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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如何补救,许听潮已然拱手开口:“宿师伯,小侄有一大事相托,还请师伯应允!”
“哼!你且说来,若有空闲,师伯便应下又何妨?”
宿璇玑早将许听潮姐弟当成了罪魁祸首,哪里还会有好脸色?口中虽然这般应承,但最终结果,恐怕只会是“没有空闲”了。
许听潮也不与他计较,翻手取出一个玉瓶,一枚玉简,径直用真气托了,往他推去。
“玉瓶中封禁的,乃是闾墨洲天机门虚境老怪千羽的元神。此人之前阻挠太虚师伯成道,如今已然束手成擒,小侄本待亲自押送前往,请师伯治罪,奈何不巧有要事缠身,只得请师伯代劳!个中情由,小侄已修一封,太虚师伯一看便知!”
宿璇玑见许听潮不问情由,就将东西送来,本还十分恼怒,正待找个借口推拒,此刻一听,却是心花怒放!正愁找不到前往太清门的合适由头,这小子就送这般大一个!
下意识地将东西接住,方才反应过来,这小子怎能将虚境老怪擒住封禁……
五一四钧天上院草创立,小后生御极八方(二十三)
许听潮此番回转,连带在巨人界滞留的时间,连两月都没有,且牵扯颇多,因此纵使苍山剑派和太清门交情甚笃,也没可能如此快就知晓了全部事情。
宿璇玑事前根本不曾想过这姓许的小子修为大进,已是炼虚之人。而许听潮正把自家真气按照闾墨经运转,气息大变,这苍山掌门又只顾着盘算生气,竟没有好生留意过。此刻反应过来,许听潮已然略略拱手,将自家姐姐和褚逸夫三兄弟射入仙府,驾云遁走。
许听潮遁光何其之快,倏忽就不见了踪影。宿璇玑面色阴晴不定,忽而嘿嘿一笑,那姓许的小子竟有这般资质,区区百余年就成了炼虚修士,将来成就,说不定还在太虚之,我那徒儿与他姐姐结成道侣,似乎也不亏。
这苍山掌门一时心情大好,略略思索,就将身后众多弟子打发会门派,自己则架了遁光,往太清门而去。押送阻挠太虚成道的罪魁,此事刻不容缓,唯一需要苦恼的,便是如何与车玉珍那丫头的师傅杜尹老道分说……
在太清门之前施展了巫术,佛功,以及冥府玉册,也不将门中那些个长辈气成了何等模样,许听潮不打算回去自寻烦恼,之所以往太清门方向飞遁,是想随便寻个人,将千羽道人的元神和信给太虚师伯送去。哪知行不出多远,就恰好遇到苍山剑派宿璇玑带了门人前往贺喜,索性就用这好事堵住他的嘴,不再前来搅扰姐姐和褚逸夫。
许听潮此刻已是往东海龙宫所在遁去,遁速并不如何快。太清门中,诸多虚境都有伤在身,且鬼车、魔獍等九界正从融灵,虚灵,飞灵三天虚空通道攻打,该是没有哪个有空闲前来追逐,啰噪仙府之事。至于为太虚师伯恭贺,不过小节而已,连接引仙光都忍痛送出了手,还要怎的?
心中这般念头平复,许听潮便将神念探入体内元磁极空梭,正好见到姐姐和褚逸夫亲昵的模样,不禁心中泛起一股微微的酸意。片刻之后,便即洒然失笑。
多大年岁的人了,还作这般小儿女态?
这褚逸夫,处置此事算不得漂亮,颇有些痞赖的味道,纵使那宿璇玑生气,也拿不到多少错处……
不过能得姐姐认可,也算不错了……
“弟弟这是要去哪里?”
下方忽然传来一声呼喊,许听潮定睛看时,只见栾凌真正带了九个孩儿,立在一险峰之巅,笑盈盈地往看来。
“原来是栾家姐姐!”
人家都已经堵在路了,许听潮也不好径直就走,按落云头,也降到山峰之。
“此处风急露重,姐姐何苦委屈了自己?”
“你当姐姐想么?”栾凌真妩媚地白了许听潮一眼,“你这小子记性忒也差了些,方才姐姐不是说要举派托庇么?怎的招呼不打一个,就这般走了,若非姐姐有些经营,乘坐挪移法阵赶来,怕是要被你狠心抛弃了……”
这话说得委实暧昧,若不知情由的,真个要把许听潮当成那负心薄幸的登徒子,好在栾凌真早将一身气势放出,没有哪个有这般胆气,前来触虚境老怪的霉头。
许听潮也是嘴角微微抽动,暗道幸好不曾开启仙府观测法阵,否则这事儿若被敖珊敖凤看到,怎生得了?当下不再与这少妇胡扯,径直道:“姐姐且先行回去召集门人,安排诸般事宜,待小弟从南海回来,正好搬迁。”
栾凌真心花怒放,却不曾应下,而是说道:“姐姐早在月前就接到你那陶师伯的讯息,早命门人回归,诸事已然筹备妥当,就等弟弟一行。太虚道晋阶合道,太清门之势如日中天,似姐姐这般异类修真,断然没有好日子过,能早一天搬走,就早一天的好。”
许听潮闻言,只好答应,架起云头,将这少妇和她九个孩儿载起,往西北而去。把这事儿和府中诸人一说,众人都觉得拉拢这般一股助力才是正经,但原本计划被耽搁,敖珊敖凤心中多少有些不悦。许听潮只得加快遁速。
栾凌真让孩儿们前来拜见叔父,六妹七妹八枚九妹倒是没什么,栾无殇等几个老早就修成元神的兄长,却老大不自在,着实挨了一通埋怨。
许听潮倒是不甚在意,挥了挥手,让栾凌真不必勉强。
这少妇又絮絮叨叨地东拉西扯,许听潮不喜说话,只含糊回应,隐隐觉得这便宜姐姐似有什么事情不好开口。
“姐姐有甚难处,不妨直说。”
见这片刻,云头已进入大漠,入眼尽是漫漫黄沙,栾凌真本还吞吞吐吐,见得这般情形,只好咬牙道:“弟弟可知,姐姐对你这般亲近,其实是欠下了你莫大恩情!”
许听潮面露诧异,而后便想到与这便宜姐姐身那般似亲近,又似排斥的奇怪感觉,心念电转,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道:“姐姐何出此言?”
话已出口,栾凌真反倒镇定下来,伸指将额前碎发捋到耳后,柔声道:“其实当年弟弟你和阮清等同门来到玄冥古洞中解救姐姐,姐姐认出了你的身世,本待暗中照顾扶持,想不到弟弟却遇见血海老妖,得了天大机缘,数十年之后,就修成两道元神,其一为元神魂魄和浑身精血所化,其二便是这魅灵之躯了……”
许听潮听闻,心中已是掀起惊涛骇浪!
霎时间,脑中就转过许多念头,当年被天魔无荼侵入神魂之时的诸般异状,修成元神的霎那,无尽虚空之传来的强横意念,以及在藏镜阁中见到那狠心抛下襁褓的美丽女子……
“……姐姐之所以能提前修成这‘九子鬼母玄冥阴煞大蟹法’,便是因为闭关修行时,有一团先天元水之精从天而降,一身真气瞬间翻了数倍,短短数百年,就接连孕育出六妹、七妹、八妹和九妹。而那元水之精,和弟弟你身的气息几乎一模一样!”
许听潮心头已是翻腾不休,脑中一直在闪现当年在藏镜阁三次照镜所见的影像!
一面目绝美的青裙女子凌空虚立,怀抱一五色襁褓,面露哀凄焦急,忽然抬手一掌,正正印在襁褓之!霎时间,襁褓中飞出白黑青红黄五色,各自认准一个方向激射,瞬息消失在天际!女子伤心欲绝,泪如泉涌,别开头去,猛将手中襁褓抛下!
高空之中,罡风烁烁,片刻就将襁褓吹得四散,露出个冰晶般透明的婴孩!婴孩双目紧闭,身隐隐有五色闪动,每被一道罡风吹中,身五色便黯淡一分,及至后来,径直被吹得形体溃散,只余一道黯淡不可见的五色彩光穿破诸般阻隔,飘到一矗立潋滟湖水中的城池空!
那城池,其实是座落在一铁锥般笔直刺入湖中的半岛之!城门正中,“锐金”两字银钩铁画,当真就如同金铁铸就一般!
一团朦胧五色光影由模糊到清晰,眨眼之间,已然形成个五彩人影,虚浮飘渺,根基浅薄。待得心念动时,镜中人影蓦然坍缩散去,凝成个拇指大的五彩圆果!
思及此处,许听潮仿佛又见到那果子通体五色霞光吞吐,似有奇妙馨香浮动,传入鼻中,令人熏熏欲睡。
第三次照镜,似是霎那间轮回千载,反倒与此事没多大干系。
许听潮从来不曾想过,今生还能重新寻到前世的东西!既然自己乃是一头五行魅灵,那么这便宜姐姐口中的先天元水之精,大约就是被那眉毛青裙女子从自己前世身打散出去的黑光!
但就算寻到了又如何?事已至此,总不可能让这便宜姐姐自废修为,将元水之精重新吐出?已经被炼化的东西,说不定还化作六妹七妹八妹九妹四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难道也要打杀了,还原成元水之精?
许听潮十分清楚,若这便宜姐姐所得,当真是从自己身分出的黑光,那么这元水之精,与补足自己根基,将有莫大效用!但要他出手对付四个怯生生的女娃娃,却是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来。退一步说,就算请旁人做了,只怕心境也会就此落下破绽,将来修为若想再进,便十分困难,说不得还要时时防备,不使被心魔所趁!
似这般,直是得不偿失!
要怪就怪这便宜姐姐很会打算,老早就结下了诸般善缘,事到临头,竟然让自己进退两难!
许听潮终是明白,为何面对这便宜姐姐时,心中会生出那般既亲近又排斥的别扭,原来自身灵感早有暗示!
栾凌真见许听潮面色变幻不休,初时还提心吊胆,而后许听潮面色渐趋平静,身气息也平稳下来,波澜不惊,便知数十年谋算,终是成了。
许听潮心神近乎全然宁定,只看向这便宜姐姐的目光十分复杂。
栾凌真不好意思地笑笑:“弟弟莫要这般沮丧,姐姐得了那先天元水之精,却不曾尽数炼化了……”
“当真?!”
许听潮顿时喜出望外!
五一五钧天上院草创立,小后生御极八方(二十四)
许听潮本已不存任何期望,哪知忽然间峰回路转,这便宜姐姐竟说先天元水之精竟然还剩下一些!
若将此物拿到手,好处不言而喻!
狂喜过后,许听潮忽然宁定,若方才自己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怕是这便宜姐姐宁愿拼个身死道消,也不会说出此话!换做旁人,定然早就将这般筹码拿出,换取活命的机会了。
女人心,海底针,果真难以捉摸……
栾凌真见许听潮这般表情,如何还猜不出他心中想法,不好意思地笑笑:“弟弟莫要见怪,姐姐这般做,也是打算找个值得依靠的奇男子……”
许听潮浑身不自在,沉声道:“姐姐切莫如此,从今而后,你我便是一家人。你这般说话,若被敖珊敖凤听了去,小弟就当真要呜呼哀哉了!”
栾凌真咯咯娇笑:“弟弟竟然这般面嫩,经不得调笑!也罢,快些随姐姐回去天尸门,那先天元水之精十分玄妙,不可随身携带,已被姐姐藏在一妥善之处。”
许听潮早就等这话!虽然不能立时得到手,多少有些遗憾,慌忙全力催动云头,往天尸门而去!
栾家兄妹早被两人对话惊得不轻,就是性子诙谐跳脱的五弟栾无殇,此刻也默然不语,只把一双漆黑的眸子来回转动。他四个哥哥,人人都板着一张脸,似是十分不悦。
栾凌真也不去管自家孩儿如何想法,直把一双柔媚的妙目在四个女儿和许听潮身徘徊。
六妹七妹八妹九妹倒是满面好奇地盯着这便宜叔父,许听潮却只觉头皮发麻,这便宜姐姐,目光恁地诡异……我跟你家女儿可没半分关系!
十余万里路程,顺便便至,许听潮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