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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不知道这人叫什么名字。
这人咕哝了两声醒过来,有些不悦地骂了两句蒙古语。程慕北听不懂,但也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好话,佯怒地踹了他一脚,“赶紧起吧,不起要被收拾了!”
他话音刚落,就有人直接掀开了门帘,明亮的阳光射进来,晃了程慕北的眼。几个大汉在门口,为首的人说,“你们俩,起来。”
程慕北和那大汉对视一眼,见他赶紧爬了起来行了个军礼,程慕北也忙照做。
“胡和鲁乌恩齐,你们昨晚干嘛去了?”为首那人虎着脸,粗声粗气地问。
“我我我……”胡和鲁紧张地结巴了一下,“我们就在包里睡觉啊。”
为首的人拧着眉望向程慕北,程慕北也跟着点头,“睡觉。”他的口音依然不太像北漠人,不敢多说。
为首那人扫了眼屋子,似乎嗅到了三睡散的味道,两步跨进来,“这屋里的味道一摸一样。”
胡和鲁听不懂,“啊”了一声,“什么味道?”程慕北也佯装不懂,摆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那人忽然掉头看着他们俩,半晌才皱眉,“我记得你们这屋还有一个人。”
程慕北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转头问胡和鲁,“对呀,巴雅尔呢?”
本来就被这些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一脸懵的胡和鲁自然不知道,诚实地摇了摇头。
为首的人见问不出什么,直接说,“你们跟我去见王爷,此次事关重大,小心自己的小命。”
程慕北跟在为首那人身后,看着阳光灿烂的天,这样子应该是下午了,沈简生应该已经将兵符送给才让赛罕了。
兵符丢了不是小事,主蒙古包中坐满了人,看样子大多是王室的人。二王爷坐在首位,脸色十分阴沉。乌仁图雅也在,但她似乎对这些漠不关心,这个北漠最伟大的女人十分好看,一脸与世无争地坐在那里。
“什么情况?”二王爷问。
“他们的蒙古包中有和您蒙古包中同样的气味,而且他们中少了一个人。”
乌仁图雅听到这里才偏过头看了程慕北一眼,但表情十分淡定,只一眼就瞥开了。
“那药香我就没在北漠见过!只有中原才有这种下三滥的蒙汗药!”坐在旁边的一个粗犷大汉一拍椅子扶手,嚷嚷着,“一定是劫走王上的那两个中原人干的!”
二王爷喝了他一声,冲程慕北挑挑下巴,“我没记错那天是你和巴雅尔来见我。”
程慕北点头称是,惶恐地说,“但是我真的不是跟他一伙的,我,我昨晚和胡和鲁在一起!”
胡和鲁只好点头,“我们都睡着了。”
王室的人又追问了不少,好在程慕北一向演技超群,北漠口音学得越来越像,没露出什么破绽。
最后二王爷眯了眯眼,“他一定还在北漠,也会去找王上。胡和鲁,你负责跟随格日乐图去抓回巴雅尔,不然你就等着回来处死吧。乌恩齐,你嫌疑最大,留在兵营中,如果巴雅尔抓不回来,你也一块儿处死。”
胡和鲁和程慕北都一副紧张的样子,毕恭毕敬地应了声。
程大少爷这不是第一次被软禁,但还是第一次连出恭都被人看着。本来胡和鲁一走蒙古包中就剩他一个人了,二王爷直接给他安排了个盯梢的,就坐在蒙古包中和他大眼瞪小眼。
一天下来程大少爷实在受不了了,试图跟对方交流,“兄弟,我真的是无辜的。”
“阿古拉。”那人说。
“啊?”程慕北愣了秒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说自己的名字。
“乌恩齐。”
“我知道。”
于是这段对话就不了了之了。
面上的易容已经有些发痒了,他还能在这里呆三天,但乌仁图雅那边还没动静。
程大少爷一日三餐全靠送进来,他不得离开蒙古包半步。要入睡时,阿古拉才短暂地离开了程慕北。他大松了口气,不禁有些忧愁,看样子除了解决掉阿古拉,没有别的出去方法了。
没过一会儿阿古拉便又回来了,只是压低声音淡淡地对程慕北说了句,“装病。”
“啊?”这人说话老是去头去尾,程大少爷实在揣度不来。
“王后让你装病,狂症。”
程慕北瞪大了眼,先警惕了一下,以防是二王爷耍的花招,“这话什么意思?”他现在可是二王爷的重点监视对象,乌仁图雅竟然有这么大本事?
阿古拉不再说话了,只是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程慕北。看着确实不像是说谎的样子,程慕北这才压低声音问,“你不是二王爷的人?”
程慕北看到阿古拉在听到二王爷时略微嫌弃地皱了一下鼻子,便放心下来了,自己还真是低估了王后大人。
程慕北知道北漠的狂症,就是神志不清有些癫疯,严重时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有时候甚至会出手伤人。在北漠,犯了狂症的人都会被看作是触犯了天神。
于是程大少爷大半夜开始装病,阿古拉配合地找人禀报二王爷。这是不吉利的征兆,二王爷不敢擅自处理,只好叫来了乌仁图雅。
“本来睡得好好的,忽然就这样了。”阿古拉解释。
闻讯赶来的乌仁图雅给程慕北号了号脉,秀眉紧锁,“趁他还没失去控制,先送去我的蒙古包中。”
二王爷本来有些不情愿,但程慕北在地上又抽搐了几下,还踹了他一脚。这一脚一点儿也没收力,二王爷膝盖一软直接跪下了。
乌仁图雅趁二王爷还没发怒,先打断了他,“已经出现蛮力了,必须赶紧医治。”
二王爷只好咽下一口闷气,“来人,送到王后蒙古包中。”
乌仁图雅在兵营中本来就是巫医的身份,蒙古包中有各种各样的药材,二王爷在一旁看了很久,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便下去了,交代阿古拉好好盯着。
程慕北注意着周围动静,等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对上乌仁图雅含笑的眸子。
三十一。恢复(中)
“我刚才看了一下你的脉象,发现很奇怪,你的身体跟寻常人不太一样,我不知道是不是你们中原特殊的修炼方法。”乌仁图雅秀眉微微皱着。
程慕北点点头,“不用管这些,先看失忆吧。”
“我看了,你那个是药物所致,暂时麻痹了你的大脑,服几副药就好了。”
程慕北瞪了瞪眼,这才短短一会儿,没想到乌仁图雅竟然看了个一清二楚。
乌仁图雅接着说,“我今晚将药配给你,这里不安全,你带回去吃也可以。等明早我就宣布你暴毙了,然后找机会把你送出去。”
“……”意外死亡的程大少爷瞪大了眼,看着一旁面无表情的阿古拉,不甘不愿地点了点头。
本来乌仁图雅还在跟程慕北打听才让赛罕和才让卓玛的消息,但过了会儿就发现门外又来了几个人。大约是二王爷还是不放心,又增加了一些眼线。
两人不便再说话,程慕北只好跟阿古拉大眼瞪小眼。
天还没亮的时候,乌仁图雅已经将药装好了,程慕北收进了储物器里,和乌仁图雅相视点头。他躺在地上,面色被乌仁图雅弄得青黑青黑的,再加上程慕北偷师学过沈家的匿心术,别人一下也探测不出死活。
阿古拉传出程慕北已经死了的消息时,二王爷还不相信地来看了几眼,但得过狂病的人本来就不吉利,何况还是尸体。他没看出什么端倪,只好派人将尸体裹出去扔了。在北漠,得狂病死去的人,都得拖去草原深处喂狼。
大家都不愿意接手这种不干不净的活,等了好一会儿,阿古拉才站出来,“我去吧。”
平素阿古拉少言寡语,但办事十分沉稳,二王爷也很信任他,便摆摆手,“扔远点儿,别把狼群招来。”他说着还往乌仁图雅那边看了眼,应该是还记恨当初狼群袭营的事。
程大少爷顺利地出了蒙古包群,跟阿古拉告了别便匆匆往小镇赶。
才让赛罕拿到了兵符一定会有大动作的,他并不想再搅这趟浑水了,只想带着沈简生回到久北阁去,喝喝沐蓁的花酒。
果然小镇已经又是一番风景了,之前四处搜寻才让赛罕的人已经不见了,换成了一批枕戈待发的士兵,走在大街上都是一股肃然的气氛。
程慕北想着才让赛罕跑不了庙的,北漠那么大,他这北漠王还能欠着他债不还不成?于是程大少爷直接去找沈简生了。
此刻天色已经大亮了,脸上的易容开始有些不舒服。程慕北先去了趟当铺,确定沈简生来过后才去了青楼。门口依旧是一身脂粉气的姑娘在揽客,程慕北摆手避开她们,表示自己只是找人。
今天老鸨不在,是阿苑掌事。
阿苑没见过程慕北这副样子,看没有姑娘跟着他进来蹙了蹙眉,还没上前询问程慕北,程慕北便转过身冲她一挑眉,“阿苑姑娘,你们老鸨呢?”
阿苑身为青楼女子也算阅人无数,见这位客人竟然能叫出自己名字,不禁有些吃惊,“老鸨不在。”
程慕北皱皱眉头,“那你们头牌呢?”
阿苑疑惑更深了,看来这位客人对他们青楼十分了解啊。这人的眼神十分眼熟,阿苑没有接口,但头牌自己先跑出来了。
程慕北只见一个衣裳凌乱的姑娘慌慌张张地从楼上跑来,“阿苑,找人拦住他!”
楼上冒出个脑袋,是个中原男人的模样,这漂亮姑娘三步并作两步跳了下来,看见程慕北时一张脸就直接皱在了一起,“你回来了?”
程慕北勾出一个笑容,“前辈还真是风姿不减当年。”
鬼面没好气地说,“你要还想保住你那张小脸,就给我拦住这个人!”
程慕北抬头看着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人,看样子已经年过半百了,十分沉稳,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这位公子的意思是?”
程慕北偏头看了眼躲在他身后一副娇弱模样的鬼面,要笑不笑地对那人说,“既然人家姑娘不情愿,先生也别勉强吧。”他刚说完,目光就落到这人的胸前,他的衣服上绣着“子桑”二字。
还真是……冤家路窄了。
这位中年先生也没说什么,只是冲鬼面说,“姑娘美貌动人,子桑题一定还会来访的。”子桑题深深地看了鬼面一眼后就走了。
程慕北将衣衫不整的鬼面从身后拉出来,这江湖易容第一人的手艺确实名不虚传,一张小脸如出水芙蓉,又偏偏透着股妩媚。
“赶紧帮我把易容弄掉吧。”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程大少爷终于觉得舒坦了。看着镜子中脸色不算太好的自己,自恋地多看了几眼,“真好看。”
鬼面在一旁没吭声,算是默认了。北渊可是江湖中公认的美男子,当初江湖医仙程念钥的美貌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这样还能生出个长得丑的程慕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