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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答应了,也可以找理由拖延婚期,以拖待变!”
贾无群笑了,略摇头,给人一种那种说法太肤浅的感觉。
元从:“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
贾无群略默,本不想多解释什么,不过见对方求知,还是伸出了手指。
元从转身背对了,贾无群在他身后写道:朝堂上也许并非什么人才济济,可都是一群精明人,在他们面前玩那种把戏,他们见的多了去,是玩不下去的。邵平波不答应则罢,一旦答应,朝中那些人就不会允许他拖下去,就算邵平波病的快死了,那些人也会找理由把他给抬进洞房,七公主会不会守寡不是他们关心的。你信不信,他们会很热心的尽快给七公主拟定良辰吉日?
元从无语了,想想的确有这可能,下意识回头看了他一眼,发现这位不愧是宋国丞相身后的隐相,对朝堂上的事情清楚的很……
一场败仗,晋军在卫国的攻势受挫,不得不后撤,待到重新建立起稳固防线后,晋军在齐军的压迫之下,终于稳住了阵脚。
中军大帐内,收到京城消息的高品正摇头唏嘘着,忽来一小将禀报:“禀大司马,北州刺史邵平波邵大人求见。”
“呃……”高品下意识看了看手中消息,正是朝堂上的武将传来的公主逼婚的消息,正唏嘘呢,没想到公主逼婚的对象就来了,这还真是……手中纸倒扣在了案上,“有请!”
稍候,风尘仆仆的邵平波领着随从邵三省入内,拜见,“下官参见大司马!”
“免礼免礼。”高品哈哈大笑,快步绕出长案,竟是亲自上前伸手去扶,扶起后上下打量,见这位年纪尚轻,却是满面风霜之色,两鬓更是霜白,连连点头,满脸的赞许之色,拍着邵平波的胳膊,“邵大人辛苦了!”
这倒不是故意做作,而是的确欣赏邵平波。
之前的一场败仗虽然受了挫折,可他身为作战计划的制定人,是和邵平波这边的计划同步协作的,一些朝中大臣都不知道的重大机密他却是清楚的,晋军能如此顺利攻入卫国并快速占领西屏关,幕后的邵平波功不可没。
邵平波自是谦虚一番。
客套之后,高品命人搬来马扎,请了邵平波坐,并让人上茶。
两人对坐后,高平试探道:“邵大人行踪藏匿于战场幕后,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此番露面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邵平波:“自是为战事而来。”
高品哦了声,继续试探,“邵大人可接到京城那边的消息?”
邵平波立马察觉到些许异常,这位主帅不关心战事,反而东拉西扯是何故?遂察言观色着回复,“每日都会接到京城那边的消息,不知高大人指哪方面?”
看他这样子,似乎还不知道,高品顿时放心了不少,他还以为邵平波露面是为京城那事来找他帮忙,若真是那样的话,无异于和满朝大臣作对,会让他为难。
既然还不知道,当即摆手道:“算了,京中的事情,我等在外地也是鞭长莫及,不提也罢。邵大人刚才说战事,可是又有什么新的情况提供?”
邵平波目中闪过狐疑,心中狐疑暂时摁下不提,先谈正事,“该有的新情况,大司马这边应该能第一时间接到通报,下官此来并无任何新情况提供,此来是来向大司马请教的。”
“诶!”高品摆手,“你我协力合作,不谈什么请教,军中是爽快地方,不搞那些弯弯绕,老弟有话直说。”
邵平波笑了笑,“那下官就不讳言了,敢问大司马,对呼延无恨此人如何评价?”
“评价?”高品顿了一下,继而一脸唏嘘神色,摇头苦笑,“在老弟面前我也不必讳言,世人皆言:燕山鸣,齐无恨。在我看来,实非浪得虚名,呼延无恨乃我晋军最大阻碍。也并非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高某不如他也!”
邵平波面色凝重,“大司马如此自谦,下官不知是该欣赏大司马的自知之明,还是该说大司马谦虚。”
高品摆手,“诶,不如就是不如。都在人家手上吃败仗了,败军之将,再自吹自擂就没意思了,也对不起战死的晋国儿郎。”
邵平波:“大司马若这样说,那下官是不是可以认为大司马在承认晋军打不赢齐军?”
高品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促膝而坐的邵平波的大腿,“真要这样,那还有什么打头,干脆直接撤兵认输好了,何必在此苦熬,既误国又误了儿郎们的性命。我虽自认不如呼延无恨,但也不必妄自菲薄。老弟,来!”说罢起身了。
邵平波不知何故,但还是起身跟了他去。
两人站在了大幅的七国地图前,高品抬手指着,“天下七国在此,老弟请看!”
邵平波将地图反复查看,并未看出有任何异常,“七国地图,下官熟稔在胸,大司马有何指教?”
高品抓了手杆,敲了敲地图西边,“西三国,老弟如何评断各自长处?诶,不必讳言,不必有什么顾虑,有什么说什么。”
“好!”邵平波拱了拱手遵命,抬手陆续指点西三国评价,“卫国,乃天下粮仓,国富,经由秦国之变可知,向来是以经扼武。齐国,大多草原之地,天下战马输出地,骑兵纵横,所向披靡。晋国,兵甲犀利,民风勇武,善战,奈何穷困,在此之前难以久战!不知下官这般略评,大司马可有意见?”
“差不多吧。”高品手杆杵地,双手扶着,又问:“蒙山鸣和呼延无恨,谁更胜一筹?”
“这个……”邵平波略显犹豫,斟酌之后,徐徐道:“世人传言,燕山鸣、齐无恨,能把这二人并列,想必也差不多,而两人也未交战过,非说谁更胜一筹的话,似乎也谈不上。大司马这般问下官,莫非另有高见?”
高品目光瞅瞅燕国,又瞅瞅齐国,呵呵道:“燕山鸣,齐无恨,依我看呐,能把蒙山鸣给排在前面,也并非无的放矢,应该还是有些道理的。早年都说燕国的英扬武烈卫厉害……”
手杆敲了敲齐国,“齐国乃上天赋予的牧场,盛产战马,齐国儿郎大多是在马背上长大的,骑射的本事是天生的,训练组织后更甚,依我看,这不是一点强化训练就能弥补的,论骑兵征战,英扬武烈卫未必比得过呼延无恨的骁骑军。”
“然而,齐国骑兵虽盛,骁骑军来去如风虽犀利迅猛,却也有生于齐国的天生缺陷,因齐国地势大多平坦,齐军不擅长山地战。我晋国与齐国屡屡交锋,哪怕吃败,齐国为何不能攻入我晋国境内横扫?原因便是如此!”
“反观蒙山鸣,前一战灭赵,早年更是数度攻入韩国和宋国境内横扫,杀的韩国和宋国上下人心惶惶。若非诸国间的掣肘,蒙山鸣怕是早已提燕国大军把韩国和宋国给灭了!由此可见,论战略、战术之精妙,呼延无恨不如蒙山鸣!”
邵平波听后若有所思,渐渐颔首,“听大司马一席话,茅塞顿开,可这和眼前战事有何关系?”
高品笑言反问:“那老弟可知蒙山鸣双腿是如何残的?”
第一二三二章 不求胜他,便是大胜!
邵平波对战场上的事,实在是谈不上什么擅长,只是出身于军伍人家,受有熏陶而已,也未正儿八经统军过,因此搞不懂高品这样东拉西扯是何意。
换了一般人,他怕是已经不耐烦了,然而高品的官职品级远高过他,上官问话,轮不到他来做主。
略默之后,沉声道:“大司马面前不遮掩,家父早年便是蒙山鸣麾下部将,因而对此事略知一二,蒙山鸣腿残乃当年与韩之战,为救燕皇,遭受韩军重创,以致落下残疾。那一战,蒙山鸣险些丧命!蒙山鸣若死在那一战的话,赵国的命运恐要改写!”
高品:“赵国已经覆灭,多说无益。我只问老弟,凭蒙山鸣的能耐,竟被韩军围攻至差点丢命,是何故?”
邵平波:“为救燕皇而冒进!”
高品乐呵呵摆手,“不不不,错了。”
邵平波顿时奇怪了,“莫非其中还有什么内情不成?”
高品:“也并非有什么内情,而是你们这些人的眼光看问题,和我们这些战场上的人看问题略有不同而已。”
邵平波当即拱手请教,“愿听大司马高见。”
高品提杆敲了敲地图上的韩国,“金爵!”
“韩国大司马金爵?”邵平波略怔,迟疑道:“下官知那一战主帅是金爵,可若无燕皇受困,蒙山鸣也不会遇险。”
高品摇头:“说的也没错,但你们只看到了表象,真正的内因是,金爵此人极为谨慎,升任韩军主帅后,自知不是蒙山鸣的对手,因而采取了稳扎稳打的方式,严防死守,尽量不给蒙山鸣可趁之机。结果燕皇冒进,反而被金爵给找到了机会,蒙山鸣被牵连进险境后,金爵果断下狠手,因而差点一战就将蒙山鸣给了结了。”
这不是什么难懂的道理,邵平波思索后颔首,“大司马言之有理,的确是如此。”
高品:“那你可看出点什么名堂?”
邵平波琢磨了一下,什么名堂?不解!最终拱手道:“下官对战场上的运筹帷幄实属门外汉,请大司马赐教!”
高品放下了手杆,负手从地图前走开,“老弟之前话里的意思我明白,想知道我是否有克敌之策!老弟目前的处境,我也能理解,老弟在幕后为大军开路,为大军的顺利进攻耗尽心血做尽了铺陈,谁知本帅无能,导致我军吃败,浪费了老弟的一番心血,事关老弟前程,老弟急眼了,这才不得不露面当面来问我。”
邵平波可得罪不起他,忙解释道:“大司马误会了,下官只是关心战事进展……”
高品抬手打断,又负手看向帐外道:“老弟是聪明人,可我能从一小兵爬到今天的位置,也不至于蠢的无药可救,老弟再说这些个就没意思了。”
“就算老弟不来问,我肩负陛下厚望,身负晋国百姓期待,晋国众多儿郎的性命交到了我手上,我又岂能不思克敌之策?苦思之下,终于了有了眉目!”
邵平波闻言精神一振,大喜道:“若非不可外泄之军机,大司马可否对下官一言?”
高品斜睨道:“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么?”
“……”邵平波凝噎无语,不禁皱眉思索刚才的话。
已经提醒到了这个地步,看他那样子,似乎是真的还不明白,高品不禁笑道:“邵登云也算是一员天下数得上的名将,我这么一说,他肯定就明白了,看来你老子的本事,你坐镇北州多年还真是一点都没学会。”
邵平波汗颜道:“让大司马见笑了,还请大司马指点迷津。”
高品负手踱步回到了地图前,盯着地图道:“我不是第一次败在呼延无恨手上,蒙陛下不弃,依然信任重用。然此败非同小可,此战,我晋国可谓是倾尽国力,若再继续战败下去,恐非从前撤军回守就能善了。倾尽国力之下若败,我晋国内部太过虚弱,恐会引来齐、卫两国反噬,恐导致我晋国反被灭!”
“我如何能不慎重?日夜苦思冥想克敌之策,后陡然惊醒,都说燕山鸣、齐无恨,在我看来,呼延无恨不如蒙山鸣,连蒙山鸣都能在金爵手上吃亏,我怎就当做了视而不见?遂再次深入研究分析蒙山鸣和金爵的那次交手,终于被我找到了克制呼延无恨的办法!”
回头转身,向邵平波竖起了一根手指,“稳扎稳打,不求胜他,便是大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