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万佰富最终还是没能用私刑,在南子默都咄咄逼人下,他不得不把北渊和万名扬一并关押进了大牢里。只是两人住的牢房就不尽相同了,万佰富怕万名扬着凉,还特地给他加了厚棉被。
北渊把手枕在脑后,牢房阴湿,铺着的稻草也带着潮气。墙壁上有个小窗户,能看见黑漆漆的夜空。
冬夜着实有些凉,北渊没有睡意,他在想程念钥最后那个眼神。如果不是被打断了,程念钥会问他什么呢?
记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开始冒出头来,原本不见天日的一些细枝末叶就开始疯狂地生长,直到藤蔓遍布脑海,再无法思考别的东西。
北渊难得地开始回溯他和程念钥这短短的相识的日子,他忽然有一个不切实际的妄想,要是他早早认识程念钥就好了,不用离她这么近,就远远看着就好。
他不知发了多久的神,外边忽然有人敲了敲他的监狱铁门。北渊猛然回过头去,发现是一脸严肃的南子默。北渊立刻走过去:“程念钥怎么样?”
他知道南子默这时候夜闯监狱一定不是为了小事,不然他没必要冒这么大险。
南子默也没心情逗北渊两句,直截了当地说:“程姑娘被人劫走了,鬼毒仙已经去追了。”
北渊忽然有些懊恼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后对南子默说:“你让白芷派人紧紧盯着万家的人。”
“好,”南子默顿了下,“你不出来吗?”他的打算本来是带着北渊越狱的,要是这种小牢房能困住他们,简直能笑掉人大牙。
北渊摇摇头:“如果明天万佰富发现我不见了,所有责任都会算在白家头上。”
“那好,我有消息就写纸条扔进那个窗户。”南子默指了指墙壁上那个小小的窗口。
“好。”
这下北渊更没了睡意,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了。说到底还是自己连累了程念钥,要是自己还不对人家姑娘负责,简直能丢出去让人指着脊梁骨骂。但是……屠诀不解,他就永远没法对程念钥负责。
第二天一大早万佰富就来看北渊还在不在,他知道这人是江湖中人,做好了这人要是不在就去白家闹事的准备,但他没想到北渊竟然乖乖地躺在潮湿的草席上。
他冷冷哼了一声,一脚踹在铁门上:“出来受审!”
这事关联重大,上边来视察的人算来应该也就是这两天了,万佰富必须赶紧收拾了这一摊子事。他甚至还以放毒没调查好为由,派人去接管了白家施粥的事务。当然粥还是白家熬的,面上倒是县太爷好心让人去施粥。
白芷为了让众人相信这粥没毒,她还特地先当众喝了一大碗。昨夜他们回来程念钥已经不见了,虽然她没有出去寻找,但也是一夜未睡,现在看上去憔悴极了。
南子默心疼她,让她先下去休息,自己在这儿监督着。昨天的事情他也有些愧疚,这么大的事竟然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他还无知无觉!
白芷最终还是拒绝了,北渊还关在监牢里,昨天的事情还没调查出真相,程念钥又被人带走了。诸多事情压在她单薄的肩上,她怎么可能安心睡得着觉。
日上三竿的时候,鬼毒仙终于背着程念钥回来了。鬼毒仙受了些轻伤,衣裳上沾着血迹,但程念钥看上去没有大碍,只是昏昏沉沉地趴在鬼毒仙身上睡着。
白芷见了立马跑了过去:“鬼前辈,阿钥没事吧?”
鬼毒仙摇摇头:“我先送她进去休息,你找人去报官,我把那群人制住了。”
白芷立马交代了下去,压在她身上最终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她一恍惚竟然差点儿跪下去。南子默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这里有我,你也先下去休息吧。”
白芷的身子实在是受不住了,仰头疲惫地冲南子默笑笑:“麻烦你了。”
万佰富正审得头疼,北渊简直软硬不吃,他昨夜派人下去打听了江湖中北渊这号人,发现这人竟然声名赫赫,据说他杀人就想捏死一只蝼蚁一样轻易。于是他也不敢把这人逼得太紧,只能心里暗骂两句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偏偏嫁祸给这号人。
他还想继续逼问之时,有人进来通报了:“禀告大人,白家又派人来报官了!”
万佰富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又有人中毒了?”
“不,不是,”来人跑得气喘吁吁,“说是昨夜有人绑架了白府上的贵客,现在已经把劫匪抓到了,让官府去处理。”
北渊闻言松了一口气,幸好程念钥没有事。白家来报官表明那些绑匪自然还活着,鬼毒仙能留这些绑匪一条命,显然是程念钥没有大碍。
万佰富脸色变了变,下意识望向自家那不争气的儿子,果然万名扬的脸一下子白了,身子都在微微颤抖。万佰富怒极攻心,简直想扇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两耳光,但碍于北渊还在场,他只能说:“把他们先带下去,今天当差的人和我一起去几个。”
绑匪有十多个,藏在郊边的一个小木屋里,鬼毒仙把他们全都毒晕了后捆在了一起。不过他们现在去的时候绑匪已经醒来了,他们的面罩全都被摘下了,脸上都长着红斑,相互挠着对方的身上,一脸痛苦地惨叫。
白芷已经睡下了,于是南子默让白家的管家随鬼毒仙来。北渊的感觉没有错,南子默已经完全有一副当家作主的样子,他和这管家已经算是十分熟悉,而且还了解了白家大大小小的事务。
白管家一见到这群绑匪就皱紧了眉头,低声对不知内情的鬼毒仙说:“这是县衙的人。”
屋子只有这么大,万佰富自然也听到了这话,他脸色铁青地踹了离他最近的那人一脚:“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敢为非作歹?”那些人低低地*着,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万佰富立刻转头对鬼毒仙说:“真是抱歉,这群人之前和程姑娘有些过节,我竟然没料到他们到今天还怀恨在心。”
鬼毒仙行走江湖多年,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一眼就看出了万佰富的掩饰。他冷笑一声:“是吗?原来你们官府里的人都这么小肚心肠?还会和一个女孩子斤斤计较?”
他说着走到了那群人面前,摸出了一个白瓷小瓶。小瓶中不知道飘出来一股什么香味,那群人立刻扭动起来。鬼毒仙早就给他们下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药,他以前用这药看着一个人生生把自己挠死。
“解药不多,谁先说实话,谁就能先解脱。”鬼毒仙面带微笑地说了句。
“是……”有人刚开口,口水就止不住地流了出来,他们正在慢慢失去身体的控制。
万佰富赶紧止住了这人的话头,大声吼道:“你怎么能对县衙的人滥用私刑!”
鬼毒仙冷笑着收回白瓷小瓶,掀起眼皮看了眼万佰富,他那眼神实在太过冷漠,看上去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似的。万佰富被吓了一跳,下意思往后退了两步:“你……你……”
鬼毒仙不再理他,扭头对众人说:“我的耐心不多,你们最好快点。”
“是万公子!”有人终于喊了出来,鬼毒仙找到了发声的那人,摸出另一个小瓶,倒了颗解药丢给他。
那人的手还被绑着,解药落到他被口水浸湿的衣裳上,他竟然十分失态地低头去舔药,口水哗啦啦往下流,实在是让人有些不忍直视。
“还有人能说些别的,这里面还有解药。”鬼毒仙笑着说,晃了晃手里的小瓶。
十四。真相
“万少爷……”一旁有人一边说一边口水直淌,“想……要……*那姑娘……”
鬼毒仙的眸光一下子就暗沉下来,凶神恶煞得像是要择人而噬。一旁的万佰富一阵心虚,大声吼道:“谁指使你这样冤枉少爷的!”
鬼毒仙丢了颗解药给那人,冲万佰富冷笑:“万大人,你儿子还在牢房里吧,竟然还能这么猖狂地作恶?你们县衙的牢房那么不牢靠,不如我帮你管管人吧。”
鬼毒仙身上的杀气毕露,他本来就亦正亦邪,朝廷命官在他眼里也不过就是条不值钱的人命。万佰富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撞在墙上,颤着声说:“大侠不要听信一面之词,他们一定是受人指使冤枉我儿的!”
“毒……”那一群人中又有人开了口,“粥……”
鬼毒仙瞥见万佰富脸色“唰”的惨白,立刻扭头朝说话那人。那人浑身抽搐,连眼神都有些发直。鬼毒仙走到他面前:“粥里是谁下的毒?”
“万……万……”那人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哆嗦的嘴,说了半天也没能吐出个名字。鬼毒仙正想喂他一颗药,后面的万佰富却忽然冲上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一拉,鬼毒仙手中的药顿时洒了出去,所有人都眼红地扑上来抢药。
“你……”鬼毒仙一把抓住万佰富的衣领,把他举了起来,眼眶瞪得铜铃一般大。万佰富艰难地笑了两声:“都进来!拿下他们!”
他竟然还带了人,浩浩荡荡二十来个人堵住了门口。鬼毒仙能感受到他们都有内力,虽然不强,但胜在人多。
鬼毒仙一把卡住了万佰富的脖子,冷声道:“你还真不怕死。”
白管家心里虽然担忧,但面上却不露惧色,一直跟在鬼毒仙身后。鬼毒仙就这么举着万佰富走了出去,他没收着劲,就这么一会儿,万佰富的脸就憋成了猪肝色,不断地挣扎着。
“不想死的都放下武器,”鬼毒仙的语气甚至十分轻松,“想死的尽管来试试。”
众人踌躇着不敢上前,之前屋子里的惨叫大家听得可都清清楚楚,谁还不想好好活着?大家都不愿意得罪杀人无惧的江湖人。
见众人有些动摇,白管家率先站了出去,白家药铺的生意都是他负责,大家自然对他十分面熟,他大声地说:“各位听我说,万名扬作恶多端,万佰富包庇纵容,如果大家还念着白家的一份恩,就都放下武器,把里面一群人带去县衙,我们当众一并审。”
县城的人大多都受过白家的恩情,白家不仅仅是布药施粥,很多有人半夜要大夫出诊,白家还特地安排了晚间的大夫,而且从来不收穷人的钱。只要不是没心的人,都不会不知道白家的恩德。
不知道谁先放下了武器,刀落到地上的声音就像一个开关,陆陆续续大家都放下了武器。屋里的人虽然服了解药,但还是很虚弱,轻而易举就被外边的人制住了。
万佰富已经无力挣扎了,抓着鬼毒仙的手都无力垂下,直翻白眼。白管家见状忙拉住鬼毒仙的手:“大侠,快松松手,他要是死了就不好交代了。”
鬼毒仙这才把万名扬往地上一扔,直接把他砸晕了过去。瘦弱的白管家拖起大腹便便的万佰富有些吃力,有空手的人忙上来帮了把手。白管家看着青年模样的衙役,冲他笑了笑。跟着万佰富作恶的人不一定是真的恶人,他们大都受着万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