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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黏液,几人省了装黏液的功夫,抱起花瓣就往外撤。
怪花彻底愤怒了,枝蔓乱颤,拼命想要抓住这三个人。北渊抱着花瓣腾不出手,只能让程念钥和鬼毒仙两个人断后。虽然两人的战斗力还算不错,但抵御这么疯狂的攻击还是有些吃力。
“这动静得把生死崖的人惹过来!”鬼毒仙低骂了一声。
北渊用左手抱住花瓣,右手凝结起内力:“你们快退。”其实他刚刚才解毒,冒然动用内力并不好,但他还是一掌震开了所有藤蔓,护着两人后退。
树林中的动静确实很大,他们还没完全退出去就听到了几个匆匆赶来的脚步声。
“给我。”程念钥碰了下北渊的胳膊,她是这里面战斗力最低的,显然给北渊腾出施展身手的机会。花瓣不断流出汁液,看上去有些肮脏,但程念钥脸上的表情却一点儿没变。
北渊知道大局,将花瓣塞在了程念钥怀里,自己抽出北魅站在最前面。
那几人的脚步声已经逼近了,他们免不了一战。
来者有五个人,为首的是一个穿着一袭青衣的姑娘,她长发高高束起,露出好看的脸颊。来者竟然是生死崖二小姐欧阳夏。
六。闹剧
程念钥见来人是欧阳夏的时候稍微松了口气,她和这二小姐算是有一面之缘,还能说上两句话。
欧阳夏先戒备地看了北渊一眼,然后把目光落到了程念钥身上,皱起的秀眉微微展开了些:“程姑娘?”
程念钥抱着大花瓣上前,这粘液竟然有腐蚀性,就这么一会儿她的前襟就破了几个洞。这样抱着说话着实尴尬,但拿开花瓣自己浑身脏不说,还衣衫褴褛,好像更不成样子了。所以她只能草草地回了句:“二小姐见笑了。”
倒是一旁的北渊先反应过来,他之前就见识了这粘液的威力,取出一件长衫往程念钥背上一罩,自己接过了花瓣。程念钥抓住长衫把自己围了个结实,然后才冲欧阳夏笑道:“没有打招呼就冒昧进来,着实是我们的过错。”
北渊的长衫确实有些长了,哪怕程念钥提着些,也还是曳地了。衣裳上有着淡淡的皂角香味,并不浓烈,但直往程念钥鼻子里钻。
欧阳夏看出了他们这一行就是为了摘点儿药草,十分通情达理地笑了下:“无妨,天灵地杰产出来的东西,算不上生死崖的。以后如果还有需要,就直接报我名讳就行,只是生死崖险要,诸位还多加小心。”
欧阳夏是个十足的美人坯子,一笑起来就像初春明亮又不灼人的阳光,让人心生好感。江湖中一直把她和程念钥一并称为江湖双仙,喜欢她的人不在少数。
和程念钥不同的是,欧阳夏背后有庞大的生死崖,她的婚姻是不自主的。所以她的追求者们无权无势,都不敢冒然上门叨扰。
程念钥本来就是来偷灵药的,此刻被欧阳夏这么一说倒觉得不好意思了起来。于是她摸出了两个小瓶递给欧阳夏:“白色瓷瓶的药是滋养身子的,绿色瓷瓶的药可以解一般的毒。”她说着指了指欧阳夏背后那几个晕乎乎的护卫:“比如他们现在就可以吃。这花有毒。”
欧阳夏展颜一笑:“多谢程姑娘。”
程念钥跟欧阳夏告别了一声,就带着北渊和鬼毒仙回到了山洞。鬼毒仙看着程念钥身上裹着北渊的衣裳就不爽,阴阳怪气地说了句:“无事献殷勤……”他下半句“非奸即盗”还没说完,就被程念钥回头一笑给截断了。
他只能“哼唧”两声,心道:这小子一定不是个好东西,得防着点儿。
就这一会儿时间,北渊的前襟也被腐蚀掉了。程念钥已经披上了自己的衣裳,将北渊的长衫还给他:“多谢。”
北渊摇头笑笑:“姑娘客气。”
鬼毒仙一边收集着花的汁液,一边往两人这边偷瞄。他见程念钥冲北渊笑了笑,大多姑娘笑起来眼睛都好似月牙,但她的偏偏眼尾上挑,平白有些媚。程念钥平时可不容易对别人这么和颜悦色,鬼毒仙更不高兴了。
收拾好了花瓣,他们就要离开生死崖了。程念钥还得跟着鬼毒仙四处找灵草,在山脚下同北渊告别:“北公子,就此别过吧。”
北渊知道程念钥对他的感觉好多了,还在考虑究竟是要趁热打铁,还是稍微沉淀一下。被程念钥这么一打断,他忽然抬起头,对上程念钥明亮的眸子。一旁的鬼毒仙面色不善,重重咳了两声。北渊这才扯出一个笑容:“那程姑娘多保重。”他说完又转向了鬼毒仙:“鬼前辈,告辞。”
程念钥行踪不定,北渊自然不可能时时都追随去,于是他先回了久北阁。
这一个月江湖发生了一件大事,有个小门派忽然暴起吞并了好几个门派,创建出了一股有模有样的大势力,好像叫什么“囚幽谷”。谷主任天也是个狠角色,他原本是那个小门派掌门身边的红人,却不曾一朝想夺了自己主子的性命,还用雷霆手段镇压了门派中不服气的人,然后转身就吞并了那么多门派。
江湖中人慕强,一时间唱反调的人都息了声,甚至有不少人来投靠,引起了一阵恐慌。
原本江湖两大势力相互抑制,十分安定。之前北渊组建久北阁还惹来了一阵众嘲,大家认为两大势力外再滋生不出别的势力,没想到现在还能冒出个囚幽谷!
真是打脸打得牙疼。
久北阁被建得有模有样了,南子默提供的钱财足够多,那些自称久北阁的元老的人们竟然还拓了很宽出去,乍一看很是有些规模。
北渊回去的时候发现阁里人更多了,大家还有模有样地叫起他“阁主”来。反正也闲来无事,他索性编排了几个长老,分派了一下职责。
不知不觉之间竟然就到了冬季,北渊推开门发现外边起了薄薄的霜,然后才感受到一阵寒意。久北阁的冬天冷得很,虽然那朱员外原本还置备有地龙,但习武之人哪能一天到晚都呆在屋子里?
北渊想了想,不如去扶南庄吧。南子默这一阵已经忙过了,应该会叫嚣着去找白芷了。之前阁中也有消息,说程念钥差不多就这几日抵达江南。
他的内力已经越来越狂躁了,如果不是他心静,可能早就出问题了。他甚至都不敢动用内力,也不敢练功。
北渊一向是个行动派,他把久北阁大大小小事务又扔给了各大长老,自己收拾行礼跑了。
现在主要还是阁内自己建设,等到开春就要往各个地方安插据点了,久北阁既然做大,就一定得称为大势力。就算不超过扶南庄和生死崖,起码也得齐名。意思就是,等到来年开春,他就没有那么多精力四处游荡了。
南子默果然在竭力和老庄主抗争……他想去久北阁找北渊。
正巧北渊来了,老庄主让南子默安心在庄中学着治理,害得南子默直怪北渊没眼色。
埋怨归埋怨,他还是喜滋滋地把这些日子他和白芷通的信件给北渊看。虽然不多,但好歹联系一直没断。南子默非常虚心地求教白芷医术上的事,一副想要弃武从医的派头。
看着看着,南子默心里更不平衡了:“不行,我得溜出去,白姑娘还等着我呢!”
北渊:“……”他看着南子默给老庄主留书一封,偷偷默默收拾行李。他没阻止,反正自己也是来拉着南子默去江南的,好歹要寻个由头。
两人趁夜跑了,还偷走了扶南庄两匹马。
抵达江南的时候已经是隆冬,每到冬天就有很多流浪的人。白家药铺还在做着善事,他们不论风雨都支着棚施粥,还免费给受伤的人治伤,生病的人看病。
江南白家,在大家眼里就是在世的活菩萨。
南子默带着北渊去了白家药铺,不知道为什么门口围了一群人。两人挤进人群里,听见有人说:“这县太爷真不是个好东西,竟然由着儿子强抢名女!”
“人家作威作福,我们这些老百姓就只能用来糟践!”
“只是这白姑娘真是心善哟,她哪里拦得住啊……”
人群当中正是一个张扬跋扈的公子带着一群人闹事,他叫嚣着要带回自己买的女人。而那衣衫褴褛的姑娘正瑟缩在白芷身后,吓得浑身发抖。
白芷本来身材就娇小,和那几个人对峙着更显得势单力薄。不过那县太爷家的公子还是有些忌惮她的,只是逞口舌之利没有动武。
南子默看着就想挤进去,但屋子中走出来一个红衣飘飘的人。
程念钥脸色有些不悦,眯着眼盯了那县太爷家的公子一眼。原本场面混乱,她一出来引过去了不少目光,连那跋扈公子都痴痴地望了过去。
北渊皱了下眉,心中涌出一股莫名的不悦。内力躁动起来,他一下子冷静了,有个念头像是要从心底冒出来,但被北渊匆匆压下了。
那边程念钥已经拧着眉开口了:“我还道门外是收了多少条野狗,叫得这么厉害,原来都是些会说人话的啊。”她这话一出,人群中立刻有些了笑声,然后程念钥大步走到了白芷面前,把她护在身后,补出了自己的后半句话:“可怎么就不见得办人事呢?”
她生得好看,哪怕发怒也别有一番风情。对面跋扈公子的护卫已经气势汹汹地想冲上来了,却被那公子抬手拦住了。他笑吟吟地对程念钥说:“姑娘不但抢我的人,还辱骂我,这又当怎么讲呢?”
这公子一脸油腻,程念钥看着有些犯恶心,于是冷笑一声:“现在倒是论起规矩来?人生下来就是自己的,哪里能说是谁是谁的?况且这姑娘还不是你生不是你养,哪条律令写了她是你的?公子非说我辱骂你的话,只能说小女子不知礼,但公子既然是个知礼之人,又怎么会当众为难两个姑娘家?这是公子受的礼吗?”
人群中不知哪里传出一声叫好,有人就开始应和起来。大家对这跋扈公子敢怒不敢言,如今有人起了头,民愤就被引出来了。
跋扈公子脸色都变了,冷笑两声对程念钥说:“你等着,我们走着瞧!”
七。再遇
人群慢慢散了,南子默挤出了一条通道,北渊只能紧跟着。
程念钥似乎有所感,拧着眉转头望过来。北渊和她遥遥对视了一眼,看到程念钥挑了挑唇角,然后扭过头去看白芷去了。
白芷护着的那姑娘已经衣不蔽体了,身上还带着些伤,白芷忙道:“走,先进去。”
那姑娘含着泪摇头:“多谢白姑娘了,贱女已经给白姑娘闯了这么大祸,就不再麻烦白姑娘了。”她说着就要下跪,却被白芷拦住了:“你这是干什么!”
程念钥最见不得女子作贱自己,从储物器中摸出一件外衫扔给她:“披上,你都知道阿芷闯那么大祸救下你,你还推脱作甚。”
程念钥面目看上去并不和善,本来就是极其张扬的长相,再配上张扬的性子,让那姑娘有些怕,忍不住朝白芷那边瑟缩了下身子,但再不敢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