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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宫人上前道:“大人,不是小的不去,是陛下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还请大人体谅。”能在这里侍候的人个个都精明的跟人精似的,知道刘欣极宠眼前的这个人,甚至不用通报就可随意出入。今日虽被拒之门外,但言辞之间对他也颇显恭敬。
董贤微愣片刻,道:“既是如此,那董贤稍后再来。”说完便欲转身离去。然而刚迈出脚,就听到殿内传来的异样响动,甜腻粘长的呻*吟声,再熟悉不过,董贤顿时如定住了身形一般再也无法向前一步。
深吸了几口气再转过身来,周围的几个宫人都惶惶不安的看着他,董贤目光落在紧闭的殿门上,几秒钟之后对着周围的宫人安抚性的一笑,趁着他们放松警惕的片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推开殿门抬腿跨了进去。
熟悉的宫殿,熟悉的摆设,不一样的是床上交缠的两具身躯,下面的少年衣衫凌乱面色绯红目光迷离,上面的人正埋头在他脖颈上舔舐,或红或紫的吻痕无比显眼。听到动静,上面那人不悦的看向这边,视线扫过董贤并身后的几个宫人,厉声喝道:“下去!”
几个宫人忙拽了董贤一把,低声道:“董大人。”
董贤恍若未闻,上前几步直视刘欣:“陛下好雅兴。”
刘欣眯了眯眼,忽而微微笑道:“原来是圣卿。”不紧不慢的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住一室春色,刘欣以手肘半支起身,道:“圣卿来此何事?若无要事,不妨等上片刻。”
董贤道:“微臣身体已痊愈,特来请示陛下旨意出宫。”
刘欣打了个哈欠,眉目间颇有些不耐道:“准了。”
听到他这句话,董贤也不再说话,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去,走至门口,背后传来少年的一声惊呼,青涩甜腻的声音带着情*色的意味。身形微微一顿,董贤握紧了笼在袖中的手,粗重的喘息不断传进耳里,暧昧而又**。董贤沉着一张脸立了片刻,终是狠下心肠,头也不回的甩袖离去。
“陛下。”确认董贤离开,刘欣支撑不住的倒在一旁。南思一个骨碌滚下床,半跪在地上拉紧衣领整好了衣衫,担忧的唤了一声。
刘欣疲倦的摆摆手,闭上眼,道:“你下去吧,朕想自个儿歇一歇。”
南思站在床边踌躇了一会儿,见他脸色如常并没有一丝不适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应了一声轻手轻脚的退去。
“少爷,你回来了。”一进家门,锦铃就迎了上来,看到董贤止不住红了眼眶。
董贤大感奇怪,问道:“怎么了?”
锦铃吸了吸鼻子,咧嘴笑道:“少爷这么多天没回府,锦铃不是担心么,怕少爷再跟上次一样碰到刺客。”
董贤笑了笑,道:“宫内守卫森严,刺客进去一次也不容易。一朝失手,宫里岂会容他再来一次?”说着将身上的大氅解了递给她,又问道:“家中一切可好?”
不待锦铃说话,旁边一人将话接了过去:“夫君放心,家中一切安好。”锦铃见赵珍娘进来,便收了大氅退下去。
赵珍娘将手中的小盅送到董贤面前,道:“珍娘炖的补汤,夫君趁热喝了吧。”
董贤接过来喝了,奇道:“你知道我今日回来?”
赵珍娘温婉一笑没有回答,反而说起另外一件事:“前几日有人送来请柬请夫君前往赴宴,夫君意下如何?”
董贤将小盅随手放在案上,道:“何人?”
赵珍娘转身从书案上舀起几张帖子给他,董贤细细看了看,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赵珍娘见状,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董贤放下帖子,道:“无事,都是熟人。只是这几日怕是不成,我身*子还没好利索,不便去赴宴。”
赵珍娘观着他的脸色,道:“那我去叫小厮回了主人,推了罢。”
董贤道:“也好。”说完又想起什么似的,看着赵珍娘道:“先不忙这些,我有话要跟你说。”
赵珍娘见他像是有要紧的话要说,便点了点头回身去关门,关好之后又细细检查了一番,再转过身来时见董贤以手支着头似睡非睡的模样,于是轻声询问道:“少爷先睡一会儿?”
董贤摇了摇头,端正着身子坐好了,以目光示意她坐下。两人相对而坐,董贤开口唤了声“锦绣”,便犹豫着不知该说什么了。
锦绣看着他的脸色,揣度着他的心意,小心问道:“少爷有烦心事?”
董贤不说话默认了,半晌道:“锦绣,若是你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会怎么做?”
锦绣大惊失色,站起来就要上前查看:“不是说只是风寒吗?怎么会这样?是不是还有别的伤?宫中御医也治不了吗?天下奇人异士甚多,我们重金悬赏定能找到人来。少爷你别……”
董贤打断她,哭笑不得道:“锦绣,你先静下来,我没事。”
锦绣半信半疑的看着他,眼眶微微泛红道:“少爷,你别瞒着我……”
董贤无奈道:“这次真的只是风寒,我是真的没事。”
锦绣犹不相信:“那少爷刚刚为何说时日无多?”
董贤道:“我说的是若是、假如、假设,是你太过紧张了。”
锦绣拭了眼泪,带着重重的鼻音道:“是少爷你没说清楚。”
董贤只好道:“好了好了,是我没说清楚。这下听清楚了?”
锦绣点点头,道:“少爷为何要这么问?”
董贤听了,半垂着眼帘道:“你只需回答我若是你该怎么做就好。”
锦绣仔细想了半晌,道:“若是我,定要找机会告诉锦铃我没死,然后将府里的事情安排妥当,陪着大家一时便是一时。”
董贤惊诧的看着她:“就这样?这么简单?你不怕死吗?”
锦绣笑了笑,道:“怕,当然怕。锦绣一生的愿望就是陪在少爷身边服侍少爷,即便是死也死的心甘情愿。心愿已了,什么时候死又有何惧呢?与其担忧未知的事情,不如趁着人还在的时候做尽想做的事情。”
心中满满都是感动,董贤望着她,歉意道:“锦绣——”
锦绣道:“我知道少爷要说什么。锦绣只是个丫头,能有今天都是少爷给的。锦绣不敢再奢求什么,只望少爷能够允许我陪在身边服侍一辈子就好。”
董贤打断她:“锦绣,我从来没把你当过外人,锦铃也是。在我心中,你们就像亲人一样。你不要妄自菲薄。”
锦绣微微笑道:“少爷的心意我们自然都清楚。少爷,虽然锦绣不知道你在担忧什么,但是锦绣觉得有句话应该说给少爷听。”
“什么话?”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少爷,凡事不若放开一些。”
看到董贤惊讶的神色,锦绣复解释道:“少爷做事一向谨慎,却不知谨慎有其好处,也有其坏处。好处是凡事可思虑周全,坏处便是思虑过重,易摇摆不定。少爷不妨放开心思,顺应自己的本性去做。”
董贤复杂的看着她,半晌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锦绣与他直视道:“少爷前段日子曾问过我一些事情,少爷的心思都清清楚楚的写在脸上,想让人不知道都难。恐怕如今,也唯有少爷一人看不透自己的心思了。”
董贤听她说着话,不由的伸出手摸上自己的脸,自喃道:“是吗?”
锦绣轻轻一笑,没有言语。只悄悄起身走出门去,关上门的瞬间转过身去两滴眼泪顺势而落,这么多年相处,她岂会不知董贤心里装的那个人是谁,况且流言成风,想不知道也难。她的少爷虽然心思玲珑为人却单纯,她只担心他有朝一日会遭人算计成为众的之矢。
56第五十六章
“陛下;校尉王昭王大人来了。”
听到宫人的通报,刘欣头也不抬的说出一个字:“宣。”
“是。”宫人领命引着王昭进入殿内至刘欣面前。王昭双腿跪地,俯身行礼:“臣王昭见过陛下。”
良久,上面没有回应;刘欣专注的看着手中的书卷恍若未闻,王昭提高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刘欣依旧没有回应。王昭立即明白,这是要给他下马威了,遂不再说话,俯身静静等着。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刘欣方放下手中的书卷;像是刚看到王昭似的,惊讶道:“爱卿何时来的?快快请起。”
王昭依言起身;双腿跪的时间久了有些麻木,甫一起来便有些站立不稳。垂手站在刘欣面前,能感受到他的视线来回在自己身上扫视,过了片刻,终是忍不住先开口道:“不知陛下唤臣前来有何要事?”
刘欣以手指轻轻敲打着桌案,慢慢道:“爱卿此次前往说服匈奴单于立了大功,可要什么奖赏?”
王昭半低着头道:“为陛下做事是为臣的本分,臣不敢要什么奖赏。”
“哦?”刘欣起身,走至他面前道:“若朕没记错,爱卿可是尚未娶妻?”
“国不定何谈家?眼下之势,在外各异族对我大汉虎视眈眈;在内各地百姓暴动不安。我大汉一日不稳,王昭便一日不娶妻。”王昭一字一顿清楚道。
刘欣击掌赞道:“真丈夫!”说完又上下打量他一番,道:“王校尉果真是因此事才不娶妻?”
王昭猛然抬头:“陛下此话何意?”
刘欣眯眼笑道:“朕何意,你心中早有计较,何须多此一问?”转而问道:“你姓王?”
“是。”王昭不躲不闪的跟他直视,不卑不亢道。
“你是那边的人?”
“是,”唇边微微绽开一抹嘲讽的笑,王昭掷地有声道:“也不是。”
刘欣饶有兴趣道:“哦?为何又不是?”
“我的身份注定我是王家的人,这是爹娘给的,我无法改变,”王昭眼里闪过一抹坚定道:“但若是危及他,我便不是。”
刘欣嗤笑一声,道:“王家势力遍布天下,连朕都奈何不了。你一个小小的校尉,又能做的了什么?”
王昭无视他的嘲笑,直视着他道:“你可敢为他抛弃这天下?”
刘欣闻言一愣,王昭笃定道:“身为一国之君,不管是为刘家还是为百姓,你都无法放下这江山社稷。而我若是想带他离开,谁敢挡我?”
刘欣冷笑一声,道:“你以为他会跟你走?不要忘了,他不是女子!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又岂会依附他人?”
王昭也笑,不过这笑带了几分狂傲:“陛下怎知他不肯跟我走?”
刘欣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方大笑道:“好!”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两人目光交汇,有些话不用言语说明便可了解。棋逢对手,刘欣对眼前之人不由动了惜材之心。
王昭临走时,刘欣忍不住问道:“你不问朕为什么?”
王昭顿住脚步,头也不回道:“为何要问?不关己事,何必自寻苦恼?”
刘欣愣怔片刻,自嘲笑道:“粗中有细,刚中带柔,真君子。可笑朕怎么会把你看成是一介莽夫。”
王昭默然站了一会儿,道:“若是他要我做莽夫,我便做了又如何?”说罢便大步离去。
刘欣立在那里,脑中来回想着他这几句话,心中百般滋味涌上,竟呆愣了半个时辰,直到南思端药进来唤他方回过神来。
“陛下,”南思放下手中的药碗忙扶他坐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