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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大胡子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呆了片刻后夸张地吸了口气,满脸狂喜之色地说到:“哎呀呀,我家宝贝儿真他娘的太聪明了,不过它到底是怎么找到咱们的?”
封宸耸肩。
封霄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说:“可能闻到我们的味道了吧。”
大胡子满脸陶醉地摇晃着脑袋说:“枣儿真乃神驹也,竟然还有狗的能力。”
封宸神色如常地走到他背后,突然伸出手,迅速的从他衣领处塞了两个果子进去,然后猛地往他背上一拍,红色的汁液“啪”的一下溅了出来,把大胡子背上的衣服染出一片鲜红。
大胡子一边依依呀呀地叫唤着,一边把衣服脱下来,看了看,无限哀怨地搂着衣服在脸上蹭了蹭,说:“枣儿啊,大胡子我留了这么多血,怕是命不久矣了,以后没法照顾你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啊。”
封霄和封宸把他压在地上一顿猛揍,揍完后把他往角落里一塞。
大胡子□□着上身,抱着膝盖,对着石壁抽抽搭搭地独自垂泪。
封宸坐回洞边,看了看外面,说:“这些食物够吃两天,你们好好养伤,两天后出发。”
封霄咬了咬手指,看着他。
其实封宸、封霄和大胡子身上的都是小伤,根本连休息也不用,这两天的休息时间可以算是专门给犹白燕留的。
不过这脱臼可不是说好就能好的,两天的时间对犹白燕来其实短得几乎等于没有,仅仅够他恢复体力而已,
不过对封宸来说这已是极大的让步,不可能再延长,而且食物数量有限,就算封宸肯,客观条件也不允许。
封霄也不好再说什么,默默地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然后也坐到洞边,呆呆地从树叶的缝隙间看着外面。
终于熬到了离开的日子。
犹白燕这几日总是睡的不安稳。他的右手被封宸弄得严重脱臼,虽然接了回去,但还没完全愈合,所以睡觉的时候一定要避免压着右手,但他睡相差,总是翻来覆去,一晚上要把右手压上个好几次,后来封霄只好用手压着他的肩膀不让他随便翻身,虽然右手的问题解决了,但一整晚都只能保持着平躺的姿势一动不动,让他只觉得更加苦不堪言,每次睡醒都全身酸痛。
不只犹白燕痛苦,封霄也跟着受罪,他本来就睡得轻,一有响动就会醒,现在手放在犹白燕身上,对方只是轻轻地动一下他都会马上醒来,偏偏犹白燕又总是动个不停,不是踢腿蹬被,就是扭来扭去的想要翻身,实在把他折腾的够呛。
两人连着几个晚上都没睡好,眼睛下面都黑了一大圈。
犹白燕现在连做梦都在怨恨封霄,实在是想抓着他的手臂,把它当成猪蹄狠狠地咬一口,让他别再压着自己。
但他半梦半醒的在肩膀上摸索了一阵后,却没抓到那只手。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那只万恶之手的主人站在不远处,弯着腰在腿上绑东西。
犹白燕揉了揉眼,坐起身,发现大胡子和封宸都已经起来了,正在打点行装。
其实他们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就是把一些剩下的食物和药包好,然后把武器擦拭干净,一一佩带在身。
犹白燕揉揉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伸了个懒腰,想继续躺下去睡一会儿。
封宸突然转过头,向他招了招手,让他过去。
犹白燕坚定地摇头。
封宸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向他走去。
犹白燕一惊,迅速往后缩,边缩边叫道:“你别过来。”
封宸继续向前走。
犹白燕后背抵着石壁,睁大了眼睛,指着他高声说到:“你再过来我就咬死你。”
封宸已经来到了他面前,伸手、弯腰,抓着他的领子,想把他从衣服堆里扯出来。
犹白燕赴欧顽抗、奋力挣扎,可惜两人身高悬殊,力气也悬殊,饶是犹白燕发挥不屈不挠的精神拼死抵抗,
最终还是被封宸像拎小鸡一样从地上拎了起来。
犹白燕眼看着自己毫无还手之力,被人如此轻易地拎了起来,气得七窍生烟,憋屈得气血逆流,龇着牙对
封宸怒吼到:“混蛋,你给我放手!”
封宸冷冷地看着他:“问你几个问题,只要你老实回答,我马上放手。”
“滚!谁要回答你的问题!”
封宸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突然手臂一伸,“砰”地一下子把他撞在了石壁上,几乎是同一时间,捏着衣领的手往前一推,手腕抵在犹白燕喉咙上,五指迅速伸开,压着皮肤滑过再迅速用力收缩,紧紧地卡住了犹白燕的脖子,指尖深陷进皮肤里。
犹白燕马上觉得进到气管里的空气都像被挤出来了一样,完全无法呼吸,窒息的感觉立刻袭来,他痛苦地弓起了身体,张大了嘴巴,双手本能地、拼命地、疯狂地拉扯着封宸的手,可那只手就像铁铸的一般,牢牢地钳住他脆弱的颈项,没有一丝动摇。
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法思考,只剩下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生的祈求。
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感受着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地慢慢消失,犹白燕痛苦地闭上眼睛。然而,就在他已经绝望地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时,脖子上的力道突然松了,一下子,仿佛所有的空气都从口里涌了进去,汹涌地顺着气管灌进了肺部。
犹白燕瘫倒在地,大口地、用力地喘息,胸腔剧烈地起伏。那些猛然灌入肺部的空气虽然让他觉得无比的难受,但也同时带来了满满的,仿佛重生的喜悦。
封宸像看一只卑微的蝼蚁般,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蹲下来,十分挑衅地看着他:“你以为没有你,我们就出不去了吗?”他侧着脸冷哼了一声,再回过头看向犹白燕时,眼里已满是嘲讽之意:“对我而言,你唯一的价值就是帮我和离奚若见面,如果我发现其实你并不具备这一价值的话,我会马上杀了你。”他凑近了犹白燕,仔细地盯着他的眼睛,带着讥笑的表情,一字一句地说到:“我从不把一个废物带在身边。”
犹白燕趴在地上,一边用力地喘气,一边恨恨地看着他:“哼,你想把我带在身边,我还不愿意呢。”
封宸突然又伸出手,手指像蛇一样,迅速地攀附上他的脖子。
犹白燕几乎是本能地,马上连滚带爬地往后退,一边退,一边惊恐地吼道:“不要!”
封宸收回手,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微微勾起的嘴角上满是讥讽之意。
☆、第 36 章
犹白燕突然停下了所有动作,维持着后退的姿势僵硬地坐在地上,他看着封宸,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悲伤,越来越无助。
他现在已经无法否认,他害怕封宸,无论他的语气再冲,态度再强硬,都无法掩盖他现在已经开始发自内心的对封宸感到恐惧这一事实。
如果封宸再继续折磨他,让他一次又一次的面对极大的痛苦和死亡的威胁,这种恐惧很可能会变成本能,以后别说是吵架,单是看到封宸的脸,或者感觉到他的气息,自己都会像刚才一样,马上本能地想逃走,惶惶不可终日。当自己每天都过着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心智被折磨到极限后,封宸根本就不用再像之前那样如此大费周章地对付他,只要稍微一恐吓,他可能就会说出所有的事。
封宸好笑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小丑:“你这种废物竟然也有资格做隐轴?”
是啊,我确实是个废物。犹白燕痛苦地想——自古以来,成为刺客、死士、线人、隐轴的人都必须是最不惧怕死亡的人,因为人一旦怕死,就会有所畏惧,一旦懂得畏惧,就很容易被人掌控,而自己害怕死亡,所以现在害怕封宸,以后也很可能会受到他的控制。自己如此贪生怕死,根本没有资格做隐轴。
封宸突然挑起他的下巴,认真地看了看他,很感兴趣地问到:“你怕死,是因为这世上还存在着让你无法割舍的东西吗?”
犹白燕猛地睁大眼睛,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封宸看着他那副害怕却要强作镇定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到了极点,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脸说:“好了,你也不用这么害怕,你是奚若的人,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也不想把你逼到绝路。以后我问你问题的时候,你觉得可以说的,就老实回答我,如果觉得不能说,就摇头。知道了吗?”
犹白燕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儿,默默地点了点头。
“很好。”封宸勾起嘴角笑了笑,低下头,问到:“奚若想怎么对付封国?”
犹白燕往后缩了一下:“师兄那日刺伤你之后,就宣称你已死,要求封王亲自和他商谈封、离两国的事,否则就将你的尸体挂在城外示众。”
“嗯?”封宸愣了一下。
大胡子和封霄都已经凑了过来,听到这话也是一呆。
封宸看着他俩,问:“我没听错吧?奚若拿我的尸体,威胁封赫?”
那两人对望了一眼,又看了看封宸,用力地点了一下头。
封宸紧皱着眉。
大胡子满脸的疑惑:“莫非国师是嫌离国的亡国速度太慢,想给它加点油,添把火?”
犹白燕有些生气地呵斥到:“你胡说什么啊?!”
封宸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以封赫的性子,怎么可能甘心受人胁迫,他绝不会答应谈判,只会更想攻打离国。”
犹白燕不信,咧了咧嘴说:“哼,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不会答应?自己国家的大将军为国捐躯,他如果不闻不问,任由爱将的尸首流落在异国他乡,受尽他人百般辱没,今后必然会受世人唾弃、谴责,最后人心背离,失于无道。他难道就不会害怕自己的统治受威胁?他就能不顾自己的颜面吗?”
封宸不以为然地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下:“奚若身边怎么会有你这么幼稚的人?我死了,离国必然会有一些固执守旧和胆小怕事的官员想让奚若把我的尸体直接送回去,从而避免和封国产生冲突,但奚若和离王都不会善罢甘休,离国本身局势就不稳,这样一来,朝廷里的派系斗争只会更激烈,使离国愈发动荡不安,而且封国又白白捡了一个进攻离国的好借口,现在可谓是进攻离国的最佳时机,封赫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为了被少骂几句就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再说了。”封宸面无表情地缓缓说到:“死的那个人是我,所以不论封赫的决定有多冷血无情,封国的百姓都不会有怨言。”
犹白燕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看着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封宸也不看他,继续说到:“别人也就算了,毕竟从表面上看我跟封赫关系不错,很多人都以封赫很看重我,所以会为了我而放弃这个进攻离国的机会,但是。。。。。。”他皱起眉,摸了摸下巴,说:“奚若知道其实我跟封赫关系并不太好,封赫根本不会为了我的一具尸体做出这种蠢事,所以这招一定没用。可他怎么还这样做?”
封霄眨着大眼睛,傻傻地摇头。
大胡子叹了口气,拍了拍封宸说:“国师是个聪明人,不会乱来,他这么做必定有十全的把握,知道国君一定会答应他。至于原因嘛,我们就这样瞎猜也不太可能猜得到,反而只会让自己心烦,还是等出去之后,好好问问国师吧。”
封宸想了想,也觉得无谓的揣测并没有意义,于是点了点头,对犹白燕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