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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出来的无心和郭曼立刻被人拖去了后面,并加强了人手看住,同时有刀剑架在了两人的身上,一旦有不测,立刻就能让二人丧命。
独孤静和郭行山亦上前到了师父左右,手上皆捏着天剑符戒备。
左右更有一排弓箭手成扇形布阵,天机破罡箭上弦,箭锋对准了二人。
树冠上的三大派掌门等人居高临下垂视着园中的这一幕。
园外跟进来的一群人,还有院外四周建筑上登高的人也都紧盯着这一幕。
眼见二人步步逼近了,玉苍脸色沉了下来,发出了严厉警告,“黑兄,你的人若敢再靠近的话,出了事可别怨我!”
车内的人没有出声。
倒是车夫和颜宝如听到警告后止步了,与对面的玉苍等人对峙着,颇有以二敌百的架势。
垂袖而立的颜宝如袖中双手略起旋转势。
紧盯二人的玉苍目光突一震,因骤然察觉到空气中的压力突然增强挤压,目光一盯颜宝如,意识到了对方是些什么人,也意识到了对方为何有恃无恐,更加意识到了对方想干什么,喝道:“挡住!”已觉身陷泥涝,身形反应迟钝。
又岂止是他,独孤静和郭行山也感觉到了同样的压力,大惊之下,直接催发了天剑符。
左右扇形布置的弓箭手一听号令,手中天机破罡箭已嗖嗖射出。
两道天剑符的磅礴能量一出,瞬间撕破了颜宝如对空间力量的驾驭。
迟滞力一破,玉苍迅速向后闪去。
然那车夫亦趁独孤静和郭行山迟滞后的反应不及闪身而去,可谓瞬间从二人中间闪过,直扑玉苍。
弓箭手不顾自己人,放出的天机破罡箭崩溃出的牛毛针连自己人也给同样覆盖了。
这边人有解药,只要不惧毒性,区区针刺有何可惧。
而颜宝如和车夫也摆明了无视天机破罡箭的威胁,车夫一个闪身而去,颜宝如则是大袖翻飞抵御数不清的牛毛针后退而去,身上已中至少上百针。
之所以快速退去,不是怕这毒针,而是怕独孤静和郭行山施展出的天剑符。
可独孤静和郭行山已无暇顾及她,心惊仓惶而顾的是扑向玉苍的那个车夫。
对方的速度太快了,快到犹如一道轻烟魅影。
树冠上的三大派掌门等人神色大变。
的确是太快了,快到玉苍措手不及,仓促之下双掌推出一道华光轰向扑来之人。
车夫五爪如钩,轰!一爪之下竟轻易轰破那团华光。
罡风四溢中,玉苍只觉一道黑影穿破到眼前,下一刻脖子一紧,有被掐断的感觉。
什么人?难道是元婴期修士不成?他能感觉到对方的修为太高了,根本不是一般的金丹巅峰修为能匹敌的,被如此强大修为者一掐,已被掐的整个人无法动弹。
独孤静和郭行山突双双挥手,将迸发而出的天剑罡影导向上空,不敢再对目标下手,否则首当其冲的是玉苍。
一道人影挟持着玉苍快速退闪,从两人磅礴的却不敢造次的天剑符能量中间穿过。
戒备在马车前的颜宝如施法逼出了身上的毒针,车夫也闪身落回了马车旁,手上却多了一个人,正是面色震惊莫名的玉苍。
车夫一手抓着玉苍的致命要害,一手抓住了受惊的马匹缰绳。
事变至此,不过转眼间的事。
释放出来的天剑符能量无法持久,也根本不是独孤静和郭行山的修为能长久操控不放的。
师父落在了对方的手上,两人又不能对敌攻击,只能是双手将能量引向苍穹。
嗡!嗡!嗡……
一道道动人耳膜的嗡嗡声震荡在扶芳园上空,两张天剑符就这样浪费了。
整个扶芳园内瓦砾横飞,瓦片如树叶般吹走,扩散的罡风令树冠上的三大派掌门等人如身处在惊涛骇浪中起伏一般。
三大派掌门目光齐齐盯着那车夫,目光惊疑不定,如此强悍的实力,玉苍在他手上竟无招架之力,这究竟是什么人?难道是元婴境界的高手不成?
按理说又不可能,真要是元婴修士的话,不太可能这样冒头,九圣那边是不会置之不理的。
三大派掌门又迅速看向受鬼医召集而来的大量修士的反应,三人意识到了不妙。
鬼医一出手就如此阵势,足以震慑全场,那些受邀而来的人必被动容,一旦鬼医有心闹事的话,那些人不敢不从,怕真要让齐京大乱。
依然端坐马背,手持缰绳勒紧了受惊坐骑的朱剑和尤佩佩目露惊骇,早知道这个车夫不是一般人,却没想到竟有强悍如斯的实力。
颜宝如目中亦露惊闪不定神色,无心的师弟竟有如此实力,做徒弟的都这样了,那鬼医的实力该是何等的恐怖?
她只是遵了吩咐配合行事,不知这车夫的实力。
前来助阵和来围观的各路修士亦一个个震惊不已。
晓月阁那边的众人已是骚乱一片,释放掉天剑符的独孤静一个闪身,一把抓了无心,顺手捞了一支剑架在了无心的脖子上,厉声道:“鬼医,立刻放人!”
“玉苍,你想见我?你确定要见我?”马车内的老沉声音又说话了。
被制住的玉苍无法动弹,咬牙道:“黑离,你真要插手诸国之争不成?”
车内老沉声音道:“除了搬大帽子压人,你还会不会点别的?”
玉苍:“鬼鬼祟祟偷袭,算什么本事?”
“堂堂正正单挑,你也不敢!”车帘一动,一只手拨开了,一个衣裳邋遢的老头在万众瞩目下出现了。
没有盘发髻,灰白头发后披,一条丝带系着,看不出有多特别。
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医?玉苍目光盯着打量,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打量。
被挟持的郭曼亦如此,无心倒是面露几分惭愧,因为自己的不听话,惹出了麻烦,还要惊动师父出山来收场,是他这个做弟子的不孝。
三大派掌门相视一眼,但凡有点眼力的都能看出,鬼医脸上戴着假面,依然未以真面目现身。
颜宝如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鬼医,盯着跳下马车走到玉苍身边的老头。
站定在玉苍面前,鬼医道:“见我有什么好的?如今见到了,你又能怎样?”
独孤静挟持着人质再喝,“立刻放人!”
啪!鬼医突然就是一记耳光,狠狠甩在了玉苍的脸上,一巴掌打得玉苍口鼻渗血。
这一巴掌真正是打得不知多少人目瞪口度,这可是晓月阁阁主,秦国国师啊,竟如此当众羞辱!
不知多少人小汗一把,传言说这鬼医是个有仇必报的性子,如今看来,果然没错!
“你敢!”独孤静怒吼。
而鬼医似乎没理会他的意思,只盯着玉苍。
被打的脸一甩的玉苍,愤怒用力回过头来,怒道:“鬼医,今日之……”
啪!又是一记耳光之后,鬼医指点着他的脑门,戳着,“不知天高地厚的狗东西,老夫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老夫成名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打滚,敢跟我犟,谁给你的胆子!”
啪!当众挥手又是一记重重的耳光。
第一三二四章 师尊,我的病人还在他们手中
出手没留什么情面,玉苍被打得脑袋有点发懵,耳朵里嗡嗡作响。
晓月阁众又急又怒,偏偏又不敢轻举妄动,阁主的性命在对方的手里。
独孤静手中剑硬横在无心颈项上,已割破了皮肤见血,嘶声怒喝:“老匹夫,再敢妄动,我宰了你徒弟!”
鬼医此时方回头看去,“小子,你愿意拿你师父的命换我徒弟的命,我没意见。你再敢动他一根头发,我便剁你师父一根指头。”
回头,亦挥手,啪!又是一记耳光,“还略给颜色,你给谁颜色?”
啪!反手又是一记耳光,“还要说法,你想要什么说法?这说法你满意不满意?”
又接连几巴掌后,鬼医方罢手。
这一幕不知令多少人暗暗咋舌,都说这鬼医惹不起,今日一见,方知传言不虚,果然是惹不起。
三大派掌门面面相觑。
倒不是怕鬼医,而是鬼医敢这样堂而皇之的羞辱玉苍,令几位不知这位哪来的这底气,晓月阁岂是那么好惹的?
因此,令几位心中略有忌惮。
见到师父被人如此当众羞辱,且被打的口鼻血流不止,独孤静等人真正是双目欲裂,恨不得在无心身上一报还一报,然鬼医可以不顾徒弟的死活,他们却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不顾师父的死活。
而这显然也是鬼医一出手不救人,却先抓人的原因所在。
用力晃了晃脑袋的玉苍终于清醒过来,有时不清醒也许是件好事,清醒了看到周围一片片的古怪目光,瞬间羞愤难耐,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这辈子都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他知道,经此之后,能不能活命不提,一世英名却是毁于一旦,至此要成为天下人的笑话!
心中的憎恨不说,亦有悔恨,肠子都悔青了,自己当初是何苦来着,人人都知这鬼医不好惹,自己干嘛去招惹?搞得自己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还落得这般下场,真正是何苦来哉!
“不用管我,杀!”玉苍突一声怒吼,是在号令晓月阁众,满腔屈怒之下不想活了。
独孤静等人听到了,可众目睽睽之下不顾师父的死活,让他们怎么去做?
“住手!”独孤静等人忽又见鬼似的朝对面大吼。
只见鬼医两指夹出了一枚青色丹丸,捏开玉苍的下巴,塞进了他的嘴中,将其下巴一合,屈指在其喉部一弹,玉苍立刻下意识咽吓了口中之物。
他身为品尝者,明显能感受到吞下之物带有浓郁的腥臭味,且入口既化那种。
鬼医回头,对独孤静等人道:“不怕,吃不死人。怎样,闹也闹得差不多了,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们抓了我徒儿无礼在先,我抓了你们师父还以颜色在后,如今算是扯平了,互相放人怎样?”
独孤静与郭行山又惊又怒,且难以做主。
满口腥臭难祛的玉苍大吼,“动手,不要管我!”
“聒噪!”鬼医冷冷一声。
咚!车夫一记掌刀砍在了玉苍脖子后面,玉苍眼白一翻,当场瘫软了下去,却被车夫拎着未能倒下。
“互放人也行。”鬼医说着指了指四周,“要比人多也行,随你们选。我的耐心有限,做不出选择,我就把玉苍给带走做活人药鼎,你们看着办吧!”
“不说话?走!”
他扔下话就转身,意图再登车。
“慢着!”独孤静大喊一声,“换人!”
面对这种局势,师兄弟两人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不能让玉苍死,玉苍一死,晓月阁阁主之位就只能是另由组织内的其他德高望重之辈占据,还轮不到他们两个。新任阁主不可能让晓月阁的大权继续由玉苍的人把持,他们两个十有八九要靠边站。
这不仅仅关系到师父的安危,还关系到二人的前途和命运,不难做出选择。
鬼医痛快转身回头了,话也痛快,“你们先放人吧!”
独孤静怒道:“什么叫我们先放人?要放一起放。”
鬼医:“你们这帮不要脸的东西,没资格跟老夫讨价还价,你们要么把我徒儿给杀了,要么先放人,老夫不接受任何要挟!放还是不放?”
众人算是领教了,从一开始到现在,这位压根就没有做任何谈判的打算,要杀便杀,以牙还牙!
没有任何谈判的余地,恼怒之下的独孤静忽向一侧树冠上头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