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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和我的男朋友战三观-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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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梦里念着草原,但草原哪里比得上中原沃土!我不想真皋人再过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也不想真皋人受人欺负。”
  他朝我看来,绿眼异常坦率:“……哪怕,只有让真皋人去欺负汉人。你瞧,说什么仁,说什么义?到头来还不是你死我活,这半生的圣贤书都被我读到狗肚子里了。”
  我张张嘴,似乎想问为什么不能谁也不欺负谁,但城南的火光烧光了我的嘴边的话。
  他彻夜坐在这里,也一定看着那片橙红的天空。
  不知沈识微放走的那群人能不能活过今晚?
  肇先生又道:“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在这儿?文自牧游说殷刺史召桐亭精锐回援,我知此人必有异心,叫殷刺史务必把他拿捏在手里,没料到反中他下怀。今日你们攻破城墙,忽然城内谣言纷起,说文自牧死了,满城汉民举义。我来不及赶回府衙,想就近守住金沙门……哎,汉人里有文自牧这样的俊杰,如何不兴?真皋人……”他笑了笑,并不往下说。
  我想起这一路真皋人望风披靡的表现,不知为何有点替他揪心。但他脸上不见怨恨,反有种奇异的柔情:“真皋人……还剩我守着这城门。”
  我涩声道:“你也可以逃的。”
  他道:“不逃啦。我认输了。”他在椅子上摊直,伸了个懒腰:“我本是闲散人,做到这样已经累极了。要不是得把事情对你讲清楚,我早就该去死了。”
  我恍惚道:“一定要死吗?你们这些人谈生论死怎么就这么容易?你聪明绝顶,就不能想个办法活下来?”
  他盯着我直看,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说的什么混账话,连我都想骂你。你还想留着我的命?我逃过一次,沈家如何会再信我,就算你们信我,我也不信我自己。秦公子……”他饶有趣味,歪着头看我:“我自认是畸零人,但你比我还奇怪。你说不知道我想些什么,我其实也一直好奇,你不疯不傻,但行事如此荒稽,你又到底想做什么?”
  我也累得要命,但穿着盔甲,不能像他这般摊平:“不能说,说了你得笑话我。”
  他道:“我快死了,逗我乐一回,又有什么不行?”
  我叹了口气,笑得比哭还难看:“我想当个好人。”
  肇先生一愣,果然大笑起来。
  他拍着自己的大腿,拍得椅子在地板上吃吃挪动,旧衣中腾出蓬蓬的灰尘,在灯影里浮动。他笑得直流泪,用衣角揩着:“你居然想当个好人?你居然想当个好人!”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狂笑终于停了:“可惜生不逢时,我最喜欢怪人,若沈公子早两年带你来见我,我俩说不定能做朋友。”
  我道:“我们现在不算朋友吗?”
  他一愣,揉了揉鼻子,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也好。既是朋友,我这段时日欠你情,也不用不好意思了。”他站起身来,仔细理了衣冠:“上次我逃了,你必受了罚,现在我得把军功还你。”
  肇先生往门口走去。
  一身化鳞甲有千斤重,压得我站不起来,动不了。我不能拦住他,连脖子也不能转一转,看他最后一眼。
  肇先生已走到了我身后,他深吸了一口气:“秦兄。愿你真能等到个可以当好人的世道。”接着他拉开了门:“别过了。”
  门外的折首旅未得我的命令,不敢妄动。我听见这真皋人狂态毕露地大笑:“我现在又要逃一次了!你们还等什么?还不杀我?!还不杀我?!”
  天亮时分,城南大火仍未灭,像归云迎来了两处朝阳。
  老曹终于带着两个艺高人胆大的战士拆了肇先生留在城门上的几个大木桶,兴冲冲来向我汇报:“狗日的蛮子骗我们,哪有什么机关,里面都是土!”
  那两百来人的民团被放出瓮城,各回各家,这一夜奇遇够讲半辈子了。
  我实在是太累了,瘫坐在瓮城墙根。
  肇先生被长矛刺得千疮百孔的尸体就在跟前,这是我的战利品,我不愿看,却连爬也爬不动了,只能低头望着地。
  我不愿沈识微杀自己的朋友,却没想到这朋友最终死在我手上。
  什么是非对错,什么好人坏人?
  我想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做什么。
  而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我什么也做不了,我谁也救不了。
  我面朝着泥地,双手捂脸,泪水止不住的落下。


第85章 
  我合衣躺在床上,望着墙角,那里有一团蛛网,包着只干瘪的死蛾子。
  一只鞋松松挂在我的脚尖上,不知过了多久,但总也掉不下去。
  除了挫败,我什么也感觉不到。
  挫败感在地球上不是没有过。创业碰了壁,被姑娘戴了绿,每当觉得自己有点废,我和兄弟们就抬两箱啤酒上天台,拿手机放国摇。第二天把少年愁和自己的胃一起呕进下水道,该上学上学,该上班上班。
  但在这里,挫败感太实在了。它痛苦得像一车砖,一块一块往我脑袋上拍,拍出我的眼珠子,叫我再也抬不起头。
  我总算明白了,卷我入海的是什么样的奔流。
  我妄想做堤岸,但连块礁石也不是。我是什么?我不过是截随波逐流的烂海带。
  肇先生聪明绝顶,但还是抵挡不住,索性从这个世界上逃跑。
  我又该往哪里逃?
  我要死没勇气,要跑有牵挂,看来只好当条咸鱼。
  这几天我关起门来吃了睡,睡了吃,天光透过窗户在白墙上移动,死蛾子的影子由一个纺锤拖长成一把利剑,最后收缩成一点,重归黑暗。
  一天长得像百年,尘沙满头,又短得交睫转睛,天说黑就黑了。
  篆儿对打仗兴致勃勃,我不敢阻他建功立业,派他去跟秦横混了。文殊奴出了上次的事后却熄了这份心,再没往折首旅去过,不仅不去折首旅,连门也不怎么出了,正好和我一起家里蹲。
  沈识微来找过我一次。
  一听见他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就麻溜下床,提着鞋翻出院墙。沈识微在屋里与我较劲不肯走,我在后巷靠着墙。像隔着墙也能感到他身上的热气,又像永远要和他这么隔着堵墙,直到来了个传令兵找他,我这才重新翻了回来。
  除了沈识微,再没有别人来见我,我也不想见他们。
  说来这世界似乎只有“他们”,我去哪里找个“我们”?
  我正琢磨着不知陈昉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文殊奴敲了敲门。
  他隔着门道:“爷,万公子请赴宴。”
  这几天全靠文殊奴来向我通报城里的消息:火灭了;蛮子城破了;沈霄悬亲切会见文公子;义军终于开始接管归云;杀人放火者的脑袋高高挂起。
  说完他还不肯走,在窗纸上留下个黑乎乎的剪影,等我接着往下问。
  但我一点也不想问。
  有什么好问?无非尸积平城,无非鸟衔人肠,无非失主的狗吃饱了人肉,在穷巷里汪汪叫着撒欢。
  这些场景在我眼前这块白粉壁从早演到晚,演得我腻味透了。
  今天他照样如此,等不到问话,他自己道:“爷多久没出门了?前几天还能说战场上退下来疲劳至极,总不露面怕说不过去,万公子也是好朋友……”
  我道:“你想去?那你去吧。”
  那门上的黑影变得浓了点,好像想要推门进来,但终归消失了。
  想起文殊奴,他背后那盆狗血也让人腻味。
  那天听秦横吞吞吐吐露了底,我实在忍不住,脱口而出道“你逗我!”
  但这逻辑链无懈可击。
  几百年来,六虚门没遇着过一个野生的有“尸居劲”的人。而徐家到了秦湛的上一代,就只剩沈霄悬和徐君绣两个人。女人怀孕生产如何瞒得住?况且还是深宅后院里的夫人,更别说生下秦湛后不久,徐君绣就因病过世了。
  凶手只剩下一个。
  我讷讷道:“但沈师叔怎么也不像……”
  文殊奴和沈识微差不多同岁,要真是沈霄悬的锅,怎么算时间都是婚后出轨。#沈霄悬的私生子#,这起码能在微博热搜上挂十天。
  我才被老泰山圈粉没两天,就被他师兄爆了这么大一个黑料,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秦横欲言又止:“ 你师叔年轻性子时和现在不同,况且……他当年风神决出,比如今你沈师弟更胜一筹。”他板起脸孔:“此事绝不可外传!”
  我忙立正:“是!”
  秦横又叹道:“不论这文殊奴什么出生,身负‘尸居劲’,总是徐家的骨血,不能充仆役了。等有机会,你放他进军中建点功业,好叫他安身立命。”
  这不用他吩咐,文殊奴要真是我小舅子,我自然不好意思再使唤他,但贸然炒了他,又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当时我想不出办法、现在懒得想,所以还维持着现状。
  那只蛾子的剪影终于开始变圆,一天又要过去了。
  院中有人说话,先是万歧的清亮的女声,接着便是文殊奴低低地哀告。
  万歧我倒是不用翻墙去躲,但过了好一会儿,她也没打算走的样子,还朝着门口来了。
  我只得从床上坐起来。
  万歧爽朗笑道:“秦兄,怎么不掌灯?”推门便入。
  她还是那副潇洒模样,文殊奴跟在他后面,穿得颇齐整,但不知做什么去了,满身都是还没干透的血。
  我吃了一惊:“你怎么了?”
  文殊奴忙着张罗点灯,又请万歧坐下,口中直道:“没什么,没什么。”仔细一看,血溅得他脸上也是,还留着耳根后的没擦干净。
  我见他能跑能跳,应该是没伤着,但怎么也不会没什么,又问:“到底怎么了?”
  万歧也不介意我衣冠不整,坐在我正对面,替他答:“秦兄今日不便赴宴,派文殊奴来。我见他辛苦,留他也饮了几杯。”
  我叫文殊奴“你想去你去”,没料这事业粉还真替我转圜去了。
  万歧一向好色,自从知道文殊奴和我真没一腿后就开始蠢蠢欲动。她说起这段,文殊奴颇惶恐,想插嘴,又不敢,直盯着我的脸色看,眼里满是哀祈。
  万歧笑了笑,接着道:“我几日不见秦兄了颇想念,那边散了,正好和文殊奴一同来访你。”
  我心中哭笑不得,访我是其次,怕她想跟文殊奴多待一会儿才是真的。
  孰料万歧话锋一转,突然严肃了起来:“幸亏我和文殊奴一同回来,若让他独自成行,可就坏事了。”
  没想他们走到半路,遇上了一伙劫匪。
  归云城里现在有义军、有文恪,局势渐定。但大火烧了不少房子,仍有流离失所的人有待善后,治安还是差,零星仍有抢劫。
  但这群人不仅是抢劫,里面混着个武人,出手便要人性命。
  我惊道:“居然有人刺杀万公子?”一时百种念头在转。
  万歧和文殊奴对视一眼,文殊奴低下头去,万歧却朝我倾来身子:“秦兄,也许是我想多了……但这刺客不像是冲着万某来的。”
  不是冲着万歧去的,还能是冲着谁?
  她见我愕然,站起身来:“此事我今天一定得来告诉秦兄,你多小心。可惜我下手重了点,没留着活口,那群抢匪怕问不出什么究竟。”又对文殊奴点点头:“你快去沐浴更衣吧,这一身血可不好受。”
  我送她出去,为不负她的叮嘱,把房门层层闩上。文殊奴血糊刺啦地跟在我身后,也没见真去换衣服。
  我问:“这是刺客的血?你真没伤着吧?”
  他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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