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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一拍桌子,气的说不出话。
封霄眨了眨眼,楞楞地看着两人。
封宸被吵的难受,耳朵里嗡嗡直响,他皱着眉揉了揉太阳穴,说:“你只管把马卖给我们,它要是不跑,大家皆大欢喜,它要是跑了,我们也不会怨你,只当我们没这个本事,训不了这匹马。”
那马主有些动摇,但还是无法立刻决定,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在他们身上扫了一遍,又看了看门外,脸上满是犹豫之色。
大胡子马上趁热打铁:“既然我家爷都这么说了,你就卖了吧。这么好的一匹马,你也不忍心看它一辈子驮货不是?”
“你们。。。。。。真不怕它跑了?”
大胡子答道:“当然不怕,这马和人那,也讲求个缘分,它要真跑了也怨不得任何人,只能怪大家没这个缘。再说了。。。。。。”
他伸出大手,用力在封宸肩上拍了几下,呵呵呵地笑着说道:“咱家爷可不是一般人,这马老这么跑,说不定就是为了等咱家爷呢!你说是吧?”
封宸本来就难受,给他这么一拍差点没把胃吐出来,他拍掉大胡子的手,压着满腔的烦躁的感觉说:“这马我们无论如何都要买。。。。。。”
大胡子看他脸色不太好,怕他说出什么吓人的话,马上插嘴,道:“你要多少钱都没问题。”
那马主连连摆手:“不是钱的问题。。。。。。”
正给旁边的一桌客人端菜的小二探了个脑袋过来,插嘴道:“老齐,你就卖了吧,难不成你真忍心看那马一辈子被当成骡子使唤啊?再说,这位爷也不是个普通人,马跟着他绝不会受委屈。”
封霄磕了颗瓜子,说:“怎么像在嫁女儿一样?”
众人齐刷刷地转头看了他一眼,又齐刷刷地把头转开,都不搭话。
那中年男子又琢磨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摆摆手说:“罢了,让它跟着我确实是埋汰了它,就卖给你们吧。”
大胡子满眼放光,凑上去抓着那马主的手使劲晃了晃,问:“兄弟,你要多少钱?”
“十两吧。”
“啊?”众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封宸也放下茶杯,诧异地看着他。
大胡子说“你会不会太贬低这马了?”
那人抓了抓头,呵呵地笑了两声:“这马和人确实也讲个缘分,这次既然遇到了,也算是它和你们有缘,如果它真觉得找到了好主人,肯乖乖跟你们走,我心里也替它高兴,这十两银子就当是我收个彩头,意思意思。万一它要是跑回来了,这十两也不算太多,我心里也不会太过意不去。”
封宸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大胡子喜形于色,脸上都快笑出了一朵花儿。
封霄又磕了一颗瓜子,说:“真的很像在嫁女儿。”
没人理它。
大胡子问:“那马就叫什么名字?”
马主答道:“红枣。”
大胡子不满地咂了咂舌,直摇头:“怎么叫这么个难听的名字?真糟蹋了这马。”
“这。。。。。。”那人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小人没读过什么书,想不出什么好名字,本想着这马很快就能卖掉,所以就先随便取个名儿叫着,没想到。。。。。。就给叫到现在了。”
封宸问:“那马你养了多久了?”
“五年了。”
“啧。。。。。。”大胡子很是苦恼地皱起了眉:“都这么久了,想改也来不及了。”
封宸说:“算了,红枣就红枣吧,就着也顺口。你在这等一下,我派人把银子给你。”说完就起身,揉着前额往楼上走。
大胡子满腔的兴奋之情正无处倾诉,看到他走了,心里直叹可惜,叹了两次想起封霄还在这,马上转身去寻,封霄正蹲坐在椅子上,一见他看着自己,马上端起桌上的一碟瓜子,“唰”地一下窜了出去,直往楼上蹦,三下两下没了影儿。
大胡子悻悻地盯着楼梯看了一会儿,很不满地瘪了瘪嘴,转身又想起了那马,马上嘴咧到了脖子根,乐呵呵地走到门外去看马。
三月十二
转眼就已经在离国待了六天。
刺杀的期限已过,封宸却并不为之担忧,反正他已经决定背叛封国,封赫要杀他只是早晚的事。
不过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封赫两日前的那封来信,虽然已经被血染成一张血纸,也还能依稀辨认出几个字,内容很简短,只是让封宸马上回国,不要再和离奚若有任何接触,他会指派其他人执行刺杀的任务。
这实在是匪夷所思到了极点。
封宸想派人问问,但眼下的境况已容不得他再拖延,大批军队已经在封国边境集结,随时准备出发,一切问题都迫在眉睫。
封宸一早起来打点了行装,就快到辰时的时候,有两个人跑了进来,封宸认出了这两人是逆灵宫的人,其中一人一见封宸就递上一块半月形的玉佩,说:“封将军,国师让我带你们去西边的渡口,那里有运粮草的官船,可以不经盘查直接到宛城,到了宛城后你们再乘其它的船回中原,可以缩短不少时间,这块玉佩是国师的,作为信物,证明小人所言非虚。”
封宸接过一看,是一块羊脂白玉,上面刻着一只野兽,四肢纤长,身上长有细密的鳞片,似蛇非蛇,似豹非豹。
这是一只身形巨大的上古神兽,名为“盄”,在离国流传的神话中,这只野兽是离国先祖的守护者,在混沌时代曾与离国人一起生活在凡间。
四千万年前,天上众神不和,互相征讨,人间陷入混乱,天地崩坍,江河逆流,这只“盄”让离国先民躲在自己身下,割自己的肉吃,喝自己的血。而它自己则站在原地不吃不喝,巍然不动,任由天崩塌的碎片打在自己身上,就这样整整站了一百个日夜。到了一百零一天,战争终于停息之时,它已精疲力竭,倒地而死,庞大的身躯化为土地,身上的皮毛化为树木,血液变作江河,鳞片则变成泥土。
幸存下来的离国人就世世代代生活在它所变成的这块土地上,繁衍至今。
所以“盄”在离国百姓眼里有崇高的地位,而历代离国的国师都被视为“盄”的转世,终生守护离国。
这块“盄玉”则作为“离国国师”身份的凭证,由每一任国师随身佩戴。
☆、第 24 章
如此重要的东西,离奚若一定会小心地佩戴在身上,绝不可能轻易被人盗去,而看那玉的本身质地上乘,做工精细,甚至可以说是巧夺天工,精美无比,不太可能是赝品。
看来,这人所言非虚,但封宸还是隐约感到事情有些奇怪,却又一时之间想不明白问题在哪,想了想,问到:“国师他之前并没有提到此事,怎会突然要这么做?”
“回封将军,这运输粮草的事也是昨天才订下来的。”
“昨天?粮草的运输可是大事,向来都不是说做就能做的,你们怎么会昨天才商议完,今天就实行?”
“这。。。。。。”那人被问的有些招架不住,拉着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小人地位卑微,无权过问朝政上的事,所以这各中因由,小人也不是很清楚,但最近离国不□□宁,这样匆匆运输粮草可能也是无奈之举。”
“嗯,是嘛。。。。。。”
封宸仔细回想了一下,觉得最近离国确实不太太平,好像除了封国的威胁外,离国自己本身也出了些问题,情况甚至有些超出了离奚若的控制,自己遇刺就是最好的证据,还有前几日在竹舍遇到的那些人,实在是让他十分介怀。
现在局势不明,那些粮草或许是要运到军营里去做储备,万一离国乱了起来,粮道被人截断,军队也不会马上因为缺粮而陷入困境。
这样想想,心里也安稳了些,之前的疑虑可能真是自己多心了,封宸把玉佩放入怀中,对那人说道:“带我们过去吧。”
出了城门,就是荒郊,道路两旁的屋宇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繁茂的草木,一行人渐渐远离了城镇,很快就连高高升起的青黑色炊烟也变得难以辨认。
封宸越走越奇怪——这地势越来越高,不像是通往渡口,反倒像是前往深山。
那带路的人似乎是看出了封宸的疑虑,说道:“这山里有一道很深的峡谷,峡谷之下是‘乐壁江',河道宽广,终年不冻,由南自北接通‘百珂’、‘玄岩江’两大水系,算得上是天然的运河,从这里出发,只需一日就能到达宛城。”
“嗯。”封宸点点头。离国的河流他不太了解,也不知道这人说的是真是假,但既然是离奚若派来的人,应该也不会骗自己,所以不再担忧,驱马前行,往山里走去。
走着走着,众人来到了一处空地上,此地似乎人迹罕至,周围完全看不到人的足迹,更不用说村落。
放眼望去,近处是一大片光秃秃的平地,远处是无际的苍茫林海,哪里有河道的影子。
封宸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和封霄打了个眼色,手慢慢握住了腰上的剑。
突然,远处传来了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有不少人正骑着马朝这里赶来,很快,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封宸的视线中,夹杂在无边的绿色里,格外醒目,后面还有四五个人,也骑在马上,几乎如飞一般奔驰而来,马蹄下泥土飞溅,如万点繁星散落。
马儿疾驰而至,马上的人用力拉住缰绳,一声嘶鸣,马儿止住脚步,停在了封宸等人面前。
带路的那两人立刻下马,快步走上去,跪地行礼:“国师。”
离奚若挥了挥手,那两人起身,退到了他的身后。
和离奚若一同前来的有五个人,这些人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腰上都别了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封宸认出了其中几个,都是逆灵宫的人。
封宸被眼前的情景弄得有些糊涂了:“奚若,这是怎么回事?”
离奚若看着他,淡然一笑:“当然是来为你送行。”
封宸:“在这深山老林里送行?而且还是用这种阵仗?”
离奚若没有回答,只是满脸笑意的看着他,说:“我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说。”言毕,看了封宸身后的人一眼。
封宸给那笑容晃得差点头晕。他印象中离奚若笑过几次,但基本上都是浅浅地笑一下,还常常是笑不露齿,跟姑娘有得一拼,今天突然笑的如此灿烂,实在是反常的不能再反常。
他转身和封霄吩咐了几句,让他们先走。
离奚若侧过脸,向身后的人点了点头,三个人驱马向前,其中两个人向来时的路走去,另一个人对封霄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封霄转头看了封宸一眼,收辔纵马,跟了上去,其他将士也纷纷跟上。
一时间,马蹄声此起彼伏,片刻后,就完全隐没在了丛林中。
封宸、离奚若以及剩下的两名随从都下了马。
离奚若把手放在了腰间的剑上。
“吭”的一声,银光乍起,长剑出鞘。
接连着几声脆响,另外两个人也都拔出了剑,迅速移向两边,把封宸围在中间。
封宸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按住了剑,但想到对方是离奚若,又把手放了下来,说:“你这道别的方式会不会太特别了点?”
离奚若偏了偏头:“这道的可是永别,自然越特别越好。”
封宸简直要怀疑自己听错了,他觉得此刻就算被雷劈了可能都没那么震惊。
离奚若不再多言,把剑提在手中,一个俯身冲了上去,兔起鹘落,矫捷已极,不过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