,可调动京畿数百里内的所有兵力 ,而且是认令不认人,只要你手持这一个令牌,就相当于可以统领上万的兵力!”
“这……”
江永惊讶地瞪大了眸子,看着自己手中的这块小小的令牌,只觉得烫手得紧。
面色几变,江永还是将手中的令牌重新递了出去,正色沉声道:“太子殿下,江永要的,并不是这份权利!也实在是承担不起这份重担,还请殿下收回成命!”
他要的,是太子殿下绝对的信任,是在以后的一段日子里,太子能够像信任他自己一样的信任自己,而不仅仅是这什么都说服不了的一份权利。
他是需要力量保护袁紫嫣和他自己,但是他心中更加清醒,这种权利,是太子给的,也随时可以收回。
只要他一口咬定,是自己偷了他的令牌,更有甚者,将自己看作是背叛者,任凭那一条,都足以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这种烫手山芋,他并不愿意就这么不清不楚地接下来!
江永的态度坚决,太子也同样有着自己的坚持。
“江大人,你千万不要多想,本宫并没有试探于你的意思。你我虽名义上为君臣,但这么些日子的风雨走过,我们之间实质上也等同于是兄弟朋友,自然要对你推心置,毫无怀疑。既然父皇信任于你,将拱卫京畿的大任交付于你,本宫也不过是顺应父皇的圣意而已。”
太子将令牌重新推回江永面前,沉声道:“江大人,这是你应得但,也是不可推卸的责任!你必须收下!”
江永见太子这般神色坚定,言之凿凿,手中的这枚令牌,一时间也不知是该推出去,还是收回来为好。
江永咬了咬牙,攥紧了手中的令牌沉声道:“好!令牌我就暂且收下,所有的调动使用,我都一一详细记录下来,呈给殿下过目。”见太子张口像是要拒绝,江永抢先开口道,“殿下,您既然说这是江永应得的,那么我此举也是应尽的义务,还请殿下给我这个机会!”
既然江永自己主动这么说,太子也就不再推拒,只是神色警惕地打量了四下一番,方才压低了声音,对江永道:“江大人,本宫知道你乃是心系家国的有识之士,这东西你且放心收下,过几日,本宫还另有重任要交托与你!”
江永心头一跳,但见太子神色郑重,心中已然对这块令牌的重量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
说是能够调动京畿军队,只怕这个调动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做到的!
江永低声应是,小心地将令牌收入袖中放好。
沉吟片刻,江永突然开口道:“殿下,不知您可有想过,陛下的情况……要什么时候公之于众?”
听得这个问题,太子的神色间也多有几分沉凝。
身为人子,自然应该在第一时间为父皇发丧,让他入土为安,只可惜,他们身在皇家,有太多无奈与不得已……
太子沉默半晌,仍旧是难以决断,只得望向江永,征求他的意见。
“江大人,你既然这么问本宫,想必自己心中对于这个问题已经有了答案了吧?”
江永含笑颔首,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殿下,既然当初陛下是被逼离宫的,此事虽然做得隐秘,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依着齐王的狠辣性子,只怕不会杀了一个阴公公就收手!我们这儿的动静,只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到了齐王的耳朵中!”
太子听得这番话,微微皱眉道:“你是说,齐王马上就会找到这里来?”
“马上倒是不至于。”江永想到方才未禀报的齐王的情况,眉眼间多了一丝笑意,道,“我的人昨晚趁机给齐王制造了点不大不小的麻烦,只怕他一时之间,就算是想要来闹事,也没有这个精力!”
“做得好!”
太子闻言,当即神色大喜,心底暗叹江永果真是高瞻远瞩,竟然早就给齐王来了这一招釜底抽薪,却不知道,这釜底抽薪是不假,原本要解得却不是这处的僵局。
无论初衷为何,如今的结果总算也是歪打正着,可以为避暑山庄拖延一段时间。
江永沉吟片刻,道:“殿下,我的布置虽然能够暂时拖延上些许时间,但是总归只是扬汤止沸,不过是为我们争取了片刻的时间而已。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在这段时间内,尽力做好布局,先下手为强!”
太子听得此言,细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