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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装什么纯良?封宸暗骂一声。
离王噗地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拍了拍身旁的垫子,说道:“坐下吧,奚若很快就回来。”
封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在桌边坐下。
“不就拉了你一下吗,虽然是让你有点出丑,不过反正也没人看见,就别计较了。”离王倒了杯茶,递给封宸,无奈地说:“都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明明是自己在幼稚地争风吃醋,却还好意思说别人,封宸看着对方一副年少老成的模样,冷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离王瞥了他一眼。
“没什么。”
“哼。”离王一副看穿了别人心思的得意笑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没错,我确实是个孩子,不过也正因为我是个孩子,奚若每天都会帮我沐浴,还给我讲故事,抱着我睡觉,你有这种待遇吗?”
封宸“碰”的一下把杯子重重地摔在桌上。
“封宸。”离奚若不知何时回到了前厅,颇为不悦地说:“对国君尊重些。”
“他。。。。。。”封宸指着离王,却见对方瞬间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人畜无害的表情,封宸明白自己这下是哑巴吃黄连,想解释也解释不了了,手指悬在半空指了离王半响,无力地放了下来。
封宸压下心中的怒气,转过头,打算不再理他。
离奚若走了过来,怀里还抱着几件衣服。
“这是做什么?”封宸伸手捏了捏衣服,质地比较粗糙,与王族平日所着的丝质衣物差别甚大,更像普通平民的麻布衣服。
离奚若将衣物在桌上摊开,拿出其中几件递给离王,离王接过后,开始脱外衣。
呃。。。。。这两人在搞什么。。。。。。
离奚若看了看他茫然无措的样子,解释道:“我跟离王去山上采草药,穿这身衣服轻便些。”
“采草药?离国的君主和国师亲自采草药?”封宸掏了掏耳朵,更加茫然了。
“离王从小就对行医用药有兴趣,宫里有专门的大夫教他,我只是在闲暇时多教一些书上学不到的东西,采药是其中一个部分。”
沐浴、睡觉还不够,还亲自传道授业解惑,还一起采药。。。。。。封宸额头上的青筋直跳。
离奚若脱了外衣,将粗布衣服套在底衫上,外面再裹上一件不算厚实的短衫。
小离王也很快换好了衣服,不过却缠着封宸,非要他帮自己绑护腕。
封宸目露凶光地看了他半响,最后离奚若发话了:“你就帮一下离王吧,我去准备东西。”
封宸任命地伸出手,抓过离王的爪子,死命地往上面缠布条,离王嗷嗷嗷地叫了几声,离奚若送来一个不满的眼神,封宸只得放轻力度。
“你就这么怕奚若啊?”离王不怀好意地笑。
“关你屁事。”
“哈哈哈哈哈哈。。。。。。封将军你真可爱。”
封宸抽搐着脸说:“可你娘的爱,老子凶狠着呢。”
“哈哈哈哈哈哈。。。。。。”小离王笑得更欢了。
笑了半天终于笑够了,小离王擦擦眼泪,咧着嘴对封宸说:“其实我刚才是逗你玩的。我从四岁起就自己一个人沐浴更衣吃饭睡觉了,奚若从来都不会把我当孩子一样哄。”
封宸先是一愣,然后抬头就看到小离王一脸“我就是在耍你”的神色,怒火轰轰轰地往上冲。
“你小子。。。。。。”
封宸抬起手,作势要打,没想到小离王突然双手护头,大声哭喊道:“封将军,我以后不喊痛就是了,你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呜呜呜呜。。。。。。”他哭得如泣如诉,哀怨凄凉,看上去异常柔弱无助,封宸无言以对。
“封宸!”离奚若果然跑了过来,一把推开封宸,拉着离王的手,“国君,没事吧,哪里被弄疼了,让臣看看。”
“手。。。。。。手好痛。。。。。。”小离王继续干嚎。
离奚若抬起离王有些红的手腕,分外小心地揉着。
封宸在心里指天骂地,离王这混小子,那红色八成是他刚才自己弄出来的。
看着离王眼里那似有似无的笑意,封宸突然没来由地觉得有些烦躁,总觉得。。。。。。有太多东西横隔在他和离奚若之间。
他冷冷地看了离王一眼,起身,意兴阑珊地抛下一句“我先走了”,就往门口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听到小离王在后面哭哭啼啼地说:“奚若,我是不是惹封将军生气了?”
离奚若安慰道:“不是国君的错;国君别哭了,先擦些药好吗?”
封宸站在门外,听着离奚若的声音,心里空荡荡的。
他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回头向殿内望去,离奚若也刚好回头看着他,四目相对,彼此的身影落在了对方的眼眸深处。
离奚若站起了身,问道:“你要回去了吗?”
“嗯。”封宸点了点头。
“是嘛。”离奚若轻笑了一下,却掩不住眼底那抹淡淡的寂寥神色,“路上小心。”
封宸张了一下嘴,想要说些什麽,但却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能说什麽,最终只是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开了大殿。
封宸十分郁闷地回到客栈,还没到房门口就看到封霄蹲坐在地上,头埋在双臂间,好像睡着了。
封宸走上前去,拍了一下他的头,封霄猛地跳起,揉着脑袋。
“啊,将军,你终于回来啦?”
“你怎么在这儿睡觉?”
“等你啊。”封霄伸了个懒腰,关节摩擦地咔咔响,“昨晚收到宫里的来信,我去找你,你却出去了,房门也锁了。我怕你回来的时候自己睡着了不知道,所以就在门口等你,好尽快把信给你。”
“嗯,以后别那么傻,留张纸条给我就行了,我自己会去找你。”
封霄吐了吐舌头。
封宸一手接过信,一手在封霄的脑袋上拼命揉,封霄左躲右闪,最后还是躲不过被揉成鸡窝头的命运。
两人进了屋,在桌边坐下。
信的内容非常简单,却让封宸看得心头大乱。
“这。。。。。。”封霄把信拿过来看了一遍,也倍感疑惑:“不是说好七日为限的吗?怎么突然提早了这么多。”
“一定是有人将我私下接触离奚若的事告诉了封赫,他向来多疑,现在应该是怕我有了二心。”
“十一,今天都已经初九了,只有两天时间,来得及吗,将军?”
“时间不是问题;问题是。。。。。。”封宸顿了顿,嘴边的话又被他咽了回去。
他突然有些犹豫。
之前几乎想都没想过,他就好像本能地想护着离奚若,但事实是,他不知道这样做要付出多少代价,而且最重要的是,到底值不值得,毕竟,他和离奚若只见了两次面,虽然两人似乎很多年前就认识且交情不浅,但这些都只是离奚若的一面之词,他自己根本就什么也不记得,这其中有太多的可疑之处,万一,自己的赴汤蹈火,九死一生换来的是欺骗。。。。。。。
封宸不愿再想下去,他不想怀疑离奚若,但他又总忍不住去怀疑。
“将军。”封霄打断了封宸的思绪。
“嗯?”
“将军,我一直想问你,你这两天老往国师那跑,到底是去干嘛啊?”
“没什么,我和国师是旧识,我去看看他,顺便查探一下离国的情况。”
“哦,是嘛。”封霄抓了抓脑袋,似乎想不明白封宸和离奚若是何时认识的。
封宸笑道:“七年前,我和他认识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那个时候认识的。
七年前啊。。。。。。封霄一边嘟着嘴理头发一边掰着手指算了算:“我今年已经十七了,七年前是十岁。啊,我当时还在自己家乡呢!”
“嗯,当时锦川二州还没有出现瘟疫,老头也还没打算把我扔到那鸟不生蛋的地方送死。”
“将军,你应该尊称先王为父王。”
“哼。”封宸颇为不屑地撇了撇嘴,“老头就老头呗,还父王,装什么父慈子孝。”
封国以武立国,也以武兴邦,所以一向是重武轻文,就连在选择王位继承人一事上也是如此。
然而到了封成王时,情况却大大出人意料。
老封王喜爱次子封祀,也就是封宸的二哥,一心想立他为太子,可惜封家四兄弟,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老大封霖早已被封为平南王,领地在富庶的南境,过去的几年间一直在不声不响地扩张势力,此时已俨然一位雄踞一方,野心勃勃的霸主。
老二有封王撑腰,自己本身又颇有胆识,虽然是个整天舞文弄墨,没有任何军功的文人,却颇受朝中大臣钦佩,声望一日高过一日。
老三封爻骁勇善战,年纪轻轻已是战功卓越,声名显赫,偏偏又长相俊美,聪慧敏锐,令朝中不少大臣为之叹服。
但要论谁最引人注目,那封宸绝对是力拔头筹。
☆、第 10 章
无论是知人善用,还是制敌取胜,决胜千里,封宸都可算是天资卓越。朝中大臣向来都对封宸的才能赞赏有加,不过大家也都深深地明白,他绝不是做帝王的料。
封宸是个祸害,这点从他周岁抓阄的时候对满桌子的文房四宝、金锁凤玉视若无睹,只抓着侍卫的刀死活不肯放手就能看出。
而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始,随后几年,封宸的祸害程度有增无减。
当宫里张灯结彩,皇子皇孙们欢聚一堂,其乐融融,喜迎新春的时候,封宸在厨房里上窜下跳,用墨汁偷偷地给所有寿桃都化上怪异的五官,然后躲在暗处欣赏着寿桃被端上桌众人打开盖子后那惊悚的表情。
当所有的皇子皇孙都在认真地读诗书,习礼乐之时,封宸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堆稻草,扎了个稻草人,还用纸糊出惟妙惟肖的脸孔,然后将其倒掉在学堂外,吓坏了不少夫子。
时光飞逝,封宸的心越长越野,宫里的生活对他来说,也变得越来越压抑,越来越无趣。于是,在跟着老封王打了几次战之后,封宸干脆做起了士兵,向朝廷讨了个卫将军的称号后,就领着几对人马跑到边境,安营扎寨,落地生根,平日鲜少回宫,只在每年述职的时候晃晃悠悠地回去一次。
可惜舒畅的日子还没过够,封国就变天了。
先是大皇子和三皇子因为各种原因相继离世,很快,宫中传来封王重病的消息,封宸快马加鞭赶回国都。
一路上,封宸都有些恍惚,他觉得,自己这一回去,很多东西都会不一样了。
匆匆忙忙地回到宫里,还没来得及接风洗尘就被人拖进了封王的寝宫。
一打开门,封宸就被迎面而来的浓重的药味熏得一阵恶心,封成王躺在华美宽大的床榻上,白发苍苍,瘦骨嶙峋,早已不复往昔的高大威武,二皇子封祀静静地立在一旁,面无表情,见封宸来了,点一点头,悄悄地退了出去。
封宸跪在床前,认真地磕了一个头,轻声叫道:“父王。”
封王睁开眼,招了招手让他过去,封宸跪在地上乖乖地膝行向前。
封王满意地点点头,问了问封宸的近况,又询问了一些边境的事,封宸一五一十地认真作答。两人聊了片刻之后,封王有些疲倦地挥了挥手说:“退下吧。”
封宸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一声不吭地行礼退下。
第二天,封王下旨,封四皇子封宸为敬王,就藩锦川二州,同时保留卫将军一职,镇守北陵要塞。
锦、川二州地处封国的最北方,与虞国接壤,此二州虽幅员广阔,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