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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感到身体进入了温暖之处,不禁大惊中撑起上身。
“你……做什么?”傅清寒用看妖怪一般的眼神看着伏坐在他腰上的男人。
“上男人和上女人又有什么分别,恐怕还不如女人销魂。我偏喜欢让别人上。三弟,不要像木头一样,你动一动啊?”沈晏周微笑着说。
和疯子讲什么道理,傅清寒突然想笑,这男人已经疯得无可救药了。见傅清寒一动不动,沈晏周用膝盖支撑起身体,开始上下动起来。
他一边动一边叫,那叫声过度放浪,显得十分做作。傅清寒却听不出什么欢愉,反倒像是在忍痛。他渐渐觉得腹部一片潮湿,心想沈晏周大概是泄了吧,却见男人仍是起伏不停,浑身冷汗。
沈晏周病体虚弱,撑不了多时就倒下了。傅清寒穿好衣物,直接走出了房间。雨已经停了,唯有沿廊瓦檐上不断滴落雨滴。他伸手摸了把下腹,手心粘腻,抬起一看,满手鲜血。
原来沈晏周不是泄了,是伤口裂开了。
他确实也有几分可怜,可是,被他这样纠缠控制的自己,难道就好过了么?
已过了正午,阳光晃眼。沈晏周捂着腹部撑起身,浑身的骨头缝都在剧痛。身边摆着日复一日的馒头和清水。那刀刺穿了上腹的脏器,昨日尚可勉力强撑,今日才知道厉害。
他喘着粗气,全身一层层冒出的冷汗浸透了白衫。手一软倒在了竹席上,他双手捂住腹部,蜷缩成一团,簌簌寒战。
药……沈晏周伸手四下摸索,摸出一只小瓷瓶,倒出一丸药吞了下去。躺了片刻,全身的疼痛便缓解了许多。若不是靠着这药,别说杀鬼王孙,就是大门他都走出不去。
散着长发,披上外袍,他赤着脚走过潮湿的沿廊,没找到傅清寒,却在花厅撞见了小福。
“三少爷呢?”他声音十分沙哑。
“三少他……”小福低下头小声道,“三少和薛员外家的小公子上街去了。”
沈晏周笑了笑,笑得眯起了眼。小福瞧他神色,瑟缩了一下,福了一福慌忙走了。
薛员外家财不少,他的宝贝儿子薛小公子又喜欢闯荡江湖,傅清寒最近的生意打算让薛家投一笔钱,便刻意与那薛小公子走近,说许多江湖逸闻博他开心。
两人帽上簪花,正嬉笑起劲,便见桥头倚着一个白衣青袍的男人。桥边杏花正盛,落英纷飞。男人随手折了一截花枝拿在手中把玩。
傅清寒脸色一僵,浑身难受起来。那种无论做什么,都被男人盯在眼中的感觉,让他几乎生不如死。
“三弟。”沈晏周柔声唤道。
傅清寒没有回答,反倒是薛公子睥着他笑了,“这不是那天抢亲的那位沈家大少嘛!”
沈晏周一向只看得见傅清寒看不见旁人,薛公子这一笑,倒让他注意到了。他从从容容地拱手一揖,“薛小公子,在下有礼了。”
沈晏周在外人面前向来彬彬有礼,谦谦君子,傅清寒却偏偏知道他的本质是个疯子。
薛小公子似是十分讨厌他,不买他的账,反而又道:“听闻沈大公子也是个练家子,不如今日与我比划比划?”
傅清寒吓了一跳,连忙扯他的衣袖,“小薛,别招惹他。”
薛小公子含嗔看了他一眼,却竟拔出了宝剑,剑尖指着沈晏周,“我若赢了,你从此便给我从金匮城消失,再不许骚扰清寒!”
沈晏周面无愠色,反倒谦和地笑着,“薛小公子若输了呢?”
“那我就把右臂砍下来送给你!”薛小公子似是觉得他问得好笑。
“薛兆!你不要瞎说!”傅清寒抓住他的手就往回拉。
“清寒你放心,我还能输给这个痨病鬼吗?”薛小公子扯出膀子挥剑杀了上去。他剑势凌厉,下盘稳固,显然自有名家指点过,也难怪自视甚高。
沈晏周拎着一截杏花花枝,眼梢含笑,却是望着傅清寒。傅清寒从心底涌上一股寒意。
薛小公子杀招不断,连攻三十六剑,竟连沈晏周的衣角都碰不到。沈晏周甩了甩花枝,拂去了他凌厉的剑势。
薛小公子怒不可遏,竟不顾全身暴露破绽,猛然大喝一声:“仙人劈山,这招便要取你性命!”他从天而降,举剑劈下,剑势如虹。
沈晏周避开他的剑气,旋身转到他身后。傅清寒忽见他袖中红光一闪,倦雪刀!
他这是当真要取薛小公子的性命!
傅清寒无暇再多想,斩黄泉锵然出鞘,一刀刺了过去。沈晏周感到身后杀气,动作一顿,随后忽然变招,速度之快竟仿佛刹那间分出了三个身影。只听一声惨叫,傅清寒这一剑刺穿了薛小公子的右肩膀。沈晏周笑吟吟地看着他,忽然用力朝薛小公子的右肩拍下一掌。
薛小公子又是一声惨叫,整条右臂被斩黄泉砍断。
“右臂我收下了。”沈晏周轻飘飘地说。
“你这个疯子!毒蛇!”傅清寒鲜有如此暴怒,他扯着沈晏周的衣领,一把丢下石桥。沈晏周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勉强站起,又被他按着脑袋压回水中,呛了好几口水。
“你到底想要什么!”傅清寒怒吼道。
“我想要你,杀了我。”沈晏周不断地咳着,面色惨白如纸。
“你以为我不敢吗?我已经忍到极限了,你还要逼我!”傅清寒狠狠扇了他一耳光,“好,你想死,我成全你!”
他扯着沈晏周的头发,把他拖回了沈府。一脚踢开大门,将他丢进院中坚硬的青石板地上。
“你想死好啊!家法呢!给我拿家法来!”傅清寒一进门就大吼大嚷,刀疤脸男、娃娃脸少年和小福等一干人目瞪口呆。
傅清寒也不等下人给他拿板子来,一脚脚狠踢在沈晏周肚子上,“你要死就自己去死啊!为什么非要折磨我!你这个混蛋!疯子!”
突然有人从背后一把拖住他,大喊道:三弟!冷静!你要把大哥打死啦!”
傅清寒听到这个声音一愣,这才恢复了些理智,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的沈晏周。
“大哥这个人嘛是有点欠揍,但你也不能真往死里打啊,我们好歹是兄弟嘛!”沈靖川一脸无奈地摊手,转头又朝身边站着的高个男子苦笑,“心肝,让你见笑了哈,我们家的家庭关系比较复杂。”
“总之,大家都冷静,我好不容易回趟家,咱兄弟仨能不能先坐下来好好吃顿饭,再说别的?”沈靖川见没人理他,就认为大家都默许了,于是开始张罗摆饭。
饭桌上,傅清寒一言不发地抱臂坐在主座,沈靖川拉着被他叫做心肝的高个男子坐在右边,沈晏周姗姗来迟,仍是披衣散发的样子,懒洋洋靠在太师椅上。
“这位是我媳妇,名叫严问山,这次特地带来给你们认识,”沈靖川忙不迭介绍着,“心肝,这位是我大哥沈晏周,这位是我小弟傅清寒。”
傅清寒打量了一眼被沈靖川称为“媳妇”的高个大汉。他与沈靖川的关系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只不过有沈晏周对比,他突然就觉得这个二哥看着顺眼多了。
一桌人坐着吃饭,只听到沈靖川和严问山天南地北的聊天,偶尔傅清寒迫不得已应和几句。沈晏周却只是垂下眼,安静地呷酒,连筷子都不动一下。
“大哥,不要光喝酒,吃点东西,”沈靖川劝道,“你就是不好好吃东西,才会生病。”
“胃痛,吃不了了。”沈晏周朝他一笑。
“怎么弄得啊?”沈靖川关心地问。
“被你三弟踢的。”沈晏周依旧笑着。
傅清寒把筷子摔了,“我踢你?你刚才在街上一刀砍了薛小公子一条胳膊!”
“你砍的。”沈晏周面无表情。
傅清寒被他噎得说不出话,脸都气红了,只能冷笑着点头,“你厉害,你厉害……”
“哎,别老吵架。”沈靖川劝道,“大哥,我看你脸色很不好,还是找个大夫仔细看看。”
“我很好呢,我还可以活很多很多年。”沈晏周说这话时盯着傅清寒,微微笑着。
好歹没再大打出手吃完了一顿团圆饭,沈晏周忍着浑身伤痛回到后院孤零零的小屋,却见沈靖川在里面等他。
“二弟?”他并不怎么惊讶。
沈靖川把手中小瓷瓶丢给他,“你就靠吃这种药活着?”
“不然呢?”沈晏周笑笑。
沈靖川却面无笑意,站起身走过去,把他拥进了怀里,“哥,不要死好不好?”
“怎么会呢,傻阿靖。”沈晏周忽然垮下了肩膀,收起尖刻,苦涩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悬……
第三章
自那日被傅清寒打了一顿后,沈晏周的胃就一直隐隐作痛。他看着托盘上的两只干硬馒头,只觉得一阵作呕。
药也不吃,饭也不吃,这样真的会死吧,他淡淡地想。
他才不想死呢。
沈晏周扶着墙起身,摇摇晃晃走进院子。他坐在一株梅花树下,挖出一坛酒。拍开泥封,香气扑鼻。他拎起坛子灌了一口,断断续续咳嗽着。
“十年前的梅花酒。”他轻轻自言自语道。
莫名胸口疼得厉害,他咳嗽着,呛出了眼泪。为什么如此难过呢,明明春日温暖又明媚。沈晏周无奈地笑着想。
他抱着酒坛,去找傅清寒。
傅清寒被薛员外一家围追堵截,每日焦头烂额,水深火热。他一边咬牙切齿地骂沈晏周一边核对账目。
“清寒。”沈晏周倚在门口,抱着酒朝他微笑。
“你来做什么?”傅清寒语气不善。
“你陪我喝一杯。”
“凭什么?”
“今日……嗯……是我的生辰。”沈晏周想了想说。
“胡扯,你的生辰是九月初三,什么时候成了今日?”
“我的生辰就是今日。”沈晏周笑。
“就算你生辰又如何,别来烦我!”傅清寒攥着账本瞪着他。
“清寒,陪我喝酒吧,梅花酒。”
“陪你喝酒有什么好处?”
“我可以……”
“你可以把家主之印和大宅的房地契给我吗?”傅清寒打断他。
沈晏周轻笑,“清寒,你真贪婪啊。你已经手握沈家十家丝绸铺、八家钱庄、六条货船,七处良田,你还想要得更多?”
“呵,你不给就算了,别来烦我了。”
“从小到大,你想要的,我有什么不给过,”沈晏周轻轻叹了口气,“我只是……怕你……罢了,我有个生意,能让你赚一笔,如何?”
“什么生意?”傅清寒终于来了精神。
沈晏周却不说,只抿了口酒,一把捏住傅清寒的下巴,哺了过去。他伸出舌头轻轻舔着傅清寒的嘴唇,微笑道:“梅花酒好不好喝?”
傅清寒额头青筋都跳起来了,他一把抓起酒坛狠狠摔在地上,一地碎片,酒香四溢。
“酒不坏,但你很恶心。”他拂袖而去。
“十年前,你明明不是这么说的呀。”沈晏周恍恍惚惚地笑着。
沈晏周这个人很少食言。他有消息金匮城开通运河,船运两边的地皮必将飞涨。半月来他往来于许多酒席,往往数日不入家门,再回来时,就交给了傅清寒一叠地契。
外人果然瞧不出他的疯癫,只以为这是个儒商。傅清寒瞥着这些低价拿来的地契想。
数日不见,他觉得沈晏周瘦了些。
其实沈晏周已经瘦得病骨支离,摇摇欲坠。
“喜欢吗?”他微笑着问。
傅清寒沉默不语。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