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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柳梦台也运起了混元气功,全身坚逾钢铁,向二虎迎去,子母鸳鸯圈连下重手,一口气也毙了三虎一狮。
这一下,一群猛兽疯狂扑击,顿受挫折,余下的数头狮、虎纷纷退下峰壁。
几十头狮、虎虽未能闯上峰顶,可是经猛兽一闹,绊住了吕九皋和疯侠及肖俊等人,致使右面一路,抢登上了七星峰。
原来,乾坤手闵雕,看左面抢登七星峰顶后,心里很不以为然,因为中间一路尚未赶到,而中间一路,又是实力最强的一路,但他如不接应袁广杰,又怕引起雪山、崆峒两派的误会,没法子,只得带着三手真人于天豪,闭眼僵尸苗一飞,及四龙三凤,也向峰上抢来。
武当派埋伏在峰顶的弟子,自是无法拦挡得住,被闵雕冲上了峰顶。
乾坤手登上峰顶后,看武当弟子,正拦住几十头狮、虎搏斗,袁广杰和郑元甲,也被人阻挡住上不了峰顶,他略一沉吟,歹计立生。
他见武当派中高人尽出,三元观中必定空虚,立时向三元观中闯去。
乾坤手刚走几步,突然人影一闪,神医侠万永沧跃出来,拦住去路,冷冷喝道:“姓闵的,咱们二年前旧帐还未结,你倒又找来武当山了。”
闵雕还未及答话,三手真人于天豪,独臂一扬,猛向万永沧扑去,口中道:“不错,我们几十年的旧帐,今天该结了。”
万永沧不闪不避,双掌平胸推出,一出手就是内家真力,硬接于天豪猛扑之势,俩人数十年积怨深仇,一旦见面,都恨不得生吞对方,一扑一迎之势,都是俩人毕生功力所聚。
只听得砰然一声,俩人已经接实,于天豪被震退三步,几乎栽倒,万永沧也被震得马步浮动,但他略一怔神,双掌一错,柔身而进,又向于天豪扑去。
乾坤手见师弟颇有不敌神医之势,立时一纵身,抢迎上去,嘴里吩咐苗一飞及四龙三凤,道:“你们快些抢入观中放火!”说着话,双掌已连环劈出。
万永沧闪开闵雕两掌,于天豪已缓过气来,和闵雕双双抢攻神医侠。
万永沧一声冷笑,道:“你们师兄弟就一齐上吧!”运起数十年精修内功,展开双掌,招招含劲,力斗俩人,闵雕和于天豪却是一言不发,一味抢攻,他们师兄弟一样心意,想合俩人之力,一鼓气先把万永沧击毙再说。
无奈神医侠已不再和俩人硬打硬接,他心知自己一个人,决难和两个高手硬拼,只展开双掌,和俩人游斗,处处避开俩人掌力正锋,这样一来,闵雕和于天豪虽然合力并攻,但一时间也无法胜得。
万永沧一个人力抵崆峒派两个高手,自然再难腾出手,阻挡苗一飞及四龙三凤,眼看着几人闯向三元观去。
突听得一声清啸,起自观中,接着一条人影破空而下,横身拦在苗一飞和四龙三凤前面,青衫飘飘,白须垂胸,双目神光如电,望着几人冷冷说道:“哪一个再往前走一步,我要他立时横尸在七星峰上。”
闭眼僵尸苗一飞细看来人,颇像传言中的南天叟,果然停了步,蓦然瞪大了两只半睁半闭的怪眼,阴森森一声冷笑,问道:“好大的口气,你是什么人?”
南天叟傲然一笑,道:“就凭你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也配问我老人家的姓名吗?”
苗一飞半生狂傲,哪里受过人这样轻视,只气得全身打颤,连声冷笑,一双怪眼,盯在南天叟脸上,暗中却在运集功力,准备突然发难。
南天叟是何等人物,苗一飞暗运功力,如何能瞒得过他一双神目,但他艺高胆大,内外都已臻炉火纯青之境,闭眼僵尸在暗运功力,准备发难,他却看见装作没看见,仰起脸望着天上星辰,浑如不觉,他这种若无其事的闲逸神态,反而使苗一飞迟疑着不敢下手。
此时山腰火势越发猛烈,七星峰显得火光冲天,借着火光,梅影仙发现了心爱情郎,只见他正仗剑和一巨狮搏斗,这一发现,吸引了她全部心神,忘记了当前形势,两只亮如秋水的大眼睛,注定正和巨狮搏斗的肖俊,怎么也收不回来。
她这失魂落魄的神态,落到了她大师兄飞天龙崔海清的眼中,这位数年来一直为小师妹梦索魂牵的大师兄,突然间心中一动,顺着梅影仙眼光看去,火光映照中,见一个全身劲装的少年,正舞剑和一头巨狮搏斗。
细看那劲装少年,正是在大巴山恶狼坪和自己交手的铁书生肖俊,不自觉瞪着铁书生几声冷笑。
他几声冷笑,也惊醒了全神贯注在铁书生身上的梅影仙,她转过脸,看见了大师兄异常神情,芳心中突地一跳,知道是自己失常神情,惹起崔海清心中怀疑、妒恨。
想起大师兄几年来对自己百依百顺,体贴得无微不至的情意,芳心中甚感歉疚,而且时机未熟,一旦揭穿,对自己和肖郎都是有损无益。
她本是冰雪般聪明的人,眼珠儿转而转,立时想好了主意,莲步缓缓,靠在崔海清身旁,柔声低喊道:“大师兄,你怎么啦!”
一句大师兄,叫得那样甜,那样婉转,崔海清一转头,又看见小师妹妙目中蕴含着无限柔情,几年来,他就没有领略过梅影仙这等温柔,不觉把一腔怒火,消了一半,寒着脸淡淡一笑,虽然很勉强,但梅影仙已看出他的怒火减去了不少。
正想再说几句话,先稳住他心中怀疑,话还未及出口,蓦闻一声大喝,闭眼僵尸苗一飞已然出手。
南天叟功力精深,表面上看去虽然毫无准备,其实,已暗运了功力,苗一飞双掌刚刚劈出,南天叟突然一闪,右掌反抛打出,掌势劈出后,似乎毫无一点力量,而且,不带一丝风声。
可是,闭眼僵尸苗一飞,不是等闲人物,一看之下,知南天叟发出掌力,是内家重手法大力金刚掌之类的功夫。
急收双掌,赶忙一个急跃,向右闪开五尺。
南天叟哈哈一笑,左手虚空一扬,又打出百步劈空掌力,一团急风,随掌卷起,其势之猛,直若山崩海啸。
苗一飞见来势奇猛,哪敢硬接,纵身一避,让过掌风,南天叟掌力直撞到数丈外一株古松上面,直震得落叶纷纷,断枝四飞。
第十四回 铩羽西归 群丑含恨而去
南天叟一招大力金刚掌,逼退了苗一飞,又一手百步劈空掌,震住了四龙三凤,两招过后,他却停手不攻,横身拦在三元观外,一语不发。
南天叟惊世骇俗的武功,震住了横行半生的苗一飞,一时间相对僵持,闭眼僵尸竟不敢再往前冲。
这时,七星峰上的搏斗形势,已起了很大的变化,万里游龙吕九皋出手之后,一群狮、虎猛兽,大都被他用内家神功,打下峭壁。
袁广杰、郑元甲,又被尚乾露及追风侠秃头胜卫两个拦住缠斗,袁广杰和郑元甲在地势上吃亏很大,虽然拼命猛攻,仍难再欺上峰顶半步。
猛兽、毒蛇被拦住之后,雪山、崆峒两派的实力减了不少。
因为他们进袭七星峰的主力高手,大都集中在中间一路,可是,左右两路发动之后,中间一路应接不上,这样一来,实力就打了折扣。
袁广杰和郑元甲跟前随着冲上来的几个内三堂中高手,已伤了两人,武当派却因有很多高人,击退狮、虎之后,缓开了手脚,这些都是成名人物,不愿以众凌寡,只是站在旁边观战。
袁广杰衡量目前形势,再战下去,必败无疑,立时猛攻一招,逼开尚乾露的软索蛇链,向峰壁退下,一面由怀中取出竹哨,吹了两声。
郑元甲一见袁广杰退下,也跟着跃下峰壁,乾坤手闵雕和师弟三手真人于天豪,双战神医侠万永沧,虽然占了优势,但一时如想击败或伤了对方,却也非易,又眼看苗一飞和四龙三凤等,被阻在三元观外。
袁广杰既发令撤退,南天叟和万永沧等也不追赶,眼望着几人退下峰壁。
雪山、崆峒两派,这次攻山,因中间一路的接应不到,又闹个虎头蛇尾,不过,他们并不是撤走,而是准备另一次攻山。
雪山、崆峒两派撤走之后,武当派中三代弟子们,立时忙着扑灭火势,虽然他们早有准备,但因火势太大,足足忙了半个时辰,总算把火势扑灭。
三元观外一场搏斗暂作结束,但三元观中却另有三个强敌由后山侵入,本来后山是靠近***洞,下临悬崖千丈,如以地势而论,可是说是一夫当关,千军莫入。
因此,武当派防守方面,也不像其他各处登山要道来得严密,何况,三人又都是高手,他们仗绝顶轻功,借松石掩护,闯过了两道防守暗桩,不过,他们并没有伤人。
来人虽然避开了两道暗桩监视,可是,无法避开小乞侠和黑罗汉三宝和尚的监视。
小乞侠借月光看清来人是一男二女,遂一拉黑罗汉,隐身屋脊,暗里扣好了七孔黄蜂针筒。
三人进了三元观后,在一屋脊上东张西望,小乞侠细看来人,一个全身红装,正是巴东荒坟中夜遇的红衣飞卫司徒霜,另一个正是和罗雁秋拼斗的李英白。
还有一个全身玄装,面目姣好的妇人装束,小乞侠却不认识,那玄装妇人背上交插双剑,李英白背着一对阴阳夺,司徒霜斜插单剑。
三个人翻房越脊,到了三元殿上,四外张望了一阵,这时,只有罗雁秋的房中隐隐透出灯光,三个跃下屋面,径向雁秋房中奔去。
罗寒瑛和余栖霞,正和罗雁秋在房中聊天,蓦然双门大开,杜月娟一身玄装首先闯进去,紧跟着司徒霜、李英白也进了门。
罗寒瑛抓起长剑,一跃而起,剑光打闪,猛向杜月娟前胸刺去,余栖霞手执铁琵琶,正待放出梅花针,李英白已飘风般直抢过去,右手震开余姑娘手中铁琵琶,左手闪电般指向姑娘肘间“曲池穴”,同时杜月娟一闪身,避开寒瑛长剑,翻玉腕扣住了罗姑娘右腕脉门。
罗寒瑛、余栖霞双双受制。
雁秋看清来人是杜月娟后,横剑问道:“师嫂夤夜来此,有何教言赐示,请先松了小弟姊姊穴道再说。”
杜月娟微微一笑,果然松了罗寒瑛被扣的脉门要穴,罗雁秋却趁空儿替余姑娘解了穴道。
杜月娟妙目两转,笑道:“你师兄极愿和你一晤,因此,派我来此相请。”
雁秋笑道:“我师兄,可也随师嫂一同来了吗?”
杜月娟道:“他并未来三元观,就在此不远的百回谷中,你如信得过我,就不妨立刻动身,今夜三元观中当有大变,最好我们现在就赶紧动身。”
罗雁秋沉吟一阵,抬头答道:
“请师嫂回去之后,代我转告一声,就说罗雁秋病体未复,异日有缘,当再找机去拜见。”
这当儿,小乞侠和黑罗汉已暗中追随杜月娟等三人赶来,小乞侠手扣针简,暗中对着司徒霜等,准备抢救雁秋。
余栖霞见来人正是生擒自己亲哥哥余飞嵩的李英白,不由心中怒火爆出,但又自知一点功夫,非人敌手,再战徒自取辱,只得咬牙站一边。
杜月娟见雁秋拒绝不去,叹了口气,又道:
“我劝你去见你师兄,实是好意,三元观今晚上确有强敌压境,我听人说,你中了五鬼阴风掌力,现在,是否好些?”
雁秋答道:“师嫂盛意可感,小弟伤势已愈,请不必再以此为念,三元观中的压境强敌,想必是贵派中高人,师嫂除了传达小弟未晤过面的师兄邀请之外,师嫂也许还另负有责任?”
杜月娟见雁秋坚持拒绝,一扬柳眉儿,怒道:
“不错,我是奉派负责放手烧观的人,兄弟执意不肯屈驾去见你师兄,那么,你要不要阻挡我们放火烧观?”
雁秋想了想,道:“三元观数百年灵山圣地,如何能付之一炬,小弟虽不敢和师嫂动手,但也不愿垂手让师嫂烧去这座宝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