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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董贤低骂一声,裹着被子往床的另一边艰难挪动着,活像一只裹着茧慢慢蠕动的蚕。
刘欣见状不禁勾起嘴角,自打第一次遇到这人,不管有多大的烦扰,只要跟他在一起,总能让自己心情转好。
董贤卷着被子躲在床的里侧看着他躺下,这才问道:“刚刚那人是谁?”
“不知。”
“不知?”眼看着刘欣没事人似的闭上眼就要睡觉,董贤瞬间怒上心头,枉费自己配合他演了这么久戏,居然这么两个字就想把他打发了?
愤怒的卷着被子滚过去,顺势踹上一脚,被刘欣轻易的躲开,侧身看着他笑道:“这么想投怀送抱?”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面对面看着对方的眼睛,董贤默默说服自己要心平气和,不要这么暴躁。
刘欣收起笑,翻身平躺着,双手交叉叠在脑后,望着床顶繁复的花纹,道:“你心中自有答案,不是吗?否则,又怎么会甘心情愿陪我演这一出戏。”
董贤讶异的睁大了眼,小心试探道:“是王……那位?”
刘欣闭着眼没有回答,就在董贤以为他睡着的时候,却听到他突然说了一句:“上与贤戏于未央宫,举止亲昵无隙。”
董贤闻言微愣,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宫里即将传播的流言,反反复复念了几遍,心情顿时有些复杂,辗转这么多圈,还是回到“男宠”这个定位上吗?
虽然只是个幌子,但在后世的史书上却是明明白白写着“奸佞”二字。千百种念头混在脑中乱成一团,想要跟刘欣说些什么,抬眼望去,却发现他呼吸平稳气息匀长,早睡着了!心里的那点纠结立即被抛到脑后,董贤望着睡得香甜的刘欣直恨的牙痒痒:明明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凭什么他辗转反侧费劲脑子,这位却是吃的香睡得香,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既然他都不在乎做昏君了,自己做个名不符实的“奸佞”,别人又能奈他何!
思及此,董贤索性卷紧了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去睡觉,反正天塌下来最先压倒的是个子高的,至于史书什么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只要是人写的,就不可能全是事实,既是如此,还管那么多做什么?功过是非?历史真相?去问那些化作尘土的当事人吧!
窝在软绵绵的床里,没多久,董贤就心满意足的睡着了。而这时,本该是熟睡的刘欣,却侧过头凝望着他的睡颜微微眯起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在我的带领下,阿贤离温柔的属性越来越远,朝着二货的方向大力奔去……我、我……于是,属性神马的都是浮云啊!
谢谢oxy134256的地雷和各位的支持(鞠躬),只要有一个人在看,我就一定不会坑!(握拳)
ps:于是,内流满面的来改不和谐内容tat 其实真的木有不和谐字眼有木有!
只是亲个小嘴摸个小胸而已啊摔!默默的滚走
31第三十一章
刘欣望着身侧的人眯了眯眼;自己好像在这个人面前,流露出太多情绪了。
身居高位者,最忌喜怒溢于言表,但是只要在董贤面前;自己便会不自觉的卸下防备,展现出不为人知的一面。若说起初接近他只是为了拉拢董家,现在却是连自己都有些茫然了:从第一次见到,就不由的挖空了心思想逗弄他,总想着做些不合寻常的事情引起他的注意,想看他生气发怒的样子——那活脱脱像极了一只拱起脊背即将炸毛的猫的模样,每次成功的惹他发怒;自己都会从心底涌上一种深深的满足感。
眼神在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的董贤身上扫了一遍,刘欣唇角泛起一个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宠溺的笑;起身走到殿门前隔着门低声吩咐宫人进来收拾。
几个宫人陆陆续续的进来,轻手轻脚的抬起木桶,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刘欣满意的点点头,坐到书案边准备看奏折。
然而,就在木桶即将被抬出去的时候,有个宫人脚下一滑,木桶的边缘往一边倾斜着撞上门槛,闯祸的宫人惶惶之下抬头,一看到刘欣愠怒的脸色,瞬间面色惨白的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虽然被另外一个宫人眼疾手快的扶住,木桶还是不可避免的撞上了门槛,发出“咚”的一声,来不及呵斥,刘欣第一反应便是回头看向床上,待看到董贤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之后,不由松了口气,紧绷的面部线条也柔和下来,遂压低了声音呵斥道:“下去。”
不敢相信陛下这么轻易的就饶恕了自己,直到感觉身旁的同伴舀手肘顶自己,宫人才反应过来,涕泗横流的谢了恩,轻手轻脚退出去。
刘欣披了件衣服静下心来坐在书案前看折子,近日朝堂之上,王傅两家争锋相对,朋党之争愈演愈烈,而自己虽然身为九五之尊,却只能步步忍让。未登基前,王家的势力就已经遍及朝野,登基之后,本想借着扶持丁傅两家铲除王家,没想到还是低估了王家的势力,甚至连丁傅两家也陷于权势争夺中不可自拔。
即便是董贤曾许下承诺会全力相助,奈何光凭董家势单力薄,如何敌得过根基庞大的王家?为今之计,也只能先用丁傅两家牵制了。养虎为患,却又不得不养,虽处高位,却是有心无力……紧握朱笔的手的关节处微微泛白,显示了主人此刻的心情极度不佳。
“咔嚓”一声,朱笔应声折断,随即被抛进纸篓里。越想越是恼火,刘欣不耐的抓起桌上的茶壶直接灌进喉咙,透凉的水侵入脾肺,却浇不灭心头涌上的烦躁。
索性丢了成堆的折子,走到窗前准备透气,推开之前沐浴时关上的窗子,红瓦高墙立即跳入眼帘,夕阳的余晖在重重瓦檐上映射出七彩斑斓的光晕,看着看着便渐渐迷花了眼,红黄蓝绿,各种颜色交叉着如走马灯般在眼前晃动,恍惚间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色彩亮丽的幻境中。
闭上眼睛微微摇了摇头,把脑子里那点绮念甩掉,却无意中瞥到了窗下浅浅的一双脚印,刘欣瞬间沉下脸来,手上用力便想甩上窗户,忽而想起床上之人,遂转头看了一眼。谁知这一眼,便再也挪不开视线。
兴许是嫌热的缘故,原本紧紧裹着的被子不知何时被董贤踢开,松松的搭在半腰之处,露出微微泛着光泽的肌肤,而光滑的脖颈之上又清晰的印着他留下的吻迹,红紫交错密密麻麻的一片,显得无比暧昧**,再往上却是毫不设防的睡颜,透着一派信任与纯真。两种不同的感觉奇异的融合在一起,更显诱惑。
刘欣呼吸骤然一窒,不由苦笑,这人是对自己太放心,还是天性真的如此迟钝?就算是知道自己不喜欢男子,但是美色当前,若是自己一个把持不住……刘欣心中突然一凛: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即便是再诱人,他也是个男子……拍了拍额头,刘欣苦恼着想道:不对,先撇开他是男是女不谈,从自身来看就有许多问题,自己为何会突然觉得男子有诱惑?又为何觉得会对一个男子把持不住?难道……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刘欣狼狈的转身,逃也似的几步走到书案前坐下,竭力把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奏折上,随手打开来看,墨字渐渐模糊,变成刚刚所看到的那片春色在眼前不停的晃动,刘欣以手遮眼长叹一声,认命的顺从自己心意走回床边,轻柔的为董贤盖好薄被,又定定的凝视了半晌,再回到书案前时眼底已是一片平静:或许……可以试试。
一觉醒来,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目无焦距的盯着床顶迷迷糊糊的愣了几秒钟,刚把思维从梦里拉回到现实,董贤便听到有人淡淡道:“醒了?”
抬眼望去,刘欣正背对自己低着头看奏折,极为认真专注的模样。床边整整齐齐放着崭新的衣服,显然是为自己准备的。董贤顺手舀过来穿上,不大不小恰到好处,于是在心底把宫里的裁缝暗暗夸了一遍,没量过自己的尺寸就能做出如此合身的衣服,真是好手艺。
穿好衣服,董贤对着散开的长发束手无策了,一直以来都是锦铃为他束好发之后他才出门,现在让他自己去整理实在是太难了!努力回想着锦铃是怎么束发的,董贤抓起一把头发依葫芦画瓢左卷右卷,好不容易卷成一团,一松手又尽数掉了下来。前前后后摆弄了几十遍,直到两条胳膊都举得酸麻还是没有弄好,董贤一怒,索性扔了梳子任由它散着不管了,仪容不整又怎么了,反正在皇帝的寝宫也没人看的到。
心烦气躁的走到刘欣面前,刘欣正专注的看着手中的折子,董贤凑上前去,是丞相朱博与御史大夫赵玄的弹劾之词,奏请免傅喜、何武为庶人,洋洋洒洒一长篇论调,尽数两人的过错。董贤快速瞄了一遍发现都是一些小事,于是不解问道:“何事值得丞相如此大动干戈?非要贬傅喜为庶人?”
几缕黑发顺着他低头的动作滑到刘欣耳畔,温热的呼吸轻轻吹在脸侧,刘欣微微垂眼掩上奏折,平静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董贤略微思索了一番,道:“即便是政见不同,身为丞相,也首当以国家以大局为重,怎能如此草率?”
刘欣起身离案,道,“受人之托而已。”
“受人之托?受谁之托?”
刘欣没有回答,转而说起另外一件事:“前段日子,太后之事,你可还记得?”
沸沸扬扬的四太后并立之事,何人不知何人不晓?这也是历代以来第一次出现如此局面。建平二年,上尊祖母傅氏为皇太太后,称永信宫,尊母丁氏为帝太后,称中安宫,尊先皇母王氏为太皇太后,称长信宫,尊先皇后赵氏为皇太后,是以四太后并立。
“傅喜曾上书阻止朕上封太后尊号,想必跟这件事有关。”刘欣缓缓道。
董贤试探道:“是太后?”忽而又想起什么,疑惑道:“傅喜……不是太后的从弟吗?”
“无情最是帝王家,”刘欣淡淡道,“不足为奇。”
董贤皱了皱眉,道:“不管怎样,毕竟是自己的兄弟,怎么舍得?”
刘欣冷笑一声,眼里满是阴沉:“兄弟?生在皇家,哪有骨肉亲情可言。一切皆为权势,若能为之所用,便是兄弟;若不可用,便只是一枚可随意丢弃的棋子罢了。”
董贤看他如此模样,张了张嘴要说什么,却终是沉默了下来。
“陛下,兰容华觐见。”殿外传来宫人的高声禀告。
“允。”刘欣收起阴郁之色,淡淡应道。
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董燕手捧一个茶盘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走进来,看到刘欣时,眼里闪过一抹欣喜之色,羞怯着唤了一声“陛下”便欲行礼,刘欣忙上前一步扶住,嘴角噙着一抹笑问道:“燕儿找朕有事?”
董燕温柔道:“陛下前段日子受伤,臣妾未能在榻前侍奉,今日便熬了参汤来,想尽绵薄之力为陛下做些事情。”
“燕儿真是个可人儿。”刘欣一边赞道一边接过她手里的茶盅一口气喝尽,董燕忙贴心的递上帕子,刘欣却不接过,只笑盈盈的看着她。
董燕微微红了脸,踮起脚伸手轻轻拭去他嘴角残留的水渍,刘欣一把握住她的手,含笑道:“今晚……”
“咳咳”轻微的咳声从背后传来,刘欣瞬间身子僵硬了一下,只顾着**,怎么把这人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