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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司空翔明白了,陈笒点点头“朕在南缅有一个细作,号褚林玉,你到了南缅若是见不到宇文昌便直接到他那里去。”这时,已经将地点换成了南缅,只要司空翔不装傻,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种主子不明说的任务,最为难办,办好了,是你理解的好,办不好,轻则丧命啊。司空翔想了想,“皇上,臣请让沈大人做臣的副将。”陈笒挑眉“朕干脆将司空元帅也送过去你们在那不要回来的好。美死你了,滚回去准备,下午点兵上路。”陈笒不耐烦的挥手,却是保证了沈青和司空胜的安全。
司空翔退下后,陈笒叹气,就连司空翔都看出现在暗流涌动,但是事已至此便断无缓和的余地。
点兵出征并不是小事,尽管陈笒已经定下,却还是要召集二品以上的官员和皇室商议,或者说通知一下。
刚刚清闲下来的周成吉再次穿梭在京城,不出半个时辰,陈松陈诚,季伟胜,司空胜,大司马,还有暂时替代国公事务的两名官员齐聚在勤政殿。
陈笒将南缅之事和几人说了,陈诚一脸怒意,当下上前一步“皇上,此是南缅诡计,不出月余卢先章就要带着人去和匈奴接洽,要是此时起战事,匈奴定会借机发难。到时候我们南北受敌,于稳定不利啊。”
“所以,我们就要在匈奴发难之前,让南缅的事定下来。”陈松看看上面坐着的人,扯起一丝笑意“皇上当年还在潜邸的时候,在江南经营许久,不会对南缅没有安排。”说完轻咳,喘息了两下继续“皇上只说,需要我们做什么便可。”
受到这种悄无声息的挑拨,陈笒陈诚挑眉,两人形容相似,此时到显得额外默契。陈诚轻笑“三哥这一句话,可是把弟弟我出征的可能给抹杀了。”气氛瞬间恢复正常,仿佛刚才一瞬间的凝重从未存在。陈松浅笑“倒是为兄的错了。”
陈笒轻笑“勤王说的不错。”微微停顿“朕确实在南缅有安排,但是此时军中无良将可用,所以,朕打算启用司空翔。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司空胜当先上前“承蒙皇上厚爱,我司空家不出废材。”言下之意,是表态了。陈笒点点头,旁人定然没有意见,剩下的便是商议物资事项,既然陈笒让司空翔下午便点兵出发,那路上协调的事在午时之前就必须传出。而只要过了淮河,一切物资处理交给济源庄就可,所以他们需要顾忌的只是大军出发旬日左右的物资。
想要让南缅的事以最快的速度安定下来,陈笒便兵行险招,舍弃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规律,让沿途所过的州府县衙筹备,由于量小时间短,加上一些陈笒在做燕王时置下的产业协助,总不会太困难。
一直到午膳时分,通往沿途各州府的旨意才传达下去。而勤政殿内的众人却得不到休息,季伟胜记录着下旨的顺序,司空胜在一边演练着可能出现的情况,陈笒陈诚和他一起商议,陈松则带着其他人探讨在民间的舆论走向,不时还要向陈笒请示是否对散播谣言的人加以处置。如今的时期,必然会有闹事者乘机生变。
周成吉前来看了三次,见里面还没有结束,便嘱咐御膳房将饭食继续备着。
等到里面的人出来,已经申时了。顾云悰显然已经知道消息,因为宫中人手的变化陈笒还是能看出来的。
天气阴云欲雨,倒是符合此番情境,季伟胜看看天上“就连老天都知道。”知道什么?风雨欲来吗?陈笒抿唇无言,身后,勤政殿的门再次关上。陈笒叫住司空胜“司空元帅请留步。”
司空胜转身“皇上还有吩咐?”陈笒点头“司空翔希望您在他回来之前就住在宫中。”
“皇上不必担心,我这把老骨头在外面还有点威势。”司空胜拧着眉,他自是知道孙子此次出征南缅所为何,但是京中的局势尚不明,怎么这些年轻人一个个的如此担忧?前几日见到沈青的时候话里话外间也是让自己多加小心。出什么事了?
司空胜不知道,这是一种对危险的直觉,就好像是在刺杀的时候任务身下坐的椅子上,老虎和狼的皮会毛发竖起,尽管死了,但是危机感依然存在。
“元帅还是不要让司空担心的好。”陈笒脸色严肃,微微点头,司空胜面色凝重,随即释然一笑,他上次在宫中过年是因为先帝怕司空翔会投奔燕王,却不知道他们早就是一伙儿的,而这次,却是自己的孙子给自己找了个庇护。
“老夫恭敬不如从命。”司空胜口称老夫而不是老臣,却是存了此间事了,他便告老致仕的意思。陈笒点头,不再言语。
三日后,陈诚看着手上的消息,久久不言,将消息放在书桌的暗格,“再去查。”
坐探并无反驳,躬身离开。陈诚拿起毛笔,复又放下。走出书房前看见四哥留在他这的玉笛,神色晦涩不定。
回到卧房,还没出月的拓跋瑛正抱着小陈曦晃悠,陈诚从后面环住妻儿,拓跋瑛扭头“怎么了?”
“没事。”半响,陈诚逗弄着儿子,“四哥说,等曦儿满月,将你的哥哥们叫过来,你可有想邀请的?”事实上,请柬已经在路上了。
拓跋瑛微笑“无论哪个都好,我和曦儿都高兴。”回身抚摸着夫君的脸颊“你四哥信任你,所以你也要信任他。”直觉告诉这个聪明的女人,夫君的异常和皇上有关。
“可我认识你的时候也一样没有告诉四哥。”陈诚深深吸了一口气,鼻翼间充斥着清淡的皂角味和奶香。“四哥将勤政殿中的香料换了,换的清香的草木味道,处理起事务确实清醒的多。”
陈诚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是,他不能憋着,不然会忍不住乱想。
半月后,卢先章启程,陈笒亲去城门处相送,而此时,顾云悰却手足僵硬的看着眼前的人。
来人施施然的坐在桌子旁,拿起桌上的茶壶,低低嗅闻“没有药了吧?你这身子,还能撑得住?”从腰间的药瓶处拿出点药粉,熟悉的香气又出现在室内。“不用紧张,就是一点麻药,不然,我怕你告诉你那小情人。”
茶杯被递到嘴边,顾云悰嘴唇死抿,僵硬的扭头,想要躲开。却不察露出了脖颈间的吻痕。冷笑声入耳,茶水被泼到脸上。“真是个贱/货,当初就应该直接派你去勾/引燕王,省的老夫一番忙碌。”
第 96 章
“派?”顾云悰冷笑“你以为凭你能指使我做什么吗?”眼前的人,做了他二十年的父亲却又亲手将他毁于一旦。而如今,他却好像更快的,了解了他,比那二十年的时间要短的多。
“不,用不着我指使,你完成的很好。”顾启渊轻笑,手指顺着顾云悰的衣襟向下,“二十年前我就知道,你是个美人胚子。看来老夫的眼光不错。”
目光中透露的含义让顾云悰呼吸一滞,“你不是顾启渊。你是谁?”那双眼睛不是顾启渊的,他不会露出,那样淫/邪的目光。
“啧啧,这到猜的挺快,那你的枕边人,为何却猜不出来?”‘顾启渊’手指收回,从脑侧取出两根银针,五官一阵扭动,显然还是挺痛苦的。化妆用的假皮因为变形的脸颊而微微翘起,整个人显得狰狞之极。但是顾云悰依然认出了眼前的人,“任明泽!”
“事实上,我在宗谱上的名字是陈然。不过那不重要。”清理一下脸上的假皮,任明泽浑身骨骼发出一阵清脆的扭动声,恢复了原本的身材。“看来你还是真的不知道这易容之术,不过不怪你,毕竟,现在的易容术来源,都是当今皇上。”
“就连他身边的一个小女子都能轻易使用,却不告诉他深爱的君后。”恢复了本来面貌的任明泽凑近顾云悰,“因为,要是告诉了你,他那陈七的身份就藏不住了。”
顾云悰神色冷静,看着面前相距不过两寸的人,任明泽可惜的摇摇头“不过,就算告诉了你,你也不一定能猜到,毕竟,他把你玩弄在鼓掌之中。”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一个说了远行却又突然出现的人?”顾云悰眸色漆黑,他的内息凝滞,这任明泽用的什么药。任明泽耸肩,坐回原位,“我不过是看不惯顾启渊,不想让他替你揭露真相。毕竟,你也是当事人。还有就是,你这副身子,没有吃到手就走实在是不甘心。只可惜,你被碰过了。”
“你到底是什么目的?”顾云悰语气平静,丝毫没有受到任明泽话语的影响。任明泽耸肩,“只求个痛快。顾启渊和燕王联手,灭了文渊庄,铲除了淮南王,扳倒了郑国公,到头来燕王做了皇帝,抱得美人归,顾启渊却只能落得一个仓皇出逃。而我,则成了弃子的弃子,却还要被皇上的人盯着,有些不甘心。我知道早晚会有一个人遭到报应,只可惜我看不见了。所以,在我被灭口之前,我要将这件事告诉你,你可以选择不信,毕竟这样对你有好处。”
“你费尽周折进宫,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顾云悰语气嘲讽,“就算你被灭口,真相也不会被永远湮没,同样,假的也永远成不了真的。”
“啧啧,”任明泽从袖中掏出玉骨扇子,轻摇两下,“我本来想冒险进宫享用你,却无奈,”顾云悰躲闪着凑过来的脑袋,任明泽眼角泛着粉色,呼吸粗重。却忽而一笑“别人碰过的,我不碰。反正皇上已经送给我一个美女,知道她是怎么暴露的吗?她被我破身的时候,眼中闪过杀意。可惜了,一个绝色美人,为皇上守身如玉,却被弃之如敝。”
说完,任明泽便从窗口消失,顾云悰眼睑微合,两行清泪落下。
午后,陈笒从城门处回来,勤政殿内顾云悰正在整理奏折,“今天这么清闲啊?”陈笒挥手让周成吉在外面等着,进殿后卸下朝服,拿起一边的常服换上。“突厥的几个皇子快要到了,过几天要安排人去迎接一下,还有曦儿的满月宴就顺着在宫中办了吧。”揉揉手腕,陈笒提笔“到时候就有的你忙了。”
“说到突厥,我记得你以前的手下刘琦是专门负责边关的,把他借我用几日如何?”顾云悰转头,“前一阵匈奴的探子一直没有回复,我看郑国公也快要坚持不住了。”毕竟,他走的这段时间,几乎所有曾经属于郑国公的势力都被替换了,而换上的,正是燕王的人,却留着一个国公的位置,不知要给谁。
“我手下的人,你都可以用,直接找钟悌要人就行。”陈笒顿了顿,将审阅写完。“至于郑国公那,也不用他再坚持多久,南缅事了,我就将齐思明调过来出任国公。”
“齐思明?他不是济源庄的人吗?”顾云悰看看陈笒,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陈笒点头“是啊,不过现在济源庄也愿意听命,齐思明又是个人才,何乐而不为。”陈笒说的自然,笔下不停。事实上他早就有安排要找机会将齐思明调任,只不过南缅的事发生的太巧罢了。
“那宫洺彦呢?”顾云悰随口问道,宫洺彦一开始似乎比齐思明的态度要好点。
“洺彦还在江南,毕竟那边不能没人。”陈笒拿起下一份展开,抿唇微笑“这些文官每日还真是清闲,上表祥瑞也能写成锦绣文章。”
“哦?什么祥瑞?”顾云悰走过来和陈笒一起看,陈笒轻声“是轩儿在洪河那里挖出了一个通体金色的大龟,甲盖足有脸盆大小。当地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