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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悄悄地去叫明天出阁的人来找我,”程慕北冲小诗说,“别让我爹发现了,沐长老也不行。”
不多时,小诗就带着采购的负责人来找程慕北了,阁中的人对于这位能折腾的少阁主一向言听计从,不从也会被逼良为娼,负责人只好苦着脸点头。
于是商定好的程慕北抱着两壶酒去找叶一剑了,“我明日一早就出久北阁,我爹还盯着我,今晚假装跟你喝酒,醉了住你这里。”说着,他将酒壶往桌上一放,从储物器中拿出一套灰白的衣裳。
那是出去采购的人穿的衣裳,程慕北已经跟负责人商量好了,他们要出发的时候就来敲叶一剑的门,程慕北好趁机偷溜出去。
“你可知沈简生去哪里了?”叶一剑倒了两杯酒,问程慕北。
“沈简生?”程慕北不解,“我为什么要知道他?”说着心脏又传来轻微的痛感,叶一剑惊讶地看了眼程慕北,喝下了酒平淡地说,“我以为你们很熟,原来没那么熟。”
程慕北笑了声,没接话。他和沈简生都没见过面,怎么会熟呢?不对,好像是见过的。很久以前他还在江湖到处流浪,恰巧碰见沈简生杀人,刀法非常利落,脸色跟衣裳一样素白,鲜血映在他的瞳仁中,他的面色却一点儿波动也没有。
倒是个好看的狠角色。程慕北记得自己当时是这样想的。
两人喝了会儿酒,也没敢喝太多。叶一剑第二天一早的任务就是缠住来找程慕北的人,让程慕北能安全顺利离开久北阁。
天色微熹,程慕北已经坐在门口准备了,等了好一会儿才有几声敲门声。是暗号,程慕北压低了帽檐,打开门跟在负责人身后。
叶一剑也顺势跟了出来,但就在院子里练剑,仿佛没看见这一幕。
离开的过程比想象中还要顺利,程慕北跟采购队分开后拉开帽子,长长地呼了口气。不过留在久北阁的叶一剑可没有这么幸运,沐蓁来找了一次程慕北,叶一剑称程慕北昨晚喝醉了还在睡。而沐蓁又是个待嫁的姑娘,也不好直接进屋去拎人,想来想去只好找卿知。
不过叶一剑一见卿知就很激动,非要拉着卿知讨论剑法,沐蓁来时恰好看到两人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景象。
“坏了,”沐蓁一看这场景就知道不对了,走过去拉起叶一剑,“程慕北呢?”
“啊?”叶一剑还沉浸在刚刚卿知讲的那套剑法里,顺口说,“不是一大早就跑了吗?”
沐蓁:“……”
叶一剑发觉自己失言,赶忙闭了嘴,“那我也……”沐蓁露出一个冷笑,“叶大侠还是先好好在久北阁休息会儿吧,等程慕北回来再好好招待你。”
叶一剑:“……”程慕北肯定一开始就料到了他会穿帮,他根本没想带他走!
不过被众多人仇恨的程大少爷已经逍遥快活地朝扶南庄去了,北渊一定会两方都派人手捉拿他,他先去扶南庄还能拉上南褚当同盟。
“你怎么溜出来了?”南褚惊讶地看着程慕北,北渊已经说了会让程慕北闭关。
程慕北耸耸肩,勾住南褚的脖子,“这不是想你嘛,我的七彩蛇呢?”
南褚本来还担心程慕北醒来后会不会有什么异样,发现他好像除了忘记了沈简生意外,别的都很正常,“你屋里呢。”
“行,”程慕北转身就朝屋里走,“我现在还被我爹通缉呢,你可得帮我挡挡。”
南褚无奈地笑笑,跟着程慕北朝他院里走。
程慕北在屋里翻腾了半天,揣走了七彩蛇还翻出两部古籍带走。鬼使神差的,他走进里屋看了眼,床上挂这幅十分鲜艳夺目的画。画中桃花灼灼,程慕北一袭红衣站在桃树下,嘴角浮着浅浅的笑意。
“这是……”程慕北大厅中的画都是他自己练笔时画的,本来打算找点儿好看的人画,找来找去发现也就只有自己最好看了。但这幅画比他的手艺还要好上那么一点儿,他一眼就能分辨出不是自己画的。
南褚一看发现自己忘了把这画收拾起来了,还没找好借口,程慕北就露出个贱兮兮的笑容,“我知道我生辰快到了,你也不用偷偷给我挂幅画吧,别人误会了你怎么找媳妇?”
南褚:“……”他总觉得那忘情水不但让程慕北忘了沈简生,还似乎把程慕北的天性释放出来了。
程慕北本想走了,想了想还是回头小心翼翼地将那幅画摘下来,装进储物器里,“久北阁也差两幅画。”
南褚默默地叹了口气,看来程慕北忘了沈简生似乎也是件好事。
程慕北又去了生死崖,现在的生死崖空落落的,他还记得自己当初迷路进了返童阵……返童阵,还有什么呢?
不过他还是以要事为主,先去里溪谷摘了些火枯草,火蝠当时已经被南褚处理掉了,火枯草也枯萎得七七八八,程慕北赶紧将仅存的装起来了。穿过人间地狱,永生湖中泡着一个*的人,程慕北皱着眉头,见那人回过头……竟然是龙信阳。
龙信阳睁开眼,看着程慕北愣了愣,然后露出一个略微陌生的笑容,飞速潜进了水里。
程慕北的眉头渐渐拧紧了……不是说龙信阳去百花谷了吗?而且刚刚那人的神情,实在太不像龙信阳了。这还是他捡的那个畏首畏尾的小跟班吗?
想着,他也一头猛扎进了湖里,不过龙信阳已经游走了,分明龙信阳不会水。还是熟悉的狭洞,程慕北还记得下面是悬崖,可是当时……还有谁呢?
程慕北忽然觉得心脏拧着疼,还伴着脑袋疼。
“程慕北。”北渊凉凉的声音在程慕北背后响起,他一个激灵,什么感觉都没了。
“爹……”程慕北转过身,悻悻地摸摸鼻尖,“你怎么亲自来了……”
北渊冷笑了一声,“不来你还想跑哪儿去。”
于是程慕北打了一大壶龙信阳的泡澡水,灰溜溜地跟着北渊回了久北阁。
一团迷雾在他心上悬着,但他也能感受到北渊不想告诉他。
“没有人能告诉你真相,所谓的真相都是自己看到的,如果你想知道,就赶紧闭关完,有资格去知道。”北渊将程慕北带到闭关的小山谷前,负手而立。
程慕北应了一声“是”,便抿着唇没再说话。说到底,北渊还是觉得他能力不足,如果当时不是太大意被欧阳秋偷袭了……也不会像现在一样。
只是北渊暂定的闭关时间是半年,这可就……
二十二。风云(下)
屠诀是一门玄奥的功法,程慕北当时修炼也只练了九牛一毛,还差点儿送了自己的命。
他盘坐在石床上翻阅屠诀秘籍,“修炼屠诀者,需得阴阳交合,但交合者若无底蕴,将死。”
一股寒意忽然从程慕北心底冒出来……难道娘亲的死,是因为这个?
程慕北皱着眉头,北渊对程念钥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会因为修炼而舍弃程念钥?
他草草翻完屠诀,想起久鬼对他的恨意,那么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压下心头的疑惑,他一个人也不可能揣测出真相,只好赶紧闭关完出去问个问个究竟。想着他便闭上眼,开始调整内息,原本平静的内力一下子涌动起来。
江湖再见。
程慕北并没有察觉到时间过得非常快,半年中北渊收拾了囚幽谷和生死崖的残局,将囚幽谷改成了久北阁的专属牢房,生死崖改成了另一个驻点。
“阁主,”沐蓁匆匆走进来汇报,“武林盟主选拔十天后在老林,欧阳秋下一次的动手目标是沈家。”
两个月以前,缓过劲的欧阳秋开始神出鬼没地攻击各种小宗族。他一旦出手就是灭门之灾,搞得江湖人心惶惶。
偏偏久北阁又不是喜欢多管闲事之人,江湖一时没了主心骨,本想去投靠扶南庄,又想起扶南庄和久北阁背后的奸情,悻悻作罢,于是江湖中人决定效仿古人,投选个武林盟主,好引领大家与欧阳秋对抗。
“现在沈简生脱离沈家,沈家大概是没救了。”北渊对此并不感兴趣,转口问道,“慕北什么情况?”他这些日子忙,也没注意程慕北。
“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按估计的话,应该快要出关了。”
“下去吧。”现在江湖中人对欧阳秋同仇敌忾,也是给久北阁铲除欧阳秋提供了一大助力。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程慕北已经从水深火热中过来了,原本他还以为跟南褚的内力融合后,他的内力便应该是巅峰期了,却不曾想这次的修炼仿佛将他的内力摆出来,一点点地重新铸造过。
程慕北长舒一口气,睁开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臭味儿,程慕北非常嫌弃地拉了拉衣裳。刚修炼的前两个月他还保持着沐浴,不过后来他就直接进入了入定状态,身上不但有汗渍,更夹着些血污。
“天呐,”程慕北大呼一声,跳起来发现自己腿脚发麻,差点儿膝盖一软跪下去,“看来得洗个一天一夜。”
饥肠辘辘的程大少爷散发着臭味儿回到了自己的院里,小诗还在帮他收拾屋子,看见脏兮兮的程慕北跑进来,“赶紧找人帮我打几桶热水!”
武林盟主的选拔在两天后,程慕北洗干净澡,吃饱了饭瘫在大厅。他一闭关沐蓁就将叶一剑送走了,现在程大少爷迫不及待地想找个人练练手。
不过北渊和沐蓁这几天都神出鬼没的,程慕北只好叫了个人给他讲讲这半年发生了些什么。
“所以说后天武林盟主选拔就开始了?”程慕北拧着眉,他没想到欧阳秋竟然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波。
手下人点点头,“欧阳秋还放言说要灭了沈家,但目前还没动手。”
程慕北摸着下巴,沉吟片刻,“他一定会等新的武林盟主选出来,然后狠狠地打江湖人的脸。”
他话音刚落,北渊的声音便传了过来,“闭关完了?”
程慕北赶紧站起身,摆手让手下人下去了,“爹。”
北渊瞥了程慕北一眼,伸出手朝他掠来。程慕北感受到铺天盖地而来的压力,心里一惊,连连后退,堪堪避开北渊的一掌。
“还行,”北渊难得认可程慕北一次,“江湖中的事你都知道了?”
程慕北点点头,“爹,我想去老林参加武林盟主选拔。”
北渊看着他,半晌才说,“江湖那些人最忌讳的就是久北阁,你去有什么用?”
“我能引出欧阳秋,他一定找我很久了。”
北渊也找欧阳秋很久了,但是欧阳秋一个人,十分好隐蔽,何况狡兔三窟,他不知道有多少个藏身点。
“爹,有些事我不可能永远都不知道。”程慕北难得正经,北渊也知道不可能把程慕北困在久北阁一辈子,松了口气,“去吧,抓不到欧阳秋就别回来了。”
重获新生的程大少爷睡足了,一大早就朝老林出发。老林在南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