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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牛有道在背后作怪,紫平休发力干扰下,摁下了吴公岭出兵的念头。
不打就只能是外交,目前的宋国使臣是最忙碌的。
南州商朝宗势力也不甘寂寞,正是大肆瓜分战果的时候,岂能坐视!
别说商朝宗不甘心,紫金洞也不甘心,手下兵马最为强盛,有的吃为何不吃?自是不会坐视逍遥宫和灵剑山两家占便宜而自己却无动于衷。更何况商朝宗背后有牛有道,牛有道和宫临策又是穿一条裤子的,紫金洞自然是全力支持商朝宗胃口大开。
因南州势力离秦国近,出兵最快,商系人马在燕国人马中也是占领秦国地盘最多的一个方。
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商朝宗和蒙山鸣商量后,意图卡住战略要地。
还是那句话,商朝宗的地盘就在秦国边上,商朝宗意图扩大所控制的南州、金州、光州地盘,意欲竖切一刀,掐断控制住燕国和秦国占领地之间的通道。南州本就有这方面的地理优势。
只要掐住了两边的通道,秦国那边又属自己占领的地盘最多,只要掌控住了,秦国那边的占领地基本上就是他的囊中物。以后燕国针对秦国占领地的经营就要经过他的地盘,不看他的脸色都不行。
某种程度上也是不得已的选择,自己不控制扼守住秦国那边的占领地,一旦有事,将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局面,不可能坐视被动的局面出现。
燕皇商建雄获悉后震怒,又岂能坐视,庸亲王手上本就控制了几州的地盘,再让其捏住了秦国占领地的十余州,地盘差不多有半个燕国那么大了,一旦势起,那还得了?
逍遥宫和灵剑山也不干了。
可韩国这个时候却横插一脚,竟然摆出进攻的态势,意图协助商朝宗达到其战略目的。
这是金爵的意思,韩国刚吞并大量的地盘,需要时间经营,而齐国顶不住多久,齐国一灭,晋军随时可能挥兵东进,加之实力雄厚,到时候不能让韩国一家来承受,也难承受,需要有人来分担。
所以现在的燕国不能内乱,否则宋国不甘心之下也有可能趁火打劫,晋国也必然会趁机煽风点火鼓动东三国的乱象。
最重要的是在燕国埋下内患,坐大的商朝宗必然不甘受制于朝廷,燕国朝廷也必然要时时找机会来解决,让燕国内部出现一个国中国,让燕国内部掣肘下去,对韩国有百利而无一害。
韩国一插手,燕国朝廷恼怒,逍遥宫和灵剑山亦恼火,却无可奈何……
韩国皇宫,大内总管昌德来到批阅奏章的聂震庭耳边,低声道:“陛下,燕国那边把人送来了。”
“哦!”聂震庭搁笔,略显讶异,“商建雄还真把人给送来了?”
昌德窃笑,“是的,刚到。人已经安置在了居华宫内。”
聂震庭顿时来了兴致,起身了,笑道:“走,去看看。朕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佳丽,竟能让两国帝王念念不忘。”
昌德当即在前领路,一路陪着聂震庭抵达了居华宫。
一踏入宫殿内,便见一身姿曼妙的白衣丽人身影。
丽人头戴纱笠,白纱垂面看不清真容,但那亭亭玉立的身段出尘脱俗,极为醒目,一眼看去便能吸引人的目光。
殿内侍女纷纷行礼,“参见陛下。”
垂纱丽人亦慢慢半蹲行礼,却缄默无声。
示意免礼后,聂震庭走到了丽人的面前,伸了手,慢慢揭开了丽人的面纱,目光触及面纱内那欲避却无处可避的面容瞬间,聂震庭眼神定格住了。
这丽人不是别人,正是原宋国皇帝牧卓真的宠妃阿雀儿,后迫于国难,牧卓真忍痛割爱送给了商建雄,又成了商建雄的宠妃。
如今韩国摆出进攻态势助商朝宗一臂之力,把商建雄给逼急了,命使臣与这边沟通。
韩国大的策略已经定下了,岂能轻易更改。
不管使臣怎么说,聂震庭自是不会答应,随口给了句,先把阿雀儿送来再谈。
本是随口一说的搪塞之词,觉得商建雄应该不会受此大辱,谁知商建雄真把美人给送来了。
当然,能提到这个女人,也不是无的放矢,聂震庭心里多少有些念想,否则随口一提也不会说到阿雀儿头上。
一个能得牧卓真宠爱的女人,到了商建雄手中后,根据得到的情报,商建雄亦是后宫佳丽无数独宠此女一人。两位帝王性格迥异,喜好也不同,却都同样对一女万般宠爱,什么样的女人竟有这么大的魅力,聂震庭如何能不好奇?
掀起面纱的手再抬,聂震庭亲手摘下了阿雀儿头上的纱笠,随手一递。
昌德赶紧上前双手接了。
聂震庭静静凝视着眼前的女人,一头如瀑青丝简约在后,没有装扮,不施粉黛,新嫩肌肤却如无暇白玉,素颜亦倾国倾城,真正的貌若天仙,美的动人心魄。
长长睫毛下的剪水明眸隐带泪光,不堪面对眼前的男人,略偏头向一旁,露出天鹅颈项般柔美的脖子,我见犹怜。
她心中的凄凉无人知。
牧卓真当年说爱她,她当真了,谁知国难来到,竟把她送给了别人,分别时牧卓真痛哭。
后来商建雄也说爱她,她也渐渐当真了,谁知遇事后如出一辙,又把她给送人了,分别时商建雄也哭了。
如今又面对上了另一个帝王,心中满是不堪。
聂震庭的目光竟难从对方脸上挪开,憋住的气息终于长长呼出,发现自己的后宫佳丽竟无一人能媲美此女容貌,真正是国色天香。
百闻不如一见,他现在终于明白了牧卓真和商建雄为什么会独宠此女,只这初见,便真的明白了。
他忍不住伸手,捏住了阿雀儿的粉嫩下巴,将她的脸拨转过来面对,正面欣赏后,由衷赞道:“乃天下第一美人!”
此话一出,之后消息不翼而飞,很快便传遍了天下,韩国皇帝亲口御封的。
见皇帝喜爱,昌德识相,后退,并挥手招呼了一下,与众侍女一起退下了,还把门给关了。
四下无人,聂震庭蠢蠢欲动,问:“见到朕,为何不说话?说话,朕想听听你的声音。”
谁知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敲门声,是昌德的声音,“陛下,大司马来了,说有急事。”
聂震庭只好作罢,转身而去,出门后,对昌德交代,“新人初到,不适应,务必妥善照顾。”
“是!”昌德应下。
亭台楼阁中,见到大司马金爵时,发现金爵脸色不太好看。
待其行礼后,聂震庭不免一问,“大司马有何急事?”
金爵绷着脸道:“听说商建雄把他的宠妃送给了陛下?”
原来是这个,聂震庭闻言不免有些尴尬,“大司马不要误会,朕当时只是随口一说,本意搪塞,谁知商建雄真把人送来了。”
金爵拱手有力,沉声道:“陛下,此女乃不祥之人。牧卓真得此女,最后下场如何?商建雄得此女,亦弄出了个商朝宗尾大不掉,迟早必遭反噬。前车之鉴不可忘,此女说是祸国妖妃也不为过,得之大大的不祥,老臣恳请陛下将此女立即处死,以正视听,免得朝臣和天下人非议!”
第一四四七章 名动天下
聂震庭略默,旋即笑了,笑着摇头不止。
金爵不解,请教:“陛下何故发笑?难道是老臣所言不妥?”
聂震庭摆手,“大司马一片拳拳之心,所言发自肺腑,并无不妥。只是牧卓真落得那般下场,和此女有何干系?商建雄因商朝宗而寝食难安,难道是此女之故?一国之君,操持朝政,文治武功是否得体,家国天下浩浩荡荡,又岂是一后宫弱女子能左右?牧卓真和商建雄自己误国,怪到一个女人头上,岂不可笑?”
金爵脸色略沉,有些话只是劝说之言,不能当真,但皇帝初见此女,便如此维护,反倒让他感到不妙。
根据他得到的消息,那个阿雀儿刚到而已,皇帝最多应该是只见了一面,初见一面便为了个贱货般送来送去的女人拂逆他这个军机大臣的好意,可谓令他心头沉重。
这可不是小事,一国之君若对一个女人宠爱过头了,女人自身也许无错,可这种女人的存在便是个大错。
岂不闻玩物丧志一说,温柔乡便是英雄冢,倘若为个女人荒废了朝政,那还得了?
金爵不能作罢,沉声道:“陛下莫非要为了个女人答应商建雄?”
聂震庭正色道:“大司马何出此言?助商朝宗一臂之力,在燕国种下内患,乃我大韩国策,岂可因一女子朝令夕改。何况朕并未答应商建雄献上此女便遂他心意,此乃他一厢情愿!大司马放心,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无须因此女而顾虑。”
闻听此言,金爵才放心不少,但还是那句话,“陛下岂不闻美人计,倘若此女是燕国派来蛊惑陛下的妖女,如何是好?此女留不得,老臣恳请陛下处死此女,老臣愿代陛下效劳!”
言下之意是,你若不愿杀,我帮你杀!
聂震庭多少有些不高兴了,亦沉声回道:“一个女人便能蛊惑朕,莫非在大司马的眼里,朕是卫国的玄承天?莫非在大司马的眼里,朕是昏君不成?”
昏君?这话说的有些言重了,金爵忙拱手,“老臣绝无此意。”
聂震庭:“好了。商建雄把人送来,朕也很意外,本不愿收容,既然大司马这样说,那朕还非得留下她不可了。朕倒要看看,朕比之牧卓真、商建雄如何,朕倒要留下此女磨砺磨砺自己的心志。”
“……”金爵哑口无言,竟被说的无言以对,也不知皇帝说的是真是假。
若是真的,那岂不是因为他的劝说起了反作用,激起了皇帝争强好胜之心,弄巧成拙了?
皇帝把话说到了这种地步,金爵暂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先行告退,不过临走前给了大总管昌德一个眼色。
昌德无奈,只好顺便亲自去送送他。
离了这边,走到僻静途中,金爵停步了,昌德略躬身着在他身边,悄悄观察着金爵的脸色。
金爵抬手扶了路旁一枝芳绿,淡淡道:“陛下好好的,怎会开口向燕国索要此女,是大总管向陛下献言的吧?”
昌德吓一跳,这话可不能乱说,他的身份有时候很尴尬,这种事他可以顺主子的意思去办,却不好蛊惑。
自古以来,一国之君最容易犯的错,也是朝堂上下最不愿看到的事就是皇帝沉湎于后宫美色,往小了说是沉湎美色,往大了说便是误国。
有些事情别人可以做,可若是皇帝身边的宦官,敢撺掇皇帝迷恋女色,那后果不是他能承受的,除非他的实力已到了能威慑整个朝廷的地步。
这种话若是传出去了,只怕会有一堆人想弄死他,他有几个脑袋能扛?
后果想想都可怕,昌德赶紧拱手,连连拜他,哀声道:“大司马真是冤枉死老奴了,老奴也不知陛下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个阿雀儿。老奴可对天发誓,老奴事先绝不知情,若有半点假,让老奴不得好死!”
知道怕就好,就是要吓唬他,金爵斜睨,“真不是你提醒的?”
昌德忍不住跺脚,“哎哟喂,我的大司马,相处多年,咱是怎样的人,大司马当有所了解才对,老奴知道分寸,怎么敢做这种事?您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传出去还得了?”拱手乞饶。
金爵:“那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有别人向陛下进言了?”
这一问,倒是让昌德略琢磨了一阵,好一番思索后摇头,“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