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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几位殿下,还有尚未出生的王子公主,将来不会因为争夺皇位,而自相残杀吗?
几位殿下年纪尚幼,我们无从得知他们性格如何,有否能力担当重任。微臣放肆的说,若果皇上不幸驾崩,难道要将皇上多年来的心血,三千多万老百姓的命运,交到只得十岁的海风殿下手上吗?
一个朝代的兴起,是皇帝的英明,一个朝代的灭亡,是皇帝的无能。这是一个看似不能斩断的循环。皇上是否希望这个恶性循环,降临到长浪王朝将来的皇帝手中吗?皇上希望大汉的老百姓,因为皇上无能的子孙,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吗?皇上希望外来的入侵者,又来大汉烧杀掠夺,奸淫掳掠吗?
皇上就算现在可以统一全国,可以令长浪王朝有几十年或一百年的兴盛。不过皇上有没有信心,这个恶性循环不会降到我们长浪王朝身上?若果皇上依旧循着先人旧有的模式管理国家,很快又会步上明王帝国后尘的。
解决这个大汉多年来的困境,就像治病一样,要对症下药,必须找出病因。皇上知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想要做皇帝?为什么先前有那么多的皇子为了皇位手足相残?为什么为了做皇帝,过去出现过无数次兵灾,无辜的人因此而死?“浪思本来以为海琳暗示他滥杀无辜,为了当上皇帝不顾百姓的生命,感到有点不悦。不过听到后来,他觉得海琳所说的,并没有这么简单,同时他也认同海琳所说的事。若果自己真的不幸死了,要由十岁的小海风登基为王吗?那么就像当年明德王和张超之间的关系了。
浪思自认识海琳以来,对她思想的创新有深刻体会。官僚改革体制,在学院公开评论政治,民论会从所未有的制度,令浪思较易接受海琳不断创新的思维。海琳想出来的东西,开始时看来有点古怪,不过事实証明,每次她的想法得到空前的成功。
浪思觉得海琳说得没错,自己还算关心百姓,若果自己的子孙荒淫无道,岂不是重新将大汉的人推入火海吗?他也不想看到自己后代自相残杀。莫非,海琳想到有方法,去解决这个几千年来令每一个朝代灭亡的不治之症?
“小琳,那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浪思好奇的问。
浪思并不是心胸狭窄的人,也不是自以为是的君主。他多次容忍和接受海琳顶撞他,証明他是一个很喜欢听意见和批评的人。
只是,这次海琳说出来的答案,不但令他感到有点恼恼,同时,令在议事厅每一个人都觉得,这位长浪王朝的女丞相,是想要造反了。
海琳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以下说的话,将可能改变很多人的命运,包括她自己,今天她有没有性命离开议事厅,她并没有信心。只是为了她的理想,为了大汉平民百姓的着想,她是不会害怕,更是从来没有退缩过的。
“皇上,这些争权夺位,牵涉极多无辜百姓的行为,归根究底,是因为…。”她一字一字说出历来没有人敢对着皇帝说出的话。“皇——帝——的——权——力——太——大——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挑战君权
“皇上,历年来的皇帝,只凭一己之喜恶做事,他们说做什么,就做什么,做算是错事也没有人敢去违抗。那些荒淫无道的皇帝,害了多少女子的人生。那些妒忌心重的皇帝,一句话就令功高盖主的重臣问斩。那些昏庸无能的皇帝,被宦官外戚把持朝政,弄得民不聊生。军阀割据,大汉经常在四分五裂之中,大家想得到皇帝的位子,全是因为皇帝拥有绝对的权力。大汉历来的内战,是因为皇帝的权力太大,引来野心家的争夺。还有很多很多的例子,微臣不能尽说。这些皇帝或争夺皇位的人,之所以做尽这么多恶事,那是因为皇帝的权力实在过大了,皇帝专权,实在不是平民百姓的好事,过去很多例子証明,有极多无辜的人是死在皇帝专权之下的。”
“微臣认为,君主专权是这些恶性循环的最大原因。只要皇上肯放弃本身的绝对权力,那就可以避免有人为了争夺皇上的位子而互相残杀,也能将过去皇帝专权带来的杀戮一一消除。”海琳一口气说完后,一面坚定的看着浪思,等待着可能被抄家灭族的命运。
包括许靖杨文以及程林等,一阵恐惧的寂静在议事厅上出现,在议事厅的人统统吓得面无人色,海琳丞相顶撞皇上,直接说出皇上的错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们早已见怪不怪。只是丞相大人刚才所说的话,简直是造反了。要皇上交出权力?那即是要他退位,或者做个傀儡皇帝没有分别。
大家都知道浪思一向倚重海琳,单是以一个女子就任丞相来看,浪思绝对信任她的能力,从来没有因为海琳的言论而有什么不满。不过这次海琳公然挑战浪思的君权,说浪思要杀了海琳绝不是过份。单凭海琳的说话,就可以给她安上一个谋反的罪名了。
没有任何兵权的海琳,在议事厅上当众要求皇上放弃权力,在其他人眼中,和找死没有分别。天香在一旁也脸色发白,生怕思哥哥发起怒上来,真的杀了海琳。
浪思听了后,也大感愤怒,这位他一向最信任的海琳竟然当众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他也以为海琳要造反了。他双目怒视着望向海琳,全身散发出一股气势,。天香对此感到太熟悉了。当年宗永胁持她,思哥哥举着刀指向宗永时;梅姐被山贼袭击后,思哥哥说要杀光那些山贼时的气势;在长江被上官武出卖,有十多万人白白牺牲,几次思哥哥的杀气,和现在没有多少分别。连天香都认为,浪思现在就会杀了海琳的。
议事厅中几百人,都感到一股寒风迎面而来,浑身感到不寒而栗。这儿的人,除了天香和清梅见过浪思这种傲视天下的气势外,大家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位平时温文有礼的浪思王,会散发出如此令人恐惧的气势,实是意料不到的。
整个大厅中,每一个人都感到一股压力,就像大风向自己扑过来一样。唯一一个没有被这股看不见的压力影响到的,就只有站在浪思面前的海琳了。海琳也感受到,这位认识了近十年,平时和蔼可亲的大哥,现在充满着杀气。只是她毫不害怕,依然用坚决的眼神,直接望着浪思。从她的眼中,海琳彷彿在告诉浪思,她不是在开玩笑,也不会收回自己说过的话。
现在的情形,据日后天香皇后的描述,就像狂风刮向一尊石像。那股狂风不断的吹向石像,而那尊石像依然纹风不动,傲然的面对大风吹袭。
浪思确实被海琳惹怒了,的确有点想杀了海琳的。只是他很快冷静下来,并重新思考着海琳说的话,同时回忆第一次见到海琳时的情景…………。
“民女冯海琳,见过林公爷。”第一次认识海琳,给浪思的感觉已经很熟悉对方似的。
“冯小姐今天来找我不知有什么事呢?”“小琳是我的好朋友啦,她还是长浪城有名的才女呢,其实她今次来想向思哥哥说些意见的。”浪思想起天香第一次介绍海琳时所说的才女。这个形容词对於海琳说太不贴切,应该说是有与众不同想法的女孩子吧。说实话,除了自己,没有多少人会接受她新颖的思想的。
回忆起当年海琳的期期艾艾,有事想说却又不敢说出来。浪思心地暗暗在笑,身上的杀气退了几分。想起若不是天香给她助威,恐怕她也不敢说出来吧。“小琳,有什么事都可以直接说的,不要怕他,若是他够胆欺负你的话,哼!”天香当年可爱的表情,就像昨天发生一样,在浪思脑海中浮现着。
“你是小琳吧?你是天香的朋友,也叫我一声大哥,好吗?不用怕,有什么事请直接说,我不会吃了你的。”这句幽默的笑话,海琳的笑声,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也为他们结下这段君臣之缘。
浪思想到,当年海琳提出解决贪官污吏,也是每一个朝代都会出现的问题,同样每一个朝代覆灭的一个因素。基本上和她现在提出皇帝专权的事实,没有多少分别,两者都是令一个王朝崩溃的主要原因。
“那么,小琳不客气了。小琳认为做成有人贪污,是因为……。”“当官的权力太大了!!!”想起海琳害怕的样子,还要一旁的天香搂着她,她才消除害怕…………………
当年那位羞怯怯的少女,现在已经完全不同了。同样是要求当权着放下权力,同样是与众不同的思想,站在自己面前的海琳,现在所表现出的,是无比坚定,勇者无惧的决心。从海琳的清澈的眼神中,浪思看不到她有半点像当年那种害怕,看到她为了她的理想,丝毫不会退缩,就算今天会死在这儿,她也不会后悔。比起当年说出差不多说话时,简直是判若两人。这十多年来,她长大了,成为一个具有无比勇气的女子。
想到这里,浪思感得自己未免太小器了。海琳当年提出改革官僚体系的建议,得到空前的成功。开始时有很多阻碍,也有很多反对意见,可是事实証明她的理念是成功的。现在自己做了皇帝,就不能听进她改革皇帝权力的意见?就算不同意她的想法,也不致於要杀了她吧。
或是她说的不错,放下皇帝绝对的权力,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自己本来就一无所有,为了不受外族欺凌,为了守卫领地内百姓安居乐业,才挺身而出,过了这么多年来满手血腥的生活。难道做了皇帝,就变得恋栈皇位,连自己最信任的海琳的说话,也听不下去?
想到这里,浪思变得好奇,究竟海琳有什么好主意呢?海琳倒是说得不错,昏君祸国殃民,天下都知这个道理。只是没有人敢说皇帝的错,是因为君权太大了,随便就可以取人性命,有谁敢胆挑战君权?看来几千年来,就只有冯海琳一个了。浪思自己不希望见到自己子孙,为了皇位自相残杀,更不想更到一个无能的子孙,将整个大汉子民再次推落火坑。
瞬间,议事厅中众人所感到的寒风,突然间消失不见,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除此之外,他们都看到,浪思王回复他一向的优雅风度。在浪思王和海琳丞相对望了一会,他们看见浪思王在笑,是他们看惯又亲切的笑容。
“哦,小琳,继续说下去吧。”说得多么的轻松,彷彿是在闲话家常一样,谈论一件无关痛痒的事,完全没有刚才那种严肃的气氛。
看到这种熟悉的笑,天香立时放下心来。天香明白,而她的能力和皇后的身份,实在不宜干预政事。只是看到自己好友小琳,就快被思哥哥下令杀了,心中当然不忍。本来她想不顾一切向思哥哥求情,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
事实上,最欣慰的人就是海琳。她没有把握浪思会听进自己的说话,她了解,换着第二个皇帝,自己早就被抄家灭族了。不过若果是另一个皇帝,也不会请自己当丞相,自己也不会为他效忠。海琳感到,自己这位大哥,没有因为成了皇帝,而迷失了自我,和当年她首次相见时一样,不会因为几句不顺耳的说话,而轻易发怒。就算他不接受自己的意见,也不会随便杀人於是,她挂着今天首次露出来的微笑,向浪思继续说下去。“皇上,一个人的专政,有时可能会产生偏差,毕竟,皇上并不是对每一件事都是那么熟悉的。同样,微臣也不会知道王朝内发生的每一件事,不可能每次都能作出正确的判断。
另外,像刚才微臣所言,若果皇上的子孙是一个昏庸无能,时常荒废朝野的人,那么长浪王朝很快就像先前明王帝国末期一样,重新出现群雄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