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南思?董贤心思转动,马上明了,是说之前看到的那个男孩子,然而这句话的语气却不像陈诉事实,反倒像是在跟他解释。想到这里,董贤便觉得有些不自在:你对他有没有心思,跟我有何干系?
刘欣暧昧的气息呼在脸畔,唇角摩挲着探到他耳后,轻声道:“如何?”
“什么如何?”董贤保持着一个姿势动都不敢动,僵硬着回道。
“你欠我一个人情,该怎么还?”眼前一大片细腻光滑的肌肤,如同上好的羊脂美玉,刘欣放低了声音徐徐诱导。
“你不要胡说!唔……”脖颈突然被袭,董贤吃痛闷哼一声,硬着头皮问道:“我什么时候欠你一个人情?”
“喏,就在刚刚,”刘欣一边轻啃着面前的诱人肌肤一边随口敷衍着应道。
“什么刚……啊……”猝不及防的,身体被腾空抱起,董贤怒道:“你……唔……”温热的唇猛然压下来肆意舔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甚至趁他失神的刹那撬开牙关攻池掠地。
气息逐渐紊乱,不知是谁的手抱紧了谁,也不知是谁的手缠上了谁的脖子,更不知何时,两人齐齐滚到了厚软的床上,犹如一场体力比拼,你咬我一口,我就回你两排牙印,直至吻得不分你我、天昏地暗、嘴角发麻才停下来。
气喘吁吁的仰面倒在床上平复气息,愣愣的看着床顶的花纹,董贤有些茫然:两个男人,到底算什么!
刘欣看着他无措的样子,在他额上蜻蜓点水般印下一记,关切道:“在想什么?”
董贤没有焦距的眼光在他身上打了个圈,最终回到他的脸上,盯着他道:“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刘欣眼里现出愕然之色,随即掩去,漆黑的眸子同样盯着他,道:“你想说什么?”
董贤阖上眼避开,仍能感觉到他直视的目光,干脆以手遮眼,坦然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你我都是男子,你这么做到底有何用意?若只是觉得有趣,劳烦你换一个。我是娶过妻的人,传出去……”
“传出去如何?”刘欣舀掉他遮挡眼睛的手,亲上他微微颤动的睫毛,“娶过妻又如何?那女子不是个幌子么?莫非你对她动了心思?你们之间……”
董贤闻言,蓦地睁开眼:“我跟锦绣从未同床共枕过,你莫要诬她清白!”别人说他怎么样他可以容忍,但是说身边的人不行!况且锦绣以后还是要嫁人的,怎么能被人质疑她的清白!
“这便是了,”刘欣的眼里现出笑意,“你们连夫妻之事都未做,最多算的上是名义上的夫妻,谈不上……”
“够了,”董贤打断他,郑重的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道:“我只想安安分分的做你的臣子,请你……请陛下以后不要再把臣当乐子耍。”
“乐子?”刘欣收敛了笑,眼里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漆黑,定定的看着他道:“你以为朕对你……只是在找乐子?”
“不是吗?”董贤直视他反问道,“从第一面起,陛下便对董贤百般戏弄,从当初的女子衣物到现在的上下其手,陛下你,”清澈的瞳仁里隐隐泛着怒,“陛下你究竟将董贤置于何地?”
“置于何地?”重复了一遍董贤的话,刘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静静的等着他笑完,董贤整理了一番凌乱的衣服,平静道:“微臣告退。”
竹筒倒豆子般的把肚子里的话说完,全身顿时轻松了许多,虽然心底隐隐约约泛上不知名的失落感和怅然,但是,当断则断,若是再这么不清不楚的跟刘欣扯下去,总有一天,自己就会真正变成历史上那个以色侍君的男宠董贤,史书上的记载将会成为事实。而他,不想这么轻易的妥协,即便是被钉上奸佞的名号,只要他没做,就问心无愧。
手腕突然被拉住,刘欣深沉的眸子如同一潭幽泉,认真道:“我说过,我对你,从来没有一丝虚情假意。”
“哈——哈哈——”董贤突然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世上最好笑的事情一样,捂着肚子笑个不停,直到眼泪都笑出来仍不作罢,刘欣皱眉,不悦的看着他。
好不容易止住,董贤揩了把眼角笑出的泪水,冷冷道:“没有一丝虚情假意?陛下,你把这话留着去给燕儿说吧!我一个大男人,要你的什么情什么意?若是要,也应该是君对臣之情对臣之意。”
“你!”
眼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顾不上颜面尽扫的耻辱,刘欣拉住他紧紧拥入怀中,甚至想就这样把他揉进骨血里,生平第一次付出真心却被如此践踏,本以为这么长时间他会有所了悟,没想到到头来却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霸道不含怜惜的吻铺天盖地落下来,怀里的人起初不断挣扎,后来像是发了怒,不甘示弱的回咬。
直到嘴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两人才分开,乌眼鸡似的四目圆睁,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终究还是刘欣先妥协下来,苦涩道:“若不是真心,我又何须如此讨好你。”董贤眼睛瞪的更大,显然是还在气头上压根不相信。刘欣接着道:“我这一生,向来是被别人抢着巴结,向来是被人捧着,哪有如此狼狈过?唯有在你面前,我才……”
董贤不屑的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刘欣只好道:“第一次之事,你那时大约总角的年纪,又生的白净,我当真以为是哪家偷溜出来的小姐,是以让下人准备了女子的衣服给你穿。无心之过,你又何须斤斤计较?”
董贤被他紧紧困在双臂中动弹不得,只好扭过头,心里却犹豫着想道:看在无心的份上,要不要原谅他?
正在反复不定中,刘欣又道:“我那时派人去查了你的底细,探子回报说董府只有一个小姐,我便以为是你,遂下了圣旨诏董府小姐入宫,没想到……”
后面的话不用说,董贤已经渐渐明转过来,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燕儿会突然进宫,怪不得传闻说当夜陛下拂袖而去,怪不得第一眼在宫中见到便赐他圣卿二字……以前未想通的谜团一瞬间全部清晰起来,董贤刚要开口说话,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遂沉了脸色,道:“不要以为花言巧语骗的了我。若是一开始便对我……”实在说不出口后面的几个字,只好跳过接着道,“又为何要宠幸燕儿?况且,我当初提出条件的时候,你并没有阻拦。这是不是意味着,拉拢董家本就在你的计划之内。而我,至多只能算是你未料到的变故,是吗?我精明的陛下?”
黑沉的眸子如同风吹过一般泛起点点涟漪,但随即归复平静:“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时候?”董贤哼了一声,道:“从你受伤的时候我就有所怀疑了。”
“为什么?”
董贤神色复杂的看进他的眼睛,道:“别人不知道,亲身经历过此事的我也不清楚么,我的陛下?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我知你玲珑七窍心,也从未想过瞒你。”刘欣深沉的眼里夹杂了不知名的情绪,缓缓开口道,“但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早发现。我以为,最少要等个一年半载,等你我……我不想你牵涉过多。”
“不想我牵涉过多?”董贤冷笑着逼近,“拉拢董家本就在你的计划之内,我身为董府的嫡子,身为一夜荣宠的董容华的哥哥,怎么置身事外?我的陛下,不妨你来告诉我,怎样才能不牵涉进此事?”
刘欣默然不语,这是他没有想到的,本来只是因为董家没有依附朝堂上外戚之势,觉得可以据为己用,便想法设法拉拢。待看到女子装扮的董贤时,又突生一计策,若是封董家女儿为妃,那么董家就不得不投靠他,不得不为他所用。却没料到,娶进宫的不是自己看上的那个,后来在廊下偶遇,才知原来是自己认错了人。既是一家人,妹妹入宫做妃,哥哥在宫里值差,若是一齐拉拢,岂不更好?这么想着,便升了董贤的官,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不知何时,自己竟对一个男子存了异样的心思。
沉默半晌,刘欣方沉着嗓子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董贤避开他的话锋没有回答。转而说起另外一事:“若我没猜错,遇刺一事……是你自己安排的?”
“是,”刘欣毫不避讳的一口应下,“何时发现的?”
“从你抱着我躲开利箭之时,”看到刘欣愕然的目光,董贤补充道:“当然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
如同抽茧剥丝,董贤不疾不徐道,“事发突然,第一次与‘死’字擦肩而过,我那时惶恐还来不及,哪想的到这么多?后来傅太后单独召见并赏赐于我,我心里便觉奇怪,臣子在陛□边,职责便是保护陛下。而我,非但保护不力,且让陛下受了重伤。按常理,即便不是丢官罢职,也少不了一顿责罚。事实上却是,我不仅没有受到处罚,反倒被冠以护驾有利之名升了官……”
“所以,你便觉得有阴谋?”说到这里,刘欣忍不住打断他道。
“这只是其一,那时尚只是觉得奇怪,百思不得其解。”董贤淡淡道。
“其二呢?”
“后来,”董贤顿了顿,道:“那日你我一同沐浴,我看到了你身后的疤痕。”
“那又如何?”
“伤口已经愈合,自是看不出来什么,但是——”迟疑了一番,董贤方道:“那日你流血甚多,看上去受伤极重,然而留下的疤痕却不大,这说明,伤势有假。”
刘欣哈哈一笑,道:“既是利箭,自是锋利非常,况且箭头不是匕首,拔出之后留下的伤口自然要比匕首小上许多。”
“我也这么想过,以为是我多心了,”被当场否认,董贤没有一丝尴尬,接着道:“然而,在我多次回想了当时的情景之后,便觉得不是那么简单。”
澄澈的眼睛透着倔强和不肯服输的神情,如同日光照射下的清泉,光彩耀眼,比往日更加夺目,让人不忍挪开视线。从起初的震惊到现在不加掩饰的欣赏,刘欣忽然觉得,自己以前对这人的了解实在是太肤浅了。
压制住蠢蠢欲动的心,刘欣道:“怎么讲?”
董贤瞥了他一眼,道:“当时事发突然,我没料到,自是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而你——”卖了个关子,满意的看到刘欣一脸不解,董贤又道:“而你表现的太镇定了。”
“身为帝王,务须做到稳重,凡事不惊。”刘欣插嘴道。
“话虽如此,”董贤直视他的眼睛,“‘过犹不及’这四个字,陛下应该清楚,正是因为太镇定,方露出了破绽。生死关头,再稳重的人也会泄露些许情绪,惊慌、或者恐惧,而陛下你,不但没有一丝担忧,反倒如同早料到似的,或者说,早捏准了时间,就等着利箭破空而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说的可对?”
“啪啪啪”刘欣拍掌赞赏道:“不错,丝毫不差,不愧是朕看上的人。”
刻意忽略他言语里的揩油行为,董贤淡淡道:“只是微臣还有一事不明,请陛下解惑。”
“圣卿但言无妨。”刘欣亲昵的凑上去,重新环住他道。
“陛下以身涉险,究竟是为何事?”假装不知道他的小动作,董贤静静等着他回答。
刘欣收紧了环住他的手臂,把他的头按进自己怀里,难得正经道:“此事圣卿还是不要问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