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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唯有扶摇大圣这天生异种,凭借宇内第一的速度才能施展这般手段。
“恐怕武帝不久便会向北方用兵了。”这时候羽红袖插了一句。
剑圣这才注意到羽红袖,皱眉道:“说。”
“启禀师叔祖,北域既乱,大楚一定会向北方用兵。”
“嗯,难怪有人起杀机,血流成河之说。”剑圣赞许的道,“你是羽皓然的弟子?”
“师叔,她是我入道前的女儿,七世渡她入门,今世始突破天人境。”羽皓然忙道。
“哈哈哈,不错不错,是个可造之材,来,这柄剑,你拿去,算是你叫一声师叔祖的礼物。”剑圣独孤笑道。
虚空中忽然金光一闪,便有一道金色光影向羽红袖投来,落在她手化成一柄金色短剑。
羽红袖一得到此剑便感到不凡,内中隐隐含有她现在境界都不能理解的力量,不由又惊又醒,莫非这柄剑就是以圣阶力量造出来的?
果然,只听独孤道:“此剑是我数百年来修炼万剑诀时的造物,含有一些我的圣阶力量,就算是同阶的修士,也能有一定威胁,若论品阶,已是超出九阶,堪比十阶法器,就赐予你护身。”
羽红袖不由又惊又喜,羽皓然也连忙道:“还不谢过师叔。”
独孤摆手道:“都是本宗之人,如此多礼做什么。刚才太上感应宗传智经谕示,只怕将有一场大乱将要发生,我在此界恐怕也不会继续呆下去了。”
“不过,师叔,不是说如果圣阶之间战斗会引发劫数吗?”羽皓然身为宗主,自然是知道一些圣阶间的秘密的。
羽红袖与旁边的庄璇玑尚是头一次听闻,闻言不由一惊。
“圣阶的力量足以毁天灭地,所以才会有劫数阻止圣阶间互斗,这劫数便掌握在上昆仑的智经之手,它乃是上古神物,执掌天劫刑罚,凡是对天地会产生重大威胁的,便会降下劫数,修道之人突破境界,它也会降下劫数。不过刚才你们也听到了太上感应宗代传智经显谕,表明将有人劫再起,虽然这人劫还不知道应在什么地方,但智经传谕,便是希望道门能消弥此人劫,会暂时放过对圣阶的限制。”
“我看多半与那才渡劫成功的扶摇大圣有关。”庄璇玑见羽红袖一句话得了剑圣独孤的赏识,不由也大着胆子道。
“与扶摇有关是必然,但内中还有没有其他变数就难说了。”剑圣独孤叹道,“只怕大乱一起,魔道邪宗也不会甘于蜇伏,你们立即代我传讯给道门其他各宗,便说下一次的道门长老会,我会亲自参加。”
“是!”三人忙道。
蜀山派诸人拜谒剑圣独孤之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庆州城,却出现了孔璋的身影。
他漫步在昔日熟悉的街道上,这么多年过去了,昔日与他一起玩需的孩童现在都已经两鬓苍白了。
他依着记忆中的路走去,来到从前应该是金风玉露楼的所在。
却没有看到那儿时居住的楼阁,而是看到一座取而代之的食铺,雕梁画柱,足足也有三层之高,并不逊于从前的金风玉露楼。
孔璋微微一怔,向旁边一个老者道:“我记得这里从前有座金风玉露楼,如今如何不见了?”
“金风玉露楼啊?”旁边的老者不由打量了一番孔璋,睁着半昏的老眼道:“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时我才三十年岁呢,现在我都一个甲子了。此楼早就不见了,听说是其在京城的东家倒了,喜娘又得罪了郑大官人,郑大官人趁机发难,官府便封了此楼。”
“哦,那里面那些人呢。”
“听说喜娘回京城去投奔她那东家去了。”
“大茶壶呢?”孔璋又问道。
“大茶壶?小哥年纪不大,居然连他也知道?”老者不由大讶。
孔璋也不解释,只是笑笑,老者手指城外道:“那大茶壶最惨,金风玉露楼倒后,喜娘一脚把他踢开,带着积蓄跑到京城去了,他没分到多少,这地又被官府封了,之后没过多久落在郑大官人手中。他手上钱不多,又好赌,没过多久就输光了,被一帮人打得那叫一个惨,最后听说是躲在城外那乱葬岗去了。”
这次倒是轮到孔璋讶然了一下,不过他随即平静下来,笑道:“多谢老丈了。”
老者眨了下眼,刚想说话,孔璋便已经不见了,不由吓了一跳。
“鬼,一定是鬼,一定是以前被喜娘和大茶壶害过的人前来索命来了!”
老者吓得不轻,连忙向家跑去,回家后大病一场,又去邻近的寺庙求佛袪邪自不待言。
第二百三十四节 太平记(上)
孔璋的身形出现在庆州城外那通向乱葬岗的方向上,这一片地区荒草丛生,依然一如当初般的荒凉。
孔璋微微一笑便向乱葬岗走去,当初他每次闯了祸要避难,便是躲在这里,现在故地重游。
他要找的人只是一个普通凡人,生命特征与常人无异,除非他一早就扫描过此人,特地记下其生命气场,否则泯于众生之中,想找到便如大海捞针般难 。
这道理正是和圣阶修士压抑了力量来避开御尽万法根源智经的感应是一个道理。
不过如果要找的人是躲在乱葬岗的,要找到便不那么难了。
因为乱葬岗阴气极重,地底虽有僵尸,但人尸有别,气场是迥然有异的,如果隔了千里万里,或许要分辨极为困难,但是孔璋已经近在数里之内,要分辨出活人与僵尸的区别却并不难。
常人等闲是不会去乱葬岗的,既然大茶壶藏身在乱葬岗,那只要能找到乱葬岗的活人气场,便多半是他了。
走近乱葬岗内,孔璋神识涌出,笼罩了整个乱葬岗,片刻间便分辨出了其中的差别。
轻轻一笑,便向找到的目标方向掠去。
孔璋停在一个地穴间,这地穴应该是被人用的挖出来的,还掩了半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薄棺材板。
孔璋轻轻推开薄板,里面一个全身上下黑一块白一块,蓬头垢面的老头正仰面而睡,口角还流着涎。
孔璋轻轻敲了敲薄板,那老头立即像只受惊的老鼠般醒了过来。
第一眼看到孔璋时,老头连忙惊叫了一声,当即就跪在地上,口里叫道:“我的大爷,你们怎么追到这里了,我再也不去城里了还不行吗?”
老头说着磕头如捣蒜一般,连边告饶。
孔璋轻叹一声:“你怎么变成如此模样了?”
此言一出,那老头动作一滞,忽然停了动作,迟疑着抬起头,睁着一双混浊的老眼看着孔璋。
此时孔璋倒也没穿得大富大贵,只是穿了一身白色儒衫,但他修炼有成,相貌便一直停留在进蜀山派五年之后的那模样,与当初在金风玉露楼里的样子并未大变。
那老头眼中闪出疑惑,似乎想起了什么。
“昔日故人,对面不识。”孔璋又是一叹。
这句话一出,那老头再不迟疑,立即像只猛虎般从地上腾了起来,冲出地穴,在阳光下细细打量起孔璋来。
想是从记忆中想起了什么,老头恶狠狠的道:“你,你是孔幽的那个弟弟,你叫孔璋!”
“哈哈哈,你终于想起来了。”孔璋笑道。
老头一听,像只饿狼般一下就扑向孔璋,嘴里叫道:“你这小王八崽子,到处惹麻烦,惹了就丢给我们,自己拍拍屁股跑了。”
这老头正是当初的大茶壶,孔璋当初送走了其姐孔幽,自己也跑路了。
金风玉露楼从此之后却是不太平,先是那郑大官人不知道怎么知道了其外室与孔璋当初有私情,找上门来要打要杀,差点砸了楼里的招牌。
幸好喜娘拿出威风,仗着自家东家的关系,请来衙役才摆平此事,但从此结怨。
过了几年,喜娘那在圣京的东家倒了台,赋闲在家。
后台一失势,这边的官府便给了脸色,以往不敢来麻烦的也敢来了。
那郑大官人一直关注着,趁着这难得机会,花了重金买通了官府,定了金风玉露楼一个拐卖人口,逼良为娼的罪名,封了楼,还要锁人。
喜娘见斗不过,便卷了细软,连楼也不要了,跑回圣京去了。
喜娘也是老奸巨猾,临到走都还在叫着老娘要与楼誓存亡,还摆了一酒宴请大茶壶和众多楼里平时养的打手鼓气,喝得他们士气高炽,叫着明天要和郑大官人算帐,一个个东倒西歪。
醒来时便见不到喜娘了,而喜娘的细软也一点都不剩下了。
这时候官府真的来锁人,这些地痞出身的人自然是一哄而散,就只剩下个大茶壶。
大茶壶被赶出去之前,值钱的也大半被衙役们强行搜走了,只夜里翻*墙跑回楼里搜刮了点剩余。
一夜之间大变,金风玉露楼被封,那些姑娘们也各奔东西,有的收回了卖身契从了良跟人做小,有的人却另寻一处接着做皮肉生意。
只有大茶壶就是想做皮肉生意,也没人要,像绿娘般要汉子也是要长得细白俊俏的,哪会要他这种。
大茶壶失意之下便去烂赌,结果开始赢钱,后面输得连裤子都差点没了,借了钱也还不起,被人打得半死。
他喝醉了便在街上大骂,从佛祖骂到知府老爷,从喜娘骂到孔璋,郑大官人更是不会放过,骂了个混天黑地。
第二天,便有人提着棍子把他堵在小巷里,用口袋蒙头又是一顿狠揍,而且告诉他这是郑大官人的意思,叫他滚出城去,如果再在城里看到他,就会揍他。
从此大茶壶便躲在了乱葬岗,但他既不愿真的离开庆州,便时不时进城偷窃或是乞讨,只要一有钱便又去烂赌。
如此过了多年,随着他年老体衰,这日子越发难过。
大茶壶一扑过去,便像是撞在了一堵无形的墙上似的,身不由己的弹了回来,撞在那掩门的薄棺材板上,跌了个昏头转向。
半晌他才爬了起来,知道孔璋今非昔比,再也不敢耍横了,期期艾艾的道:“你,你如今了不得了,你衣锦还乡了,还来找我做什么,难不成……”
随着记忆复苏,他想起少时是如何对待孔璋的,不由打了个寒噤。
孔璋却是摇头道:“茶壶哥,如今我是修道之人,岂会还计较过去的种种。”
“那就好,那就好。”听到孔璋说不计较从前,大茶壶不由心中稍松,但还是不太放心的道:“那你如今来找我作甚?”
孔璋随意的道:“我不过是途经此处,忽然想起故人,所以回来看看,谁知道沧海桑田,变化如此之大,你更是落得如此下场。”
孔璋说得大茶壶老泪纵横,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叫骂起喜娘和郑大官人来。
孔璋也不劝解,只负手一旁。
大茶壶骂了几句,想起孔璋在旁,连忙收了势头,忽然眼珠一转,试探着问道:“你说你如今是修道之人?”
孔璋点头道:“不错,当初我突然送走我姐姐,自己也走了,实在是因为遇了仙缘,被一位大神通者收入门下,带去修道去了,如今修炼有成,准我下山。”
“修道,修士?”大茶壶颤声道,“那你岂不是现在很厉害?”
他开始以为孔璋只是不知道在哪里发了财回来,但刚才扑向孔璋想撕打时却被无形的力量撞回来,现在又听孔璋自称修道有成,不由信了八成。
孔璋信口道:“算不厉害,不过等闲之辈自然不是我的对手了。”
“那你帮我报仇,帮我夺回金风玉露楼!”大茶壶像是打了鸡血一般。
孔璋摇头道:“这可不行,仙凡有别,我妄自对常人下手,会不容于其他修士的,而且官府尚在,大楚王朝同样有修士,胡乱伤人,会有麻烦的。”
“难道你就不能帮我?念在你我昔日情份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