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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得动我龙族至宝!”
三个老怪红了眼,各自喷吐精血施展秘法,遁速大增不说,身气势也陡然提升数倍,且暴躁异常,让人心头发寒!
许听潮却已将两宝尽数收起,催动飞梭遁入虚空!
“多谢三位前辈赐宝之恩,若有缘,小子必当登门拜访!”
“……登门拜访!”
“……拜访!”
虚空中余音袅袅,三个老怪愣在当地,个个失魂落魄,怔怔然不知所往……
“那黄气到底什么东西?”
敖凤见了许听潮的举动,不依不挠地纠缠询问。
许听潮却无心思理会她,想想方才的凶险,直让人冷汗透体!暗算了黄椹,夺走龙珠和黄气,三个老怪已存了拼命的心思,欲要舍弃数十万年的修为,把自己炸死!
虽说有周天星辰大阵和钧天仙府护持,元磁极空梭本身品质亦是非凡,不一定就会毁在三个老怪拼命一搏之下,但被虚空乱流卷走却是免不了的。
到得那时,也不知会流落何处。且不说落点是否安全,若被甩到极远处,回归的时机必然要被耽误。错了了百年之约,太清门会落得如何下场,不得而知。
许听潮并不如何关心门派兴衰,他却不希望门中至交好出事。且事情因自己而起,姐姐不可避免会受到牵连,更让人忧心不已!
好在见机得快,早早抽身脱离。
尽管侥幸躲过一劫,许听潮依旧十分后悔。若非自己一时贪心,血妖也不会落得个重伤的下场,夸父族人也不会受创大半,更不会置身如此险境!
思及此处,许听潮愧疚不已,忽然站起身来,向漫天星辰躬身一礼!
夸父族中,多数看不到太阴星的情形,就算看到了,也是十分愕然。或许在他们心里,见到好东西就该出手抢夺,此事天经地义,十分平常。五个长老,以及少数灵慧通达之人,倒是知晓许听潮的意思。
经过方才一事,他们本就忧心忡忡,如今见到许听潮主动认错,都是放下心来。域外虚空之中,本就该稳妥为。从今而后,这小子不会再贸然行险。
敖凤早已悄然退开,不再做声。
许听潮却向她微微一笑:“凤儿可记得当年那玄黄戊土神砂?”
敖凤大吃一惊,瞪大了双眼:“就是得自祖巫殿中,最后被陶师伯要去的那粒砂子?”
“可不就是么……”
“我的天!”不等许听潮说完,敖凤已是欢呼雀跃,“陶师伯说,一点玄黄,便可炼真仙之宝!方才你竟然,竟然得了那般多一团……真是,真是……”
敖凤语无伦次,敖珊亦是喜得不成样子!细柳满脸欣羡,青鸾亦是从太古之时就传下的大族,见识怎会浅薄了?她在镇府灵碑仙灵录中得了青鸾一族的全副传承,眼光不俗,早就心生怀疑。
宓奼目光闪烁,被许听潮冷冷一瞪,慌忙伏下身去,恭谨无比!
这九尾烈阳蝎,果真不是个安分的主儿!
如今过了她熟悉的地域,许听潮便不打算留下后患,冷声道:“许某不动手,你自行轮回去!”
霎时间,宓奼面若死灰……
四六七星海浮沉前路漫,艰难险阻只等闲(十一)
“主赎罪!主赎罪!”
宓奼身躯颤抖,连连告饶,许听潮目光却越发冰冷,分毫没有容情的意思。敖珊敖凤和细柳,都没有早就看这魔女不顺眼,此刻自然不会站出来求情,乔痴一家,也只那乔雄稍稍有些意动,被绣娘和乔绣双双一瞪,赶紧把心中念头压下!
“所谓蛇蝎心肠,大概就是指似你这般!性命操于我手,竟还敢打仙府和玄黄灵气的主意!前次,你不知妙品莲华咒的效用,心中恶念被许某窥视,便该知晓收敛!这回再生贪念,非是许某容不得人,不教而诛,实乃你自寻绝路!”
“奴婢,奴婢非是有意,只见得这般天地至宝,心中恶念自行生出……”
“修行之人,连自家心念都不能掌控,焉知你那一日恶念大炽,做出让许某痛悔的事情来!”
宓奼已然绝望,却还是忍不住告饶:“念在奴婢做了这许多事情,主可否再宽恕一回?奴婢定当痛改前非,绝不再犯!”
许听潮哂笑:“岂不闻养虎为患?许某怎会留一个无情无义之辈在身边?”
宓奼一僵,之气身来,双目直视许听潮:“如此说来,主要杀奴婢奴婢,是因心中恶感早生,非独奴婢做错事情此节?”
这魔女竟然硬气了一回,倒是令人颇感诧异,许听潮神色不变,淡然道:“许某出身玄门正宗,仆从弟子,道侣好,先重心性,才看资质。道品行与许某所执背道而驰,断不会留在身边!”
“奴婢明白了!”宓奼凄然一笑,“世俗有云,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诚不我欺!”
此话太过诛心,敖珊敖凤等女不禁变了脸色,许听潮却面露不屑:“道未免太过高看自己了!你在许某眼中,不过一卑躬屈膝之囚俘而已!留你真灵重入轮回,还嫌不足?”
宓奼默然,拜了一拜,天灵中便飞出一道赤光,隐约可见其中一九尾蝎的模样。
许听潮把手一指,一道五色氤氲的清光冲指尖射出,刷在那赤蝎之。
只见方才还灵动异常的赤蝎陡然变得呆滞,浑浑噩噩地往轮回中去了。
却是许听潮动用秘法,将这魔女真灵中的记忆抹去,省得她转世之后,记起仙府和玄黄灵气的首尾,再生出事端。
挥手打出一道真气,将宓奼的遗蜕收起,许听潮才对侧身目视细柳:“道,如今我那元神重伤,不得动弹,太阳星之事,还需劳动大驾!”
细柳眉头一挑:“走一遭倒也无妨,但方才那魔蝎遗蜕,却须得舍给妾身!”
这青鸾依旧怀忿,许听潮不禁讪讪,又将宓奼遗蜕取出。
细柳笑着收了,才向敖珊敖凤和乔痴一家辞别,架起遁光往太阳星去了。
敖珊敖凤丝毫不以细柳肆行敲诈为意,反倒很是高兴。许听潮稍稍琢磨,便知两女想法,顿时闹了个老大没趣。区区一头九尾烈阳蝎的躯壳,就算卖相出众,也值得如此?
此事算是结了,两女和乔痴一家打过招呼,许听潮就要大作修行。敖凤腰间青丝笼中那白色马驹忽然悲声道:“道这般仁慈,为何将我那叔父打得魂飞魄散?”
许听潮诧异,抬眼看去,只见这长庚两眼流泪,与被擒时一般模样。敖珊敖凤两女和乔痴一家亦是诧异,敖凤取下青丝笼,举到面前,瞪眼叱喝:“你这白马好没道理!若非你叔侄二人心生贪念,刻意阻拦,怎会落得这般下场!最后出手斩杀你家叔父的,也并非我许大哥!”
那长庚默然无语,只顾着伤心,垂泪不止。
敖凤一抖手,便将它抖落,皱眉嫌恶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鳄鱼之泪,没得脏了本姑娘的宝物!”
此后一路无话。
过了那炫彩云霞般的元气绝域,前方便是坦途,许听潮驾驭飞梭,行出数千亿里,都不曾遇到多少厉害的魔头,只由敖珊敖凤出手打发,结果就是太阴星多出十余头形态各异的域外天魔。
这些魔头,却有相同的特征,无论形貌如何特别,总是长得十分好看。譬如其中一头是巴掌大小,浑身白毛蜷曲的兔样怪物;又比如四蹄踏火,偏生长成憨头憨脑虎崽模样的螺旋独角异兽;还有那腆着大肚皮的带翅“肥猫”……诸如此类。
喜欢这些域外生灵的,非只敖珊敖凤,乔绣,甚至绣娘都加入进来,每天必定抽出一段时间,与之逗弄玩耍。
这些魔头生在域外,自然没多少脾性温和的,为了能让它们驯服,敖珊敖凤特地缠着许听潮教会了他们妙品莲华咒。
相比之下,敖珊要用功得多,许听潮入定醒来,长长见到她捧着那枯黄竹简皱眉苦思。
这一日,敖珊悄然走到身边。
许听潮睁眼,面现诧异:“珊妹有何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敖珊微微撅嘴,见到许听潮窘迫的样子,噗嗤笑出声来。
这般动静,自然引得敖凤等人注视,敖珊这才收起了玩笑,翻手将那玉简取出:“许大哥,这还真心诀,我已细细参悟过,虽说缺了中两阙,也并非不能修炼。”
“哦,竟有此事?”
许听潮精神一振,原本还为这事情惋惜,不想竟有转机!
“许大哥可还记得那五蕴譬喻经?”
许听潮笑笑:“我以此法修成那似是而非的金身佛陀,怎会忘了?珊妹莫要卖关子,还是径直说。”
敖珊挠了许听潮一眼,才柔柔道:“这两部经,分属佛道,却多有相通之处,若能融会贯通,必成一门不俗的功法!”
许听潮却皱起了头眉:“创出一部全新的功法,谈何容易?飞得漫长年月不可,且其中凶险难以预料,我等各有顶尖法门傍身,又何苦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许大哥当真糊涂!”敖珊一改往日温婉的形象,颇有些恨铁不成干地道,“小妹请问,大哥手中的典籍,共有几何?”
许听潮心头嗡鸣,目光灼灼地注视敖珊:“珊妹的意思,是要我开山立教?”
见许听潮领会到自己意思,敖珊霎时间眉飞色舞,容光焕发,把手中竹简一挥,用力道:“有何不可?”
“小妹来数数大哥身的顶尖功法!师傅赐下的全册五行灵火真经,得自天尸门的五蕴譬喻经,那黄皮歪嘴小葫芦中所藏的太虚衍光录,孟师兄传授的太虚秘录,祖巫殿中意外得传的磐石巫诀,沂儿偷偷告知的灵狐心经,栾凌真姐姐交换来的道胎孕婴真诀,从神碑门云醉霞手中夺来的离火归元剑诀、九转归元诀,凤凰界冥府夔牛中得来的冥府玉册,血海老妖前辈的血妖通天大蟹法,巨人界雷霆绝域斩杀大道宗戴德得来的大道通天剑诀,凤儿所修那少陵派凤凰真形诀,摩陀前辈拿出来的庚辛金元磁剑煞,望海族不传之秘,夸父族古神文,还有藏镜阁中广佛界前辈为完因果传下的三昧金刚本性清净不坏不灭经!”
“除此之外,尚有有些不完整的无道法,比如小妹手中这还真心诀,血妖那神魔躯壳中残留的神魔功法,紫府琅残本,以及木王御武要诀!大哥这些年参悟东极青帝那本命元蛊定神桃木,怕也得了太元蛊经的七八成。”
“其它得来的种种法门,更是百!况且小妹手中,还有龙族传承!”
“再说手中宝物!”
“钧天仙府和元磁极空梭可算作镇派之宝!那混元同心羊脂玉壶,更是混元至宝,有不可思议的妙用!藏镜阁中得来的古怪祭台,怕也不简单!单说你我身,仙府奇珍多有,歪嘴小葫芦和血妖的都天血灵幡,更非寻常。”
“太清门只凭一部太虚秘录便能傲视一界,大哥有如此种种便利傍身,如何立不得大教?!”
敖珊情绪激昂,最后这句,几乎是吼将出来!
这龙女,平日里看似温婉依人,却到底是龙族公主,怎会没有些气魄?如今踏回归的路途,她便早早开始谋划!
乔痴一家被震得头晕目眩,一干域外生灵,也是惊骇欲绝,全然想不到这几人竟有如此身家!
敖凤回过神来,大声附和不止!
在她的吵闹声中,许听潮面色变幻。他想起初入太清门时,所受重重刁难,之后定胡城一役,更多受陷害,及至元神大成,回归门中,又遭排挤,甚至还有长老在门中埋伏,要斩杀敖珊这“祸乱”自己心志的“妖女”!
此番回去,虽说主要为了亲,也多少有些急于解救门派为难的意思,但门中长老领不领情,会不会再次搬出门派大义凌迫,犹未可知。
如此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