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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终,我还是回到了这里。看着溪流中自己的身影,不觉有些发笑。想我二十好几的人了。居然还能长个子!脸也变尖了,倒是脱去了当年那副女相。越发的英气了。
挥袖而去,进入离城,不用任何武功,我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过路人,没有当年刚出山门的那种狂傲不羁,非要拉着小刀用轻功的……
可是,我有些疑惑,我真的进入的,是离城么?
不过三年而已,为何这里会如此地萧条,冷风直往来往的几个人单薄的衣服里钻。店铺地门牌在风中摇摆着,不少店门却是紧紧关闭着的。
城下一老人,拉着弓胡,流着眼泪戚戚唱着什么。
他地歌词有些晦涩,我听不懂,也没有什么人去听,大家走地都是如此的匆匆,不愿回头看一眼。
只有一个衣衫不整蓬头垢面地浪人,抱着剑静静的坐在老人的身边,一动也不动的盯着远方,擦肩而过,没有感受到他的任何气息,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死了。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在我的眼里,它就如同病了,病的不轻。
走过街市,听不见过去的喧闹,只能听见自己沙沙的脚步声,和身边小跑而来的人的步伐。蓦然相撞,那人骂咧咧,“妈的,还这么悠闲晃大街,也不怕被抓去当苦力!”在闻雷轩的门口,我停下了步伐,那大门紧闭着,红漆大门上竟然还贴着封条,不知里面还有没有人。
“这位少爷,可是要找人?”身边一位老婆婆,迈着蹒跚的步伐,走上前来问道。
“请问婆婆,这闻雷轩出了什么事?为何被封了?”我很有礼貌的问了一句。
老婆婆用手摸了摸自己满头银丝,“哎呀,不知造了什么孽啊,这离城曾经名满全天下的五楼,一夜之间竟然都给朝廷封了,少爷可是要找朋友么?”
“不知婆婆,您可知道五楼的主人都到哪里去了?”一夜封楼,也只有上位的那个人能够办得到,他可是要抹灭我么?
“我知道闻雷轩还有几个人没有离开离城的,少爷不妨跟我来吧……”老婆婆晃悠晃悠的向前走去,我便慢慢的跟在她的身后。
绕过昔日熟悉的热闹的大街,看着一家一家关门大吉的店铺,心里的陈陈哀伤却又泛起。离城,已经没有过去的纸醉金迷,一切都是灰色的。
它只是天下的一个缩影,离城尚且如此,这片天下看来也是疮痍满目。不知道那个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不是曾经信誓旦旦的说过,要将天下好好的护在自己的手心里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是,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假的,都是不真实的谎言?
柳焱星,你是天下第一大骗子!
拐到一个黑暗的旮旯,几个面黄肌瘦的汉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死死的盯着我。
那位婆婆却躲到了汉子们的身边,说道:“给你们带来一个肥货!”为首的汉子冷冷一笑,“张婆婆,这次算你的,你欠我们的钱,今天总算是还清了!你可以走了,回去看你的宝贝孙子吧!”
那位婆婆点点头,又回头看了我一眼,眼里有些内疚。
我很平静,我没有开口大骂,上了她的当,只能说我自己幼稚,怪不得别人。
“小子,你不是傻了吧?怎么没有点反应的啊?”那汉子走上前来,一把抓着我的衣领,摆出了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来。
“你们要怎么样?”我冷冷的问道。
“好说!看你衣装得体,家里应该还有几个钱,拿了过来我们就放了你,否则,我们就把你代替别家的少爷送给朝廷当苦力去……嘿嘿,选择一下为好!”
原来是帮人贩子!我叹了口气,甩开了他的手,转身欲走。
“小子,你别想逃!”几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立即钻了出来,将我包围了起来。
“你如果乖乖合作,我们倒是不会伤了你的!不过,你如果想要就此逃走,我劝你还是不要和自己的身子骨做对,我想,这位少爷也受不了皮肉之苦吧!”为首的汉子一笑,像是在威胁我似的。
我没有回头去看他,一只脚已经踏出,身边的大汉暴怒的扑了上来,“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轻轻的在他的胸前一拍,那汉子立即飞出丈许,趴在了大街上。
“你找死!”又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操了根铁棒就打了过来。
我一挥衣袖,伸出自己的手指,轻轻的点在了那个铁棒上,那铁棒便清脆的断为了两段,连同他的主子一起飞出去,正好又跌在了先前那一个的身上。
其余的人一愣,都停下了动作,禁戒的盯着我,却不敢贸然上前一步。
“告辞了!”我转身向身后那个满脸诧异的大汉微微一低头,便继续向前走去。
“啊!阁下,请留步!”那家伙立即改了语气,竟带着一丝祈求似的,转眼飞奔到了我的面前,跪了下去……
第十六章 男儿当入狱?
第五部 火舞云霄 第十六章 男儿当入狱? “大侠!请您听我一言!”那个大汉神色有些激动,拉着我的衣角不让我离开。
“有话请讲!”我瞥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们还要耍什么花招呢?
那汉子的脸上忽然没了那种地痞的气质,一脸萧然肃穆,正气凛然,“大侠,现在这片天下已经大乱了!无道昏君如此欺辱百姓,我们有为之士又怎能放任不管?所以……”他忽然看了我一眼,我淡然视之,只是我不懂,柳焱星为何会忽然变得如此失民心?他不是从小就读着帝王经长大的么?怎么可能不知道民者水也的道理?
“大侠一身好武艺,怎么可以埋没于集市间?所以,大侠,我恳请您加入我们义团吧!我们一起谋大事,造福天下百姓!”他低低的说道,眼神却在四周警惕的扫荡着。“你就不怕我是朝廷的人么?”我冷冷一笑。
“大侠,我相信我没有看错人!我混黑道如此之久了,看人的本领还是有一些的!”他相当自信的说道。
“你们的所谓大事,就是在这里做这些见不得光的买卖人口么?”
他的脸上一丝的羞愧,“大侠,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我们需要钱啊!……”“大哥!”巷口一个年轻的小子忽然跑了进来,“官兵来了!”
那群汉子们一听说官兵来了,立即火速离去,走的干干净净,临走,那个为首的家伙还在我的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大侠,如果同意我说地,明天我们的人依旧会来这里……”
巷子里。空空荡荡,我还在考虑着刚才他所说的话。
又是一串脚步响起。却是所谓地官兵,那个小队长上前来,用他冰冷冷的剑指着我,喝道:“贼人,看你还往哪里逃!”
我立即摆出了一副苦脸。“官爷,您怕是认错人了吧,小民不过刚来离城地外地人啊,一没偷二没抢的,怎么就成了贼人?”
“废话少说,刚刚接到密报,说这里有些不法分子,密谋着什么,你可是他们中的一员?”他忽然冲着我。。。手摆了摆,似乎是什么暗号似的。
“官爷,冤枉啊!”我无视他的暗号。立即呼天唤地地喊冤。
“嗯,我们可以分辨你是良民还是贼民。你可懂我的意思?”他的嘴角有些抽*动。手上的动作越发的明显了。
“官爷,我可是大大的良民啊!”我继续无视。心里却有些暗笑,这狗官,居然公然向我讨要贿赂!我才不怕你把我抓了呢,相反,我倒很想被你抓啊!
“呸!我看你一副假斯文的样子,就知道你是那伙贼人中重要的一员吧,你的伪装可是逃不过我们地火眼!小子,跟我们回衙门吧!”他两眼一瞪,向他的手下们发了个指示,他的那群小兵就拥上来,把我地手臂一反架,就要捉着我回去。
“官爷!我真的是冤枉地啊!”我一路叫喊着,“冤枉啊!”
哀叹,为何这个鬼天也不晓得配合一下,降点小雪下来烘托一下呢?
走过街市,各家各户见到押送我地部队后,都立即关上了房门,连窗户也一并放下了,仿佛看见了鬼似的。
“作孽哦……”一声叹息,发自街角。那小队长停下了步伐,一挥手,他地手下们就从那街角里拽出了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乞丐。
“老家伙,你可是活得不耐烦了?你可是对朝廷不满?嗯?”他那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真是可怕啊……呵呵……
老乞丐颤巍巍,“官爷,您听错了,您听错了……”
“你说我错了?!胆子不小,一看就知道,你也是和他一伙的吧!来人,给我带走!”那小队长一呼,那些士兵立即上前来,将那个老乞丐也五花大绑,弄得和我一样。
“哎,官爷,您饶了我吧……哎哟,轻点,哎哟,我的老骨头啊,官爷我真的冤枉啊!”老乞丐凄凉的叫唤着。
于是我也就不再浪费我的口水,反正还有一个人替我叫喊了,“冤枉啊!”所谓的衙门,其实就是过去云国的驻军府,想当年,我也曾经在这里进进出出好不威风啊,怎么就没有料到它会变成现在如此威严的大堂了呢?
大堂上的那个狗官,身体如此的肥胖,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怕是民脂民膏搜刮了不少的……
那个狐假虎威的小队长,在那狗官的耳边低低的说了些什么,狗官居然还听得头头是道!
一会儿后,他终于愿意吃力的低头,看了我们一眼。
“那臭老头!我的手下在事发之地捉拿到你,你必定是那些恶党中的一员!来人,给我打他二十大板,扔进牢房,等候发落!”
“老爷,我冤枉啊,我只不过叹了口气而已啊……”老乞丐欲哭无泪,就这般的被人拽了下去,后殿立即传来了打板子的声音,以及老乞丐的叫唤声!
心惊肉跳,听了那声音,我的全身都发麻,似乎打在了我的身上一样。
“这位小公子,你的身份,还需要我们好好的审查一番,你究竟为何要对朝廷不满呢?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这就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了吧……貌似他故意把我和老乞丐的罪名弄反了。
“老爷,小的从乡下来,为了投奔亲戚的,谁知亲戚居然早就搬走了,小的即将露宿街头,甚是可怜啊,却又不知怎么就被官爷们给捉拿过来了……”我说的也很悲切,倒也不输给那个老乞丐。
那个狗官眉毛微微一抬,摸摸自己的胡须,眯起他的狗眼,“嗯!我看你小子,生的就是一个贼相,必定也是鼠类!小的们,同样,二十大板,大牢发落!”
“是!”一群士兵上前来,就要把我也拖入后殿去,我大声的哭喊着,“老爷,求您,饶了小的吧!”
挣脱开士兵的手,我扑到了那狗官的面前,“老爷啊,小的身子弱啊,受不了打的!小的,小的只有这最后的五两银子了,老爷看,能不能……”我嘿嘿一笑,将身上最后的银两摸了出来,递交了上去。
狗官斜眼看了我一眼,接过了银子,“嗯,老爷我也不是坏人,你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老爷我看出来了,你小子身子不好使唤,这二十大板暂时先给你记着好了,不过,你小子的证据不够充足,依旧是匪党一名!来人,给我把这个小子关入大牢!”
“老爷,我冤枉啊!冤枉啊!”我很配合的叫喊着,一切向乞丐大人学习。
看看,这就是我和乞丐的不同,因为我好歹还有五两银子,一顿皮肉苦就这么被那狗官的一句话给豁免了。
原来我与乞丐的区别,就是这五两银子!
被那些士兵狠狠的摔入大牢里,差点没有撞到脑袋,我可不想再撞一次……
“官爷们,我冤枉啊!真的冤枉啊!”我爬起来,冲到了牢门前,拼命的晃动着牢门大喊着。
“闭嘴!”那些士兵喝道,“保持安静!不然就揍扁你!”
我立即收了声,看着那群士兵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