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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豪大汉还未来得及答话,耳际间又响起一声惨叫。葛元宏转头看去,只见那瘦长个子的蒙面人,生生被谭家麒劈下了一条臂膀。
那豪粗大汉叹息一声,道:“是在下另一位兄弟伤了?”
葛元宏道:“不错,而且他伤得很重。”
粗豪大汉道:“重到什么程度?”
葛元宏道:“断了一条膀子,不死也差不多了。”
粗豪大汉道:“我们兄弟,自找来的下场,也不能怪诸位施上毒手,但求你们给他一个痛快,在下就感激不尽了。”
葛元宏还未来及讲话,谭家麒已挥手一刀,斩下了那瘦长个子的脑袋。
那粗豪大汉眼睛虽然无法看到,但那听觉仍极灵敏,轻轻叹息一声,道:“了断啦?”
葛元宏道:“未让他受活罪。”
粗豪大汉道:“我们四兄弟,已经走了三个,葛少侠准备如何开销在下?”
葛元宏道:“放了你。”
粗豪大汉苦笑一下,道:“定然是有条件了?”
葛元宏道:“条件很简单,只要你说出来,你们联手夜袭忠义侠府的详细内情,在下就可以放你离此。”
粗豪大汉道:“很难叫人相信。”
葛元宏道:“家师在江湖上,一向是言出必行,这一点,你大概早知道了。”
粗豪大汉道:“不错,陈大侠一向不说空言。”
葛元宏道:“你记着,这是我们师门戒规,在下既然答应了放你,言出必行。不过,你要说出内情,如是你朋友自负倔强,那就别怪在下手段恶毒了。”
粗豪大汉道:“大不了,杀了我。”
葛元宏道:“至少你不会死得很痛快。”
粗豪大汉道:“我所知有限,纵然全都奉告诸位,只怕你们也难以相信。”
葛元宏道:“你只要尽吐胸中所有所知,在下决不留难。”
粗豪大汉道:“好!你要问些什么?”
葛元宏一手执刀,一手取下他手中的炼子枪,道:“我要取下你朋友的面纱,见识一下你真正面目?”
雁翎刀横里一转,挑下了那大汉的蒙面黑纱,同时,左手疾出,点了他左肩上两处穴道。
那粗豪大汉手脚还未来及活动,穴道已然被点,不禁一呆。
葛元宏动作迅快,雁翎刀收而复出,寒嗖嗖的刀刃,又押在那大汉右肩头上,冷笑一声,道:“朋友,识时务者为俊杰。”
一面打量那粗豪汉子两眼。
只见他浓眉环眼,两腮突起,生了一张中间宽,两头尖的怪脸。
那大汉目光转动,只见谭家麒正飞脚踢起那瘦长个子的尸体,投入江中。轻轻叹息一声,自言自语说道:“如是他们找到了三人的尸体,定然会想到我也遭了毒手。”
葛元宏道:“不错,如是阁下隐姓埋名的藏起来,当可免去一死。”
宽脸汉子点点头,道:“至少我有了赌一赌的机会,咱们到舱中谈吧!”
葛元宏收了雁翎刀,又点了他右臂穴道,才把他带入舱中。
谭家麒、陆小珞、郭文章等,都随着进入了舱中。
这时,已起了江中铁锚,帆舟如箭,正以极快的速度,向下奔驰。
葛元宏找了一个木椅,让那宽脸汉子坐下,道:“阁下早些说完胸中所知,也可早些离此。”
谭家麒道:“阁下叫什么名字?”
陆小珞插口说道:“那死去的三人是谁?和你有何关系?”
郭文章也接着说道:“你们为什么要追赶我们兄弟?用心何在?”
这三师兄弟一插口,你言我语,一口气问了五六个问题。
葛元宏一皱眉头,道:“你们慢一点问,这位朋友只有得一张口,要他如何答复。”
那宽脸大汉轻轻叹息一声,道:“四位的刀法,似是都已得了陈大侠的真传,我们江东四霸,在江南武林道上,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人,但在四位的雁翎刀下,竟然未能走过五十招,陈家刀,果然非虚有其名了!”
葛元宏道:“阁下是四霸之首了。”
那宽脸大汉道:“不错,区区柯大雄,那死去的三人都是柯某的拜弟。我们四人,结义江东,联手出道,算来已十五春秋,其间,经历了不少的大风大浪,想不到今日竟玉碎这帆舟之上。”
郭文章冷笑一声,道:“怎么?你心中可是有些不服气?”
葛元宏道:“四师弟,不许对柯老前辈无礼,咱们和江东四霸,素无过节,柯老前辈等夜袭陈府,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了。”
柯大雄道:“葛少侠说得不错,咱们江东四霸和陈大侠并无过节,此番参与夜袭陈府之事,实非出于本心……”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虽然参与夜袭陈府之人,都戴有蒙面黑纱,但我柯某人,凭藉着数十年江湖上的经验,感觉这些人中,有不少出身于正大门派……”
葛元宏讶然接道:“正大门派?柯老前辈可否说得清楚一些。”
柯大雄沉吟了一阵,道:“至少有少林、武当两派中人。”
谭家麒道:“不可能吧!想那少林、武当门户正大,素为武林同道推崇,被誉为维护江湖正义的两大支柱,再说,家师和两派中人相处甚洽,也极受两派尊重,这两派人物,怎么参与此事。”
柯大雄道:“柯某人言出至诚,四位如不信不妨拭目以待,也许前行途中就会遇到两派人物的截杀。”
葛元宏叹口气,道:“此番夜袭陈府的人物,不但人多势众,而且大都是武林高手,来路确然是有些怪异,柯老前辈既已相告,还望能够多指点我们一些。”
柯大雄抬头望了葛元宏一眼,颔首道:“葛少侠颇有令师侠风,柯某人既然说了,自然要倾尽所知。只是此事诡奇神秘,我也无法说出个中内情。”
葛元宏微微一笑,道:“柯老前辈只要能尽吐胸中所知,我们一样感激。”
右手挥动,连出两掌,拍活了柯大雄被点穴道。
柯大雄舒展一下双臂,道:“五个月前吧!我们四兄弟同时患了一种怪病,全身红肿,四肢无力,延医诊治,竟然找不出病从何来,自然是无法下药,但我们的病情,却愈来愈重,直到第三天中午时分,忽然有一个卖药郎中,找上门来,自称善治各种疑难杂症,给我们几粒丹药服下,就医好了我们的病,药到病除,我们不得不相信他的话,想不到,这一相信,竟使我们四霸完全深入了被人控制的手中。”
葛元宏道:“他们如何控制了你们四霸。”
柯大雄道:“那郎中留下了四粒丹药,飘然而去,临去之际,告诉我们说,病情可能复发,不过,他有疗治之能,但他无暇再来,要我们赶往他的住处找他……”
葛元宏道:“你们是否旧病复发呢?”
柯大雄道:“三日之后,就旧疾复发,我们就服下了他留下的一粒丹药,赶往约定之地。”
葛元宏道:“他留下的丹药,刚好能支持你们往约定之地么?”
柯大雄道:“一切都在他预算之中,那一粒药物支持我们赶到会晤之地,刚好药力消失,病情发作。”
葛元宏道:“很精密的算计,但那是什么地方?”
柯大雄道:“他约我在杭州近郊的飞来峰下会面,那是至具气魄的农庄。但我们赶到之后,病势发作,人事不省,被他移入了山区之中。”
葛元宏道:“柯老前辈在山区之中被他们救醒了过来?”
柯大雄道:“不错,他们虽然极力防范,不让我们认出置身何处。但那一带地理形势,在下极为熟悉,似是在天目山中。”
葛元宏道:“山中只有老前辈等五个人么?”
柯大雄道:“人很多,分别被囚禁在不同的地方,我们双目被蒙了起来,又不许交谈,故而无法认出是些什么人。”
葛元宏道:“他们这等大费手脚,只是为了对家师一人么?”
柯大雄摇摇头,苦笑一下,道:“这是一个很庞大的计划,但却无人知晓他们的真正用心何在?就在下被囚山中的感觉,那些看守我们的人,武功都极高强,而且,他们的人数也不少,如若单单是为了对付令师,似乎是用不着大费周折。陈大侠刀法虽然精绝一时,但你们师徒究竟是人单势孤,决非他们敌手。”
葛元宏道:“这么说来,这是整个江湖的一场大变了。”
柯大雄道:“在下不敢妄言。”
谭家麒突然接口说道:“你们被囚禁过之后,就吓破了胆子,一切听人摆布了?”
柯大雄抬头望了谭家麒一眼,道:“我们江东四霸,妻子儿女老少一十八口,全都被留作人质,如不听他们之命,妻子儿女,即将被他们活活烧死,唉!在下纵不畏死,但也不能不为妻儿着想。”
葛元宏道:“果是手段恶毒。”
一直很少开口的郭文章,突然开口说道:“昨夜中偷袭忠义侠府的人,将近百位,难道都是家人被囚,身受威迫而来的么?”
柯大雄道:“这个在下不清楚,但想像之中,江湖上有不少孓然一身,无家无业的人,他们自然无此顾虑,役用这些人,自然要使用别的办法了。”
站起身子,接道:“好叫诸位失望,我柯某人知晓的,也就是这些了,江东四霸在江湖上,虽然说不上是什么英雄人物,但也是血性汉子,诸位如是不放我走,尽管取我之命。”
葛元宏道:“在下已经说过,柯老前辈如若说明内情,在下决不留难,大丈夫言出必行,柯老前辈不用多疑。”
柯大雄道:“好!区区告辞。”转身向外行去。
葛元宏道:“慢着。”
柯大雄停下脚步,回头说道:“葛少侠可是变卦了么?”
葛元宏道:“柯老前辈不用多疑,在下之意,是说目下行舟极快,我们势又不能停船送你登岸,你要如何一个走法?”
柯大雄苦笑一下,道:“我们身受逼迫,登舟索命,其屈在我们兄弟,虽然,在下三位义弟,都死于诸位刀下,但在下心中并无记恨诸位之心……”
葛元宏一挥手,接道:“柯老前辈久走江湖,明白事理,我三位师弟,不明内情,下手狠了一些,在下这里代他们致歉了。”言罢,抱拳一揖。
柯大雄抱拳还了一礼,说道:“葛少侠可否把雁翎刀借我一用。”
葛元宏微微一怔,但仍然把刀递了过去。
柯大雄接过雁翎刀,在左腿砍了一刀,登时冒出鲜血。
陆小珞奇道:“你这是干什么?”
柯大雄道:“苦肉计,用来保护我们一十八位妻儿性命……”
缓缓把雁翎刀还给了葛元宏,接道:“在下如能逃得性命,亦将埋名隐姓,以保家人,万一不幸被他们救起,也许还有和诸位会面之日,诸位保重,在下就此别过。”
行出舱外,抓起一片木桨,奋身跃入了滚滚的江流之中。
葛元宏望着那起浮于江流的身子,摇摇头,叹道:“柯大雄没有骗咱们,咱们的处境,比想像中,还要险恶万倍。”
郭文章道:“大师哥,你看他会不会骗咱们呢?”
葛元宏道:“不会。”
陆小珞低声说道:“大师兄,咱们顺流而下,舟行极快,也许他们追不上了。”
葛元宏道:“但愿如此……”
沉思了一阵,道:“船东主。”
崔三快步行了过来,拜伏于地,道:“诸位原来是忠义侠的弟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葛元宏摇摇手,拦阻崔三,接道:“刚才那凶险的搏杀,你都看到了。”
崔三道:“小的看到了。”
葛元宏道:“我们谈的话,你也听到了。”
崔三道:“这个,小的只听到几句,而且是无心之过,葛爷……”
葛元宏接道:“你听得多少,那都无关紧要,但你已明白我们处境的危险,不幸的是,你也被牵入了这个旋涡,一旦发生事故,连你们也难逃死亡之危。”
崔三一时不明白葛元宏言中之意,呆了一呆,道:“葛爷之意,是……”
葛元宏接道:“白昼之间,你尽快行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