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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诸哈哈笑:“傻小子,你这个年纪成什麽亲,等你长大了再说吧。”
“可是,徒儿不想,一个人。”
诡诸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髪:“不是有师傅在吗?你不会孤单一个人。”
“那。。。。。”诡丠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跟师傅成亲,可以吗?”
玖兰王噗一下笑出了声。
诡诸也哈哈大笑:“你这傻徒儿。”他笑够了,又捏着诡丠的脸,调戏他:“想跟你师傅成亲的人太多了,你排不上号,这可怎么办啊?”
“师傅。。。。。。”诡丠搂住他的脖子,难过得都快哭了。
诡诸又笑着逗了他一会儿,打算走了,便回头和玖兰王、封宸道别。
“慢走。”封宸欠了欠身,和他道别。
诡诸回了个礼,直起身时,忽然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儿封宸,说道:“眼耳鼻舌身意触生所得不过色法,得之,可知世,却也困于世。失之,离形去知,同于大通,犹胜于得。”
封宸愣了一下,然后眼里慢慢浮起一些惊讶的神色。
诡诸点到为止,不再多说,爽朗一笑,道:“有空可到槐山了,我教你真正的观世之法。”
玖兰王站在一旁,听得莫名其妙,不过看诡诸的样子,明显是不想让他听出里面的道道,所以也就识趣地当个花瓶,什麽也没问。
诡诸和封宸说完了话,又转身和玖兰王啰嗦了一阵后,玖兰王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最后微笑着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希望先生能好好考虑一下寡人的提议。”
“好说好说,后会有期。”诡诸打着哈哈,抱起诡丠,领着自己的大徒弟,拖家带口地离开了。
玖兰王摆明了是想招揽诡诸,不过这位“天师”如今带徒弟带得那么快活,估计也不会想重回庙堂,玖兰王多半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玖兰王目送诡诸一行人离开,回头,看着封宸:“你今晚有什麽打算?”
封宸有些奇怪地看了看他,道:“奚若明天入陵,今晚要准备。”
玖兰王点了点头:“宫里有人专门负责准备,你帮不上什麽忙,去了也是碍事,不如今晚和寡人小酌一杯。”
封宸显然是想陪着离奚若,哪里也不想去,更不想陪玖兰王,当即就露出了一个□□裸的嫌弃和不情愿的表情。
玖兰王无视他的表情,道:“带你去个地方。“他顿了一下,有些狡黠地笑了起来,继续说:“国师常去的地方。”
封宸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却没再说什么,跟着他上了马车。
马车“轱辘轱辘”,驶过大道,穿过青石板路,碾过灰扑扑的黄土路,来到城郊。
两人下车,玖兰又带着他悠悠闲闲地踱步片刻,行至一条小巷内。巷道不算宽广,仅够一辆马车堪堪出入,所以途人多将马车停于巷外,自己步行入内。
巷子里的楼宇都紧紧挨在一起,连成长长的两排,占据了街道两侧,宛若两条巨大的正在酣睡的蛇。楼上居人,楼下作市肆。这里不似外面其它铺子般每门每户自成一体,反倒都将门大大地敞开,远远望去,好像所有的市肆都连在了一起,食客三五成群地在铺子间自由穿梭,于这家畅饮美酒,饮够了,再跑到那家叫一碗凉面,随意得仿佛在自己家中后院一般。
炊烟袅袅,朦朦胧胧的青烟带着柴火味和饭菜香腾腾升起,飘入漆黑夜空。
滚滚青烟下是碧瓦木檐,铺子门梁上悬着竹帘,竹帘旁挂着酒幡,还有一个大大的灯笼。大红灯笼一盏接一盏,一家连一家,橙红烛光毫不吝啬地从灯笼内流泻出来,流满了路面与市肆,将整个街道浸在融融火光中。
炊烟、烛火、微风、酒香、人声,小小的巷道像一个大庭院,八方游客相聚于此,如同一家人似的,不禁让人心生暖意。
封宸跟着玖兰王走进一家小小的酒肆,进门时,瞥到角落里放着一个木桶,木桶里盛着井水,井水里镇了几个圆滚滚的大西瓜。
酒肆主人认出了一同前来的逆灵宫人,忙上前招呼。
逆灵宫人低声嘱咐:“这二位是国师的故友,今天想趁着这桂花节特来悼念一下国师。”
肆主是个相当忠厚老实的老头,身形微胖,生了两道灰白八字眉,听了逆灵宫人的话后,眉毛微微下压,神色温和的眼睛看了看玖兰王和封宸,显得颇为动容。
“二位公子这边请,这边请。”他急忙伸出手,将两人往铺子里引。
众人走上二楼,二楼是一排茶室,肆主推开其中一扇茶室的门。
茶室略为狭小,内里的装点也远远比不上那些大雅之所。玖兰王是一国之君,封宸虽常居边疆荒蛮之地,但始终是王族出生,天潢贵胄。膏粱锦绣、馔玉炊珠对他们二人来说都是等闲,平日迎宾会友也多在那些穷奢极侈的名贵楼馆,此时对着这等狭小朴素的小酒肆,理应没什麽好感。
然而,肆主明显是个有心人,一间小小的房间虽装点简单,但却非常雅致。
正北置一方长书案,案上放着古琴,长案前横着一道屏风,半遮半掩地将古琴藏于后方,只露出一半,引得人不禁有些心痒,想要拉开屏风,一探究竟。
屏风前是两张朴素的短食案,一左一右,似在对望。
西面那张食案的后方是一扇小窗,可以看到外面繁华的景象,东面墻上挂着一幅烟雨图。
角落里有落地花架,花架上担着一盆常春藤,郁郁葱葱,条蔓轻垂。
整间茶室干净清爽,天然去雕饰,让人一踏进屋里就立刻觉得愁思尽去,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肆主掸一掸尘,一边点烛火和香炉,一边说道:“这件茶室是专门留给国师的,两位公子就在这里坐坐吧。”他盖上香炉盖,抬头看了看前方的墙壁,又神色黯然地望了望那些桌椅台灯,半饷说不出话。
玖兰王笑着道谢:“你有心了。”
“应该的。”肆主笑了笑:“二位公子稍后片刻,草民去端些茶水来。”
玖兰王到真是毫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在食案边落座,坐下后,笑盈盈地说道:“不知国师寄存在此处的桂花酒还有吗?”
“有。”肆主忙不迭地点头:“草民这就去拿。”
玖兰王笑着点头。
肆主退了出去。
封宸一动不动地站在屋子中央,四处打量着,或许是因为这里是离奚若喜欢的地方,所以他忍不住想要多了解,想要认真看看。
☆、第149章
檀香幽幽,烛火暖人心脾。
封宸弯下身,手指来回摸了摸食案,仿佛这样做,就可以间接地摸到另一个人的手。
玖兰王看了他一会儿:“还在难过吗?”
封宸的动作停了一下,不过并没有立刻回答玖兰王,他绕过食案,走到后面落座。
烛火轻摇,抚摸着他的脸。
封宸看着坐在对面的玖兰王,眼睛里带着探究的神色。
玖兰王到也没觉得不自在,大大方方地坐着,任他仔细打量。
封宸张了张嘴,语气有些生硬地问:“三哥走的时候,你难过吗?”
玖兰王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会问这种问题。
封宸认真地看着他,脸上没有笑意,也没有任何戏弄的神色。
他如此认真,到让玖兰王有些措手不及,甚至不好意思将问题搪塞或敷衍过去。
“这个嘛。。。。。。”玖兰王认真地想了想,道:“听到消息的时候,寡人刚退朝,然后寡人就站在正殿门口,朝着封国的方向看了一会儿,看完了,就回御书房开始批阅奏摺,酉时的时候用晚膳,子时就寝,次日卯时起身继续处理政务,然后不知不觉十余年就过去了。”
封宸有些无法理解地看着他,眉头锁在一起。
玖兰王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寡人是玖兰国君王,这就是所有事情的答案。”
“咚咚咚。”敲门声响。
玖兰王道:“进来。”
肆主推门而入,怀里捧了一缸酒,身后还跟了一个小丫头,手里用托盘端着酒壶和酒杯,小丫头的样貌和肆主有几分相似,想必是他的女儿。
父女俩将酒开封,然后倒入酒杯。
忙活了一轮后,肆主朝着两人说道:“草民就先出去了,小女会候在外头,二位公子有什麽需要,可随时吩咐。”
玖兰王笑着点了点头:“好,你下去吧。”
肆主鞠了个躬,然后转过身准备往外走,不过脚步刚迈开,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身,有些惴惴地问:“二位公子要桂花灯笼吗?”
封宸显然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看了看他,又转过头,疑惑地看着玖兰王。
玖兰王看了他一眼,回头看着那肆主,道:“拿一个过来吧。”
“好。”
父女俩退了出去。
封宸用询问的目光看着玖兰王,玖兰王神秘一笑:“待会儿再告诉你。”说罢,他从袖中抽出一封信,朝着封宸晃了晃:“国师的亲笔信。”
封宸眼中神色一动,几乎是立刻就起身,走到玖兰王座位旁,弯下腰,将信拿到手中;但他并没有打开信,只是一边将信拿过来,口中一边随意地问道:“奚若说了什麽?”
玖兰王看着他的动作,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然后脸上浮出一个耐人寻味的表情:“你不亲自看一看信吗?”
封宸淡淡地说:“光线太暗,我明天再看,你告诉我就好。”
玖兰王抬起酒杯,陶瓷酒杯上绘了一尾鲤鱼,他指着那鲤鱼,问:“这个图案这么大,光线暗也看得清了吧;上面画了什麽?”
封宸瞥了酒杯一眼,很快又移开了视线:“你今天找我出来,不会只是想问我酒杯上画了什麽吧?”他明显是在顾左右而言它,不愿回答玖兰王的问题。
玖兰王放下酒杯:“当然不会,找你出来主要是想把那封信给你。既然你不看,那寡人就直接告诉你好了。”
他倒了一杯酒,甘甜柔和的酒香立刻溢满茶室,他喝了一口酒,道:“其实这封信不是写给你,而是写给尹四公的。”
封宸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玖兰王:“你似乎曾经向国师提过,你在离国搭船时遇到了尹四公。。。。。。”他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一下,抬起头,眼带笑意地望了望封宸:“看样子你说的每一句话,国师可是都记得清清楚楚啊。”
封宸嗯了一声,没说什麽,不过眼神有一瞬间明显变得温柔了许多。
玖兰王假装没看见他这一瞬的变化,继续悠悠哉哉地说:“他已经联络了尹四公,把你的去处都安排好了,然后又让寡人多照拂着你一些。”
封宸眼中烛光闪动,他一动不动地看着玖兰王,静默了许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奚若他。。。。。。”他张了张嘴,带着压抑住的雀跃以及一丝惆怅,问道:“真的吗?”
玖兰王倚着食案,一副大咧咧的模样,但举手投足又处处都是帝王的威严,他笑了一下,慢悠悠地说:“国师为你做的事多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他抬起酒杯,喝了一口,继续说:“他还专门派人和瑶儿说,如果他有什么事,希望瑶儿能尽量来照顾你一阵子,毕竟你身边都是男人,不够细心,也不会照顾人,你又不容易信任那些非亲非故的人;他实在放不下心。”
封宸垂着头,闭了一下眼睛。
玖兰王:“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寡人到还真是觉得有负国师的信任,所以。。。。。。”他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