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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去。
“我们家沐姑娘也是你调戏的?”程慕北踹开朱明,转身奔向宋一,低声对沐蓁说,“咱俩换个人。”
沐蓁没忍住勾出一抹笑意,收了程慕北这一份好意。
左护法在生死崖转悠了一圈也没找到好玩儿的,实在是无聊,只好敲开了沈简生的门。沈简生还在修炼纹天九式的后三式,被左护法打扰了也不恼。那天他冲动一跪后左护法的那些话他也想了好久,很是感激左护法的好意。
“我已经打听到了程慕北他们去哪儿了,”左护法顾盼了一下周围,悄声说,“我们去凑凑热闹吧。”
沈简生皱皱眉,“这不好吧……”
“他们都走了好一阵了还没消息,你不担心吗?”左护法胜券在握地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万一他们遇险了呢,生死崖到处都是陷阱你也看到了……”
沈简生沉默了一会儿,看着一脸严肃的左护法,还是没忍住点了点头。
程慕北和宋一交起手来,才更感觉到他对自己莫名的敌意。招式变化很快,程慕北还是忍不住多嘴,“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
“那你一副我抢了你老婆的样子!”程慕北不爽,躲开宋一的一击后紧逼上去。两人纠打在一块儿好一会儿,谁也没占上便宜。但对付朱明的沐蓁和解决一群黑衣人的北渊都挺轻松的,局势非常明显。
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个难以置信的声音,“宋……一?”
十九。里溪(下)
程慕北感受到宋一的身子一僵,十分不厚道地趁机甩出几柄屠鬼刃,断了宋一的后路,自己从正面冲上去。
来者正是沈简生和左护法。左护法脸上的难以置信已经下去了,扭头就要往回走。不明所以的沈简生只好拉住左护法,“你……”
左护法还有点儿怔,甩开了沈简生的手大步朝前走。
宋一险而又险地避开屠鬼刃,硬抗了程慕北一掌,踉跄着朝后退了几步。
“瑾瑜!”宋一冲左护法叫了一声,意欲去抓他。
程慕北惊诧地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想起在囚幽谷那天晚上,左护法说起过往时落魄的面庞,觉得真是人生如戏。
北渊已经把黑衣人解决掉了,倒是沐蓁还在跟朱明缠斗,原本油尽灯枯般的朱明又诈尸一般恢复了战斗力。程慕北来不及看热闹,转身帮沐蓁。
却没想到朱明盯了程慕北一眼,扯出一个阴冷的笑容,双手合十,幻化作一团烟雾,然后就不见了。一直提防着的沐蓁长鞭一扫,也只是从黑色烟雾中穿过。
北渊说,“他已经跑了。”
程慕北这才皱紧眉头,难怪当初朱明能从自己的眼线眼皮底下逃脱,原来还有这种技能。沐蓁很快反应过来将地上的人绑起来了,这些黑衣人的下巴都脱臼了,大约是北渊预防他们自杀。
而那边宋一刚碰上左护法的手,左护法抽出短剑就朝宋一的胸膛刺去。程慕北还没见过左护法这种凶残的样子,平素里的左护法一直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偶尔耍点儿小流氓但非常够意思。而现在左护法满眼通红,嘴唇紧抿到有些苍白,一副受伤的小兽拼死守护领土的样子。
宋一不敢还手,只是抓住了左护法的手腕,一瞬间的表情里竟全是缱绻的温柔。左护法红着眼一脚踹向宋一,这人已经气到了只会用原始的打架方式,宋一抬起小腿扛了左护法一脚,疼得五官扭曲在一起。
趁左护法·愣神的瞬间,宋一已经夺走了他手里的短剑,将他紧紧搂在怀里,一把劈晕了左护法。
程慕北看得目瞪口呆,难怪宋一对他有股莫名的敌意。他没忍住瞟了两眼不远处的沈简生,沈简生也正巧望过来,程慕北勾出一个深深的笑容。
“咳。”北渊轻咳了一声。抱起左护法的宋一冲北渊行了个礼,“今日多有得罪北阁主,为了赔罪,就提醒北阁主一句吧,欧阳三公子重伤只能在返童阵中恢复。”
说着,宋一就抱着左护法,身形一闪窜出去了好远。程慕北看好戏结束了,也懒得去追左护法了,看他那样都对宋一念念不忘。
啧,他忽然想起囚幽谷就是专门收押各种恶人的地方,而宋一正巧是江湖中人人得而诛之的那类角色……难不成左护法一直以这种方式等着宋一?
“阿沐,你找两人来把这这些人带回去,好好审问。”北渊吩咐。沐蓁道了句“是”,听见北渊对沈简生说,“沈公子既然来了,不如一块儿去看个究竟吧。”
程慕北和沈简生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一丝惊讶。“多谢北阁主。”沈简生也没说谢什么,走到了程慕北身边。
沐蓁在一旁看了良久,默默叹了口气。她呆在北渊身边的日子比程慕北呆在北渊的日子多多了,更了解北渊的脾性……北渊能是那么轻易就让步的人?
但程慕北沉浸于和沈简生一块儿的小兴奋中,完全没顾沐蓁忧虑的脸色。沐蓁想,活该吧你就。
瀑布离北渊他们停下的地方不远,碍于北渊在场,程慕北只好公事公办地告诉沈简生大致情况。沈简生没想到生死崖中竟然还有这么多神奇的地方,直到看到了尽头的如练飞瀑。
瀑布激起的水雾能有四五丈高,折射着阳光,透出七彩的颜色。下流宽阔开就变得徐缓,河岸两旁柳树已经慢慢变黄了,有些萧瑟。阳光还算好,风一吹,水面上波光粼粼。
“这怎么进去?”程慕北皱着眉,这瀑布很急,一个不小心就被冲走了,就算进去了也得浑身湿透。
“直接进去。”北渊给了程慕北一个白眼,内力从他体内涌出形成一个防护罩一样护住他,轻飘飘地一点地朝瀑布穿去。
到北渊的身形消失了,程慕北才赶紧跑过搂住沈简生,重重地亲了一口,“真是想死我了。”沈简生拽住程慕北的衣角,“对不起。”
“嗯?”程慕北拉起沈简生的手,轻轻捏着。
“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沈简生望着程慕北,只见程慕北眼中露出一丝好笑的意味,程慕北说,“那我不麻烦死你了?”
说着,程慕北捏起沈简生的下巴,露出一个邪邪的笑容,“来,亲爷一口我就不嫌你麻烦了。”沈简生懒得理会程慕北的耍流氓行为,推开程慕北,“赶紧进去吧。”
两人进入谷中才发现什么叫别有洞天,谷中光线暗淡,嶙峋的怪石遍布,悬挂的钟乳石上滴落着黑色的粘液。
北渊站在谷口等两人,他刚进来时飞过去了一群蝙蝠,他觉得眼熟又一时想不起。
程慕北嗅了嗅谷中的味道,“有股熔浆味儿。”确实,谷口的温度不算高,但迎面却有种火海扑来的感觉。北渊这才想起,“注意这谷中的蝙蝠,那是火蝠,随时能变成熔浆。”
沈简生也听过火蝠,据说只生长在地狱中。而人间地狱……竟然在生死崖中。
程慕北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果子,扔到了地上滴落的黑色粘液上,那小果子立刻被溶解掉了一半。“看来我们得更小心了。”程慕北看着地上的果子略微可惜,提醒到。
几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里面光线更暗了,程慕北点燃了烛火照明。除却嶙峋的怪石,石缝间还生长着黑色的小草。程慕北看得眼睛都直了……这竟然是火枯草。
他致力于收集天下名草名药,做成天下最毒的毒药。这火枯草便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他曾经游荡了半个江湖都没找到。现在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但他记得与火枯草同生的还有火枯兽,记忆刚冒出来,就听见北渊低喝了一句,“小心。”程慕北一抬眼,就看到一群火蝠朝他们冲来。
左护法被宋一带回了生死崖,醒来时觉得头有点儿疼。宋一怕左护法在气头上晕不了,那一下砸得还算不上轻。左护法没有睁眼,回想起看到宋一那瞬间,还有些无法置信。他恨宋一――和爱对等。
“醒了就起来喝口水吧。”宋一端着一杯水坐在床边,碰了碰左护法的手。左护法猛然收手,翻了个身背对宋一,冷声道,“滚。”
宋一好脾气地笑笑,“对不起,弄疼你了。”
左护法抓起另一个枕头就朝宋一砸去,怒道,“你还有脸出现吗?”
宋一也正了正脸色,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这些年都被生死崖控制着,没能给你个解释。”
左护法坐起来,冷笑一声看着宋一,“有什么好解释的?”
“那不解释了。”宋一欺身扣住左护法的后脑勺,吻住了他抿得死紧的唇。两人活像打架般亲吻着,宋一胜在自己武功更高强也更流氓,将左护法压在床上,眼里是复杂的情感,一直紧紧盯着左护法,像是生怕看漏了一刻。
左护法挣不开宋一,好不容易才抓住机会狠狠一口咬在宋一的舌头上。左护法牙口好,鲜血弥漫在两人的口齿之间,散出一股腥甜味儿。
直到左护法快喘不过气了,宋一才松开了他,往一旁吐了口血沫。
“对不起。”宋一说。
左护法垂下目光,深吸一口气。这一句道歉晚到了那么多年的时光,在苍茫的岁月里显得单薄无力。还有什么意义呢?
很多年前左护法还是村里人人喊打的死龙阳,宋一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宋一和程慕北很像,十分会骚撩,那双眼睛注视你的时候,你会觉得你就是他的全世界。在那样的环境下,宋一毫无畏惧地抓紧他的手,坚定地跟他在一起。他们,也有过一段美好而难以忘怀的回忆。
如果不是后来……在左护法觉得最幸运的时候,真相猝不及防地暴露,他可能永远不会看清自己眼前这个人。最后母亲被气病,父亲将他扫地出门,走投无路的他如果不是被任天带回囚幽谷……恐怕世界上也不会再有左护法这个人了。
沐蓁听到屋里砸东西的声音,也没理会,她大概也看出来这两人之间微妙的感情,处理好那些黑衣人后搜查这生死崖中的内奸。
如果不是有内奸存在,宋一怎么能那么准确在路上堵住他们?
“沐长老,”有人匆匆从门外进来,语气有些着急,“有两个弟兄,发狂了!”
“怎么回事?”沐蓁秀眉微竖,来人还没来得及仔细禀告,又有人来传话,“沐长老,南少庄主来了。”
二十。漏网(上)
火蝠的飞行速度非常快,程慕北只来得及甩出几柄屠鬼刃。北渊仓促间没有喝住程慕北,只好一手拽住程慕北,一手拽住沈简生,往后退了十多米。
那屠鬼刃一接触火蝠,火蝠就炸裂开了,火红的岩浆喷射出来,屠鬼刃瞬间被消融,岩浆溅落在地上,岩石发出“呲啦”声,冒出一阵白烟后露出一个坑洼。
程慕北没想到火蝠的威力竟然这么大,瞪大了眼扭头问北渊,“这还不能攻击这么过去?”
北渊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