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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大汗。”“谢过元帅。”两人握着弓,将手上的箭矢搭在弦上同时向天上射去,不用拉满,只比平常用些随意,只是看看这两人的最后一试。
不知是不是上天有意不让这两人分出高下,天上飞过的一队野雁中有一只莫名掉队,正被两只箭矢射到。拓跋弧大笑,“陈笒,天意啊。”
拓跋弧的话引起夏侯因的警觉,但是很快被别的话题带走,陈笒打马和拓跋弧的七个儿子并排,八个年轻人不由自主的开始比试,使得从猎场回营地的路程比来的时候少了一半。
大军归京
拓跋弧的书房,陈笒将酒杯放下,“你们的酒确实比汉邦的酒烈。”
“你们汉邦的酒是用粮食蒸,还放花花草草的,又只用了一次,我们的粮食少,酿酒反复蒸酿才得,自然烈。”拓跋弧现在像一个老人,而不是像对手一样,不仅努力给自己的儿子增加对手的实力,还生出了一种忘年交的感觉。
陈笒并不搭话,而是将面前的酒杯满上,“拓跋大汗,你是一头合格的狼王,优秀的狼王。我敬您!”
“且慢,”拓跋弧将酒杯放下,眼神猎奇的看着他“前几日你在猎场,藏了多少本事?”陈笒挑眉,看来今天这酒还不是那么好喝的啊,“汉邦的内家功夫,和你们的不同,若说精巧,可以飞针打灭烛火,若说强攻,掌劈可裂山石,我藏得本事可多着呢。”
“哈哈,你这个年轻人,你进出我的书房,却没人发现,可见你本事比同行的都要高上不少。”拓跋弧将杯中酒闷下,拿起桌上的肉干给陈笒看“你看这肉食,我们用简单的风干就能把保存很长时间,但是你们的干食却要浪费好多材料,做出来的东西虽然美味,却比不上我这一根肉干能饱腹。”
直到深夜,拓跋弧带着些许醉意“陈笒,你也是一头狼王,但是我见不到你带着狼群的那天了吧?”此时的陈笒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尽管不能完全放心,但是带着酒意还是让陈笒迅速进入睡眠。
清晨,精神奕奕的陈笒出门洗漱,突厥的侍女准备好的热水已经被他放弃了,突厥皇宫后面的一大片天然湖泊是他最佳的清醒地点。即将进入初冬的温度让胡水边的冰冷彻骨,纵身跃入湖中,冰冷的湖水刺激的陈笒身上的皮肤瞬间收紧,“小心生病。”
“呼!你见我什么时候生过病。”陈笒擦擦脸上的水花,看见水边人的动作,“不许放毒,说不过我就放毒算什么本事。”
顾云悰!陈笒从水中出来,深秋的寒风处在脸上,似乎在脸上结了一层冰霜。呼出的白气在面前呈现一条直线,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陈笒!”不熟练的汉语,属于拓跋付的声音,是拓跋家的四儿子,知道燕王一样排行老四之后,尽管比陈笒岁数小一些,也不愿意叫哥,便直呼其名。
“四皇子何事?”陈笒从湖中上来,烘干身上的衣物,拿起湖边的外套穿上。他的突厥语说的比拓跋付的汉语顺溜多了。
“夏侯元帅找你,商量归程。”拓跋付坐在湖边“陈笒,你们走了是不是下次见面就是在你们的京都了?”
“也许吧。”陈笒收拾好装备,拍拍拓跋付的脑袋,“走吧。”
“陈笒,我再次警告你,你不许拍我的头!”
陈笒纵身而起,将拓跋付抛在脑后。
当陈笒走到大殿的时候,一身清爽,身上没有半点酒气。拓跋弧有些诧异的看看陈笒,面带微笑步履生风,当真是好儿郎啊。只可惜终究会是敌人。
“拓跋大汗,元帅,末将来迟,还望恕罪!”陈笒眼神晶亮,站到了夏侯因旁边。
“来得正好,我们正在商议你们的归期,我的意思是在冬天之前回去,可是大汗希望咱们能留下过一个突厥的新年,你觉得呢?”夏侯因面露无奈,回头跟拓跋弧戏言“我手下这个将军,比我能服众。”
“哈哈,强将手下无弱兵,燕王殿下这番成绩也是你教导有方啊。”拓跋弧毫不在意的夸奖陈笒。夏侯因知道,拓跋弧越看重陈笒,他对陈笒的戒备就越重。
“多谢拓跋大汗好意,但是,我们手下这班兵士已经三年有余没有回过家了,趁着这次和平伊始,也让他们回去看看家人。再者说,这里的冬天,对我们的战马也是一种考验啊。”陈笒只字未提拒绝,但是句句都在拒绝,拓跋弧不仅知道了他们战马的弱点,也知道了他们的兵士守卫疆土的毅力和决心。
“罢了,罢了,下次,有机会。”拓跋弧没有下决心将几人留住,见此话也就顺势放了话头“来,给你们准备送行!”
说做就做,拓跋弧有着突厥人的爽朗和任性。拉着一群人步入厅堂,宇文昌看着还微微发白的天色,拉住一边的拓跋戚“你父汗不会一大早让我们喝酒吧?”
“哈哈,父汗是请你们吃我们的早茶。汗后亲自做的,美味的很。”拓跋戚并不是汗后亲生的儿子,故而要尊称汗后。事实上,汗后亲生的儿子只有老三拓跋过,其他的几个儿子老大老二是前汗后的儿子。前汗后善妒,拓跋弧的后宫除了这两个儿子一无所出,直到前汗后病逝,娶了现在这个汗后,拓跋弧的后宫才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好多孩子。所以拓跋弧最小的儿子只有十五岁,而大儿子已经将近四十了。
再次见到汗后,陈笒毫不惊奇汗后能够认出他来,扶起面前的茶杯“汗后小心。”
“怎么了?”拓跋弧对汗后的失态有些不满,对于上次陈笒莫名的出现在他的书房他不是没有过怀疑,但是他没有怀疑到汗后的身上。现在看来,是不是真的和汗后有关?
“妾没事,只是这位将军的戾气,比其他将军的都要重些。有些,胆寒。”汗后并没有低语,而是笑着和拓跋弧夸赞,拓跋弧放下心哈哈大笑“果然是女人家,这位将军参军时间尚短,在坐的任何一个,斩杀过的人头都比他吃过的馒头多。”
卢志涵被拓跋弧的比喻弄得有些反胃,看着眼前的小块的青稞饼,闻着奶茶的腥味瞬间觉得这次的早茶也不是那么好吃了。
宇文昌则是专心的对付面前的奶豆腐这种口感是他最喜欢的,至于餐桌上发生了什么,只要王爷安全就行。
为期半个月的秋猎,一行人回到边关行营的时候已经是初冬,第一场雪已经在路上的时候就到来了。还有不到四十天就是新的一年,陈笒和夏侯因请了假,离开军营,向着长桓山行去。
“钟馗,你说王爷对那个顾庄主,是不是,”司空翔以己度人,看着陈笒离去的方向心中纳罕,以前没看出来,王爷也是这路人啊?
“绝无可能。”钟悌斜睨着司空翔,他是见过司空翔提起沈青和王爷提起顾庄主,那完全是两种神态,司空翔恨不得将沈青刻在自己眼里,而王爷,眼中依旧是一片清明,想要王爷动情,比王爷被顾庄主毒死,难度似乎不相上下。钟悌的眼神让司空翔不满,怎么,他看人很准的好吗!
“你且等着吧,钟馗,我跟你说,早晚,你也有栽进去的一天。”司空翔言之凿凿。钟悌不耐提及这些挥挥手“除非那人是药材变得。”
“切~”司空翔伸伸懒腰“钟馗,咱们是不是要在边关过年了?”转头,司空翔看见一个熟悉到就算是余光也能准确捕捉的人,瞬间就把钟悌的回话抛在了脑后。
“沈侍卫,”司空翔叫住沈青“你怎么没有和王爷一起走?”明显的没话找话让一直被王爷带在身边的沈青黑了脸,这还是第一次,不是他做替身,不是他跟着王爷,第一次明明白白的被王爷抛下。沈青冷眼看着,“管你何事。”
眼前的人似乎和前两日比起来更冷了,但是司空翔能看出沈青这层冷皮下面的小委屈,摸摸鼻子“沈青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说怎么不关我事?”
对于他时不时出言调戏已经平静了的沈青选择转身走开,“沈青,你想不想回京都过年?”司空翔调戏沈青的时候从来不敢正眼看那人冰凉的眼神,所以等他问完发现沈青已经腾身跃起的时候,面容有些苦涩。回转过身,看着挑眉的钟悌“怎么?”
钟悌叹气“今年回京都过年。王爷说的。”
司空翔一个跃起“沈侍卫,好消息!”
十天后,长桓山上,陈笒将银针的针尖藏好,让黑桑自己出去,拿出长笛,在山林间吹奏。随意靠在一棵树下,陈笒等着那熟悉的身影出现。
“今天怎么没到窗下?”顾云悰坐在树杈上等着陈笒一曲吹完,翻身下树,落地轻若无物。
“有些疲惫,无力上山,便引你下来了。”陈笒将怀中锦盒递给顾云悰“生辰快乐。”
顾云悰接过却并不打开“我生辰是初七,不是今日啊。”
“初七我恐怕赶不过来,所以提前送给你。”陈笒示意“打开看看。”
顾云悰依言打开,里面是一块形状奇异的玉石,只有半个手掌大小,却好似被什么打磨过一般,而这形状,似乎有点像自己啊。抬眸,“很好看,谢谢。”
“喜欢就好,这是我在路上碰到的,觉得很奇异便捡了回来。”陈笒微笑,将路上因为摩擦玉料而有些僵硬的手指背在身后。“礼物送到了,我便先走了。”
腾身跃起,转瞬陈笒已经不知所踪,顾云悰摸着掌心的玉石,这是突厥特有的黄犁玉,因面带褐色斑点和浅条纹著名,玉质坚硬,触手却温润,难得的是这玉会因着佩戴之人的肤色变化,并非易得之物。他这是在向自己坦白,还是,真的无心?
靠在刚才陈笒靠过的树干上,顾云悰回想着刚才陈笒出现后的每一个细节,包括那后来被隐藏的手指和笛去中微不可察的疏漏。只这样想着,顾云悰便面带微笑,陈七,陈七。
回到文渊庄,顾云悰敲击着案几“去查一下,当今在登基前,一共有几个孩子,死的活的都算上。”
京都,迎接燕王回京的队伍足足站了三层,十五年的和平,外加周边部落的友好协定,陈煜甚至看见了汉邦在自己的统治下开疆扩土的一天。陈煜下令,让太子负责给夏侯元帅和燕王一行接风洗尘,太子应诺。
在宫外的十里长街上,隆冬季节撒上了鲜嫩的花瓣,花瓣盖住白雪,映着周为店铺山挂着的红黄绸子,愣是弄出了一种盛夏的鲜艳感觉。陈笒看着铺张的地面,一只手举起,身后的马匹,步行的兵士立刻站住,旁边的茶楼上,太子家的大舅子看着眼前的人,心中咬牙,这燕王在军中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夏侯因也停下马蹄,看着眼前的鲜花道路皱眉。两边欢呼的百姓看着莫名陷入寂静的队伍,被这支队伍散发出的寒意镇住,一时之间,皇宫外的十里长街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回宫,谋
军队不动,在寒风中足足站了半个时辰的大臣们便动,中书令季伟胜带着身后来迎接的大臣上前,一边的太子暗自捶手,拂袖跟上,身后,老六诚王