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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夫人仍低垂着头,呢喃道:“爱上你很痛苦,很磨人,却令人家尝到爱上一个男子的滋味,来得突然,忽然间,过去的信念和心境,天崩地裂般改变了。”
接着仰首往他望来,道:“你是个离奇的人,平白无端的来惹人家,拙础逼人,一步不让,目空一切,本应是我最讨厌的那类人。可是呵!偏偏没法对你有半分恨意。”
符太心忖怎会是“平白无端”,当时他视她为目标,有的而发。他奶奶的!自己确好不到哪里去。大家你骗我,我骗你。令她有天崩地裂感觉的一着,更是胖公公一手炮制的骗情之局。
大讶道:“难道夫人那时对符某竟有感觉,但真的看不出来。”
柔夫人开怀道:“你虽目空一切,毕竟尚有点自知之明,晓得当时的言行,多么令人生气。”
稍顿又道:“我真的很生气,但亦知不妙,因人家从来不动气。”
符太呆瞪着她。
柔夫人俏脸刷红,娇嗔道:“有何好看的,人家爱向你坦白,说心里的话,不可以吗?”
符太说不出话来。
柔夫人酥胸起伏,好一会儿方平缓下来,瞄他一眼,道:“符公子不顾而去后,你在人家心里,并没有如妾身所想般淡褪,反思念日增,很好受吗?是你舍妾身而去,究竟谁伤害谁?”
符太差些儿后悔刚说过的话,自己知自己事,论伤害深浅,实远有不如,乃他的选择。什么表面坚强,内心脆弱,属找话来说,却被柔夫人抓紧,反骂自己的无情,确有理说不清。
直至此刻,他仍没法相信,像柔夫人般独立坚强、含蓄内敛的绝色美女,会爱上如他般不懂温柔、言行荒诞的“异物”。
柔夫人语调转柔,送他一个迷人的笑容,道:“幸好!今天你来了。”
言下之意,是若符太不来,将恨他一生一世。
说罢,又垂下头去,两颊各飞起一朵红晕,以她独有的娇态,令符太目不暇给。
她的剖白,使符太首次感到自己的自私自利,从没照顾她的感受,更没为她着想过。他符太仿如冲进她平静心境一支湍急的水流,肆意捣蛋,又于最不该撤退的时间离开。
唉!然而若非如此,她早把他置于脑后,不会出现今夜的此情此景。
非常矛盾。
但也因而建立他们间非比寻常的特殊关系,真假混淆。情真意切底下,含蕴着即使当事人仍弄不清楚,互为因果的复杂和混乱,未来深藏迷雾之中。
柔夫人道:“符太!知道吗?人家从未试过对着一个人,可以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有些且是永不愿说出来,看你害得人家有多惨。”
符太道:“我很想知道一件事。”
柔夫人抬头迎上他的目光,玉容回复一贯的清冷自持,平静的道:“人家在听着。”
符太道:“夫人这么召我来见,希望出现怎么样的后果?”
柔夫人绽出笑意,白他一眼,玉容如生出涟漪,本清平如镜的水面,变得生动活泼,悠然道:“看你哩!人家想得太累哩!好应由符公子担当起这个苦差事。”符太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答道:“待我回家好好想一想。”
龙鹰掩卷,拿起,搓碎,毁尸灭迹,同时传音,召符太和宇文朔进来。
终明白为何符太这么着紧柔夫人,错过这样的女人,对任何男人均为抱憾终身的事。也深信柔夫人说的话,句句真心,此为“媚术”凌厉之处,令人无从抵挡抗御,半心投入的符太自然给杀得左支右绌,毫无还手之力。幸好这家伙仍懂得回家求救,否则早败个一塌糊涂,死了亦为冤鬼。
符太独自进来,摩拳擦掌的道:“如何?有救吗?”龙鹰以目光询问。
符太在他旁坐下,道:“我着他在外面等多片刻。如何?”龙鹰欣然道:“有件事,太少不可不知。”
符太警告道:“勿卖关子!”
龙鹰道:“就是宇宙阴阳交感的本性,非人力可抗拒。你这家伙曾出死入生的‘血手’气劲,可令柔夫人般的女人没法对你生出反感,你愈逼她,她愈有感觉。明白吗?你奶奶的,明乎此,事过半矣!”
第四章 球赛风云
宇文朔道:“召相王五子返京的皇令,今天颁送去了。”
龙鹰动容道:“这么快?”
宇文朔道:“娘娘昨天提出,皇上今早付诸实行,颁令还不容易?”
又叹道:“高大此招果然厉害,然有利有弊,皇上和娘娘的关系,不但大见好转,娘娘与相王和长公主的对峙,亦有缓和。唉!”
他的叹息,是因若韦后要对李显下毒手,易似反掌。
符太不解道:“如此一天半天工夫,你晓得相王、长公主与那婆娘的关系改善了?”
宇文朔道:“娘娘主动向皇上提出后,高大通知相王,相王大喜下找长公主说话,今天早朝公布消息后,相王亲向娘娘表示感激。”
符太道:“高小子将更得那婆娘欢心。”
龙鹰不解道:“相王五子早晚回来,有什么须感激的?”
宇文朔道:“若你清楚在娘娘阻挠下,皇上另两子李重茂和李重福到现在仍未能回京,便知此事属格外开恩。拖一年半载,等闲事。”
又道:“皇上想见你。”
龙鹰心忖今天怎都要细读符小子的《实录》,以免落后于形势,犯错不自觉。
道:“怎都要给我拖一拖,今晚还要喝老宗为我和老田摆的和头酒。”
接着概略扼要的道出与宗楚客的谈判,更新宇文朔对形势的掌握,顺便说出发现曲江池水内秘道的事,以及被老田再一次刺杀的情况。
宇文朔兴致盎然的道:“不过一天,竟发生这么多的事。”
本心不在焉、魂游物外的符太,闻龙鹰之言,魂魄归位,若有所思的道:“毒针从马车车窗射出来的剎那,你有感应吗?”
龙鹰回忆道:“给太少这般的提起,当时确有些感觉,是一股很难形容的阴寒之气,但因须应付老田,事过即忘。”
又讶道:“听太少的语气,似对偷袭者有眉目。”
符太道:“若非与我本教有瓜葛,我怎都不会想起一个已销声匿迹二十多年的塞外家派。”
龙鹰、宇文朔用神聆听。
符太道:“派名‘九卜’,自号‘卜卜夺魂’,以铜管吹毒针,乃其中一卜,走的是邪技异术,为杀人无所不用其极。开派派主,据传是你们中土人,于东晋时期迁往大漠,一向人丁单薄,三代之前,更只传一人,传女不传男,非常诡异。”
宇文朔道:“能令太少有印象的,肯定非是一般寻常流派。”
符太道:“有关九卜派的事,由捷颐津亲口告诉我,还详述其邪功异艺,着我遇上时,万勿掉以轻心。”
又叹道:“当时我已奇怪,捷颐津怎这般有和我说话的耐性,因他平时一字不说练功以外的事。要到今天,此时此地,得闻九卜派传人现身,方明白老捷肯和我说及九卜派的原因,他当时已晓得老田和此九卜派传人有关系。”
宇文朔问道:“九卜派和贵派有何瓜葛?”
符太道:“据老捷说,九卜派一向和本教有交换技艺的关系,其对本教用毒之道最有兴趣。遇上不方便由本教直接去做的事,交由九卜派出手。老田认识九卜派最新一代的嫡传,理所当然。”
宇文朔沉吟道:“那枝毒针,该已被无瑕捡走。”
龙鹰道:“也可以由老田拾回。”
宇文朔道:“可能性微乎其微,他既不知毒针落点,朱雀大街又不宜久留,愈快离开愈好。”
转向符太道:“此派传人,有何特色?”
符太逐字吐出的缓缓道:“貌美如花、毒如蛇蝎。老捷提起她,眼内曾闪过戒惧的神色。”
龙鹰咋舌道:“那就很不简单。”
宇文朔皱眉道:“这样的一个女人,除非昨天刚到,否则我们绝不会从未听过。”
符太随口道:“或她足不出户,又每次出门,均经易容。我的娘!更大的可能,是她根本是我们认识的,不过并不晓得她真正的身份,如此方能对老田起最大的作用。”
龙鹰和宇文朔同告动容。
宇文朔道:“今趟老田出动她,是不容有失,确险至极点,换过刺杀的对象是我,说不定已被老田得手,谁能像鹰爷般,可不沾半点毒的咬着毒针,除此险着外,我实想不到可解当时危机的办法。”
符太苦笑道:“可把我计算在内,肯定在劫难逃。”
龙鹰奇道:“少有见太少这般谦虚的。”
符太道:“皆因老捷的警告,记忆犹深。”
一个可令捷颐津特别提醒栽培出来,以对付田上渊的得意传人,着他提防的家派和传人,令符太谨记心里。
宇文朔问道:“依太少猜,此九卜派的单传,有多大年纪?”
符太道:“须看九卜派销声匿迹的二十多年内,有没有新一代的传人。”
接着向龙鹰问道:“你教我的,等于情场上的‘横念诀’,对吗?”
宇文朔失声道:“情场?”
符太道:“勿问!”
宇文朔只好闭口。
龙鹰笑道:“太少害羞,不要怪他。”
符太没好气道:“快说!”
龙鹰道:“形容贴切。记着!未经本人审批,绝不可走终极的一步。”
符太道:“还要你教我吗?”
说毕向宇文朔施歉礼,扬长去了。
宇文朔一头雾水的看着他消失在视线之外,道:“弄什么鬼?”
龙鹰道:“须扮作不知,他是和玉女宗的第二高手打硬仗去了。哈!精采!”
宇文朔知机的不再追问,道:“昨天见过倩然世妹,她着我提醒你,有关田上渊与她家血案的事,她只听到小部分。”
龙鹰捧头道:“你有告诉她小弟多忙吗?”
宇文朔道:“当然有,不用说她也明白,但你亦该明白她的心情。”
又道:“皇上方面又如何,他既开龙口,我难道像对世妹般说你很忙,没空?”
龙鹰失笑道:“恐怕立犯斩首之罪。我的娘!做哪件事好呢?”宇文朔道:“我请高大安排,由他遣人来接你入宫如何?在和头酒前放人便成。”
龙鹰心忖坐马车仍可读《实录》,点头同意。
西京沉浸在胜利的气氛里,鞭炮声时有所闻,街上充满欢乐,孩童联群结队、穿街过坊的趁热闹。
符太策马入大明宫,不经大明宫的正大门丹凤门,而改由丹凤门西的建福门,甫过门便是从城外来横过整个大明宫南端的龙首渠支流,有石桥跨越。
此桥名“下马桥”,顾名思义,一般官员到此下马改为步行,符太的“丑神医”则享有特权,想想如李显不适,丑神医救驾来迟,谁负得起责任?
论面积,大明宫是太极宫三分之二的大小,可是论规模设施、殿宇楼台,则绝不在太极宫之下。以门关计,比太极宫多出一门。
大明宫南面五门,与太极宫门数相等。
太极宫主门楼为承天门,大明宫为丹凤门。前者北面有玄武、安礼两门。后者北开凌霄、玄武、银汉三门。
因着皇帝李显不居太极宫而住大明宫,宫城三大军系亦随之转移,改以大明宫为重心,布置军力。
大明宫的内防军为飞骑御卫,乃李显的护驾亲卫队,三军里以他们最为精锐,筛选比其他两军严格。
右羽林军和左羽林军分驻东、西两边的禁苑内,没李显许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