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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说出一种矿石的名字,陶老道面上的红润就要增上一分,忽然,这老道两眼直勾勾地盯住一粒小指尖大小的橙黄砂粒,蓦地爆喝出声:“天杀的小子,怎的连这等宝贝都能被你寻到?!”
敖珊和许听潮许恋碟疑惑地看了看那砂粒,只觉不起眼至极。
“师伯,这东西是何种宝贝?”
“嘿嘿,玄黄戊土神砂可听说过?”
“这,这东西就是玄黄戊土神砂?!”
许听潮也和敖珊许恋碟一般,满脸不敢置信!这砂粒,不过当年在祖巫殿中无意发现,能被许听潮收起,只因它坚硬无比,连落日熔金剑都不能损伤半点!两人也知它是件宝贝,但如何会想到玄黄戊土神砂上?
戊土神砂乃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土行灵材,但也不至于让陶老道如此失态!但名字中多了玄黄二字,其珍贵程度便陡然上升千万倍!
古语有云:“元气否塞,玄黄喷薄,辰星乱逆,阴阳舛错。”
又云:“夫玄黄者,天地之杂也,天玄而地黄。”
还有“玄黄剖判,上下相呕”之说。
此三者,一指混沌灵气,一指天地的颜色,最后干脆就直接将其当做天地的代称。究竟如何,莫衷一是,但无疑玄黄乃是了不得的物事!
一点玄黄落在陶万淳这等器道宗师手中,怎不令他心潮澎湃?若使用得当,休说区区仙府奇珍,便是仙界真仙使用的宝物,也有可能炼制出来!
“许师侄,师伯也不与你客气,这玄黄戊土神砂,要厚颜纳入囊中了!”
陶老道脸色很红,也不知是激动过度,还是这般明目张胆地讨要晚辈的宝物,有些害臊。
“师伯拿去便是!”许听潮一指面前的百余矿石,“这些物事落在师侄手中,却是明珠蒙尘了。”
“哈哈,好!好!好!”
陶万淳老怀大慰,将那橙黄砂粒捉在手中,接连道了三声好!忽然又眉头大皱:“师侄这般恩情,可大上了天去!这样,等你哪天能将仙府掌控自如,师伯便来沾光,做个专门炼器的闲人,顺便将这东西炼入三阳一气炉,如何?”
“师伯有此意,师侄求之不得!”
许听潮如何能不喜?眼前这师伯的炼器手段,在太清门首屈一指,说是此界最好的炼器宗师也不为过!如今却许下这般承诺……其中好处自然不必多说。
敖珊和许恋碟确信陶老道并非说笑,这才心花怒放!
陶老道挥手止住几人的奉承,顺便将面前的矿石尽数收起,才精神奕奕地笑道:“你拿出的这些东西,都非是凡物,奈何并无一件性属阴阳,于重炼阴阳二气钟并无助益。”
许听潮三人闻言,不禁好生失望!陶老道却忽然话锋一转:“师伯听说你将那阴阳窟驻地的灵脉给摄夺了来,可真有此事?”
“师伯请看!”
许听潮伸手往阴阳五行池中虚抓,顿时摄来一大一小两道阴阳灵脉。小的那道好似一枚断掉的长锥,只尺许长;大的却形如圆盘,足有数尺方圆!
“咦,怎会有两道?”
许听潮当即将自己与鬼州血海那阴阳莲花兄妹的恩怨说了,引得许恋碟惊呼,陶万淳面现感慨。
“精怪修行不易,尤其这等天地奇物,更是劫难重重,却不想招惹到你这小子头上,遭了大难。”陶老道挥手将那锥形阴阳灵脉摄到手中,“这道灵脉生养了那阴阳莲,正好拿来炼器!”
“师伯,您是说,您要将这道灵脉与阴阳莲和姐姐的小钟合炼成宝物?”
敖珊不自禁地等大了眼睛!
“有何不可?”陶老道面现得色,“休说小小一道灵脉,便是这天地,也可作为炼器的材料!许家丫头,你好生等着,不出数月,师伯定然还你一件仙府奇珍级数的宝物!”
这老道说完,也不理会三人的反应,径直往阴阳五行池边一坐,也不祭出本命法宝三阳一气炉,只双手十指连连弹动,将一道道禁制打在那锥形灵脉上!看架势,竟是立即就要开始炼器,也不等那阴阳莲尚未完全回复元气。想想也对,既然连灵脉都要炼入,大可等宝物成了,再来慢慢温养。
“许师侄,你将阴阳莲的莲藕取下一截,种在剩余那灵脉上,再送给祁老儿,师伯保他怒气全消!”
许听潮闻言一喜,不过却并未立即动手。一来,此事须得先与敖珊商议一番;二者,移植灵物的本事,那赖在芍药身上的猫耳小人儿更在行……
(偶尔熬夜还不适应了,今天状态奇差!想当年在大学,接连通宵都木有问题的呀……今天8000不会少,不过最后2000怕要放在零点之后,亲们明天再看吧!)
第二五三章自古玄门多英才,惜为妖女裙下臣(八)
敖珊见许听潮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便知他的想法,当下没好气道:“看我作甚,还不快将芍药妹妹叫来?”
这龙族公主其实并不希望许听潮经常与芍药相处,奈何此事根本就无法避免,索性就显得大气些,但心中总有些小小的怨气。
许听潮吃了个冷眼,也乖觉地不再去招惹敖珊,将神念放出,往四处散去。霎时间,除去那几处被厉害禁制护住的紧要所在,仙府中诸般景象尽都浮现在脑中!
花园池上,众人依旧在相与为乐,芍药却跑到了囚仙殿中,正与那被困住的青鸾说话。
青鸾被限制了自由,本就满腹怨气,即便芍药看来清纯可亲,她也无甚好脸色!
芍药却不管这许多,只顾瞪大眼睛,好奇地询问什么。
那青鸾正自心不在焉地应付,忽然感应到袭来的神念,冷哼一声,便不再说话。
“芍药,速来阴阳五行池边!”
“哦……”
听得许听潮呼唤,芍药恋恋不舍地看了青鸾几眼,才一步三回头地走掉。
见芍药已经动身,许听潮就将神念收回,盘膝而坐,耐心等待。
不想这一等,就是小半天!但移植那阴阳莲并不紧迫,许听潮也未曾再放出神念寻找。
许恋碟和敖珊却说不能怠慢了诸位师兄弟,便先自相携走了,将许听潮留在此处,为陶万淳护法。
芍药姗姗来迟,许听潮一问,她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是在仙府中迷路了……
许听潮倒不觉得奇怪,以这丫头往日的行径,此事大有可能。当下也不多说,就让芍药放出猫耳小人儿和参娃。
哪知这两个小不点儿却极不愿意碰触那阴阳莲,依依呀呀地向芍药比划个不停。
“哥哥,她们不去,怎么办?”
芍药满脸无辜。
“如果不答应,就别想再进药园!”许听潮目视猫耳小人儿,语气平淡。
这小人儿却急了,哀求不成,干脆坐到芍药肩上,做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我是这仙府的主人,有的是办法让你们进不得药园。去还是不去,可得想好了。”
许听潮语气依旧,猫耳小人儿这回真的没辙了,扑到芍药脸上,哇哇地哭了起来,看来甚是委屈。参娃还不懂事,猫耳小人儿一哭,也跟着干嚎起来。这白胖娃娃哭闹却颇有特色,凌空一躺,就在数尺之内滚来滚去。
芍药看得心疼,捧着两个小人,一阵心肝宝贝地乱哄,还不时狠狠瞪许听潮几眼。最终结局,还是猫耳小人儿选择妥协,一番讨价还价后,朝芍药伸出两手共十根白嫩的指头,还接连翻了两翻。
“绿儿和参儿要吃二十株灵药!你就答应了吧,好哥哥……”
芍药这般撒娇,许听潮却很是诧异,二十株灵药,这算什么事儿?猫耳小人儿和参娃当初可是在药园中放开了肚皮吃,都没人去管的!莫非如今跟了芍药,他们也知仙府不再是自家后院,想怎样就怎样?如此说来,方才那番恐吓倒起了些作用。而这两个小家伙也并非全无是处,虽然闻了味道就“叛逃”到芍药身边,如今却没有为了口腹之欲,再次跑回来……
“好!”
心中这般想,许听潮却面色不变,只淡淡点头。
见此,猫耳小人儿委委屈屈地拉了参娃,遁入阴阳五行池中,不旋踵就取出尺许长一截手臂粗的黑白相间的莲藕,怯怯捧到芍药面前。
这两个小家伙,委实惹人心疼,但如今许听潮心意早已生出变化,药园中的灵药,倒不能再让他们那般浪费了,因此只做不曾看见。
“给你!小气鬼!”
芍药没好气地将莲藕抛给许听潮,就带了两个小人儿离开。看样子,定是要去药园兑现承诺,奈何这丫头走的方向有些不对……
许听潮也懒得指点,就算那样做了,这丫头也指不定会绕到哪里去,索性由得她到处乱转。
将手中莲藕拿起来一看,许听潮脸上不由露出几丝古怪,原来此藕断口处,尽是密密麻麻的纤细牙印!他手中有这般印记的灵药不少,因此只一眼,就认出这黑白莲藕是猫耳小人儿咬断的。
尽管被如此“粗暴”地对待,断藕上却依旧灵气逼人!若让许听潮自己来做,定然不会保存得如此完美!
暗赞一声,许听潮就将手中莲藕投进那数尺大的圆盘状阴阳灵脉中……
大半日后,众人兴尽。
各自送了些灵药宝物,敖珊,许恋碟,血妖,踏浪,墨鲤,褚家三兄弟就将众人一一送走。
秦烟秦楚姐弟落在最后,正要告辞,却被敖珊叫住。
“烟妹妹,秦师弟,可愿来仙府中居住?”
这姐弟二人闻言,都觉得自己听错了,愣了半晌,才满面激动地连连点头:“自然是愿意的!多谢珊姐姐!”
敖珊拉住秦烟,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好,从此之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你是烟妹妹,你是楚弟弟!”
这龙族公主如此做,自然有她的打算。当初邀请踏浪墨鲤入驻仙府,尽管许听潮并未明说,敖珊又如何不知自家爱郎的打算?这般做法,定是要培育一系信得过的势力!
秦烟秦楚姐弟的事情,敖珊早就在与众人闲聊中打听清楚。他们本为许听潮所救,入门后,也只是外门弟子,且因和许听潮有牵扯,修行并不顺遂,也无多少人愿和他们交往。这对姐弟,不似许听潮当年在定胡城交好的阮清等一干同门,各自身后都有元神长老,牵扯的关系错综复杂,收入仙府,再合适不过!
想来许听潮也早有这般打算,但却顾忌敖珊的想法,并未急于行动。敖珊也是生了一副玲珑心思,且与许听潮朝夕相处数十年,自家爱郎的顾虑,她又如何不知?此番亲自开口挽留秦烟秦楚,正得其宜!秦烟对许听潮有些想法,她却自信能压制得住!
“珊姐姐……”
秦烟忽然就泪眼迷蒙,不自禁地轻呼出声。秦楚也是双眼泛红,满面愧疚。
敖珊只一愣,便明白了其中原委,柔声道:“烟妹无须如此,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潮……哥哥不会在意的。楚弟也是,堂堂男儿,怎能轻易流泪?”
秦烟轻轻啜泣,秦楚却仰头道:“我听珊姐姐的!”
这姐弟二人,原本是与那申屠思一道,留在定胡城新城中为许听潮照看生祠,接纳城中万民香火的。许听潮在的时候倒还好,亲受过他恩惠的百姓也都健在,生祠中香火旺盛。借此神道之法,短短十七年,许听潮也得了极大好处,体内佛门真气越发浑厚。及至后来离去,儒门为在定胡城竖立威性,想法设法消除道门影响,许听潮生祠正是他们谋算的重中之重,暗中做了些手脚,生祠中香火立时锐减!
许听潮在东海游历短短数年,接受到的香火愿力便微弱至几乎没有,还是申屠思与这姐弟两人苦苦支撑的结果。数年后,申屠思老去,姐弟二人平日里大多数时间都用来修炼,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